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名釣愉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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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被子其實不夠寬,后來又買了條貼合床寬的被子,平常不會拿出來用,只有鐘斯衍要和他一起睡覺的時刻才會換上。 鐘斯衍洗好熱水澡出來,拿著毛巾擦頭的時候,看見方頌愉赤腳坐在床上玩手機。 自從吵架后,他們很少有這樣放松的狀態(tài)了,方頌愉的房門總是關著的,不容任何人窺探。 鐘斯衍走進去,方頌愉說:“吹風機在柜子里,你自己拿吧。把頭吹干再吃飯?!?/br> “不想吃了?!?nbsp;鐘斯衍走到方頌愉面前,輕輕拽住方頌愉的胳膊,把人推倒在床上,“睡覺吧?!?/br> 他說的睡覺真的是指蓋棉被純睡覺,但方頌愉的腦回路一下轉到了很奇怪的地方。鐘斯衍一個膝蓋抵在床上,一條腿撐在窗外,俯視著方頌愉,倒也沒做出更出格的動作。方頌愉的小腿蹭了蹭床面,側過頭去,不情不愿地拒絕:“哎,我還沒洗澡。” 鐘斯衍一愣,眉眼彎彎地笑起來,用指節(jié)關節(jié)處刮了一下方頌愉的鼻子:“你想什么呢?你就一天到晚想這個?” “誰一天到晚想這個了?” 方頌愉矢口否認,但是很難不臉紅,他有點局促,“你把你的爪子拿開!放我去洗澡!” “不放了,既然你這么想,我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提議。” 鐘斯衍又逗方頌愉玩,一只手壓住方頌愉,一只手去解自己睡衣的扣子,佯裝要做些什么,“你房間里有避 / 孕 / 套嗎?要不我去隔壁拿?” 方頌愉這下是真的在掙扎了:“沒有!你讓我起來!” 鐘斯衍快笑死了,把人從自己身下放出來,說:“逗你玩呢…… 別慌啊?!?/br> 方頌愉被耍了一遭,心態(tài)幾近于崩潰,抱上衣服就沖去了衛(wèi)生間洗澡,留下鐘斯衍在他房間里邊笑邊吃完晚飯。 他收拾完殘局,很快就躺上方頌愉的床睡覺了。鐘斯衍今天本來就打算賴著方頌愉不走了,橫豎要抱著方頌愉睡覺,無論如何也不松手。 他太久沒有和方頌愉躺在一張床上了,人的知覺會格外貪戀這種溫暖,蜷進被子里,車馬勞頓讓他很快沉入夢鄉(xiāng),連方頌愉洗完澡回來了也不知道。 方頌愉躺上鐘斯衍給他留出的半張床的空間,感受到身側鐘斯衍的手動了動,好像抓住了他的衣角。 抓住他的衣角有什么用呢?他把自己的睡衣從鐘斯衍手里扯出來,把自己的手遞給鐘斯衍,誘導鐘斯衍握住。 像逗小孩子一樣,你把自己的一根手指送到小孩子的手邊,他們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去握住。 但不同的是,小孩子在握住感受一會之后,就會把手松開,以示不感興趣。鐘斯衍不會,他是鐘斯衍的興趣所在。 睡夢里鐘斯衍握住了他的手,竟然慢慢調整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勢。 第54章 鈴鐺、實習、鮮花 春宵苦短日高起。他們倆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方頌愉掙扎著想從被窩里出來的時候還被鐘斯衍給拖回去了。 鐘斯衍瞇著眼睛說:“要不再睡會兒?” “我餓了?!?nbsp;方頌愉說,“我要吃飯,你讓我起來刷牙?!?/br> 鐘斯衍長臂一撈又把人帶回被窩里:“再賴會兒,也不著急?!?/br> 他把臉埋在方頌愉的肩胛骨中間,深深地嗅了一口氣。方頌愉被他蹭得有些癢,忍不住挪了下位置,卻磕到了鐘斯衍的下巴,鐘斯衍捂著下巴笑起來:“你想謀殺親夫?” “什么?” “我說?!?nbsp;鐘斯衍字正腔圓地重復了一遍,“你是想謀殺親夫嗎,這么用力,還是說,你想要謀殺你男朋友,你老公,你對象,你戀人,你另一半…… 你喜歡哪個稱呼?” “沒復合呢!” 方頌愉笑著推鐘斯衍,從被窩里起來,去洗漱。 他的褲子似乎短了一截,露出半只纖細又白凈的踝骨,鐘斯衍躺在床上側身看著方頌愉進進出出,覺得方頌愉的腳腕上可以帶只鈴鐺,金色銀色都很不錯,拴著鏈子一直蔓延到手腕,隨著人走動叮叮當當作響。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需要去定制了,但問題也不大,他有這方面的朋友可以咨詢。 想歸想,鐘斯衍也爬起來去洗漱,洗漱完,方頌愉直接把人趕回了自己房間,這次連陽臺門都鎖上了,一副閑人勿進的模樣。 由于不保研,方頌愉把替輔導員工作的事推了,下半學期他又沒有課,所以他正在搜尋可以做實習的公司發(fā)送自己的簡歷。 但這件事他不想讓鐘斯衍知道,他實在是害怕鐘斯衍出幺蛾子從中作梗。鐘斯衍的信用在他這里約等于狼來了的小孩,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選擇實習地點的時候,方頌愉鬼使神差地選擇了南辰。 他不是想去南辰實習的意思,畢竟不太現(xiàn)實,就是…… 也許是想看看南辰的設計行業(yè)行情,關心一下他爸生意和自己未來能繼承的遺產(chǎn)。 本著這樣的心態(tài),他去關注了一下南辰的設計行業(yè)。 其實非要在南辰工作的話,除卻那些和方世軍公司有對接的企業(yè),一般中小型企業(yè),給其他服裝廠做外包或者做打版的,并不會受到方世軍的影響。 但這樣也會斷送了他的設計生涯,在小公司既做不到自我突破,又很容易被瑣碎的事務束縛住手腳,靈感枯竭了,他這輩子能做到的成就不過爾爾。 在那些長期接收實習生的公司里,方頌愉注意到一家叫做 promise 的公司,中文名叫諾言。這是一家對接很多國內快時尚品牌的公司。方頌愉查了查背后的股權結構,發(fā)現(xiàn)鐘斯諾和鐘斯衍均持有股份。 諾言,諾衍。 方頌愉暗暗記下這家公司。 南辰的服裝設計行業(yè)被方頌愉簡單地摸了個底,桐城的服裝設計行業(yè)也逃不過宿命。不過桐城的小型企業(yè)方頌愉也不必研究,只管對著幾個高端大品牌投放自己的簡歷就好,遍地撒網(wǎng),就看哪家企業(yè)要他,等到一開學直接去實習。 ——— 沒過多久,方頌愉就收到了三封 offer,盡管不是百分百通過率,但也很值得驚喜了。他揀了份風評最不錯的公司的 offer 回復了,對方讓他開學之后來上班,考察他的水平,還暗示他,鑒于他是桐大的學生,好好努力,評價考核優(yōu)秀的話,校招可以轉正。 怎么說呢,雖然方頌愉沒有特別強烈地希望蘭印這家公司給他辦理轉正手續(xù),不過被高看一眼,足以成為方頌愉即將到來的職場生涯的一個良好開端。 他對此有些隱隱的期待。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期待,方頌愉一直將這件事拖到再也瞞不住鐘斯衍了,才知會鐘斯衍一聲,甚至沒有采取面對面的方式,而是挑了一個鐘斯衍在上課的時間,假裝隨意地告訴他。 方頌愉為此還撒了謊:“我這幾天投了幾家公司,想找個實習刷簡歷,我剛投沒幾天就過了,明天打算去做打工人啦?!?/br> 他把自己說得越隨意越無心,鐘斯衍對他的阻攔就會越輕…… 最好是,一點也不要阻攔,一點也不要抗拒,一點都不要。 鐘斯衍一向回他的消息很快,不知道是對于每個人都是如此,還是僅僅關注他的動態(tài)。 鐘斯衍說:“好啊,什么時候下班,需要我接送嗎?” 好像…… 并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過分舉動。 方頌愉抱著手機繼續(xù)試探性地問:“他們說,如果我表現(xiàn)的不錯,最后會留用我。蘭印是家大公司,我還挺喜歡他們的設計理念的?!?/br> “對方正在輸入” 字樣持續(xù)出現(xiàn)了好幾次,最后只出現(xiàn)一句輕描淡寫的 “好,下班太晚的話我去接你”。 “他們不加班?!?nbsp;方頌愉說,“脈脈上打聽過了,沒有加班文化。” 兩個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鐘斯衍始終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對于方頌愉去實習的不支持。方頌愉一顆惴惴不安地心落了下來,但又好像沒有完全落地。 鐘斯衍一直是這樣,不聲不響干大事的人。 鐘斯衍下課回來后已經(jīng)是五點多了,也許是沒帶鑰匙,方頌愉替他開門,看見捧著一大束花的鐘斯衍。 乍暖還寒,鐘斯衍今天穿的是駝色的大衣,被一大束塞滿了向日葵滿天星等各種亂七八糟的花的花束遮住大半個臉,看上去格外溫柔。 他把花遞給方頌愉:“提前祝你上班快樂?!?/br> 方頌愉被花撲了個滿懷,腦子里還有些暈暈乎乎,心想他可真是雙標,周楚然送的那一大束花在他眼里等于浪費,鐘斯衍送他的卻姑且可以收下,一片好心,驚喜滿分。 他把花放下,讓鐘斯衍進來,鐘斯衍背著包,說:“找個桶把它們養(yǎng)起來吧,有些花還沒醒過。” 于是方頌愉就覺得鐘斯衍真的是很懂他,至少能明白買花不是喜歡花朵成片枯萎的樣子,而是喜歡它用力盛放的最后幾天。 第55章 實習、接送、鈴鐺 實習意味著打雜。 打雜方頌愉還是可以接受的,但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在幫忙跑腿或者充當前臺,這幾天唯一做的和設計有關的事情,是周五下午去庫房感受了一些布料的質感。 感受完,就下班了。 方頌愉回到辦公室,收拾了他的東西,帶他的組長拎著包也打算下班,看到他說:“你怎么回去?。课疑幽阋怀贪??!?/br> 方頌愉搖搖頭笑道:“不必了,有朋友來接我下班。” 其實鐘斯衍已經(jīng)在地下停車場等他很久了。 他跟開車過來接他的鐘斯衍講這件事情,鐘斯衍說:“如果你不想的話,可以考慮下 promise,promise 也有一些知名設計師,你到時候去了就可以直接跟他們學。” “太遠啦?!?nbsp;方頌愉說,“再說吧,讓我刷刷簡歷,簡歷做漂亮一點。” 鐘斯衍沒有強迫他的意思,只是告訴他還有別的選擇,聽方頌愉這么說,就不再提起。 方頌愉本以為這只是生活里的一段插曲,誰知道等下一周上班的時候,他的師傅對他冷淡了許多。 第一周,他的師父還會偶爾指點一下他以前的不成熟的作品,讓他去看看庫房,這一周,連接過自己要求方頌愉買的咖啡的時候,都不太說謝謝了,眼皮子一抬,揮揮手就示意他出去。 一開始方頌愉以為師父個人私事上出了什么問題,可能心情不好,所以也夾著尾巴做人,免得觸霉頭。 直到聽見茶水間里同事的八卦—— “你知道嗎?新來的實習生下班是被一輛阿斯頓馬丁接走的,里面還坐了一個男人?!?/br> “啊,是 gay?也是,我也 gay 達狂響,他長得本來就像年輕女孩,也正常。而且咱們這行 gay 還不夠多?。俊?/br> 然后是一陣窸窸窣窣的笑。 新來的實習生總共三個,阿斯頓馬丁說的是鐘斯衍,問題是那車其實也不是鐘斯衍的,鐘斯衍手上的車換著開,全是鐘斯衍他爸和鐘斯諾在桐城買的車,前不久那輛奧迪送去保養(yǎng)了,于是就開了這輛出來。 方頌愉很無奈地站在茶水間的一個角落里,希望內間的兩個人不要看見自己。 這個時候他本來應該迅速離開現(xiàn)場,免得發(fā)生一些尷尬事件,然而卻又忍不住躲在原地想要聽到更多的內容。 如他所愿,二位繼續(xù)說下去: “不是,你搞錯重點了,gay 不 gay 不是問題,誰沒事關心別人性取向,又不是我喜歡的那掛…… 主要是,看他打扮,家境也就一般,一個男人開阿斯頓馬丁來接他……” “不是吧阿 sir,你是說金主包養(yǎng)???金主包養(yǎng)為什么來我們公司做實習生,咱倆都是實習過來的,你不知道實習就是打雜?。拷鹬魃岬米约簩氊愄焯炫芡葐??” “你這思路就有問題,一定是金主嗎?為什么不能是……” “哦哦哦我懂你意思了…… 咱們老大最不喜歡這種人了吧?” 言至于此,方頌愉突然明白了組長為什么冷淡如斯。 原來大家都以為他做鴨……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一件事。他不想借他爸聲勢,只說自己家境普通平凡,誰能想到被誤會成這樣。 而且這事壓根不好明著解決,總不能跑到師父面前去說,老大,我真的不是被包養(yǎng)也不是出去賣,那是我前任。 更離譜了。 眼見著那二位要出來了,方頌愉忙躡手躡腳往外走,去往和工作間相反的方向躲了一會,等兩個人都離開了,才往回走。 這題是無解的。無解的點在于他和鐘斯衍確實經(jīng)濟上不匹配,就算他說自己不是出來賣的,也總會有人想,對方憑什么看上了你,你是哪里很優(yōu)秀嗎? 關于這件事,方頌愉唯一的傾訴對象,是鐘斯衍?;蛘哒f,唯一的 “辱罵” 對象,是鐘斯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