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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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樓找不到小藥,蘇青鸞已然頭大,都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才是了,心中盤算著接下來若是實在找不到,是否該進國公府里摸一遍? 但,璽揚陽這個時間抓了小藥,難不成是為了撞碎的那銖珊瑚? 也斷然不該的才是,冤有頭債有主,敗家子應(yīng)該來找自己,要說能賠得起,那就找蕭肅容,怎么著都輪不到抓小藥,要說抓了小藥來威脅自己,按照敗家子那心性,絕對沒那個耐性忍到現(xiàn)在還不來找自己? 可…… 可千絲萬縷,無論怎么猜想,蘇青鸞現(xiàn)在也別無他法,只能進國公府一趟了。 真是多事之秋,這才要啟程上云城就發(fā)生了這種事,說不鬧心是假的。 回去無需再躲躲閃閃,蘇青鸞也沒有再潛后門,而是大大方方的走前門,她一個姑娘家的來這種地方,就是樓里的妓娘也忍不住多對她側(cè)目。 蘇青鸞一心盤算著進國公府打探的事,沒有多在意周邊,直到傳來熟悉的聲音,混雜著鶯鶯燕燕,蘇青鸞才抬起頭看去。 卻見蕭肅容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這一群女子圍著,那紈绔子弟的模樣在此刻盡顯無余,坐在那桌上左右逢源,一手捧著銀票一手端著酒杯,將這個還未到熱鬧的青樓頓時擠得猶如鬧市。 “誒誒誒這個姑娘,可別瞧著本公子生得俊就凈往我懷里挨……” “悠著點,酒灑了……” “灑了就脫唄,奴家?guī)湍悖 ?/br> 在這樣一群不堪入目的場景中,蕭肅容外袍被扒了一般之時,眼光一抬正好與蘇青鸞對視著,在那一瞬間蕭肅容抿了抿嘴,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蘇青鸞瞠著眼看他,兩人就這么定住了,有那么一瞬間蘇青鸞真后悔怎么不走后門,她只好尷尬的笑了笑,“抱歉,打擾,告辭,你們繼續(xù)!” 看著蘇青鸞這干笑的模樣,蕭肅容只覺頭皮一陣發(fā)麻,只沖著蘇青鸞的背影喊,一著急也跟著小藥那樣叫她,“小蘇,你聽我解釋?!?/br> 蕭肅容在那群女子拉拉扯扯下,衣冠不整的追了出來,“不是你見到的那樣,我有苦衷的?!?/br> 蘇青鸞站住了腳步,側(cè)首朝他眨了眨眼,對蕭肅容這么緊張倒是顯得詫異,她說:“瞧你緊張的這樣,尋歡作樂逢場作戲,不都這樣嘛,你學(xué)學(xué)人家璽揚陽,多自然,逛青樓跟進自家后院似的,多學(xué)學(xué)?!?/br> “我學(xué)他做什么,我又不尋歡……作樂,作樂……”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著手,但手上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勾住了里面哪個姑娘的絲巾手帕,一揮動還有陣陣廉價的脂粉味傳來。 蘇青鸞,“……” 蕭肅容趕緊將那絲帕甩開,“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呀,我真不是來喝花酒的?!笔捗C容這下更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了,“我是,我是來青樓找你的,順便打探消息,你也知道這里就是個銷金窟,要探消息肯定得花錢的,要花錢肯定得喝酒,要喝了酒難免就有投懷送抱的……”蕭肅容只覺越說越混,也不知道為何在此刻十分的在意蘇青鸞是否有誤會自己,“我真沒投懷送抱?!?/br> 蘇青鸞,“……”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就是來找你的?!笔捗C容最后干脆抱著頭蹲在一旁,今天這嘴怎么就跟打了結(jié)似的,平日里紈绔是真,但多混跡于賭場之中,這種地方也是以往遇到了璽揚陽被他拉來作陪喝酒罷了,并無越矩舉動。 現(xiàn)在蘇青鸞看自己的眼神,肯定帶著鄙視。 蘇青鸞雙手負在身后,原本倒也是沒什么,認識蕭肅容也有一段時間了,這人品行如何倒也是能琢磨幾分,只是如今看他這般模樣,也甚覺得可愛,她不免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于是,她也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我懂!” 聽到這話后,蕭肅容臉更是憋得通紅,“我是覺得你應(yīng)當(dāng)會回來查小藥的線索的,但顏秋水那邊你既然去查了,我就在樓里打探打探她平日的事跡,我……我真不是來鬼混的,蒼天可鑒?!彼斐鋈种笇μ彀l(fā)誓,此時此刻竟是無比的認真。 蘇青鸞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后腦勺,“那你打探出什么來了呢?” 被蘇青鸞這么一問,蕭肅容才想起正事,“還真打探出一些東西來了。” “和小藥有關(guān)?”蘇青鸞的神情也跟著緊肅了起來,事關(guān)小藥,刀山火海她都敢上。 蕭肅容卻搖著頭,“不知……有沒關(guān)系!”他忽然有些心虛了起來,“但就……花了不少銀兩?!?/br> “多少?”蘇青鸞看著蕭肅容,忽然歪斜著頭,一副超乎友好的表情看著他。 “數(shù)百年有余……吧!” “你家錢不是錢???”蘇青鸞忽然發(fā)飆了起來,“你若嫌錢多給我呀,來這種地方打探消息,你知道我我我小藥,埋一個尸體才多少錢,你也是個敗家子。”蘇青鸞站了起來,忿忿的恨不得能上去踹上兩腳。 這種云城少主天生不愁吃喝,哪里體會過她這種靠著尸體過日子的人,特別是小藥,每次都緊這她的錢,連酒都不讓多買,就跟個守財奴似的,小藥這會要是……要是還在,多好呀! 想著想著,蘇青鸞的怒氣也忽然就消了,神情中多了許多落寞和悲戚,“小藥也不知道現(xiàn)在在哪里,他向來膽小?!毕雭恚瑖@一趟勢在必行了。 不忿消散,沒了怒氣,蘇青鸞認真問蕭肅容,“你都打聽到了什么?” 蕭肅容站了起來,“真打聽到了,這顏秋水剛來不到兩年不到便奪得花魁,只是聽說……有人曾見她入樓后不久便大腹便便,亦不知真假,可后也不曾見過她生產(chǎn),都有猜測她或是私通情郎被拋棄了,家中嫌她辱敗門風(fēng)便賣了過來。只是這一切都是猜測,從沒人見過她有孩子,或有猜測,她將孩子……”蕭肅容做出了雙手一掐的動作,不言而喻。 “你散了那么多錢,就打聽到這?”蘇青鸞敲打了他一下,“你知道的這些,我也知道?!?/br> 真是,先前怎么看不出他的錢這般好賺,早知道的話……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蘇青鸞心中忽然有了盤算。 蕭肅容見她嘴角忽然浮出的笑容,大有不好的預(yù)感,他抿了抿唇,“那你知道……知道則知道了罷,她和璽揚陽之間說不清道不明,就連這次璽揚陽加冠禮都特地點名要她進府,這當(dāng)中情況誰知道呢!” “不過就璽揚陽那風(fēng)流手段,說他有不少孩子流落在外,我倒是信的。” “等等,”蘇青鸞聽到這里來,倒是有些蒙了,打斷了蕭肅容的話,“你的意思是說,顏秋水和璽揚陽有其他關(guān)系,甚至她那個孩子……可能是敗家子的?” 真看不出來哇,那敗家子藏得夠深的。 蘇青鸞忽然噗嗤一笑,“就他那家世,國公要知道他寶貝兒子在外頭和妓樓里的姑娘有私生子,會不會當(dāng)場把他打死???”要是這樣的話,蘇青鸞倒是很樂于把消息送到國公府。 蕭肅容見她這一臉的笑,渾身一冷,不知道她又要打什么歪主意,他勸她:“不是說找到小藥趕緊啟程的嗎?” “不妨不妨,若是敗家子的,倒是好玩得多了?!碧K青鸞雙眼都放著光,這會都能想象出敗家子被他爹打斷腿的場景,她不禁樂了起來,“難怪呢,我在見到顏秋水那孩子的時候,她最怕的就是讓人知道了孩子的生身父親,當(dāng)時我差點以為……是你這敗家子呢!”她多說道最后,故意揶揄了蕭肅容一把。 “怎么又是我,”蕭肅容冷不防的又被蘇青鸞一盆冷水澆了過來,“好歹我……也是,有心上的……”蕭肅容不知怎么的卻是說起了這,看著蘇青鸞的側(cè)臉時,只覺得她如桃花一般的腮有著少女般的白皙與稚嫩,真真是可愛得緊,如此看著不免心跳也加速了起來,正想脫口而出時,卻見蘇青鸞失神的看著外面。 “下雪了?”她的語氣是既驚又疑。 正確來說,蘇青鸞是看著外面的天,當(dāng)她發(fā)出這句驚疑聲時,蕭肅容原本想說的話也吞了回去,隨著蘇青鸞看著的方向看去,卻只見春寒料峭之余,風(fēng)一吹動云層,竟在這早春三月還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仿若寒冬。 “這春雪晚來,倒不常見。”蕭肅容不免也感慨了一句,伸出手來用掌心接住了那飄飛下來的雪花,冰冷的觸感逐漸在掌心化開了。 放眼望去,適才還鶯飛草長的三月春,此時卻又被銀裝素裹所取代,一片生機盎然不消多久,便被了這無邊蕭殺所取代,就連緊挨著的南安街,此時街道中的小販亦忙著推車回家。 行色匆匆,不消多久,這街上便沒了人影。 這雪來得急,人去得也急,蘇青鸞喃喃著道:“這個時候還下雪,若再得大些怕是要封路,那時候想上云城,只怕有礙?!毕胫ба赖溃骸斑€是得加快腳步找回小藥了,否則要耽誤?!?/br> 不說別的,這場雪,怕不是說停就停的架勢。 正當(dāng)蘇青鸞踏出步履時,卻聽得都身前雪影之中有一襤褸的少年蹤影穿過茫茫雪蹤,手中捧著一個破了口的碗,頭上帶著不遮寒的草帽,看樣子不過十幾歲少年,半大的小子冷得渾身打著抖,攔著路人便乞討。 “行行好吧,天寒地凍的,我家幺妹又餓又病,求施舍施舍一份善心,給個饅頭也行!”大雪紛紛,就是這小乞丐的聲音傳來,讓人覺得格外的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