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bear熊寶
在喜歡王熙鳳之前他首先是陳陵,如果他陳陵是一個被欺負了只能任由權(quán)勢來壓到他的懦夫,那也就不配去喜歡獨當一面,不可一世的王熙鳳了。 那你想怎么辦? 很簡單啊,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他讓家丁打了我們,那我們便讓家丁打他,他一人命令家丁打我們六人如此模樣,我們六人便命令家丁打他到我等六人加起來的模樣。 陳陵說的理直氣壯,嚇得馮縣令差點兒讓唾沫給嗆著,這本來想要捉人就是個困難,更別說打人了,還打到他們六人加起來的模樣,如果真的按照陳陵說的那么做,那他這個縣令也就是做到頭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外面有衙役來報,說是王家來人了。 王家來人了?來的是誰?馮縣令連忙問道,而當他聽到來人是王家管家,并且還綁來了薛蟠的時候更加驚訝了,連忙讓人進來。 王家管家上堂,直接說道:是我們姑娘知道此人尋釁滋事,故而讓小的將人送來府衙,任憑縣令大人處置。 馮縣令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好半天才說道:讓本官處置?這你是五姑娘的意思? 是,大人也知道我們家是五姑娘當家做主,所以這是五姑娘的意思,大人盡管按照律例來就好,至于薛老爺那邊五姑娘說有她呢,讓大人不必多想。管家說道。 馮縣令看向薛蟠,整個人被五花大綁著,衣服頭發(fā)都有些凌亂,嘴巴被布堵著,一雙眼睛充滿了憤怒,一會兒瞪著他一會兒瞪著他身旁的那六位秀才。 本來馮縣令正是左右為難的事兒,這時候管家忽然送來了薛蟠,又讓他按照律例處置,他現(xiàn)在如果按照律例處置了,這幾位秀才應(yīng)該能夠若滿意吧,畢竟他們平時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你們看?馮縣令看向陳陵等人。 陳陵等人自然是同意按照律例處置的,剛剛陳陵所說要打回去的時候就知道無法真的打在薛蟠身上,畢竟在湖上的時候打人不是他親自動的手。 馮縣令按照律例處置了薛蟠,讓他進大牢住幾天,再罰上一些銀子也就是了。 這件事情算是王熙鳳解決的,但陳陵知道王熙鳳這么做的緣由可不是為了他,很大的可能性是薛家,薛家是皇商,如果聲譽受損肯定會有所影響的。 這個道理他知道,王熙鳳肯定也知道,只要把利害得失和薛家一說,即便薛家再狂妄自大也只能同意,因為兒子的一件事情而讓皇商的生意丟了可是不值當?shù)摹?/br> 事實上沒用王熙鳳多說什么,在她讓人送薛蟠去官府后不久薛老爺便來了王家,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忙著修繕宅邸和生意的事情并沒有住在王家,此次聽聞兒子打了秀才,這才匆匆趕來的。 在得知王熙鳳已經(jīng)將人送去官府了這才松了口氣,如若不然他來了肯定也是要讓薛蟠去官府的,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不對在先,該道歉的時候不道歉還打人,更是理虧。 再說那幾個秀才最小的陳陵只有十八歲,最大的也才二十幾歲,前途無限光明,薛家現(xiàn)在沒有當官的在朝中,那些秀才說不定什么時候可就當了官,還是小心一些的為好,要知道小心方才能駛得萬年船。 得知王熙鳳做的事情之后,薛老爺對王熙鳳贊賞有加,如此明白事理的女子,只可惜他們薛家沒有適齡男子,不然一定娶回去。 薛夫人本來不理解王熙鳳和薛老爺這么做,但聽薛老爺說完利害關(guān)系之后不由得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兒,還好事情解決了,要不然真的容易壞事兒。 至于自己兒子那邊,也就只能是等他回來之后好好將養(yǎng)將養(yǎng)了。 第340章 王熙鳳的哥哥 薛蟠以前從未將王熙鳳當成一個人物,比他大兩歲,聽母親說過她比男子還要厲害,但他一直都認為是夸大其詞了。 可這次在聽說了他的事情之后二話不說就讓人把他綁起來送到官府去,一點兒都沒有顧忌,甚至在他出來之后去找他爹,他爹也說王熙鳳做的對,這讓薛蟠心中更加不服氣了。 從前這種事情他又不是沒有做過,怎么偏偏這次就一定送他去大牢里受苦?那地方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甚至就連可口一些的吃食都沒有,幾日下來吃糠咽菜險些讓他死在里頭。 薛蟠沒有從薛老爺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又跑到薛夫人這里,但薛夫人早就被丈夫告訴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此時能做的也就只有勸薛蟠了。 可薛蟠從小到大都是霸王一樣,現(xiàn)在性子已經(jīng)長成了,哪里肯聽薛夫人此時的幾句諄諄教誨。 不僅絲毫沒有悔過之心,反倒是揚言要去報復(fù)那幾位秀才,薛夫人連忙讓人去攔住他,將他送到薛老爺那兒,她是無力教導(dǎo)了,還是讓丈夫來吧。 也不知道薛老爺是怎么教育的薛蟠,之后幾日薛蟠一直安分守己,即便是出府也沒有再惹事端,讓薛夫人稍稍放下心。 王熙鳳不知道薛老爺是如何訓(xùn)斥的兒子,她也不想知道,把這次見到薛家人她的所思所想都寫進信里,讓人給姜巖送過去。 她之前去參加世家女子當中的聚會,所有人都說她是王家的姑娘,身份尊貴,但她知道不是她身份有多尊貴,而是王家和其他三個家族當中的兩個都有關(guān)聯(lián),她的兩個姑姑分別嫁到了賈家和薛家。 賈史王薛這四個家族,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形成了一層無比堅固的屏障,可她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兒,就好比薛蟠這次,本來薛家只是商賈之家而已,即便是皇商也是庶民。 薛蟠所借著的就是大伯父和哥哥的氣勢而已,這樣的情況下,縣令看在高官的份兒上不敢對薛蟠怎么樣,薛蟠自己是方便了,可大伯父和哥哥呢? 他們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的做官,自己早起晚歸的忙碌著還沒享受多少呢,反倒是讓其他和他們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借著人勢為非作歹。 說的難聽點兒就是狗仗人勢,這是王熙鳳絕對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堅持送薛蟠去了官府。 并且王熙鳳相信在這些豪門家族當中,這種事情可能還不止薛蟠這一次,以小見大她都不敢想還要多少人是仗著大伯父和哥哥的旗號在作威作福。 想的越多王熙鳳頭越疼,從小哥哥教她學(xué)文識字,禮義廉恥,可為什么周圍就有那么多不知道禮義廉恥的人呢? 表姐,吃。 寶釵舉著一小塊點心送到王熙鳳嘴邊,王熙鳳借著她的小手咬了一口,點心清甜,完全符合她的口味,即便是從小吃到大的也從來不會覺得膩。 寶丫頭真乖,比你哥哥乖多了。王熙鳳擦掉寶釵嘴邊的點心屑說道。 但寶釵并沒有因為自己給夸獎而開心,她知道最近哥哥又錯做了事兒,惹得爹娘還有表姐不開心,表姐,哥哥他以前也很乖的,人誰無措,知錯能改就好,表姐不要不開心了。 表姐也希望你哥哥能夠知錯就改。王熙鳳才不管薛蟠能不能改呢,她只要薛蟠不要再借著大伯父和哥哥的權(quán)勢作威作福就好,如果日后他還這么做,那就別怪她親自幫他改正了。 王熙鳳管家好幾年了,再加上管著外面的鋪子,各種各樣的事情她都遇到過,有些事情并非君子之道她只是不愿意去做而已并非不會做,逼急了她有的是手段讓薛蟠乖乖聽話。 寶釵見王熙鳳笑容燦爛,以為她不生薛蟠的氣了,說道:明日我就要和娘一起搬回家去住了,表姐你之前不是說帶我游湖嗎?我們今日去如何? 好啊,正好可以摘點兒荷花和蓮蓬回來。王熙鳳讓平兒吩咐人去湖邊準備船只,換上一身衣服帶著寶釵出了門。 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已經(jīng)郁悶好幾日了,正好出去散散心,王熙鳳忽然有些后悔給姜巖送信去了,他本來政事就夠多的了,日日不停歇的忙,她還寫信去打擾他太不應(yīng)該了。 但信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她就算是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等回來再給哥哥寫一封信好了,讓他不要想那么多,畢竟這種事情應(yīng)該只是偶然事件而已。 姜巖才不會想多呢,他現(xiàn)在是在禮部,六部當中禮部可以說是最輕松的了,手上也沒有多少實權(quán),他和薛蟠那些人從來就沒有往來,只要調(diào)查一二便知道是他們仗著權(quán)勢為非作歹。 王熙鳳有一點說的不對,這四大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是從前皆在鼎盛的時候,現(xiàn)在有人在前有人在后,已經(jīng)不是一條線上的人了,那么當損降臨下來的時候,砸到的也是后面的那些人。 不過薛蟠借著王家權(quán)勢這事兒他不打算就那么放過,寫了一封奏折稟明圣上,將前因后果說明白了,當然這種小事兒圣上現(xiàn)在是不會理會的,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只是知道有這么個事兒,隨后便把奏折便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沉灰去了。 除此之外,姜巖命人去四處散播有關(guān)于薛家的薛蟠之前所做的事情,不止回到金陵之后的這一件,還有其他的事情,皇商這份工作在諸多商賈當中可以說是肥差,盯著薛家的人不少。 之前不敢動手是因為那是薛家,薛家祖上是紫薇舍人,雖然沒有官職但屬于先帝的卿,到了這一代也沒有在朝為官的但是皇商,并且和其他三個家族關(guān)系親厚,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現(xiàn)在姜巖上奏了請罪的奏折,圣上沒有對姜巖進行懲罰,可這已經(jīng)說明了一些問題,王家和薛家,不似從前那般了,再加上現(xiàn)在冒出來的有關(guān)于薛蟠的言論,有些野心想要爭奪皇商這份肥差的人都知道該怎么去做。 而這其中就包陳紹,他家祖上就是尋常百姓,是他這一代才開始經(jīng)商的,不曾想他還有些經(jīng)商的天賦發(fā)了家。 經(jīng)過這幾十年的奮斗打拼,積攢下了不少的人脈,這次傳言是從金陵剛開始的,從金陵回到京城,他發(fā)現(xiàn)一路上都在傳,如果說這不是有人故意為之他死都不信。 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沒有必要去細究到底是誰傳出來的,只要知道這些事情屬實就行了,回到京城,陳紹也在為那些流言蜚語添磚加瓦。 不過因為薛蟠算是姜巖的表弟,他與姜巖又相交多年,他并沒有盡全力,但終究是做了。 他剛認識姜巖的時候姜巖還只是秀才而已,現(xiàn)在姜巖已經(jīng)官至四品,但他從未感覺兩個人的關(guān)系有過什么改變,他也知道姜巖肯定不會偏袒薛蟠的,不然他也不會上奏了。 但這時候姜巖請他是為了薛蟠的事兒嗎?還只是如同往常一樣閑聊? 陳紹想不明白,但還是跟著姜巖派來的人去了,相約的地點也是他們從前經(jīng)常去的一家小酒館,這地方不像是一些宗族顯貴會去的地方,勝在人少清凈。 姜巖見陳紹不似從前見面時候那般開懷,便知道他心中是有著關(guān)于薛蟠的事情,便主動說道:想必陳大哥肯定也知道我前段時間去呈上了一道請罪的奏折吧,這件事情對于朝堂上來說不是什么大事兒,但是對于氏族來說也不算小事兒了。 我聽說了。陳紹不是一個能夠藏得住事兒的人,見姜巖主動提起這件事情,他便也主動說了,你一直在京城,恐怕不知道金陵那邊傳出來的消息,最近薛家的風(fēng)評可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也都是因為這位薛家少爺,不瞞你說,我在其中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悠悠之口又豈是出力和不出力能夠控制的,真的說起來莫說一個陳家,就是十個陳家都不是薛家的對手,你們出力了薛家肯定也出力了,這么說來陳大哥出的那點兒力也就不能算是力了。 陳紹眉峰緊蹙,仔細的去看姜巖,他之前以為姜巖上奏只是不想要讓圣上以為他偏袒親戚,現(xiàn)在看來他倒不止是這一個意思,可姜巖的姑姑就是薛蟠的生母,這種關(guān)系如何斷的清楚? 你當真是想要和薛家徹底斷了?陳紹雖然藏不住事兒,但他也不是一個大大咧咧無論什么事情都不往西處想的人,說不定那些事情就是從姜巖這里傳出去的。 姜巖笑而不語,陳紹更加驗證了心中的猜想,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敢想敢做的人,可這種事情畢竟 我身在禮部,自然知道其中的各種禮法,陳大哥既然已經(jīng)猜到了也不用為我擔心,所做的事情我心中有數(shù)。 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四品官而已,想要憑借一己之力扭轉(zhuǎn)所有有關(guān)之人的命運那是天方夜譚,所以索性就什么都不管了,而且就連王仁是他的親哥哥他都不打算讓王仁改過來,更別說薛蟠只是一個表弟了。 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和那些人徹底斷了關(guān)系,他知道他上奏這件事情會讓薛家不滿意,甚至王子騰都會覺得他做的不妥,認為既然薛蟠已經(jīng)得到懲罰了這件事情就該這么過去了,畢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兒。 姜巖如此小事化大極為不妥,而姜巖要的就是小事化大,不弄的大一點兒,怎么把他和薛家的關(guān)系斷了,難不成還讓薛蟠日后再借著他來橫行霸道嗎? 再說他傳播出去的那些事情也的確是薛蟠做過的,件件真切有跡可循,只要去稍稍調(diào)查一下就能夠查的水落石出,他又不是無端造謠。 如果薛家真的因為這樣而保不住皇商的工作,那也只是他們咎由自取了,與人無尤。 王熙鳳在金陵當中風(fēng)向剛剛有些不對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本以為薛家快刀斬亂麻的解決了,可沒想到竟然會愈演愈烈,甚至到薛家在金陵的鋪子都生意慘淡,要知道薛家身為皇商可是一直門庭若市的,鋪子里上了什么新東西很快就會被一搶而空的。 而和薛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陳家,陳家最近一段時間又開了兩間鋪子,專門賣和薛家鋪子里面一樣的東西,價格還便宜了兩成,生意出奇的好。 姑娘,這陳家賣這么便宜,還有利可圖嗎?平兒細細端詳著手中的小鐘表,鐘表不大但極為精致,她跟在王熙鳳身邊這幾年也見過不少的好鐘表,現(xiàn)在受傷這一只可以排進前三名了,但卻是所有鐘表里面最便宜的。 你當真以為陳陵那家伙只是置氣啊?無利可圖他怎么可能起大早。王熙鳳看了一眼平兒手里的鐘表,王家沒有做這方面的生意,但她之前是去特意了解過的。 這鐘表本身并不值多少錢,只是從海外一路上來的運輸成本頗高,而陳家經(jīng)商這么多年,每年都有至少一趟商船走海路,弄一些鐘表回來賣也是很正常的。 并且因為走海路很慢,肯定不是陳陵想起和薛家作對才開始賣的,王熙鳳相信只是恰好陳家也要做鐘表生意,只是恰好出了薛蟠打人的事兒,這才把鐘表鋪子開在金陵城內(nèi)的。 你把這只鐘表送到三哥那兒,就說是我提前送給他的生辰禮物。 我這就去包好送過去。 王熙鳳點點頭,又叮囑道:包的好看點兒,怎么說也得配得上這么漂亮的鐘才是。 平兒笑著應(yīng)下,包好了親自送過去。 王熙鳳知道像鐘表這樣的舶來品尋常人家都是買不起的,而薛家鋪子之所以能夠生意慘淡,不是因為薛蟠在百姓當中聲譽臭了,更多的是因為哥哥上奏的那道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