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將軍的寵妻日常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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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荷包簡易,沒有用上多少時間?!彼p聲說,“公子可還中意喜歡?” “喜歡!”周朔想也不想便答,沉沉聲音有力,一下就砸在了她的心尖上。她抬起頭,迎上周朔看她的黝黑目光,她忽的一凜,覺得他方才說的喜歡,或許是說喜歡她。 宋青嬋被自己這個想法給惹得臉紅,久久都沒有說話。 周朔拿著荷包,一個勁往自己身上找,卻沒有找出一件東西來。他急的繃緊了唇,一副不茍言笑的駭人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山雨欲來,他下一刻,就會從身上掏出一把刀。 “公子找什么?”宋青嬋疑惑問。 周朔將荷包攥的更緊,憋著一口氣道:“宋、宋姑娘,你別生我氣,我…我從來沒送過東西給姑娘,我沒準(zhǔn)備?!?/br> 他懊惱至極,只恨自己怎么就這樣毫無情趣,連給姑娘家送個東西都從未想過。 要是宋姑娘惱了他……該如何是好? 周朔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像是利刃出鞘,明晃晃架在了頭上。他眉峰上的刀疤也因著他皺緊的眉頭,顯得格外的嚇人。 叫人看了,還以為是周朔要對一個柔弱小女子動手了。 但宋青嬋卻明白他的想法,輕笑一聲,“周公子不必懊惱,我也并不缺什么東西。” 她語態(tài)溫柔,處處妥帖,淺淺笑意,每一分都入周朔心中。 他更喜歡了她幾分,她怎么就能如此善解人意,這般好呢。 “不可?!敝芩啡滩蛔?qiáng)硬起來,“宋姑娘,你隨我來?!?/br> · 殊不知,岸邊拐角之處,有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綺云驚訝的捂住嘴巴:“天吶!竟然有女子和周公子在一起?!”她震驚許久,連她身邊的李如云也是沒能回神。 今日李如云被李主簿逼著,前來給周公子送端午禮,就差人約了他到了這兒來。卻不曾想,她不情不愿遲來一會兒,竟然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而她也認(rèn)了出來,與周公子一同離去的,是那日跟在劉襄身邊的美人! 那女子千嬌百媚甚是好看,與周朔那種粗糙大塊頭站在一起,更是顯得尤為柔弱。 這兩個人,是如何扯上關(guān)系的? 綺云在身邊說:“我看那女子穿的寒酸,卻生的一副好相貌,遠(yuǎn)遠(yuǎn)一看,只覺得她身段撩人,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勾引一樣,怕不是什么好東西!應(yīng)當(dāng)是覬覦周家錢財才勾引周公子,哼,也不怕折在悍匪手里?!?/br> 李如云回過神,臉上一愣,側(cè)頭斥責(zé):“閉嘴?!彼龑⒗钪鞑緶?zhǔn)備的送給周朔的禮物扔到綺云懷中,“今日之事,不許與任何人說起,若讓我知道了,必將你發(fā)賣出去!” 綺云知道李如云不是與她玩笑,趕緊認(rèn)錯應(yīng)下。 第12章 搔頭 隨著周朔,一路從柳花湖畔到了岐安街上,街坊市井間,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掛著百索驅(qū)邪避兇,以保往后日子安康順?biāo)臁?/br> 今日宋青嬋送給周朔的荷包里,她也塞了一點點的蒲葉,也是對他的祝福。 到了岐安府最是繁華之處,就能見周家名號下的金銀店,周朔看了眼,領(lǐng)著宋青嬋進(jìn)去。一進(jìn)去,掌柜的立馬認(rèn)出了這是周家的公子,臉上堆滿笑意迎上來,畢恭畢敬笑著說:“公子是想要挑選些什么東西?” 掌柜的焉能不驚訝,他聽聞周家公子勇猛尚武,對生意一道從不關(guān)心。 也沒聽說過公子去哪個店里巡視,如今卻到了他這兒……掌柜的微微抬頭,驚艷目光落在了周朔身邊的女人身上,是一身素衣都遮擋不住的美人身段與容貌。 再看一向冷硬剛直的公子,硬是將臉上的神情都放緩了下來,掌柜的還有什么不懂的? 周朔回頭沉聲問他:“最近可有什么新上的簪子?” 周家鋪子上的東西,哪個不貴,全都是宋青嬋奢求不到的。 她一聽,心頭咯噔一跳,“公子,不可,這般金貴的東西,我不能要?!?/br> 掌柜的心思百轉(zhuǎn),對著她笑了下說:“姑娘莫急,我觀姑娘應(yīng)當(dāng)是不喜復(fù)雜的物件,不如就公子和姑娘看看我這兒剛進(jìn)的木雕簪子?” 周朔倒是想要把店里最貴的東西都給宋青嬋,但他也知曉,她應(yīng)當(dāng)不會收。 思來想去,也是只有這么個這種的辦法,便讓掌柜的將木簪取來看看。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掌柜的就將簪子取來,打開錦盒乍一看,木簪清新簡單,仔細(xì)看去,才能看到其中的雕工是如何的好。 簡單之中又不失好看貴氣,周朔不懂這些,只覺得宋青嬋戴上必然好看。 掌柜的也在旁夸贊:“姑娘戴上這支簪子,必然是頂好看的?!?/br> 周朔心情好,露出兩顆虎牙笑起來,“宋姑娘不戴,也是最好看的。” 宋青嬋臉上微紅,被他夸得不禁垂下頭,害羞。周朔對這支簪子滿意,直接讓掌柜的包了起來,自家東西他也要付錢,只是掌柜少收了幾兩銀子。 從金銀店里出去,尋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青墻烏瓦,得一片陰涼。 周朔把手里的簪子遞過去,緊張得手心里也出了汗,他心里怦怦跳著說:“宋姑娘,我沒有給姑娘家買過東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簪子,但我想了想,還是想要送一根簪子給你?!?/br> 男人的氣息籠罩在身前,伴著清新的皂角味,好像連噴薄而來的燥熱風(fēng)中,也全是他的味道。 讓宋青嬋安心又舒服的味道。 她臉上還紅著,低垂眉眼,想起一句詩來,贈卿一搔頭,來日結(jié)連理。 結(jié)連理。 她呼吸微微一頓,也不知周朔知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她屏住呼吸,低聲問他:“公子為何想要送簪子給我?” 低沉冷硬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我曾在東都時,聽阿郅說……”他怕宋青嬋不知道阿郅是誰,又解釋一番,“阿郅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聽他說,東都中若是有男子心悅哪家姑娘,就要送一根簪子給她,表明自己的心意?!?/br> 他咕嚕吞咽一口,胸腔里泛著淺淺的震動,他繼續(xù)說:“我心悅宋姑娘,自然要送一根簪子給你。” 他是知道的! 宋青嬋臉上燙人,有些不敢去看周朔的目光,緩緩伸出手來,將他放在粗糙大手上的木簪取來,蔥白手指從他手心上滑過,他手上的溫度,燙的她忙收回手來。 周朔卻笑了聲,“宋姑娘好生可愛?!?/br> 這樣,宋青嬋更是羞赧,握著簪子抬眼橫了他一眼,她本就溫柔,白他一眼像是在嬌滴滴撒嬌,更是勾人心魄。 這羞答答的神態(tài)與嬌媚無雙的模樣,又純又欲,簡直是要了周朔的命。 宋青嬋推了一把他堅實的胸膛,紅著臉往外走,說:“你莫要說了,真真是要羞死人了?!?/br> 周朔咧嘴一笑,乖乖跟在她的身后,她怕旁人看到說閑話,所以只讓他跟在身后不遠(yuǎn)處,兩個人隔著五六大步的距離,一前一后,穿梭在人海之中。 她轉(zhuǎn)身一看,就能看到身后的男子,緊隨著她。 高高大大,身強(qiáng)力壯,站在她的身后,好像就能給她無盡的后盾。 如此安心。 握住手中的簪子,宋青嬋回頭,輕輕抿唇一笑。她怕劉襄找不見自己著急,趕緊又往柳花湖畔而去。 彼時,一卷荷花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人人都在驚奇說著今年的畫。 宋青嬋并未在意,與周朔就此分別。 走了沒兩步,卻想起來自己曾給周朔的承諾,又回過頭去,正想要喚一聲“周公子”,卻發(fā)現(xiàn)周朔也同時轉(zhuǎn)過頭來,兩兩相望,兩個人俱是一笑。 周朔撓了下自己的后腦勺,“宋姑娘還有事要與我說?” 她點點頭,朝著周朔走去,“先前公子救我阿爹一命,我曾說請公子吃頓便飯以表感謝,卻因為瑣事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公子看,五月初十如何?” “好。”周朔立馬應(yīng)下。 隨即,他抿著唇,欲言又止。 他這個人,有什么話都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宋青嬋不用費(fèi)心費(fèi)力去猜,就能看出他的想法來。她問:“公子也有事情要與我說?” “嗯?!彼c點頭,“宋姑娘,那個簪子……可否由我給你戴上?” 宋青嬋一愣,不想他說的竟然是這件事情。 簪子正握在她的手中,四下又無人注意,她想了想,就攤開手把簪子又遞還給他,答應(yīng)了周朔的話。 他心中一喜,接過簪子在她的發(fā)鬢間看了半天,終于是找到了位置,將簪子簪入發(fā)絲之中。簪子素凈,她一戴上,更像是畫卷之中走出來的天真不明世事的艷鬼。 她站在自己的身下,只要一抬頭,腦袋或許就能撞到他的下巴。 縷縷幽香,從她身上襲來,是前所未見的好聞。 周朔此刻才感激起周老爺來,他老爹說的沒錯,嬌滴滴的女子果真是比他那群臭烘烘的戰(zhàn)友們香多了! 簪好之后,宋青嬋抽身而去,幽香似乎還環(huán)繞在身側(cè),念念不忘。 不遠(yuǎn)處的荷塘深處,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周朔耳朵靈,聽到了動靜,用干澀略微嘶啞的聲音說:“宋姑娘,有人來了?!?/br> 宋青嬋“嗯”了聲,趁著腳步未近,扶了下鬢間的簪子,低聲輕呢:“贈卿一搔頭,來日結(jié)連理?!彼f完,提著裙擺轉(zhuǎn)身,快步從柳花湖上長廊離開。 裙擺翩躚,惹人浮想。 周朔愣住,嘴巴里也不禁念起了剛剛她說的話,有些東西聽不懂,但是他能聽懂“結(jié)連理”啊!宋姑娘……必然心中也是有他的! 這豈不是說,她已經(jīng)快要應(yīng)允兩個人的婚事了? 想到這里,周朔難抑歡喜,一轉(zhuǎn)頭卻碰到個小姑娘從荷花深處而來。 兩個人碰了面,小姑娘臉色一白,像是受驚了,往后踉蹌兩步,一雙圓眼瞪得老大,半晌才磕磕巴巴道了一句:“周、周公子?!” 周朔收斂表情,淡淡“嗯”了聲,知曉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表情太過兇悍,嚇到了別的姑娘家。 他也知道自己兇神惡煞的不受待見,也不多留,忙從此處離開。 看著男人離去。 劉襄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周朔忽然出現(xiàn),著實是將她給嚇了一跳。尤其是他奇怪的表情,陰沉冷硬的眼神看過來,真是兇巴巴的。 不過他很快就走了,劉襄也沒在意,順著路回了自己亭中,見到宋青嬋,劉襄一個飛撲過去,撞在了對方柔軟的胸膛上,軟綿綿的,蹭得劉襄自己不好意思起來,憋紅了小臉。 宋青嬋淡淡笑了下,問:“怎的這般著急?怎么了?” 劉襄揮舞著手,驚喜說:“jiejie好生厲害!隨手畫的荷花,竟然壓了岐安府一眾才子才女的大作,得了肖府尹的青眼,那彩頭也自然是我劉家得了!” “什么?”宋青嬋自己震驚,她清楚自己的畫工,怎么可能在一眾才子才女中脫穎而出還得了彩頭? “嘿嘿。李如云堪堪才得了第二,將jiejie的畫拿著去看了,氣得臉色發(fā)白,當(dāng)真痛快。”劉襄想到那時的場景,笑出聲來,“李如云還問我這是誰畫的,我說是我家女先生畫的,她更加是說不出話來。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吃癟。” 劉襄揚(yáng)起神氣的笑容來。 宋青嬋知道自己的斤兩,在畫工上絕沒有辦法比過李如云,“不知府尹大人為何要將那幅畫選做第一?” 劉襄回憶當(dāng)時場景,說道:“肖府尹說,雖說畫工上缺了些許水平,及不上李如云的精細(xì)流暢,但是畫中生趣盎然,瞧著就生機(jī)勃勃,讓人想要入畫中玩耍一番,實屬難得,就將jiejie的畫評為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