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軒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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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雙的臉色的大變,愣了好一會之后,伸出手停在半空中都啞火了好半天才開聲,“趕緊,重新搭營,命人嚴(yán)重看守,重病者一個營區(qū),不得擅自進(jìn)出,無病者先安頓好……還有,城中備藥多少,上報(bào)城主命人加緊采購?!?/br> 一時倉促,君無雙僅能如此吩咐了,他再看向蕭定山這邊去,這下反倒不遮掩了,“蕭公子,我這邊情況你也看到了,眼下隨時會爆發(fā),您若不怕……便請吧,無雙不攔!” 說著,君無雙兀自往前去,一邊命人趕緊診察出病癥,一邊命人煎藥搭營,一時之間更忙了,壓根不去管蕭定山這下想做什么。 蕭定山心下卻沉吟了起來,這會就算搜查,以歌盡那人的功夫說不定早就逃離了,未必會躲在這么個地方,何況眼下這些流民……當(dāng)真是危險(xiǎn)得緊蕭定山下意識的以袖掩口鼻,“四散追查,一個都不許放過?!?/br> 于是,他帶著的人則散了。 君無雙忙起來,甚至連官袍前襟都嫌費(fèi)事,干脆將衣擺前襟打上了結(jié),他本是杏林出身,這會與這些大夫先給重癥者煎藥,于是大夫們吩咐什么,君無雙也不分你我照做。 診脈他做,開方他也做,煎藥的事少不了他,就是這會大夫讓他去將解毒的金銀花從營房里搬出來,他也應(yīng)了聲之后便鉆了進(jìn)去。 只是,這一鉆當(dāng)即嚇了一跳,躲在里面的蘇青鸞和歌盡四只眼睛齊刷刷的看著他,還有一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 蘇青鸞伸出手放在唇邊,朝君無雙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他別聲張。 然而,君無雙根本不吃這一套,“你少來,蕭定山早走了,”說著,他朝著他們這邊過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身血的蕭肅容,“該不會……死了吧?我聽說你們刺殺城主了,怎么回事?” “沒死呢!”蘇青鸞拉住了君無雙,示意他別太激動。 歌盡卻添了句,“沒死也快了,那么重的傷,還背著跳了一路……” 蘇青鸞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歌盡只好閉嘴,伸出手去揉他那隱隱作痛的頭,真是奇怪,自見了城主那一面之后,歌盡便覺得腦海中有什么畫面呼之欲出。 只是眼下情況,他不好與蘇青鸞多說什么。 君無雙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眼前場景,指了指這周邊醞釀了半天才指著蘇青鸞道:“你好歹也是個大夫,這會這邊騰不開手,你自己先給他治治,我安頓好再來找你們……”說著他要轉(zhuǎn)身離開,可是還沒轉(zhuǎn)身又想起一事,“對了,流民當(dāng)中恐有疫,你們且自當(dāng)小心著。” 蘇青鸞聽到這話時,心沉了一下 ,果然! 而后,她朝君無雙點(diǎn)點(diǎn)頭,“這邊你無須擔(dān)憂,給我點(diǎn)藥就行?!?/br> 君無雙讓她盡取,而后也趕緊搬著他的東西離開了,蘇青鸞會個由頭來,正打算讓歌盡幫忙的時候,卻見他扶著額,蘇青鸞一時狐疑,“歌盡,你怎么了?” 歌盡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來竟?jié)M頭是汗,他朝蘇青鸞搖著頭,“你先治他吧,我回頭再說?!彼丝痰哪X海里,就像是扎了根的土地,多少年澆灌都不生根發(fā)芽的土壤里,忽然一下子要破土而出。 著實(shí),疼痛得緊。 蘇青鸞這會也只得先替蕭九將肩頭上的箭給拔出來。 箭頭沒入骨頭,蘇青鸞卸下他的衣衫,、先在他周圍涂上麻沸,即便她讓歌盡用白帕讓他咬著,將那箭頭狠的一拔而起,鮮血迸濺過蘇青鸞的臉上時,原本昏迷過去了的蕭肅容還是因此痛醒了過來,緊咬著的白帕也因?yàn)橛帽M全力咬著,竟也隱隱滲著血。 箭頭被拔出的那一刻,蘇青鸞用事先準(zhǔn)備好止血散按壓在傷口上,怎么著都不肯放手,鮮血從她按壓的指縫處流了出來,順著肩頭流下……慢慢的,那如注的血流慢慢的停止了下來。 蕭肅容也再次昏迷了過去。 蘇青鸞不敢大意,重新給他上了藥,再全部包扎好,然后頹然的坐在那里,臉上身上和手上盡是鮮血她也不管了,只一雙眼濕濕的看著昏迷中的蕭九。 不,正確來說,是蕭肅容。 蘇青鸞絕對不可能看錯的,他昏迷過去之前醒來的那個人格,是蕭肅容。 也實(shí)在是委屈他了,沉睡了那么久,甫一醒來便要面對這樣的疼痛。但……蕭九呢?蘇青鸞現(xiàn)在更想知道的是蕭九在昏迷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蘇青鸞在這里面抓了幾貼藥,都是生肌止痛用的,又想起之前他還中毒了,怕余毒未清,于是她又抓了味解毒的進(jìn)去,草草的打包了起來,然后她對歌盡說:“先走吧!” 歌盡沒想到蘇青鸞這么快離開,指著蕭肅容,“他這傷嚴(yán)重,還沒醒來就要走?”再經(jīng)顛簸的話,只怕無益。 但蘇青鸞卻臉色深沉,心中所擔(dān)憂之事甚多,“你沒聽到君無雙說什么嗎,這里病情怕不好控制,阿九這會身受重傷,此處不是久留養(yǎng)傷之地,至于接下來該怎么做,君無雙自會安排?!?/br> 先前一招激將,蘇青鸞于君無雙也是有虧于心的,皎皎君子最終還是聽從她的話,從見到這里開始救濟(jì)流民蘇青鸞便心里有底了。 無雙似松,傲骨天成,但凜風(fēng)傲雪者仍能憐草木,方是真君子。 蘇青鸞在心中對君無雙,倒也是真的欽佩了起來。 所以,將救濟(jì)流民一事交到君無雙手里,自然是再適合不過了,放眼整個云城,沒有誰會比他更在乎百姓了。 但眼下,蕭九可忽視不得。 蘇青鸞做的決定,歌盡基本也不會去質(zhì)疑,于是他也再度將蕭肅容給背了起來,而后兩人離開了這邊。 身后熙熙攘攘,于他們而言有君無雙這一道屏障,自然會是最好的守護(hù),可前方是云城,眼下城主狠了心要?dú)⑹捑?,現(xiàn)在下令全城搜捕,歌盡和蘇青鸞自然更加得掩護(hù)著。 在回到蕭九的家中時,歌盡本是走在最前頭的,但因?yàn)槲葑忧懊孳帇尩穆曇舸舐暤慕腥轮膫髁诉^來,蘇青鸞反應(yīng)及時的拉了歌盡一下,二人便藏在這巷子里。 那是蕭定山,他帶著人想來搜查,卻被軒媽阻攔在外面。 軒媽雖說是個伺候的下人,但面對蕭定山的時候卻絲毫不遜色,“定山,這都多少年了,你居然還膽敢連老身都欺負(fù)了?我在這里住了多少年,這是夫人當(dāng)年賜下的宅子,容許老身在這里養(yǎng)老的,你這會帶這么多人想做什么?” “夫人不在了,你便連老身這個乳娘都敢欺負(fù)了是嗎?” 蘇青鸞覺察到一件事,軒媽未曾大罵過蕭九,一直便是十分客氣的喚公子,但對蕭定山卻敢直呼其名,蘇青鸞才想起,蕭定山和蕭九是同母所生。 軒媽是出橫珠夫人當(dāng)年的乳娘,能知道蕭定山的存在,便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了。只是蘇青鸞很詫異,軒媽知道這么多,竟然也的一直閉口不談這事。 軒媽又叨了好一陣,“你莫以為城主將你接到身邊,便能僭越了去,少城主永遠(yuǎn)都是九哥兒的,你只是城主之侄,名不正言不順,你要敢在我面前耍小把戲,我定替夫人教訓(xùn)你?!?/br> 蕭定山何等倨傲的人物啊,換做別人此刻只怕早死在他手上了。 奇的是,蕭定山居然站在那里任憑軒媽說個夠,偶爾口中只應(yīng)了句“是”出來,沒有任何的反駁,由此可見,這蕭定山口中雖然怨懟自己的母親曾拋棄自己,但面對母親曾經(jīng)的舊人,還是敬畏的。 見蕭定山在那里和軒媽應(yīng)著,蘇青鸞提了提歌盡的手臂,“快些,趁著這會先悄悄的進(jìn)去,否則等下這里被蕭定山派人看守,再想進(jìn)去就難了?!?/br> 歌盡點(diǎn)了下頭,帶著蕭九便往后頭去,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jìn)去,對歌盡來講沒多大難度。 而蕭定山這邊也的確如蘇青鸞所說的那樣,在軒媽罵累了之后便轉(zhuǎn)身去將那院子門給關(guān)上,蕭定山始終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呆呆的看了許久。 目光恰似遠(yuǎn)山,廣袤無邊,隱隱之間還帶著一絲愴然。 軒媽剛才那樣數(shù)落自己,蕭定山也渾然不在意,在他看來軒媽的數(shù)落就如同母親的數(shù)落,他這輩子其余而不得的東西。 但片刻之后,蕭定山一直定在門上的目光也緩緩的閉上,他長舒了一口氣,而后卻冷冷的對身后的侍衛(wèi)道:“暗中將這院子給看住了,也別打草驚蛇,只要蕭肅容回來立刻拿下,生死不論?!?/br> 蕭定山吩咐下去,身邊這些侍衛(wèi)領(lǐng)了命便隱了下去。 蘇青鸞帶著歌盡回到自己的房間去,這會蕭九不適宜回他自個的廂房里,她將剛才在君無雙那邊抓來的藥丟給小藥,說:“去把藥煎了,記住用小爐子,不要升出煙火的讓人察覺?!?/br> 小藥對煎藥再熟悉不過了,他按照蘇青鸞的話照做。 在去往廚房的時候正好撞到了軒媽,一見小藥手里拿著藥,軒媽吃驚,“怎么回事,誰受傷了?”軒媽連等小藥回答都來不及,想往公子的房間去時,小藥才替她指路往另一邊。 軒媽見是蘇青鸞那邊,眉心一凝,心中疑惑到底是誰受傷了? 但在進(jìn)入蘇青鸞的廂房里的時候,見到自家公子傷得那般重,軒媽一時想驚呼起來,可蘇青鸞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蕭定山的人就在外頭盯著,把人引來,阿九就活不成了?!?/br> 剛才送走了蕭定山,這會軒媽知道蘇青鸞不是在嚇唬她,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等小藥將藥煎好送來,蘇青鸞喂蕭肅容喝下了藥之后,才松了一口氣,又診了診他的脈搏,雖然虛弱,卻趨于平穩(wěn),蘇青鸞這下才算是徹底放心。 她看向軒媽一臉擔(dān)心的模樣,道:“性命無虞?!?/br> 聽著此言,軒媽才是阿彌陀佛的感謝了一陣上蒼。 但蘇青鸞走到軒媽跟前的時候,卻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個略顯得肥胖的老嫗,想起剛才在門前她訓(xùn)斥蕭定山的那些話,蘇青鸞心中對這個老嫗倒是另有一番看法。 她走到軒媽的跟前,忽然道:“軒媽,關(guān)于城主夫人,我有些話想問,不知老人家可否直言相告?” 聽到了蘇青鸞這話,軒媽一臉的和色,驟然也變得戒備了起來,她看著蘇青鸞,眼神驚疑不定,“你為何會想打聽夫人?” 夫人已死了十年,就連公子都不曾打聽過,怎地這個才剛來云城沒多久的女子,便要開始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