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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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藥廬門口,陰風一陣陣吹來,晃得手中油燈的燈光明明滅滅,順帶著站在門前的兩道人影也跟著搖搖曳曳。 “這么大的壇子,用來……釀酒?”蕭九有些摸不準,若說是釀酒用的壇子,合不該是這樣子的,可這一陣陣藥香伴隨著酒的味道傳來,襯映著幽幽燈火,有說不出的詭異。 呼! 風一吹來,蘇青鸞手里的油燈晃得幾乎要滅了,兩人的照影也逐漸的黯淡了下去,蘇青鸞趕緊轉(zhuǎn)個身擋住山風護住了燈火。 蕭九繞過她率先一步走進藥廬里去。 纖長身影疊照在這偌大的壇子上,每一個壇子上面都布有一根細細的紅線,往上看去,紅線的另一端系在屋頂上的一根柱子邊上,因為屋子里黑,暫且看不清楚這上面是什么。 只見到每一個壇子上面都蓋著木蓋,蕭九伸出手去,摩挲著上面厚厚的一層灰漬,他將灰漬一吹,灰塵便往前吹起,紛紛揚揚了整個屋子。 蕭九將雙手扣在木蓋上,用力一掀…… 這一掀,就是蕭九都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蘇青鸞站在門口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忽然一彎,像是極其痛苦似的將手撐在邊上的柱子,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東西? “怎么了?”蘇青鸞踏了進去,一肚子的狐疑。 “別進來?!笔捑沤辛艘宦暋?/br> 可蘇青鸞已經(jīng)踏了進來,這一他進來,蘇青鸞便迎面而來聞到一股惡臭的味道,這種味道,就像是什么混雜腐朽的東西被塵封住,外面結(jié)了一層膜將它給封住,而現(xiàn)在就像是這層膜被撤掉,困在里面的惡臭便加倍的肆虐。 蘇青鸞屏息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這種感覺她有種莫名的熟悉,她從小是在義莊里長大的,這樣的腐朽味道她其實是習慣了的。 開始,偏偏讓她無法習慣的是這樣的惡臭之中又似乎參雜了其他的東西,至于是什么東西,蘇青鸞暫且說不上來,只覺得渾身難受惡心得緊。 她捂住鼻息往前走去,“這里面是什么……”她話還沒說完,手上的燈光先至,照影一見,饒是蘇青鸞見過再多的生離死別也一下子難以接受眼前所見到的。 “天!”她驚呼了一聲出來,就連手里的油燈都一下子拿不穩(wěn)掉在了地上。 燈盞里的油傾灑了一地,在它所能流竄的范圍處,剛才燈芯上的火戲謔過處便燃起小小的一灘火光來,照影更甚,晃得蘇青鸞的臉色尤為難看。 她似乎忘記了這里的惡臭,她擰著眉看著這壇子里的東西,忽然難以克制的大吼了起來,“哪個天殺的該拉出去挫骨揚灰,誰在這里煉毒,是誰?” 她大聲的喊叫著的同時,一邊將邊上其他的壇子全部給掀開扔在地上。 木蓋一個個被掀翻在地上的時候,震在地面上便有無數(shù)灰塵高高的揚起,在這偌大的藥廬里面既滿是飛灰,瞬間也是更加惡臭無比,他們就像是進入了腐爛池似的…… 蘇青鸞看著這些被自己掀開的蓋子,她雙目圓瞠。 即便再怎么沒心沒肺,即便再怎么不在乎生死……可眼前,眼前是蘇青鸞從來都沒想過也沒見過的場景,她雙目中因為怒氣而蕩起了絲絲血紅。 “這是醫(yī)家大忌,殺人未及此罪,到底是誰……居然,居然用這么多小孩來煉毒?!?/br> 她說著的時候,側(cè)首呆呆的看著蕭九。 此刻的蕭九神色已經(jīng)緩和了下來,他迎接上蘇青鸞的神情的時候也是無言,就是蕭九堂堂七尺男兒,在掀開蓋子的那一剎那,也忍不住心房顫抖。 但只見,壇子里原本泡著的藥材與酒已經(jīng)干涸,如蘇青鸞所料的那般,這些酒與藥材就像是天生能產(chǎn)出一層薄膜似的,灰白灰白,輕薄的敷在上頭。 而壇子底下,則是佝僂著身子側(cè)臥著一個小孩兒,因為藥酒的浸泡下,這些小孩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慘白,又因為長期的浸泡下,皮膚腫脹得顯現(xiàn)出了一層疊著一層的皺褶。 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里的藥酒干涸了,沒人照管了的樣子,就連那些原本泡在里面的小孩也都逐漸的腐爛。 可因為上面那一層薄薄的藥膜癟下去將整個孩兒罩在里面,尸體索然腐爛了,但是卻依稀保存著原本的面目,手腳全部以一種極其殘忍與詭異的姿勢蜷住,整體看上去就像是還沒出母親的胎衣似的。 那緊閉的眉眼……曾是誰家父母的心頭rou啊,現(xiàn)在卻只能以這種詭異與殘忍的模樣泡在這藥缸里面。 摔在地上的油燈揮發(fā)得快,火燒得旺了過后,就是急速的陷入了黑暗中。 蕭九走近蘇青鸞,想將她拉出這間屋子,可蘇青鸞卻仍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蕭九嘆了口氣,“這里看上去像是 久無人打理的樣子了,這么多孩子……不像是最近才死的,走吧!” 可是,蘇青鸞卻側(cè)過頭來看著蕭九。 在這漆黑之中,映著門外折射進來的夜色,蕭九居然發(fā)現(xiàn)她的臉頰邊上掛著兩行淚,蕭九頓時心一疼,上前去將她的頭一抱,讓她靠在自己心口。 “怎么了?” 蕭九看著這綽綽黑影下一口口的壇子,這里面躺著的一個個死去的孩子……蕭九看著都覺得不適,何況她。 可蘇青鸞卻邊嗚咽著,邊哽咽著道:“小藥……” 僅僅只是“小藥”這兩個字便讓蕭九的心一顫,他的神情忍不住也凝重了起來。 蕭九記得曾經(jīng)見過那個小孩披頭散發(fā)的樣子,里面是灰白相間的的頭發(fā),而在他無意敞開的衣袖間,蕭九也曾瞥見過……小藥的肌膚,就像是耄耋老人般,皺皺巴巴的揉在一起。 那完全就不像是一個正常小孩子該有的狀態(tài)。 而現(xiàn)在蘇青鸞忽然說起小藥,蕭九隱約也猜到蘇青鸞在想什么了,“你懷疑,小藥是這里的人?” 蘇青鸞不敢去承認。 但是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往下捕捉,“十年前,我撿到他的時候,他也是就和壇子里這些小孩一樣的,皺皺巴巴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我問他從哪里來,他也不知道。” 蘇青鸞抬起頭來,神情專注的看著蕭九,沉吟了好一會兒,又道:“他長不大,我養(yǎng)了他十年,十年前什么模樣,現(xiàn)在依舊還是什么模樣,你說……這是為什么?” 蘇青鸞都不知道的問題,蕭九哪里會知道。 他看蘇青鸞自從見到這些孩子的時候就開始情緒不對勁了起來,蕭九只想拉她離開,“我們先出去吧,這里……不好聞?!?/br> 可蘇青鸞卻抽開了手,搖著頭,“如果小藥真的是出自這里的話,我大概能清楚他為什么會這樣了?!?/br> 他是個藥童??! 難怪百毒不侵,難怪有那么多異于常人的地方,難怪……是個小老頭都還長不大! 原來,是被用來煉毒的! 如果,他真的是從這里面其中一口壇子里逃出去的話,那么一切都能解釋都通了,也難怪……他一進入云城地界,就接連著不對勁,他的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蘇青鸞有些倉皇的看著這漆黑的屋子,她說:“我還不能離開,說不定我能治好小藥呢,他很在意別人說他是怪物的?!闭f著,她重新在這屋子里面點起了燈。 只是,當屋子里的燈再度燃起的那一刻,入目所及處是排列得滿滿當當?shù)膲樱粗渲幸恍┍凰崎_的蓋子的時候,那里面一具具姿勢不盡相同卻又同樣痛苦的小尸體的時候,心一陣陣的剜痛著。 她一個個的將壇子給掀開,一邊問蕭九,“這么多的孩子,少說幾十個,云城里就從來沒有過報案嗎?” 蘇青鸞不信這些孩子都是無主的孤兒,既然有人在這里用這么惡毒的方式煉毒,就必須有人家孩童失蹤…… 蕭九細細凝想了一陣,仔細的核想了自己在云城的時候,肯定搖了搖頭,“沒有,我在云城的時候不曾聽過有大量孩童失蹤的案件,但我離開之后便不得而知了?!?/br> 蕭九這么說,蘇青鸞動作一停,陷入了沉思,“我是在十年前,撿到小藥的。” 聽到蘇青鸞這喃喃聲的時候,蕭九也一愣……再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些壇子,根本不像是近來的手筆。 就在兩人都陷入了沉思的時候,門外班頭帶著人聲音傳了過來,“劍找到了……”班頭領(lǐng)在前頭,踏進這間屋子的時候毫無防備,被這迎面一股惡臭傳來的時候忽然嘔的一聲,捂著嘴巴鼻子轉(zhuǎn)身往后面跑去。 正好撞到了后面跟來的衙役,他們不明白班頭怎么了,“頭,怎么了……嘔……” “嘔!” 一時之間,這些衙役統(tǒng)統(tǒng)蹲在旁邊吐了起來。 “這都什么玩意了,比屎還臭……”班頭叫嚷了起來。 蘇青鸞瞥了他們一眼,蕭九道:“大案,你們的君大人來了,估計也夠嗆?!?/br> 班頭正當詫異的時候,忍著惡心進來一看,當他看到這密密麻麻排列著的壇子,壇子里蜷著一具具尸體的時候,連惡心都忘了,驚呆在當處,聲音帶著憤怒,“這是哪個該刀的畜生,連孩子都都都……下得了手?就該千刀萬剮!” 班頭的聲音才落下,忽只聽得里面不知道哪個壇子忽然敲響了聲音,“咚……” 咚! 咚! 眾人皆都被嚇了一跳。 這聲音余音很長,響起又落下,節(jié)奏十分的緩慢,在這樣詭異的屋子里,這聲音就像是從地獄里傳出來似的,透著一陣陣頭皮發(fā)麻的震撼。 班頭卻嚇壞了,“這……這是詐尸了嗎?” 唯獨蘇青鸞神情鎮(zhèn)定了下去,她仔細的辨認著這里面的壇子,一個個的……想找出是哪個發(fā)出聲音,她一步步的往前走,慢慢的搜尋著聲音的來源。 “小藥,小藥是你嗎?” “我是小蘇,小蘇找你來了!” 蘇青鸞強忍住心里的激蕩,聲音努力的平靜下來。 她多么的希望小藥在這里,可又多么不希望,小藥不要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