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寵后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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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應順他的話,容綿道:“我對你以禮相待,你卻從一開始就想著算計我,叫我怎么再信任你?我要把你送回去?!?/br> 宋筠偏頭看了一眼從半敞門縫中透進來的日光,點墨濃黑的眼瞳微轉(zhuǎn),道:“要如何,才能讓我離開?” 洛陽渡口每日只有一艘通往長安的客船,被她這么一攪和,今日是走不成了。 容綿走到榻邊,從裙帶的絡(luò)子里取出一把袖珍匕首,在宋筠眼前晃了晃,“你到底是何人?再說瞎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br> 小娘子逞起兇來,頗有幾分架勢。 宋筠眉眼淡淡,似乎見慣了兇殘的場面,“我若如實相告,你這一生怕是要跟我捆在一起了,但并不是榮辱與共,而是成為我的刀盾,甚至替死鬼。” 太平盛世,未立儲君。然皇帝病重,致皇子奪嫡,文武官員拉幫結(jié)派,朝中暗流涌動,愈演愈烈。宋筠本想獨善其身,奈何遭皇兄算計,墜入湍流,不進則亡。 如此境地,自身難保,他并不想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容綿扯過椅子坐在一旁,帶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你不說,我現(xiàn)在就送你上路?!?/br> 宋筠面有慍色,斂著火氣嗤笑一聲,再轉(zhuǎn)眸時,眼中多了一抹耐人尋味的流光,“那你過來一些,我悄悄告訴你?!?/br> 容綿握緊匕首,將信將疑地俯身靠近他的唇,雪白的皮膚在他霽藍色的衣衫上顯得更加透白。 宋筠盯著她耳屏上的小小紅痣,稍微撐起上半身,隨之伸展雙臂維持平衡,然后驀地撐開,將她套進自己的雙臂間,雙手手腕扣在她的后頸上。 身體失去平衡,容綿趴在宋筠身上,眼前驟暗,剛要抬起手里的匕首,卻被宋筠翻身壓住半邊身子。 雖然腳踝被縛,但鎖鏈有一定長度,雙腿勉強能打彎。 “爹...唔唔...” 容綿想喚屋外的老酌,被宋筠扣緊后頸,俏臉被迫壓在他的胸膛上,硌得鼻尖直疼。 宋筠移動雙手至她發(fā)鬢,拔下盤發(fā)的銀簪,快速割斷披帛。 將懷里的小丫頭推開,宋筠坐起身,欲用簪尖撬開鎖鏈,倏然,斜后方逼近一抹身影。 掌風刮過鬢角,宋筠轉(zhuǎn)身扣住襲來的鐵掌,鳳眸微斂。 老酌背著藤笈,如箭矢一般飛沖進來,身體里好似隱藏著保護女兒的天性。 然令宋筠驚詫的不是他的憤怒,而是他完全不輸十六衛(wèi)高級將領(lǐng)的身手。 傷勢在身,宋筠無法應對,很快處于下風,卸去防御的一剎吐出一口血水,好巧不巧吐在容綿漂亮的裙裾上。 老酌鐵著一張臉,將女兒從榻上抱下來,護在身后,旋即從藤笈里掏出斧子,作勢要劈死宋筠。 父親癔癥嚴重,受不得刺激,容綿抱住他的腰,急切道:“爹爹不可!” 混沌的意識被一聲清脆的聲音喚醒,老酌緩緩垂下手,蹲在地上拍頭。 從記事起,每逢自己遭遇危險,父親就會迸發(fā)出攝人的氣場,可隨之而來的就是頭痛。容綿心疼不已,撿起榻上的匕首和銀簪,扶著父親走到隔壁屋子,將之前配好的藥丸融進水杯中攪勻,遞到父親嘴邊,“爹爹喝藥?!?/br> 老酌最煩藥汁濃釅的口感,但這是女兒花費時間配制的,他二話沒說喝了下去。 等父親睡下,容綿氣嘟嘟走回榻邊,看著男人冷聲道:“我要帶你去官府?!?/br> 等到了官府就能查出他的底細了。 宋筠剛剛接了老酌一掌,此刻氣血不順,大有要暈厥的架勢,聽得她言,思忖起利弊得失。 去往官府無疑是最快回到長安的途徑,可誰能保證官府中沒有三位皇兄的細作呢。三人殺人未遂,必然會想盡辦法找到他,以絕后患。而各地的衙門是最惹眼的地方。 “你不是想讀書么,拿來一本,我講給你聽?!?/br> “......” 沒想到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還在談條件,容綿也想試試他的本事,不枉她折騰一場。 走到多寶閣前,從架子上取出一本古籍,賭氣道:“你要是能通篇背誦,我就饒你一次。” 瞥了一眼書封,宋筠閉眼靠坐在墻上,字正腔圓地背誦起書上的內(nèi)容。 一行行看下來,容綿驚得啞然,“好了,可以了。” 隨即,她又拿出另外一本,讓他繼續(xù)背誦。 宋筠睜開眼,提醒道:“你剛剛的意思是,只要能背誦那一本就行?!?/br> 容綿揚起下巴,“我又不是大丈夫,不用一言九鼎?!?/br> 宋筠沉氣,輕緩開腔。 當真是一字不差。 容綿快驚掉下巴了,這何止是記憶超群,怕是過目不忘吧。果然是她見識少,原來世間的能人異士如此多。 “過關(guān)了?!?/br> 為了從他這里學到淵博的知識,容綿告訴自己暫且忍一忍。 宋筠指指腳踝,示意她打開鎖鏈。誰知小娘子嬌哼一聲,沒有理會。 看樣子,是要一直禁錮他了。宋筠不悅,索性躺回榻上。 容綿將兩本書籍放回多寶閣,又從抽屜里拿出一支斑竹做的簪子,丟在榻上,“以后用這個綰發(fā)?!?/br> 宋筠沒理,悶頭輕咳著。 看他傷勢不輕,容綿沒再為難,扯過一條毯子搭在他身上,隨后走出竹屋燒火做飯。 容家還算嬌養(yǎng)她,平日里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閣小姐,可在生父身邊,她愿意動手干活,覺得這樣才有煙火氣。 飯菜燒好時,天空放晴了。她搬著矮幾走到汩汩溪流前,靜靜等待父親睡醒。 溪流上立著一架水車,旋轉(zhuǎn)時揚起的水花濺在肌膚上,清清涼涼。容綿撣了一下衣裙,這才想起裙裾上的血跡,輕嘆一聲,蹲在溪邊清洗。 遠處忽然傳來腳步聲,容綿放眼望去,見一名信差走來。 “敢問容綿姑娘在這里居住嗎?”信差問道。 容綿甩了甩手上的水,走過去,“我就是。” 信差遞上一個信筒,“這是徐國師讓我送來容府后山的?!?/br> 容綿懵楞,請信差吃了茶水,送人離開。之后,她打開信筒,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書箋,而是裝著一幅畫像。 畫紙上的女子巧笑嫣然,俏麗如白桃,恬靜如茉莉,正是容綿本人。 畫的落款寫著一行小字:離別那日,怕唐突佳人,未敢當面贈送。若表妹覺得冒犯,燃殆之便是。 容綿莞爾,覺得徐茗衍畫功不錯。 第4章 晌午過后,璀璨日光映在紙糊的步步錦軒窗上。 容綿卷起簾櫳,趴在窗框上欣賞春景。每到寧靜的下午,她就喜歡離開濩落街坊,來到竹苑靜聽鳥聲。 竹屋的對面有一條浟湙溪水,溪水旁種著一顆粗壯的柿子樹。每當柿子成熟時,父親都會把最大個兒的留給她。 想起父親手捧柿子的模樣,容綿從心底里感到溫暖,若自己真是容家骨rou,可能連最樸拙的親情都失去了。 驀地,屋里傳來咳嗽聲,拉回了容綿的思緒。 那人醒了。 容綿從柜子里拿出一雙靸鞋,走到矮腳榻前,沒好臉兒道:“你的靴子太破了,我給扔了,先穿這個,回頭我給你納一雙?!?/br> 適才夢靨,這會兒臉色煞白,宋筠捂著胸口坐起身,“你束縛我自由,要靸鞋何用?” 容綿將靸鞋擺在腳踏上,晃著腰間的絡(luò)子,頗為嬌蠻道:“你最好對我恭敬一點兒,我現(xiàn)在是你的主人。” 這話不知觸動了宋筠哪根心弦,只見他眸光愈冷,緊緊攥著氣人的小娘子。 被他眼中的凜冽攝了一下,容綿揚起下巴,“看什么看,你不是徐府的仆人么,沒被使喚過?” 對方明顯帶著試探,宋筠沒有搭茬,盤坐在榻上閉眼調(diào)息。 想起裙裾上洗不掉的血跡,容綿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條裙子,以后都不能再穿了,“記住,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我指哪兒,你打哪兒。” 宋筠開口道:“做我的主人,總要先報上姓名。” 容綿并不為自己姓“容”感到驕傲,但還是如實道:“好說,本小姐姓容名綿,平日里住在南城容府。” 南城容府...容綿... 宋筠恍然,這就很好解釋她手中為何有《玄帖》了。 徐茗衍曾是宋筠的伴讀之一,兩人和驍衛(wèi)軍軍師柳時易同拜一位翰林學士門下,全是師出同門。 徐茗衍曾主動提過自己定了一門親事。 想到此,再看容綿時,宋筠眼底多了一抹深意,“你是徐大公子的未婚妻?!?/br> 容綿也不賣關(guān)子,半瞇漂亮的眸子,“別想以此證明自己是徐府的人,我才不信。” 宋筠不怒反笑,“你可知,徐大公子為何娶你?” 因為卦象。 說出來多少有些汗顏。容綿假怒道:“主子的事,不是你這個小奴隸該管的?!?/br> 宋筠點頭,“如你所愿?!?/br> 既然不把他的話當回事,他也沒必要講出心中所疑。 熟悉徐茗衍的人都知道,徐茗衍心有所屬,苦戀多年,豈會因為卦象就另娶她人。 但反過來說,他不是徐茗衍,并不知道其心中所想,或許對那段感情早已放下,想要開始新的人生。 看宋筠老實了,容綿沒再多言,與父親道別后獨自回到容府。不比容府的嫡出小姐,容綿更像府中放養(yǎng)的野貓,不會受到太多限制。 沐浴后,容綿挽袖研磨,準備給徐茗衍回信。 既然兩人已經(jīng)定親,來往書信并不為過。再者,她想通過徐茗衍打聽一下宋筠的情況。 小楷雋秀工整,下筆謹慎考量,生怕言辭不慎,被滿腹經(jīng)綸的大表哥笑話。 這時,丫鬟小盈走進來,福福身子,“小姐,大小姐要參加十日后的牡丹燈會,想借用一下你的兔子?!?/br> 她口中的大小姐,就是容府的嫡出小姐容斕。 容綿抬眸,“借兔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