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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想想也是,聽趙璋說:喬老頭的一雙手靈巧著呢,做機關(guān)暗器的高手,二十年前那場戰(zhàn)爭他立了大功,所以才被提拔上來,后來也兢兢業(yè)業(yè)為朝廷效忠了幾年,是從哪一年開始消極怠工的呢? 趙璋仔細想了想,他剛登基那會兒,為了確保內(nèi)閣六部聽話,選的人就算不是心腹也是對他沒意見的,那時候?qū)Ψ绞窃趺凑f來著? 朕記得,他當時說:老臣年事已高,能侍奉君主的時日不多了,皇上若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老臣可以代管工部幾日,等皇上找到合適的人接任,老臣再致仕不遲。 他平日雖然懶散,但工部的事情早有規(guī)矩,亂也沒亂到哪去,朕也就忘了這碼事了,今日他帶你去了地宮,想來是要你接手工部了。 沈嘉也被對方的cao作嚇了一跳,按理不該如此的,他剛進工部,年紀輕資歷淺,能主持大局已經(jīng)是越級了,若是把尚書的帽子戴到他頭上,恐怕真要成滿朝文武的公敵了。 趙璋轉(zhuǎn)個身將他抱在懷里,此事由他提出來正合適,內(nèi)閣勢必第一個不答應(yīng),讓他們僵持一段時日,等你城北的商貿(mào)區(qū)建成了,立了功,坐上這個位置也就無人敢置喙你了。 沈嘉聽到這話從床上坐起來,突然想起還有件事沒處理,你先睡,我去去就來。沈嘉去了書房,打開城北的規(guī)劃圖,這張圖是沒有在外人面前展示過的,如果百官看到,就知道沈嘉的目標并非只是一個棚戶區(qū),而是涉及了整個城北區(qū)。 他一口氣寫了幾十張?zhí)樱b好信封,等明日讓人送出去,他準備搞個掛牌儀式,到時候就請些有頭有臉的大商賈來參加,先把場子暖起來再說。 他這邊剛躺下沒多久天就亮了,趙璋已經(jīng)不在身邊,他急忙換上官服出門,見何彥優(yōu)哉游哉的在院子里和漂亮丫鬟胡扯瞎吹,便問:怎么也不叫醒我? 何彥跑過來說:是那位不讓,說您睡得遲何彥掃了他一眼,猶猶豫豫地說:您也真是的,就算感情再好也得顧著身體啊,您不去早朝是沒什么,但消耗過度傷身! 沈嘉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錘了他一記,瞎胡說什么?老爺我昨夜加班干活來著。他叮囑何彥派人去送信,然后動身去衙門,早朝不上也罷。 也正巧,他剛進工部就碰上了給他送信的人,瞧著有幾分眼熟,直到對方自報家門才想起來,竟然是杜鑫當初帶走的一名小太監(jiān)。 大人可讓小的好找,小杜管事交代,信務(wù)必要親手交到您手上,您若要回信,小人再帶回去。 沈嘉讓門房帶他去喝茶吃點東西,這小太監(jiān)才十幾歲的年紀,當初離開時面嫩的很,沒想到半年多不見,不僅長高了還黑了,看著更成熟穩(wěn)重了。 他進屋去看信,知道杜鑫已經(jīng)出?;貋砹?,他走時帶去了五艘大船,途中折損了兩艘,帶去的貨物也損失慘重,但好歹大部分人有驚無險地遠渡重洋,成功著陸了。 杜鑫在信中交代,他們在大食國不僅做成了一筆大買賣,還做了一回英雄,替大食國穩(wěn)定了政權(quán),得到了一大筆賞賜,他們這次不僅船只翻了倍,帶回來的貨物也數(shù)量龐大,杜鑫問他該如何處理這些貨物。 東西能帶回來是好事,但要如何高價賣出去賺取差價也是一門學問。 真是瞌睡了送枕頭,這回不用愁商貿(mào)區(qū)開不了張了。沈嘉興奮地說,原本他還擔心引不來商人投資,有這些稀罕的舶來品做鎮(zhèn),想來會順利許多。 他寫了回信給杜鑫,讓他挑選出珍品快馬加鞭送貨物上京,其余的慢慢來,這些東西就算在大晉銷不掉,運去北地和西域也絕對是搶手貨。 當時建南北兩個商行的便利這時候就體現(xiàn)出來了,互通有無,共同盈利,再好不過。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交心 深夜,小巷子里靜悄悄的,一頂轎子從路口抬進來,四名轎夫腳步沉穩(wěn),落地無聲,連門口的大黃狗都沒驚動。 停轎。到了巷子的一戶人家門前,轎子停了下來。 一個佝僂的身影從轎子里鉆出來,上前敲了敲木門,許久才有人將門打開一條縫,問:是誰? 在下喬元俍,要見你家主子。 稍等。門房將門關(guān)上,很快去而復(fù)返,將門打開讓門外的客人進來。 喬元俍邊走邊看,因為是夜里,到處都沒燈,看的并不清楚,但宅子很小,沒走幾步就到了花廳,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喬大人?您深夜拜訪是有何貴干?石越朝他行了禮,態(tài)度不卑不亢,甚至是有些倨傲的,與在沈嘉面前時完全不一樣。 喬元俍抬頭打量著面前的男人,半晌挪動腳步上前,慢吞吞地跪下,是小殿下啊,老臣喬元俍給小殿下請安。 四周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手持弓箭對準喬元俍,只等主人一聲令下,就能將這老頭射成刺猬。 石越擺擺手,然后將喬元俍扶起來,審視著他問: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你與當年的七皇子太像了,平日出門是有偽裝過的吧?此時站在他面前的石越在外貌上確實與在朝堂上的不同,更文雅,更俊秀,是能讓人一眼記住的長相。 石越轉(zhuǎn)身走進屋內(nèi),喬元俍跟在身后,腳步虛浮,連喘氣聲都沉重了許多。 請坐吧,想必我們都有不少問題要問對方。 殿下 別,我算哪門子殿下?喬大人還是直呼我的名字吧。 石越這個名字應(yīng)該是化名吧?殿下本該姓趙。 姓什么有什么關(guān)系,我自小便是這個名字,也不準備改了。石越雖然與他說著話,但心里一直警惕著,這老頭不僅能找到這里還能一樣看破他的身份,可不僅僅是長相上看出來的吧? 他到長安的時間不短,接觸的人也不少,就連徐首輔那樣的老狐貍都沒看破他的身份,這喬元俍是如何猜到的呢? 喬元俍知道他顧忌什么,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都是慶嘉年了,再如何也很難回到過去,他也沒有能力幫這位謀朝篡位。 冒昧的問一句,大殿下是否還活著?這是存在喬元俍心里幾十年的疑問,他想知道答案。 看來你當年也是知道點內(nèi)幕的,兄長于三年前病逝了,走時還算安詳。石越心情沉重地回答。 三年前還好還好!只要不是死在當年那場逃亡中,他就安心多了。 喬尚書深夜來此是為何?你應(yīng)該知道,在下的身份萬一泄露出去,你我都得死! 遲早的事,您不好好在外頭待著為何要跑到這長安城來,不是自投羅網(wǎng)么?喬元俍當然知道這樣很危險,但錯過了今天,以后他更沒有機會來了。 我乃大晉良民,能文能武,為何不能來報效朝廷? 真的只是如此? 您還有事嗎?如果只是問這些有的沒的,時候不早了,恕不招待。石越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他的身份若是外泄,死的可不僅僅是他,他不敢賭。 但喬元俍能知道他和兄長,顯然早年是偏向他們家的臣子,如今還能準確的找上門,應(yīng)該不會輕易背叛他們,否則直接上報朝廷就是了。 無事了,老夫就是來確認一番,沒有要多問多管的意思,無論石公子想做什么,老夫都是幫不上忙的。 我只想為朝廷為百姓做點事情,絕無反叛之心,信不信隨你。 喬元俍松了口氣,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他實在不忍心看這孩子雞蛋碰石頭,將好不容易奪回來的性命交代出去。 他起身說:那老夫就告辭了。 石越目送他走出去,見喬元俍停下腳步,回頭說:沈嘉此人,你最好別招惹他,他與皇上關(guān)系非同一般,文官中,以徐首輔派系最為龐大,但也并非齊心協(xié)力,若是想要更上一層樓,可以向徐首輔投誠。 多謝。 等喬元俍離開后,屏風后走出來一名年輕男子,穿著一身素白衣裳,頭發(fā)披散,若是沈嘉在此,必能認出他就是之前被擄進京的冒牌貨韓敘。 公子,喬尚書在工部形同虛設(shè),如今工部是沈嘉掌權(quán)。韓敘站到石越身后,輕輕捏著他的肩膀。 石越抓住他的手,關(guān)切地問:你的傷痊愈了嗎? 好了,那邊并沒有打算要我的性命,只是想將我送走,還好我機靈,半路假死逃脫,否則就真回不來了。韓敘一直想不通,沈嘉為何會突然用那樣極端的方法將自己送走呢?難道是因為那天自己找上門讓他懷疑上了? 那就好,去睡吧,最近你都不要出門了,免得被認出來。 放心,我出門會喬裝的。 沈嘉并不知道此事,趙璋也只是聽人回復(fù)說韓敘在船上時意外落水,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他也沒放在心上。 又是一年瓊林宴,石越這匹黑馬孤勇地闖入了朝臣眼中,在此之前,很少有人聽說過他,就連舉薦他的徐首輔也與他交談不深。 石越坐在皇帝下首,三年前沈嘉也是坐在這里,心神忐忑地等著皇帝秋后算賬,此時石越的心情也并不平靜,雖然他說自己不姓趙了,可是血脈這種東西是很奇妙的,遠離時不覺得,距離近了就免不了會生出異樣心情。 石狀元是元真大師的愛徒,不知可否與我們說一說大師的事跡,我們可都好奇的很。坐在是石越對面的北陳王朝他端起酒杯。 石越喝了杯酒,平靜地說:家?guī)熞严墒?,他的過往不提也罷。 難道是沒什么值得提的?都說云真大師武藝高強、宅心仁厚,一輩子游走天下打抱不平,想來也是夸大其詞了。 石越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論身份,他還是北陳王的堂兄,對待這些年紀小的多的親王,他壓根不放在眼里,請王爺慎言。 王爺確實不該如此妄言!沈嘉起身給石越解圍,云真大師曾經(jīng)到過蜀州,在那住了一整年,免費替平民百姓醫(yī)治疾病,還曾單槍匹馬解決了一個土匪寨子,功德無量,絕不是什么浪得虛名之輩。 北陳王挑眉瞪了沈嘉一眼,心想:這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是仗著皇上的寵愛才敢公然頂撞他。 呵呵,沈大人教訓的是,是本王眼界狹隘了,我道歉,我賠罪,自罰三杯!北陳王認錯后喝了三杯酒,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心里比誰都恨。 趙璋并不在乎一個已死的人名譽如何,但他不喜歡北陳王很久了,這小子私底下小動作不斷,卻又沒什么膽量,偷偷摸摸的,給他機會都不會成事,但看著實在礙眼。 也許他當初留下親王不就藩的決定是錯的,這樣的就應(yīng)該有多遠滾多遠,免得看的心煩。 石越坐在位置上沒怎么動,有人來敬酒搭話他也表現(xiàn)的淡淡的,對于一個初入官場的小人物來說,這樣的態(tài)度無疑是不受老臣待見的,時間長了,他身邊圍著的人就少了,大家反而更喜歡與榜眼、探花搭話。 沈嘉不知道石越和徐首輔的關(guān)系如何,照眼前這情形看,兩人似乎也沒多少交情,真不知徐首輔為何為了他威脅自己,難道只是試探? 他起身朝石越走過去,直接在他身旁坐下,拿起酒壺給兩人倒酒。 石越歪頭看著,這位沈大人年輕俊美,性情謙和,很難讓人產(chǎn)生惡感,但從韓敘口中,沈嘉應(yīng)該與皇帝關(guān)系親密,并非單單是同門師兄弟與君臣的關(guān)系。 石越近距離看著這張臉,覺得這種猜測也并非不可能,與這樣清風月明般的人物相處久了,誰會不喜歡呢? 韓敘也很美,甚至比沈嘉五官更通透,而是石越對他的美欣賞不起來,也許正應(yīng)了那句話:美人在骨不在皮,沈嘉的氣質(zhì)是一種令人心神馳往的舒泰,讓人愿意靠近,愿意信任,愿意交談的舒泰。 石狀元是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沈嘉問。 是有點不習慣。 沈嘉有注意到他的穿衣打扮還有他的手,雖然身上是全新的官服,但里面的衣領(lǐng)已經(jīng)洗出了毛邊,雙手粗黑有老繭,確實是一個武人會有的手,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是怎么在習武的同時把文章做的那么好的。 見他注意自己的手,石越翻開掌心給他看,自嘲道:是不是很丑? 怎么會?這是一雙很有力量很有本事的手,以后再有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本官就不答應(yīng)了。沈嘉打趣道。 石越眉梢抽動了一下,垂下眼簾,小聲自語道:小時候我喜歡讀書多過于練武,總是想盡辦法逃避練功,后來經(jīng)歷了各種磨難,方知讀書只能使我比旁人聰慧一些,習武卻可以保命,于是才下功夫去練武,本想考個武狀元上陣殺敵,沒想到最終還是走上了文官的路子。 文官武將之間又不是存在壁壘,如今你是文官,誰知哪一天你就上陣殺敵了呢,若滿朝都是你這樣的全才,那大晉才真正的天下無敵呢。沈嘉這話不是瞎吹,誰不想自己文武全才,什么都會呢?石越這樣的想必也是君王最喜歡的臣子了。 石越會心一笑,若有機會,石某確實很想披掛上陣,馳騁沙場才是最痛快的。可惜他也知道,武將的路子太難走了,沒有背景,他一輩子也許只能做個馬前卒,但科舉入仕就不一樣了,他如今的官位也許參軍一輩子也達不到。 文官武將之間其實還是有壁壘的,希望將來真有機會領(lǐng)兵作戰(zhàn)。 他想向世人證明,他們這一脈的子弟并不差,當年若是他父親能順利上位,他們照樣可以成為人人稱頌的明君!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新宅 瓊林宴是文官的主場,上一次沈嘉大放異彩,不僅文試得了頭籌,比投壺都能贏了金吾衛(wèi)指揮使,今年換成石越這樣的狀元,壓根沒人敢提什么武比。 文比是少不了的,沈嘉怕極了有人喊他作詩,早早的就拎著酒壺遁了,別人只當他給新科狀元面子,不與他爭輸贏,哪里知道他是慫的。 沈嘉拎著酒壺去了御花園,春光正好,御花園里百花齊放,令人心曠神怡。 沈嘉坐在湖邊的石頭上自飲自酌,湖面上有幾名內(nèi)侍在往水里撒魚苗,想起前些日子被端上桌的魚羹,沈嘉嘴角彎了起來。 從前這御花園是個賞景休閑的好地方,可自從后宮清凈了以后,這里就很少有人來了,百花綻放也無人觀賞,也無人在意湖里養(yǎng)的魚是什么品種,好不好看,于是不知哪一天開始,這個湖就成了御膳房的后備倉庫,湖里養(yǎng)了各種能吃的魚,夏季還有蓮子和菱角,秋季有蓮藕,數(shù)量多到能賞賜到臣子府中,沈府好幾次都收到這樣的東西,以至于當初大家都沒將趙璋叔侄與宮里這兩位主子聯(lián)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