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bear熊寶
涉及王子勝,姜巖也不好多說什么,當然心中是無比贊同王子騰這話的,大伯父可要寫信去和我父親說說此事。 我能說什么,按照你爹的那個性子,我要是真說什么了他肯定也開始針對鳳丫頭了,到那時候鳳丫頭豈不是更難做?從小就本事沒多少,可一身的逆鱗,別人的話是一句不聽,別人都是少年時期叛逆,他是一輩子都叛逆。 姜巖點點頭,那我便寫封信回去安慰一下鳳姐兒。 王家后代還有你們兩個這樣的人,我也算是能夠松一口氣。王子騰嘆了口氣說道。 大伯父不要這么說,大哥和三哥將來一定能夠被委以重任的。 王子騰卻搖搖頭,自己的兒子什么樣他清楚,老大他不愛讀書進了軍營,可你也知道那軍營豈是靠著蠻力就能取勝的地方?排兵布陣哪一樣缺少的了謀略?老三肯用工,可他愚鈍的很,這么多年了還只是一個秀才,去考舉人考了多少次了,可都不成。 對于這兩個兒子,王子騰已經(jīng)不指望他們能夠建功立業(yè)了,只要能夠安穩(wěn)一生,不像王仁一樣混混度日就行了,天資如此,他也不能去強求。 這回王子騰回來隱約有一種感覺,本該鼎盛的仿佛也沒有那么鼎盛了,只不過因為祖上太過輝煌,以至于能夠一直延續(xù)這么多年,現(xiàn)在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 其中賈家最為明顯,在剛剛來到京城的時候他就去過榮國府,這么多年了賈政還是一個五品員外郎,而整個榮國府,除了賈政和賈赦,別說有官身的了,就是參加過科舉的都沒有。 寧國府的賈敬更是常年居住在道觀,絲毫不理會家中的事情。 王子騰深深的知道子孫后代才是一個家族想要長久發(fā)展的根本,而賈家就沒有做到這一點,他們王家雖然除了姜巖也沒有在科舉之路上獲得重要成就的人,但他們一直都在努力,賈家卻連努力都沒有。 去榮國府的時候,王子騰和meimei王夫人提起過,或許可以讓賈珠去參加科舉,但王夫人說賈珠自打從小生病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不能久坐讀書,故而并不打算去參加科舉。 在問起賈璉可有參加科舉意愿的時候可以看得出來,賈赦明顯是看不起走科舉這條路,他只有賈璉一個兒子,擺明了想要讓賈璉來承襲他的爵位,而賈璉自己也不愿意。 王子騰和姜巖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好一番感嘆,的確承襲爵位可比費勁考科舉容易多了,只要把自家老子熬死了就成,可祖上得來的再多,也不如憑借自己真正實力得來的踏實安心啊。 天底下的莘莘學子何止千萬,但每次科舉能夠出人頭地的也就只有那么幾個,大伯父也就不要將自己的所思所想強加在別人身上了,無法真正了解科舉之路的好處,自然也就沒辦法腳踏實地的去學習了。 話雖如此,但王子騰終究是有些感嘆,旁人也就罷了,賈珠是他外甥,賈政是榮國公次子沒有爵位,賈珠自然也就沒什么爵位可以承襲了,難道就一輩子做個富家公子哥兒如此一生嗎? 然而無論王子騰再多惋惜之情,賈珠只是他的外甥并不是他的兒子,賈珠的一切自有他的親生父親賈政來管,他想到再多也是多cao心。 王子騰這次在京中并沒有多呆,在述職之后便被提升為九省統(tǒng)制,奉旨查邊,旋升九省都檢點,沒過幾日便離開了京城。 記憶中王子騰也是有這個官職的,他做的很好,但在后來被提升為內(nèi)閣大學士的時候在回京途中因病去世了,也是從那之后,四大家族開始敗落,最終走向了滅亡的這條道路。 姜巖這次特意給王子騰檢查了身體,大的問題沒有,但勞心過度就是他身體最大的隱患,本來賈家的事情都和他無關(guān)的,但他在得知賈珠不參加科舉的時候卻能夠惋惜好幾日。 奉旨查邊,本來就是要處理各種瑣碎的事情,大事兒小事兒都有,記憶中他做的很好,這個過程無疑是勞心勞力的。 臨走之前姜巖特意囑咐過要注意身體,同時也給了他一些補身體的藥,但他的藥到底不是仙丹,沒辦法生死人rou白骨,如果王子騰還是不知疲累,為著各種事情cao勞,哪怕真的是仙丹來了也是救不了他的。 四爺,這是大老爺臨走之前讓小的給您的。剛剛送走王子騰回到府邸,小廝遞過來一封信。 姜巖接過打開看了看,看完之后只能是一口嘆息,為了子孫后代,王子騰也是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之前因為王子騰在外為官,妻子兒子都跟著,現(xiàn)下他要四處查邊,居無定所便讓李氏和小兒子王修和他的妻小回到金陵去住。 想著李氏年紀大了,而且這幾年身體也不好不能管家,王修的妻子又是小門小戶出身不會管家,所以便讓姜巖請王熙鳳幫忙,教王修的妻子管家,有做的不當?shù)牡胤綆鸵r著。 姜巖寫了一封信回去給王熙鳳,之前王熙鳳和王修的關(guān)系不說多么親厚,但也沒有和王仁那般冷若冰霜,所以她還是會愿意教的。 王子騰應(yīng)該是不好意思親自和他說,這才把事先就寫好的信臨走之時才交給小廝。 四爺,金陵那邊只有五姑娘一人怕是忙不過來吧,可要把府中之人派幾個過去?小廝在一旁提意見道。 不用,她這幾年肯定也在府中培養(yǎng)了自己得力的人,咱們府中的人我另有他用。姜巖把信遞過去,讓小廝著人送回金陵去。 自從來到京城之后,姜巖便開始訓練屬于自己能用的人,無論是訓練武功還是訓練管家本事的都有,男人女人都不缺,如果王子騰一切無恙,這些人也就用不上了,如若王子騰還是和記憶中一樣,病逝在來京的路上,這些人可是護住王家家底的重要之人。 姜巖希望他永遠都沒有用到這些人的時候,養(yǎng)著他們不用,證明他還沒到最危急的時刻。 另一邊,王熙鳳在收到姜巖來信當日便讓人去清掃大房的宅院,三日之后便在碼頭接到了李氏和王修夫妻以及他們的子女。 接下來又是一通忙碌,但王熙鳳把所有事情做到了忙而不亂,把所有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 李慈看了慶幸自己沒有管理這些事情,光是看著她就已經(jīng)一個頭兩個大了,她是萬萬做不來的,到時候一定會忙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這么想著,李慈便來到王仁身邊,念念叨叨的說著那些事情繁瑣,無論是她還是王仁都干不好,讓王仁日后不要再找王熙鳳的麻煩云云。 聽的王仁一陣厭煩,直接從李慈身邊離開,一連好幾日都沒有去見她。 李慈也知道她那番話王仁肯定不愿意聽,但是沒辦法她不能不說啊,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被兒子厭煩了,李慈也是別無他法,只能去佛祖面前繼續(xù)念經(jīng)祈禱,祈求佛祖能夠聽到她的話,讓王仁聽話懂事一些。 李慈已經(jīng)念了那么多年的佛了,如果真的有用王仁還會是現(xiàn)在這番景象嗎?很顯然她是不知道這個道理的,也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第339章 王熙鳳的哥哥 姑娘,二姑奶奶回來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到了前廳,二夫人讓姑娘快去呢。 平兒看著梳妝鏡前依舊不急不慢梳妝的王熙鳳說道。 王熙鳳輕輕的在唇上點了點口脂,這是前不久哥哥讓人送回來的,說是自己做的,顏色極好,她用著也是特別的漂亮。 梳妝完畢,王熙鳳滿意的看著自己這一身艷麗奪目的裙衫,姑媽回來了,自然是要盛裝歡迎,走吧。 二姑奶奶,王家上一輩最小的女兒,嫁到薛家多年,薛家本來也是金陵人士,但這些年去了外地做生意,才剛剛搬回來,看樣子估計以后是要在金陵常住了。 王熙鳳和這個小姑姑見的次數(shù)并不多,最多的交集也就是年節(jié)的時候相互送禮物表示心意而已,不過估計以后的交集少不了。 去了前廳見到了薛夫人,還有她的一雙兒女,薛蟠和薛寶釵,薛蟠十四歲,薛寶釵只有三四歲的樣子。 這鳳丫頭真是越長越標志了,上次回來的時候還是母親去世,匆匆見了一面也沒有仔細看看,今日一看果然有王家人的氣派,和別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樣。 薛夫人笑著說道,不管她說的這是真心還是假意,王子勝和李慈聽了都是十分的滿意高興。 王熙鳳目光落在薛寶釵身上,一個小孩兒,許久沒有見到這么小的小姑娘了,來到她面前蹲下問道:表姐帶你去玩兒好不好? 好。薛寶釵乖巧的應(yīng)下,把小手放到王熙鳳手中。 鳳丫頭你別管她,別看年紀小,調(diào)皮著呢,聽說你現(xiàn)在在管家,別讓她給你添亂了。薛夫人阻止道。 沒事兒姑媽,我沒那么忙。王熙鳳笑著說道,平兒,抱上表妹去我院子里玩兒。 我也要去表姐院子里玩兒,表姐你可不能只讓meimei去玩兒不讓我去玩兒。薛蟠立馬說道。 王熙鳳自然是不可能一個不熟悉的男子進她的院子,那是她的私人領(lǐng)地,直接拒絕道:我那兒都是小女兒家玩兒的東西,你去干什么,想要去玩兒找二哥三哥去,我們才不帶你玩兒呢。 王熙鳳干凈利落的拒絕了,反倒是讓人說不出別的話來,帶著薛寶釵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寶釵你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吧,怎么就肯和我一起來了?不怕我是壞人嗎?雖然她是因為喜歡薛寶釵才把她抱來的,但小孩子可不能那么沒有警惕心,哥哥從小就教她不能輕易相信別人的話。 寶釵搖搖頭,我不怕,娘說過表姐很是厲害能干,既然都是親戚就不會是壞人。 聽著寶釵的奶聲奶氣,王熙鳳感覺很舒服,果然小孩子是這人這一輩子里最純碎的一段時間,把寶釵抱在懷里,你平日里喜歡吃什么點心,我這兒的點心可多了,你和我說我讓平兒拿給你。 金陵的點心我吃的不多,我也不忌口,表姐做主就好。 薛寶釵乖萌,直戳王熙鳳的內(nèi)心,大概所有女孩子都是對這種可愛的生物欲罷不能,當然哭起來哄不好的熊孩子另算。 接下來一連幾日,薛夫人因為薛家府邸還沒有修繕好,所以便在薛家住著,王熙鳳幾乎日日都要和寶釵見面。 鳳丫頭今年也有十六了,看她喜歡寶丫頭那副模樣,將來定然也會是一位好母親。薛夫人看著庭院里王熙鳳和寶釵玩鬧的模樣說道。 屋內(nèi)李慈正在和薛夫人姑嫂說話呢,李慈當然也是這種想法,可實際上她心里是不太想要讓王熙鳳嫁人的,姜巖現(xiàn)在在京城為官,王熙鳳家人了,家里這一攤子可怎么辦? 王修他媳婦兒雖說和王熙鳳學了一年多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在小門小戶長大的緣故,眼界受限,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有些躡手躡腳的,時常等她拿定了注意已經(jīng)晚了。 薛夫人見李慈又呆愣住了,不由蹙眉,這幾日她和李慈說話的時候她時常就會呆愣住,這是什么時候添的毛病?明明上次回來的時候也不這樣啊。 二嫂定然是累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二嫂先休息。 李慈并沒有多做挽留,薛夫人回到她從前在王家居住的院子,寶釵則是被王熙鳳給帶走了,本來就不大的小院子里現(xiàn)在很是清凈,李慈來到佛像前面,繼續(xù)誦經(jīng)。 生活太過不如意了,以至于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些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神明身上,薛夫人不知道李慈還有什么不如意的? 王仁雖然不成器,但李慈剩下的兩個兒女都是萬里挑一出來的,姜巖自不必說,科舉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他走過去了現(xiàn)在當朝四品。 王熙鳳這次回來她真正的見到了,說是女中豪杰也不為過,將整個王家上下治理的井井有條,外面的鋪子也都經(jīng)營的很好,他們薛家是做生意的,那還是皇商呢,時常都會遇到使絆子的人,更別說還只是幾間鋪子的小生意了。 子女沒有不如意的,丈夫妾室多了些對于女人來說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干嘛總是一副呆滯木訥的模樣?不知道的人看她這樣還以為她在王家受了多少的苦呢。 薛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一聲嘆息,如果她的一雙兒女能夠有姜巖王熙鳳那樣的本事,那她做夢都能笑醒。 少爺去哪兒了?薛夫人想起來問道。 少爺一早就出去了,身邊只帶了小廝,沒說干什么。丫鬟回道。 薛夫人想要讓人去把薛蟠找回來,但想了想也不用找,日后要在金陵生活,他趁早熟悉熟悉金陵也好,左不過也鬧不出來什么大事兒。 然而薛夫人沒想到,就是因為她沒有及時的把薛蟠叫回來,這才出了事兒。 打了五六個秀才,這對于尋常人來說可不是能隨隨便便過去的,薛蟠不是尋常人,但他沒有參加過科舉,沒有官身,對于秀才來說他就是一個尋常人。 事情直接送到縣令那里,而這對于縣令來說可是一件極其為難的事情,打了秀才不是小事兒,更何況還是六個秀才都挨了打,要知道就算秀才犯了錯,衙役都不能隨便用刑,得把事情上報,撤掉了秀才的頭銜才能用刑的。 但薛蟠同樣不是小角色,王家在朝中有官員,薛家是皇商,也認識很多官員,那些人都不是一個小小縣令能夠惹得起的,一不小心烏紗不保到是小事兒,就怕這條命栽在這上頭。 兩廂分析著,仿佛是讓這六個秀才息事寧人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看了眼下面站著六個秀才,馮縣令最終把目光落到傷最輕的陳陵身上,這陳公子你也聽到了,這事兒都是個誤會,不如讓薛家道個歉,這事兒過去了如何? 陳陵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馮縣令,她雖然不是金陵人,但自小也算是了金陵長大,對于這位馮縣令有所了解,不是貪官惡官,一個小小的縣令也的確沒有膽量去得罪薛家和王家。 但他不認為這事兒這么簡單的就過去了,本來他們幾人游湖作詩興致正濃,被打擾了好興致,現(xiàn)在臉上還掛了彩,不懲罰一些罪魁禍首他咽不下這口氣。 馮縣令,事情的經(jīng)過我剛剛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是那薛蟠不講道理,在船上玩蹴鞠,砸傷我們拒不認錯道歉,雙方這才起了爭執(zhí)的,他仗著帶出來的家丁身上都帶著武功,蠻橫霸道,到了這一步可就不是道歉就行了的。 陳陵抱胸說道,馮縣令不敢得罪薛家王家他敢,而且他就不信王家王子騰和姜巖會任由這種親戚仗著他們的權(quán)勢作威作福,而王家除了王子騰和姜巖也就沒有可以令馮縣令懼怕的了。 至于薛家,薛家是皇商,看重聲譽,他就不信薛家能夠任由薛蟠亂來,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他大不了離開金陵回京城去,按照陳家的人脈自然有本事把薛家的聲譽搞臭了,到那時候看看他們薛家還有什么引以為傲的。 陳陵已經(jīng)想好了各種退路,即便他心中對王熙鳳很喜歡,知道薛蟠是王熙鳳的表弟,但他依舊不打算改變他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