分卷bear熊寶
阿珂?那就是阿珂嗎?我的女兒。 湖水之上,一艘不起眼的花船在許多船只中間,并沒有很突兀,但這艘花船里,坐著的卻是大名鼎鼎的陳圓圓。 年過四十,容貌不減當年,反倒愈發(fā)的風韻猶存,雙眸含淚的看著岸邊和她容貌有八.九分相似的女子,那是她的女兒,丟了十多年,終于再次相見了。 你要去相認嗎? 在陳圓圓身邊的,正是已經(jīng)出家為僧的李自成,前不久他在云南遇到了陳圓圓,見她思念一雙兒女,一個沒忍住,便將兩個孩子在蘇州城的事情告訴了她。 陳圓圓一時語塞,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她當然是想要和一雙兒女相認的,但是如果他們現(xiàn)在生活的很好,她的出現(xiàn)一定會打亂她們生活的。 我不知道我不能,不能相認,我只要看看他們就好。當年吳三桂一直以為他們是他的孩子,如果相認了,吳三桂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他的孩子,一定會對他們下毒手的。 更何況吳三桂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可是謀逆,皇上是容不下他的狼子野心的,一旦吳三桂不敵皇上,即便吳三桂不殺他們,他們也會因為吳三桂的關(guān)系而受到牽連的。 李自成不知道陳圓圓的顧慮,你和他們多年未曾相見,難道就不想讓他們叫你一聲娘嗎? 陳圓圓當然想,可她也知道她的身份,本來就是受著世人唾棄的,她不能讓她的孩子們跟著一起受罪,遭受世人的非議。 陳圓圓如此想著,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就在阿珂要走的時候,一個男人來到她面前,因為隔得遠聽不清他們說什么,但那個男人她是認識的。 吳三桂的女婿夏國相,現(xiàn)在在吳三桂手底下做總兵。 看清楚他的容貌之后,陳圓圓的心一驚,她離開云南來到江南,是說想要出去走走的,回以前的地方看看,現(xiàn)在夏國相在這兒,難道是吳三桂發(fā)現(xiàn)她是來見兩個孩子的了? 李自成也是認識夏國相的,他出現(xiàn)在這兒不免也疑心起來,這兒不是云南,可需要我對他動手,悄無聲息的了結(jié)了他? 不,不要 陳圓圓連忙阻止,夏國相是吳三桂的女婿,地位舉足輕重,萬萬不能殺了他。 那現(xiàn)在要怎么辦? 靜觀其變,也許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問路呢。 陳圓圓說著,越來越?jīng)]有底氣,聲音越來越小,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夏國相出現(xiàn)在這兒只是巧合而已。 多謝姑娘告知,在下感激不盡。 夏國相對阿珂很有禮貌的行了一禮,最后深深的看了阿珂一眼,越過她而去。 姑娘,剛剛那個人感覺很可疑啊。墨兒看著夏國相離開的背影說道。 夏國相最后看阿珂的那一眼,就連墨兒都發(fā)現(xiàn)問題了,阿珂又怎么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人身材魁梧,一身的腱子rou,而且他手上的繭子分明就是常年握著兵器握出來的。 在這種地方,來了那樣一個穿著長袍的習武之人,當然不簡單了。 他說他初到此地是來問路的,我們就當做他是問路的好了,他若是有歹心之人,日后定然還會再見面的。阿珂渾然不在意對方是否從她身上圖謀些什么。 她孑然一身,身無長物,如果他真的想要對他們兄妹不利,他真的能夠?qū)Ω绺缱鲂┦裁?,讓哥哥在他手里吃了虧,那也算是他的本事?/br> 阿珂不認為夏國相是姜巖的對手,便沒有放在心上,然而她的這幅容貌,卻讓夏國相放在心上了。 夏國相是見過陳圓圓的,自然看得出來陳圓圓和阿珂的長相容貌,在派去打聽的人回來。 告訴他那女子名叫陳珂,她還有個雙胞哥哥名叫陳巖,在蘇州城住了十年了。 夏國相更加肯定,他們就是陳圓圓的女兒,立馬派人去給吳三桂傳消息,在他看來,他們是陳圓圓和吳三桂的孩子,定然是要認祖歸宗的,不能讓其流落在外。 姜巖當天晚上就知道了消息,他在蘇州斡旋多年,自然也是有著屬于自己勢力的,那些人發(fā)現(xiàn)了陳圓圓的下落,姜巖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夏國相也來到了蘇州。 默默嘆了口氣,想要安寧的生活,可這份安寧,終究是被打破了。 夏國相已經(jīng)知道了,如此一來再攔著去送信的人也就沒有必要了,好在吳三桂是平西王,駐守云南,沒有皇上的旨意不得離開,他們應(yīng)該見不到面。 現(xiàn)在阿珂已經(jīng)十七歲了,武功醫(yī)毒皆算上品,也是時候找個時機告訴她所有的事情了,接下來怎么走,就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 更新來了,二更在中午呀~~~~~ 第185章 復(fù)仇工具的哥哥 夜晚,棧中,夏國相敲響了一間棧的房門,推門而入,看著屋中的女人,寂靜師太,你找我來所為何事。 陳圓圓看著夏國相,也不和他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你來此地,到底是因為什么? 寂靜師太此何意?我來此地,自然是因為王爺?shù)姆愿懒?不然師太以為我來這兒是因為什么? 那王爺要你來干什么? 陳圓圓又問道,夏國相這次回答的沒有剛剛那般干脆,反問道:師太以為,王爺要我來此地做什么? 是因為那兩個孩子? 陳圓圓猶豫著說道,夏國相不由夸贊道:師太果然聰慧,對于王爺?shù)男乃剂巳缰刚啤?/br> 見陳圓圓兀自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夏國相也不和她多廢話,轉(zhuǎn)身離開。 陳圓圓不禁落淚,她知道吳三桂知道他們的存在了,那兩個孩子就一定不會繼續(xù)過著安寧的生活。 快速的思考著,陳圓圓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到陳家去,夏國相讓人送信去云南,吳三桂接到信再回來,怎么著也要十幾日的時間,這十幾日足夠他們離開了,夏國相再沒有接到吳三桂命令之前不敢輕舉妄動。 快跑,跑的越遠越好,吳三桂現(xiàn)在一門心思的想著如何和皇上爭斗呢,找不到應(yīng)該也就沒有心思繼續(xù)去找他們了。 信送到了陳家,到了阿珂手中。 信中只有寥寥數(shù)語,說是有人要追殺他們,讓他們快跑,其他的話都是語焉不詳,阿珂不禁蹙眉,這是惡作劇嗎? 小姐,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為之,我剛剛?cè)ラT房那兒問了,送信的小孩兒得了一兩銀子,如若是惡作劇,誰會出手那么大手筆。 一兩銀子在他們看來并不多,但在尋常人家也是多日的開銷了,給一個小孩兒做信差的錢,的確算是大手筆了。 那小孩兒可有說這信是從哪兒送來的?前幾日遇到的那個男人很可疑,現(xiàn)在又有人給他們家送這樣一封信,看來要有事情發(fā)生了,她得注意起來了才行。 墨兒說了一個棧的名字,小姐你準備怎么辦? 哥哥要明日才能回來,也不急在一時,等他回來再說吧。阿珂思索著說道。 然而越想越不對勁兒,阿珂趁著夜色,翻出一身夜行衣,縱身離開前往墨兒所說的棧。 一塊黑巾蒙著臉,潛入剛剛打烊的棧里,小伙計正準備鎖門就看到一個一身黑衣蒙著臉的人閃了進來,隨即拔出長劍就橫在他脖子上。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不要殺我。 問你什么就說什么,我自然不會殺了你。阿珂冷聲說道,眼見小伙計抖似篩糠,問道:這些日子可有從外地來的女人,住在哪間房? 有,有從外地來的,就在樓上。小伙計迅速說道。 帶我上去。 小伙計手中拿著油燈,在前面引著阿珂上樓,到一間門前停下,就是這間。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人就在這間?如若不是呢? 姑娘饒命啊,這些日子來住宿的人不少,但女子就只有這么一位,斷然錯不了。小伙計瑟瑟發(fā)抖的說道。 許是屋子里面聽到了聲音,打開門看過來,在看到屋內(nèi)女人的那一霎那,阿珂整個人都驚呆了。 面前的這個女人,長得和她八.九分相像。 回過神來收起長劍,小伙計一溜煙的就要跑,阿珂迅速用手刀砍向他后脖頸,小伙計瞬間昏倒在地。 拽著那女人進了屋子,拿出信問道:這封信,可是你送去陳家的? 陳圓圓看著熟悉的信封,點點頭,阿珂雖然蒙著面,但根據(jù)眉眼她還是認出來這就是阿珂,多年之后終于見到了女兒,一時之間眼淚瞬間蘊滿了眼眶。 阿珂 陳圓圓聲音很小,但阿珂習武多年耳聰目明,還是聽到了,既然對方認出是她了,她也就沒有蒙面的必要了,撤下面巾透氣。 你是什么人?寫這封信送到陳家意欲何為? 阿珂冷聲問道,陳圓圓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和阿珂說清楚事情的真相,她只想要讓他們趁著吳三桂到來之前離開,故而在信中并沒有說明。 我陳圓圓語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這時候保住性命最重要,不和他們說實話,他們也是斷然不肯輕易離去的。 阿珂,我是你娘。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阿珂心中那塊石頭落地了,在剛剛看到陳圓圓的時候她就有這種感覺,現(xiàn)在得到了證實,畢竟她們長得太像了。 你說你是我娘,那你是什么人?我爹又是誰?為什么我和哥哥會和你們分開? 阿珂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從有記憶開始就是跟著九難師太做弟子的,后來哥哥帶著她離開了九難師太,來到蘇州一直到現(xiàn)在,她從未想過她還有父母。 她一直以為她是孤兒,和哥哥相依為命,原來她也是有父母的,她父母竟然還活著。 我叫陳圓圓,我想你對這個名字應(yīng)該聽說過吧。陳圓圓在阿珂的目瞪口呆當中說著當年所發(fā)生的一切,當年你是被人偷走的,并不是我不要你的,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們兄妹倆。 那我父親是吳三桂? 直到陳圓圓說完許久,阿珂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訥訥的問道。 陳圓圓還沒來得及否認,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姜巖赫然出現(xiàn)在門口。 阿珂。 哥哥。阿珂跑到姜巖面前撲到他懷里。 姜巖感覺到阿珂在他懷里哭了,拍著她的后背順氣,我們回家。 阿巖 眼見姜巖和阿珂要走,陳圓圓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吳三桂他會對你們不利的,你們趕快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姜巖抱著阿珂,縱身向遠處躍去,陳圓圓就這么看著他們離開,直到消失在黑夜不見了蹤影。 姜巖并沒有直接帶阿珂回家,而是去了城中最高的塔上,兩個人坐于塔頂之上,面前就是那一輪明月,仿佛伸手就能夠碰到月亮。 阿珂現(xiàn)在眼淚已經(jīng)止住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剛剛為什么會哭,本來陳圓圓所說的事情她就只是震驚而已,可看到哥哥那一瞬間,她所有的情緒都忍不住釋放出來。 哥哥你怎么會來? 我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你不在家,問了墨兒知道白天有人來家里送信,墨兒和我說了這家棧我連忙趕來了。姜巖如實說道。 心中默默嘆了口氣,他本來是想要找機會和阿珂說的,沒想到剛剛離開家一天不到,阿珂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世事弄人啊。 那哥哥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 阿珂驚訝的看過去,見姜巖完全沒有驚訝的神色,忽然一個念頭涌進腦海里,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世了? 我是早就知道了。姜巖看著她,同樣很認真的說道。 多久之前? 姜巖知道都已經(jīng)夠驚訝的了,但接下來姜巖的回答,更加讓阿珂驚訝。 十年前。 十年前?怎么會是十年前就知道?十年前他們剛剛七歲而已啊。 姜巖移開目光,看著月亮和漫天的繁星,你應(yīng)該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一早看到九難師太和別人說話,說我們只是她用來復(fù)仇的工具吧。 對,你說過,你還說師父她是前朝公主,教我們武功就是為了報仇的,我們只不過是她的復(fù)仇工具 阿珂說著,已經(jīng)能夠拼湊出來一副完整的事件了,剛剛陳圓圓說他們是被人從平西王府偷走的,這樣看來偷走他們的人就是九難師太了。 在偷走他們之后,九難師太想要用教他們武功,讓他們長大之后給她報仇,而吳三桂又是引清兵入關(guān)的人,他們殺了吳三桂,在為她報了仇的同時還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好毒的詭計啊,她竟然想著要利用兩個孩子去報仇。阿珂對九難師太的心思嘆為觀止。 這些年姜巖給阿珂營造出來的環(huán)境都是安定和諧的,即便有那些反清復(fù)明的聲音,阿珂也不認為那和她有關(guān),畢竟他們已經(jīng)離開九難師太了,不必為她報仇,做什么反清復(fù)明的事情。 可現(xiàn)在,她忽然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一直都是身處其中的 我們的親生父親不是吳三桂。 就在阿珂在風中凌亂的時候,姜巖忽然開口說道,這讓阿珂更加驚訝了,什么意思?那我們的親生父親是誰? 李自成。姜巖看著阿珂,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見阿珂驚訝的合不攏嘴巴,姜巖又說道: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七歲那年有一個和尚趁著夜色來家里,是你打敗了他。 他他是李自成? 姜巖點點頭,他就是李自成,現(xiàn)在的奉天玉和尚,也就是你我的親生父親。 這一晚,阿珂有太多的驚訝了,也有太多的沒想到了,他們竟然是陳圓圓和李自成的一雙兒女。 想來哥哥也是那一晚知道的身世,怪不得李自成能夠離開呢,不然按照哥哥的武功一定不會讓他離開的。 姜巖不知道阿珂在心里已經(jīng)為他找好了借口,說道:抱歉這些年沒有告訴你,我也是不想讓你因為那些事情而煩憂,希望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