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哪里來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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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瑯起身給淑妃行了一禮,“給淑妃娘娘請安。” 她悄然抬眸,打量著站在眾人面前,冷然睨著自己的盛裝宮妃。 纖腰細肩,彎蛾青眉,眉梢略略上挑著,凌人的盛氣里捎帶幾分不動聲色的冷厲。 三十好幾的年歲,不如豆蔻年華的少女來得嬌麗明媚,也不是榮華端妙叫人眼前一亮。 然而,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磨不平的刺人尖銳,不像浸yin深宮多年。 全然看不到圓滑世故,即便在佳色如云的后宮,這樣的氣質也是獨一份,不會泯然眾人。 也難怪當年能一連生下一雙兒女,就是皇后也要給她幾分臉面。 淑妃當然知道七皇子退親這事做得不地道,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阿瑯會成為上京笑柄,她也不是不知道。 看著此刻溫順地站在皇后身邊,仿佛與皇后及在坐之人十分親昵的阿瑯。 淑妃有些堵心。 皇后娘娘仿佛很喜歡靖安侯這位六姑娘。 也是,明惠雪的女兒,怎么會不喜歡? 不過,同樣是明惠雪的女兒,如果小七要娶婉妤,也不知道皇后站在誰那邊兒呢? 說到七皇子,淑妃不得不說他委屈了。 誰能想到襁褓里就丟的嬰兒,又十多年沒找到,能真得找回來? 反正有婚約,婉妤又能那樣豁出命去救人,小七怎么能不喜歡? 這個村姑,憑什么一回來,就能得到天大的好事? 她不過是個尋常的女子,能配得上一個皇子? 想到此,淑妃就覺得阿瑯特別討厭。 這個村姑,竟然還好意思進宮? “本宮膝下也沒個女兒,所以想讓阿瑯進宮陪本宮小住。” 淑妃被皇后的話給弄得暈頭轉向。 “娘娘,您說什么?”她沒聽錯吧? 把被皇子退親的姑娘叫進宮小??? 這怎么行? 這個臉面簡直給大了。 從前這個殊榮,可只有承恩公府的兩位姑娘有過。 就連她娘家的侄女,想叫進宮和七皇子培養(yǎng)下感情,陛下都不同意…… 若是叫這位六姑娘被宮中認可,那在上京人的眼中。 所謂阿瑯配不上七皇子的說法就全都沒根據。 更何況,這樣一個粗莽的,手撕婚書,掌摑皇子的野丫頭怎么可以進宮? 這叫小七情以何堪? 叫小七天天見著這個前任未婚妻? 這不是打臉么? “陛下同意嗎?” 她問。 “娘娘,這丫頭的來歷你也知道,她怎么能進宮呢?” “是不是該緩緩,怎么也得等宮規(guī)禮儀教導好了才能進宮呀。” 她一副很嫌棄阿瑯的模樣,似乎被打擊得厲害。 此刻有些語無倫次,一門心地想把阿瑯給踩下去。 不過,她的話沒有叫皇后娘娘不開,反而露出淡淡笑意, “阿瑯進宮,正是陛下提議的呢?!?/br> “陛下覺著阿瑯是個極好,極孝順,極為嫻靜善良的好姑娘、” “這樣的姑娘無需什么禮儀規(guī)矩,再說,說道宮規(guī)禮儀,難道還有比本宮宮中更懂得人嗎?” 淑妃不由著急了。 “可是,她被小七退過親呀!” “那是小七自己有眼無珠!”皇后緩緩地說道。 ‘有眼無珠’四個字簡直叫淑妃搖搖欲墜! 她還想著把小七放到皇后的名下,叫他日后繼承太子之位更加的名正言順呢。 還有小七和婉妤的婚事,陛下那里是不能下賜婚旨意了。 她還想著讓皇后賜婚,這樣也算有皇家賜婚的名頭。 現(xiàn)在,皇后娘娘說小七‘有眼無珠’,這不是叫人知道,宮中對于七皇子退親一事十分厭惡么? 淑妃想要反駁皇后,可是在皇后瞥過來的,那冷冷淡淡的目光壓的,什么都不知道說。 是了,皇后可是殺過人的。 可是,她怎么可以如此的偏心? 婉妤難道就不是靖安侯之女么?明明一母同胞! “娘娘,這個丫頭前幾天還打了小七呢!這分明就是以下犯上,藐視皇權!” 淑妃不能叫自己心愛的孩子受到皇后如此的嫌棄。 皇后端起茶盞,抿了口,臉上帶著笑意問, “那你知道阿瑯為何打小七嗎?” “陛下說了,阿瑯打的很好,小七腦子不清醒,就該叫他受點教訓?!?/br> 皇后意味不明地看了淑妃一眼, “他可是跟在陛下身邊學了三年處理朝務,卻還仿佛沒長大的孩子?!?/br> “陛下很是心痛!” 她笑容里帶著淡淡的嘲諷。 原本春風得意的淑妃,此刻有些目瞪口呆。 陛下很心痛!沒長大的孩子! 難道是陛下不許小七跟在身邊了? 若是不讓小七在朝堂上露臉,談什么拉攏朝臣呢? 淑妃眼眸一轉,忽然用帕子蓋住眼角,聲音哽咽地對皇后說, “娘娘也是一個母親,太子殿下一旦有點風寒咳嗽,想必心疼的不得了。” “那日小七回宮,臉上腫得什么似的,那巴掌印兩天都沒褪……” “妾這心里,難受哇,偏生陛下不肯妾叫了這姑娘進宮訓斥?!?/br> 她越想越傷心, “陛下太無情了,說是為了讓小七成長,壓著不給他封王。” “現(xiàn)在,看著他被人打,也不追究,反要把那行兇之人給捧起來。” “妾,不服!” 皇后‘啪’的把茶盞放在小幾上,平靜出奇的語氣, “你這又要說到阿珩承襲了清河郡王的事情嗎?” “阿珩年紀輕輕就去了軍中,征戰(zhàn)沙場,與社稷有功?!?/br> “你的小七做了什么呢?在京中不顧別人的死活,上門退親?” “退親也就罷了,為何還要黏黏糊糊的到女方的面前說些不知所謂的話?” “這不是該打,是什么?” 皇后娘娘已經不想和淑妃再說什么。 她轉頭對阿瑯溫煦地說道, “你今日就在宮中留下,宮里什么都有,正巧咱們娘倆好好的研究下機關如何?” “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叫我覺得很高興?!?/br> 她用慈愛的目光看著阿瑯,見她身上很是素凈,輕嘆一聲, “你這也太素凈了,年少的姑娘還是要穿得鮮艷一些,我瞧著也開心?!?/br> “素心,去把上次尚衣局送來的衣裳,首飾都搬出來?!?/br> 阿瑯眨眨眼,剛剛她一直在看淑妃的表演,瓜還沒吃完,皇后娘娘就要把她留下? 她…… 江嬸他們可是說這兩天到京的。 她可沒留下任何的口信。 到時,他們也不知會如何的胡思亂想。 她實在是沒想到皇后竟然如此的熱情。 還有皇帝陛下…… 她打了七皇子的事情,就這么輕松的過了? 不僅沒被訓斥,反而得了夸贊? 到底是皇家子啊,還是個在朝堂上領了職務的皇子。 很大可能繼承大統(tǒng)的皇子呀。 她從來不后悔打七皇子那一巴掌。 在她看來,七皇子實在是有些欠揍。 有清河郡王在,她是不怕被宮中傳召的。 畢竟,當時確實是七皇子不知所謂。 想來陛下定然是詢問過清河郡王當時的情形的。 也不知那位郡王大人是怎么說的。 靖安侯的救命之恩,這樣的好用嗎? 阿瑯心里沒有安心,反而有些忐忑。 眼見那個叫素心的宮女帶著人去了后殿搬東西。 裕王妃和陳夫人看著阿瑯,卻是面露同情之色…… 阿瑯不知道裕王妃和陳夫人這目光代表什么意思。 不過,皇后娘娘釋放了善意,自然是要回報的。 她對皇后彎起眼睛真心地笑起來。 父親曾經說過,對你好的人,就該加倍好的還過去。 她覺得皇后娘娘應該喜歡看到女孩兒的笑吧。 能讓人心情愉悅,也是一種報答。 更何況,皇后娘娘年輕時,可是很厲害的呢。 嫁給當時還是透明小皇子的陛下,后來跟著陛下一起去封地,一起征戰(zhàn)沙場。 經歷過那些艱難的歲月,卻還能一直如此的和善。 這就值得阿瑯對她真心的好。 皇后娘娘忍不住摸了摸阿瑯的臉,對裕王妃和陳夫人說道, “你們當初說阿瑯很好,我還擔心你們是因著阿雪的緣故?!?/br> “那次在同泰寺見著時間也短,今日一見,我恨不能把這孩子收在膝下。” 也就是要收為干女兒。 這孩子,對七皇子做的事,看起來沖動莽撞,可都是在理。 人只要占了理,那可就是暢通無阻了。 裕王妃笑呵呵地看著阿瑯,忽然想起什么, “娘娘,這孩子我也很喜歡,等從你這里出宮,我就接她去我府上住幾天?!?/br> “阿昕也很喜歡她呢?!?/br> 邊上有宮女上前,給幾人添茶。 還有兩個宮人端上新鮮的瓜果,點心。 “阿瑯,這是我讓御膳房特意做的,都是你上次愛吃的?!?/br> 皇后用簽子叉了塊糕點遞給阿瑯。 上頭,果然都是阿瑯上次在同泰寺多吃了幾口的糕點樣式, 阿瑯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這樣的細致,讓阿瑯有些不知所措。 她回京,是有目的的。 如果是這樣,她不知道她所知道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她愣愣地接過皇后遞過來的糕點,木木地張嘴,咬下一口。 “娘娘,你這可就偏心了呀,我們倆在這里陪了半天,也不見你讓人上點好的?!?/br> “快來讓我瞧瞧,這些都是什么糕點,等日后阿瑯去了王府,讓廚子也做了與她?!?/br> 裕王妃眼底露出細微的笑意,伸手捏了塊糕點,輕輕地咬下。 阿瑯咬下糕點,還未咽下,就用手捂住嘴,再見裕王妃也吃了,頓時撲了過去。 在裕王妃還沒吃下糕點時,把她手中的那塊糕點給搶了過來。 眾人,“……” 這孩子,怎么這么護食呢? 一直被眾人忽視,卻又不甘心離去的淑妃,大聲嗤笑, “怎么跟狗一樣呢,娘娘說給你吃,就不許別人吃了?” 皇后冷著臉朝淑妃看去。 裕王妃舉著空空的手,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惱, “怪我,和孩子搶糕點吃?!?/br> 阿瑯用帕子將嘴里吐出來的拿點糕點包住。 “娘娘,這糕點味道有些奇怪,怕是吃了會上吐下瀉,想來是這料有些不新鮮……” 淑妃見阿瑯都這樣了,裕王妃竟然也不生氣,還幫著解圍,心里已經妒忌的要發(fā)瘋了。 她口不擇言地, “別人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是吧?” “打了皇子,沒人同你計較,你現(xiàn)在竟然還指桑罵槐的說宮里的東西不新鮮?” “那你說哪里的東西新鮮?你家茅房里的?” 她一臉地不屑。 “來人,把淑妃給本宮趕出去!”皇后沉著臉說道。根本不用阿瑯卻做任何的回應。 “淑妃,你回去好好的看看書,什么時候學會說話了,再讓你出門?!?/br> 一個宮妃,和個村婦一樣。 還有臉說阿瑯是野丫頭? 淑妃咬牙切齒地看著皇后,她竟然下禁足令? 不讓她出門,她怎么去陛下那里上眼藥。 她對阿瑯的恨,又是多加了一重。 這簡直就是個掃把星,專門回來克她母子的。 幸好,婚已經退了,否則娶進門來,小七別說做太子了,有沒有命活著都不知道啊。 且不說淑妃如何狼狽地被轟了出去,皇后派人去請了太醫(yī)過來。 她相信阿瑯不會胡言亂語,這里是深宮,不是普通市井。 太醫(yī)沒到之前,皇后面色肅然,就是裕王妃和陳夫人也是默不作聲地看著阿瑯。 站在桌邊一身素凈的姑娘確實面色淡淡的,對于剛剛發(fā)生的一切視若無睹,渾不在意般。 她的雙眸平靜得像碧湖深潭里一汪如鏡的清水。 大地是對方太過鎮(zhèn)定,那樣的從容寧和,淡然自若,像極了出塵脫俗的世外之人。 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盡在意料之內。 “阿瑯,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說這糕點的材料不新鮮?!被屎蠛途彽貑柕?。 她知道阿瑯說的材料不新鮮,不過是個托詞,真正想說的是里面有毒。 阿瑯捏了捏袖子。 哎,婉妤為什么能時刻都裝樣子? 她剛剛裝高人就差點破功…… 她垂頭,緩緩,緩緩地輕舒一口氣。 “娘娘知道,阿瑯從前跟著父親到處走,出門在外,有時候深山野林里走著,難免有個頭疼腦熱的?!?/br> “久病成醫(yī),加之父親逼迫阿瑯看過幾本醫(yī)書,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說起來,阿瑯確實真的是懂一些皮毛。 知道一些草藥,毒藥,卻不會看脈診脈。 能知道糕點有問題,不過是因為五官靈敏些罷了。 這次的糕點和上次吃過的,味道很是不同。 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做和上次一樣的,那么御廚就絕不會自作主張,入別的味道進去。 皇后點頭,若有所思。 她知道小姑娘有東西隱瞞,不過,這個時候也無需追究那么多。 一切等太醫(yī)來了再說。 太醫(yī)來得很快,驗過糕點后,大驚失色,立刻跪在地上稟報, “娘娘,這些糕點,里面都被下了巴豆。” 阿瑯砸吧了下嘴,回味,巴豆? 巴豆味微澀,而后有持久辛辣感。 這不是糕點的味道所能遮掩的。 只是,她這樣一個門外漢,去質疑太醫(yī)院的太醫(yī)? 好像有點不自量力…… 總之是確認糕點有異常,等抓到下毒之人,想來也就真相大白了。 御膳房送上的食物里被下了巴豆粉…… 太讓人震驚了。 不一會,就連皇帝,太子等人都收到了消息往鳳儀宮而來。 清河郡王正巧在同皇帝商討事情,也跟著一塊過來了。 阿瑯一眼就看到皇帝身邊那個臉色格外蒼白,俊秀的年輕人。 他看起來膚色過去蒼白,人也單薄,可是一雙眼睛卻繼承了皇后的眼睛,漆黑如同點墨。 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瞧著格外親切。 “聽母后說過你,說起來,這是我與姑娘第一次見?!?/br> 太子溫和地對阿瑯笑著說道, “姑娘也是第一次進宮吧,卻叫你瞧見這樣的事,真是失禮了?!?/br> 仿佛是說多了話,有些累,他撐著額頭靠在了椅子里。 阿瑯唯唯應諾。 皇帝也是心煩意亂,前朝才剛發(fā)生大事,后宮竟然也被人下了毒! 剛剛,五成兵馬司來報,也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宵小之輩,居然敢天子腳下動土。 一連害了八條人命,其中還包括刑部尚書的次女,以及一位長公主府上的縣主。 “御膳房的人都帶過來了嗎?”皇帝問身邊的人。 “人都帶過來了,只是,有一個小徒弟被人發(fā)現(xiàn)吊死在屋子里頭……” 秦中官躬身回稟。 皇帝挑眉,十分鮮明地表示自己的不滿。 阿瑯低著頭,捏緊了左拳。 有人死了? 蕭珩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女孩的身邊,見她這樣,手微微一動,又縮了回去。 “老奴已經著人看過,那吊死的小徒弟確實是自己吊死的,想來知道自己逃不過……” 皇帝不知為何,興味地道, “知道自己逃不過?那為何要在糕點里下巴豆?” “以命換命?” “查,這事就交給大理寺查辦,阿珩,你跟著一起吧?!?/br> “還有剛剛那件事,一并查,小心行事,不要弄得人心惶惶?!?/br> 蕭珩看了眼身側的女孩,恭然領命。 皇帝喜怒不形于色, “好了,幸好這次沒人吃進去,我的心里也松了口氣?!?/br> 一雙虎目,射向阿瑯,微微笑, “聽說是阿瑯發(fā)現(xiàn)糕點里有異樣的?” 他的臉色已經緩和,沒有一開始知道有人在后宮下毒時候的驚駭與擔心。 皇后娘娘微微點頭,對他說道, “可不是,幸好有阿瑯,不然今日咱們可就要遭罪咯?!?/br> 皇帝搖頭不贊同,緩緩地說道, “那可不見得,你平日也不愛吃這些小東西,因著阿瑯進宮,你才讓御膳房的人做的?!?/br> “要不是這個,也不會給人可趁之機?!?/br> 在阿瑯格外驚訝的目光里,皇帝緩緩地說道, “阿瑯,你說是不是?” 阿瑯心頭懷疑,這真是剛剛皇后娘娘口中說的,她打了七皇子,拍手贊同的皇帝? 上次在同泰寺也是,一上來就為難她。 這都是什么皇帝? 喜歡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