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胖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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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驟然,呼嘯著的寒風將這片春綠沒多久就掩蓋了,青青草芽在冰雪的積壓下,露頭艱難。 “行行好吧,施舍施舍一口飯吃吧!” 那個小乞丐的聲音穿越風雪而來,在路人一陣陣的嫌棄聲之中,那少年只得縮了縮脖子,抬起頭看了看這片天,“啊”的一聲痛苦出聲,“這賊老天?!辈幻饬R了一聲出來。 可日子還得過活下去,這樣驟轉(zhuǎn)的天氣任是誰也難以承受得住的,小乞丐拉了拉帽檐,繼續(xù)龜縮著脖子往前走,那個破口的碗端在前頭,遇人便上前討要,見著有些富貴模樣的人,便多了些許死皮賴臉,最后只被人越發(fā)嫌棄的踹開罷了。 蕭肅容見這情形,眉心一皺,朝著身后牡丹樓看了一眼,轉(zhuǎn)身跑進去,端了一些吃食出來,招呼了那小乞丐過來,把那些吃食交給他,“天寒地凍的,拿了吃的趕緊回去避寒吧!” 看這天雪,來得又急又大,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這雪下得可真邪乎,好端端的,就飄成這樣了?!笔捗C容收了收領(lǐng)口,因著三月春寒,雖說棉衣已退,但里衣還在,到底能御得一絲寒冷。 蘇青鸞看著那連聲道謝的小乞丐轉(zhuǎn)身跑去的身影,目光中也充滿了疑惑,“這人,似乎在哪里見過?!钡X海中搜索了一圈,亦沒有找到一張能夠重疊得起來的面孔,罷了,不去想,她轉(zhuǎn)身看蕭肅容,“今日乃是敗家子的加冠禮,我想進府一趟,你來想法子!” 蕭肅容點點頭,“無事,今天乃是大日子,國公不會不給面子,再說了,璽揚陽也不會沒眼色到在這種日子打起來?!闭f著,他大著膽子牽起蘇青鸞的手就往雪里沖去。 這會剛到晌午,雪已然這樣大了,到了晚上不知會下成什么樣。 “慢些!”蘇青鸞一時沒注意到被蕭肅容牽著手,也跟著一并竄入雪中,堪堪將手擋在眼前遮擋住那風刀。 “慢不得,”蕭肅容拉著她徑直往前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為怕她在后面被風雪直吹,所以有意無意將身子刻意擋在她前面,他說:“國公府就今日大宴,這會全府上下必是最忙的時候,想找人是最好的時機。” 蘇青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道理?!?/br> 卻沒想到他這人看似紈绔,細心起來也是個通透玲瓏的。只是在兩人往前跑的時候,只聽得方才拿了蕭肅容吃食的小乞丐忽然尖叫了起來,那聲音穿過風雪時,顯得格外的凄涼。 “怎么回事?”蕭肅容停下了腳步。 “看看吧!”不知為何,明明事不關(guān)己,況且小藥的事情為先,但蘇青鸞此刻卻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朝著南安街那邊走去。 蘇青鸞掙開了自己走去,蕭肅容也只得跟上。 只見前方是個屋子,與其說是屋子,倒不如說只有片瓦遮頭,這般風雪根本就無法抵御寒冷,而剛才那個小乞丐此刻就跪趴在地上,死死的抓著一個漢子的腳。 那漢子,年歲其實也不大,只比那乞丐少年褪去了些青澀罷了,只是這漢子生得壯又黑。這人蘇青鸞是認得的,先前在牡丹樓前見過,那黑漢子當時在欺負璽揚陽的侍讀開元,蘇青鸞記得……叫“胖虎”。 倒也人如其名,又胖又虎,那砂鍋大的拳頭揮打下去,那個乞丐少年當即連牙帶血都飛了出來,“虎哥我是看得起你,這一帶的乞丐,哪個不得看你虎爺爺?shù)难凵徊簧锨?,把你這相好妹子送到牡丹樓不就有了嗎?” 這胖虎踹開了那乞丐少年,將躲在破屋里面的一個少女給拉了出來,那少女一雙清澈明眸此刻滿是驚懼和淚水,死命的掙扎著卻無濟于事。 “幺妹,幺妹不行的,不能將她帶到牡丹樓里,我……我去找戶人家賣了身當個奴,虎哥求求你了,天寒地凍,給條活路……”乞丐少年不顧自己滿口是血,跪趴過來死死的抓住了胖虎的腳,連連哀求,“我去賣身,我這就去。” 胖虎呸了一口在乞丐少年的臉上,“憑你帶把啊,能賣幾個錢,比得上嬌滴滴一個娘們值錢?”胖虎說著,臉上浮起了一抹猥瑣的笑,“要不是雛兒更值錢,哥就幫你破了她?!彼戳艘谎勰晴勖脙?。 這會幺妹兒還年幼,五官尚且未長開就已經(jīng)有了清麗的模樣,這要再長個幾年,妥妥的美人臉,樓里的鴇娘都是閱人無數(shù)的,自然愛收這等小美人。 胖虎特地蹲下身對乞丐少年說:“你放心,虎哥日后會去光顧你妹子的?!闭f罷伸出手拍了他的臉頰幾下,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后不管這兩人如何掙扎,拉著那幺妹兒就拖著走,任憑她哭天喊地,這一拉過去在落滿雪的地上留下了長長的一道痕跡。 可沒出幾步,胖虎一邊回頭踹開乞丐一邊往前走,根本沒有注意到前面蘇青鸞的到來,甫一回頭時就硬傷了一道拳頭,正好拳頭砸在鼻尖上,那酸疼帶著血腥的氣息忽然流淌出來,痛得胖虎只能松開幺妹兒,蹲在一旁捂著鼻,“誰敢打我?” 幺妹兒連滾帶爬的縮在乞丐少年的懷里瑟瑟發(fā)抖,一雙眼滿是戒備和驚懼的看著眼前人。 來人的是個宛如桃樹枝椏上迎風而俏的桃花般女子,身后還帶了個俊俏男子,二人往這一站,風雪仿佛都要為之讓路。那站立在他們跟前的風姿無半點女子嬌媚怯懦,更多的是眼中一絲壞壞的笑意,那清亮的聲音更是猶如銀鈴般傳來。 “是你姑奶奶我啊!” 蘇青鸞站在胖虎跟前,盈盈帶笑,半點不懼怕這黑壯男子。 哪里來的這一抹桃|花|色,胖虎微微一愣,隨后用手撐地一怒而起,“也不打聽打聽,南安打通街的是誰?”說罷,擼著袖子就要沖來。 蘇青鸞嗤笑一聲,“昨日我還在牡丹樓前看你像條狗似的求國公府給口飯吃,今天就打通街了,嗯?” 不知怎么的,蘇青鸞的話倒是叫胖虎愣了一愣,許是沒多想,大吼了一聲,“看我不打掉你的牙?!彪S之拳頭揮了過去。 蘇青鸞干脆從雪里埋著的地方掀出一塊正好趁手的石頭,在胖虎的拳頭回來的時候一石頭呼了過去,一左一右,饒是胖虎的石頭是砂鍋做的,這會也該碎了。 痛得胖虎在那邊嗚嗚叫。 蕭肅容有那么片刻愣住了,這蘇青鸞身手好他是知道的,也見識過,可是這會是打架,她就這么敷衍用石頭三兩下將人撂翻,這也……太不尊重對手。 再看這胖虎,一口鼻血還沒干呢,這會又捂著雙手蹲在那里嗷嗷叫,“臭娘們,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老子跟這小乞丐要債怎么了,要你多管閑事,天皇老子來了也沒你這么橫的……” 聽了這話,那乞丐少年慌了,趕緊拉著幺妹兒來辯駁,“不不,我們不曾欠他銀錢,是他看我兩人孤苦借口欺負,整條南安街的乞丐都教他欺負了個透?!?/br> “你再開口我弄死你……” 胖虎的話還沒說完,卻被蘇青鸞從身后一踹,跌在地上,她蹲下身來將手上那塊石頭抵在他的后頸處,道:“橫就橫了,還怕你不成?要是不服氣,回頭到郊外義莊找我,包你滿意。” “啊!”胖虎沒想到是這么晦氣的一個人,“看死人的?” “還不滾?”蘇青鸞起身將他一踢,胖虎臉面起身來跑了,蘇青鸞轉(zhuǎn)頭看向了那乞丐,“喂,別人打你,就打回去,否則……自己都保護不了,談什么保護別人!”她朝那小乞丐走過去。 蘇青鸞剛打跑胖虎,如今又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走來,小乞丐和幺妹兒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我找你打聽一件事?!碧K青鸞向著他們兩人蹲下,那兩人得了蘇青鸞的恩惠,雖說此時眼中還有后怕,但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蘇青鸞問:“你們天天挨著這牡丹樓,知不知道國公府的璽爵爺和樓里的花魁,好了多久?” 聞言,那兩人卻是搖了搖頭,“不知,你在說什么?!?/br> 蘇青鸞,“……” 她忽然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蘇青鸞深吸了一口氣,又問:“就是國公府那敗家子每次來逛青樓,什么時候開始點花魁的?” 這么說,夠直白了? 誰知道,這兩個小乞丐依舊是搖著頭,“不曾見過,你說的這人來逛青樓?!?/br> 蘇青鸞當下徒增了許多無力感,她講授捂著額頭在那里無力苦笑,“敗家子不逛青樓,你這是在跟我開什么玩笑?!彪S后她也打消了繼續(xù)問下去的念頭。 蕭肅容在一旁聽著這話也眉頭皺了起來,一臉的狐疑。 照說,璽揚陽他不是第一天認識,這錦城里好姑娘被他糟蹋了的都不少,莫說是這青樓里的了,只是現(xiàn)如今這兩個小乞丐所說的話也不似假的,這倒是讓人詫異了,也有些想不通。 總覺得,哪里不對! 卻在這時,那個乞丐少年指著牡丹樓那邊,道:“國公府那位爺,花魁來后便獨占至今的,大家都知道?!?/br> 聞言,蘇青鸞抬頭望去,就是蕭肅容也忍不住朝不遠處牡丹樓看去。 只見一輛漆金華蓋馬車,寶馬停在牡丹樓跟前,從上面走下來一個挺拔的身影,此人面如冠玉,蓄著修長美須,下得馬車的時候停在樓前一瞬,只將手停在下顎處捋著黑須,儒雅有余,又帶著幾分威嚴。 蕭肅容眉心一皺,在見到此人的時候,眼中微詫,“世伯?” 璽青松! 忽然,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什么緣由讓滿城風流的璽爵爺連花魁都不來沾染,那便只有一個理由了。便是花魁,是他父親的入幕賓,所以璽揚陽不好荒唐越矩。 兒子搶老子女人,傳出去不好看。 但只見此人從馬車上下來,映著風雪,沒有日頭,身上穿著的那一身金絲繡線紋祥云的衣衫依舊隱約閃閃,這破天的富貴,才穿得起這般五色金絲織就的衣裳哪! 看著這閃閃金絲裳,蘇青鸞忽然心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