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fēng)玉露(作者:白芥子)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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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先前一樣的從四品武將公服,不同的是肩膀處多了一道麒麟紋,蕭硯寧想起適才走進(jìn)這里時所見的太子親衛(wèi)衣裳肩膀處都有這樣的紋路,心下明白了什么,但沒多問,不動聲色地將衣袍穿戴整齊。 身側(cè)內(nèi)侍笑瞇瞇地想要搭手幫忙,被蕭硯寧客氣拒絕:“有勞公公了,我自己來就行?!?/br> 那內(nèi)侍收回手,對他十足恭敬:“世子爺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奴婢們便是,奴婢們都是殿下安排來伺候您的,日后您在這東宮里當(dāng)差,夜里便留宿在此處殿中,缺了什么只管提,奴婢們都會幫您置辦好?!?/br> 蕭硯寧一愣:“殿下讓我住這里?” 內(nèi)侍道:“是,這處偏殿是特地收拾出來給世子爺您的。” 蕭硯寧聞言擰眉,這根本不合規(guī)矩。 他進(jìn)東宮來當(dāng)差,留宿也該在值房那邊,劉綱先前提過他的級別可以帶兩個仆從進(jìn)來伺候起居,他本打算下回進(jìn)宮時帶兩個話少老實的隨從來,沒想到太子殿下竟將他安排進(jìn)了自己寢殿里,還撥了這么多人給他。 蕭硯寧滿腹疑慮,但心知這些下人是依令辦事,問他們也無用,便不再多言。換好衣裳后,又有人將他領(lǐng)回了正殿去。 謝徽禛靠在榻中,手里捏著本書正看得漫不經(jīng)心,蕭硯寧進(jìn)門再次見禮,被他打斷:“孤給你安排的住處可還滿意?” 蕭硯寧垂著頭小心翼翼回:“殿下,臣是東宮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理該與其他人一樣,若是留宿在您的寢殿里,這不合規(guī)矩?!?/br> 謝徽禛不以為然:“你都穿上這身衣裳了,還不明白孤的意思?孤要調(diào)你到身邊來,孤的親衛(wèi)共一百二十人,皆在此處當(dāng)差,恰巧前些日子統(tǒng)領(lǐng)因傷乞休了,你既是父皇欽點來孤這東宮的,這份重責(zé)便也擔(dān)得,就由你來填補這個空缺吧?!?/br> 蕭硯寧:“蒙殿下看重,臣不敢不從,但……” 謝徽禛道:“沒有什么但不但是的,你是樂平的夫君,孤信不過別人卻信得過你,孤這寢殿后面也有一處小的值房,是給換班下去的侍衛(wèi)歇息的地方,你身份不同,既是蕭王世子,也是樂平的駙馬,孤才不愿叫你去與人擠住一處,免得之后樂平知道了埋怨孤。” 話說到這個份上,蕭硯寧只能領(lǐng)命,再次與謝徽禛謝恩。 謝徽禛這才滿意了,吩咐人傳膳。 蕭硯寧已準(zhǔn)備告退,被謝徽禛叫?。骸澳闩c孤一塊吃?!?/br> 蕭硯寧低了聲音:“殿下,這不合規(guī)矩?!?/br> 若他是以蕭王世子、以樂平公主駙馬的身份來東宮拜見,太子留他用膳,他謝恩便是,但如今他是在東宮里當(dāng)差,豈有與殿下同桌共食的道理。 謝徽禛一指身邊座位:“坐下吧,你的規(guī)矩還真多,這不合規(guī)矩那不合規(guī)矩的,這里是東宮,什么規(guī)矩孤說了算,你說了不算?!?/br> 蕭硯寧仍有猶豫,謝徽禛伸手,扣住他手腕將他直接攥坐下去。 蕭硯寧陡然一驚,抬眸對上謝徽禛似笑非笑的目光,謝徽禛瞅著他:“世子這般怕孤?” 蕭硯寧垂了首,不敢看他。 憶起先前謝徽禛將他衣裳挑開、肆意打量他的那個眼神,甚至算得上輕浮輕佻,但是,……怎么會。 蕭硯寧心頭驚濤駭浪,猛然間想起昨日公主說的那句“人不可貌相”,是這個意思嗎? 他神情里的慌亂雖拼命掩飾,仍叫謝徽禛看進(jìn)了眼中,謝徽禛興味盎然,目光落向他因緊張而變紅的耳根,伸手過去輕捏了捏:“真怕孤???” 蕭硯寧聽著他說話的語氣,耳朵紅得更厲害,下意識瑟縮,當(dāng)下就要跪下去,被謝徽禛伸手扶住了。 “別跪來跪去了,孤這里不興這些虛禮。” 蕭硯寧只得起身虛坐回去,身后內(nèi)侍上前來布菜,他坐如針氈,始終低著眼,卻能感覺到謝徽禛幾乎一直沒從他身上移開過的視線。 謝徽禛親手給他斟酒,蕭硯寧又要起身謝恩,被謝徽禛一手按坐下:“吃東西一會兒跪一會兒站的累不累,坐著吧?!?/br> 一杯酒已經(jīng)倒?jié)M,蕭硯寧小聲道:“臣還要當(dāng)值,不能喝酒?!?/br> 謝徽禛:“今日你第一日入東宮,就當(dāng)是孤為你接風(fēng),當(dāng)值的事明日再說?!?/br> 蕭硯寧推遲不能,不得不伸手接了。 辛辣刺激的酒水入喉嚨,蕭硯寧艱難咽下,謝徽禛提醒他:“慢些喝吧,孤知道你不勝酒力,不會給你多倒,就這一杯,喝不醉的?!?/br> 蕭硯寧:“……多謝殿下體諒?!?/br> 謝徽禛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他的笑眼有些晃人,蕭硯寧挪開眼。 謝徽禛也拎起酒杯,往嘴里倒了口酒:“那日你與樂平成婚,孤本該和君后一塊去為樂平送親,如此還能去公主府喝杯喜酒,可惜前一日突然染了風(fēng)寒,別說喝喜酒了,便是連樂平的歸寧宴都沒吃上,實在不湊巧?!?/br> 蕭硯寧低聲勸他:“殿下身子剛?cè)?,還是得少喝些酒?!?/br> 謝徽禛輕聲笑:“你這是在關(guān)心孤?” 蕭硯寧:“……殿下是萬金之軀,自當(dāng)多加保重?!?/br> “多謝世子關(guān)心,孤已經(jīng)好了,這點酒而已,沒什么大礙?!敝x徽禛不在意道。 再又示意他:“吃東西吧,喝了酒也該多吃些菜墊肚子,不然一會兒真醉了,別只顧著說話了。” 他說罷自己先拿起筷子,蕭硯寧這才跟著動了。 吃著東西,謝徽禛又問他道:“你與樂平成婚也有十余日了,處得可還好?還適應(yīng)嗎?” 蕭硯寧小心翼翼答:“公主待臣很好,臣在公主府一切都好,并無不適之處?!?/br> 謝徽禛笑笑:“是么?這里沒有外人,你不必在孤面前說這些虛話,樂平是什么個性的,孤最是了解,你這般性情的,只怕入不了她的眼?!?/br> 蕭硯寧:“……殿下何出此言?” 謝徽禛:“直覺,你這般迂腐木訥、不知情趣,樂平耐不住,必看不上你?!?/br> 蕭硯寧一時語塞,公主確實說過他迂腐固執(zhí),言語間屢有嫌棄之意,且至今不肯同他圓房,想來是真的看不上他。 說一點不失落是假的,可婚姻之事,十全十美者歷來少之又少,無論公主如何看他,他都會盡好為人丈夫的本分。 見蕭硯寧一臉被自己說中的低落之色,謝徽禛繼續(xù)問他:“你呢,你又喜歡樂平嗎?” “公主是臣的妻……” 蕭硯寧話剛開口便被謝徽禛打斷:“孤只問你喜不喜歡她這個人,不是因身份或是別的,樂平今日不在這里,你即便說了什么不好聽的,孤也不會告訴她。” 蕭硯寧沉默不言。 他答不上來,他與公主自大婚那日才真正得見,相處不過短短十余日,他并非貪圖色相之人,若說喜歡,喜歡又是什么,他其實并不太懂。 成婚前父母再三叮囑他要與公主好生相處、爭取早日開枝散葉,他自己的念想其實也很簡單,不過是能有個貼心之人、有一兩個可愛的孩子,家宅和睦,尋常人說的恩愛夫妻、天倫之樂,不就是如此? 但他的妻子是皇家公主,他待她始終拿捏不住合適的分寸,若無敬重則于禮不合,可因著這個,公主或許覺得他們夫妻情誼太過淺薄,所以對他不假辭色。 怎樣都是錯。 謝徽禛看著他:“不愿說?” 蕭硯寧躊躇道:“公主先前也這般問過臣,臣不敢欺瞞,所以臣回答她臣不知道,臣也不敢欺瞞殿下,……臣確實不知道?!?/br> 他從前說會敬重愛惜公主,至于到底是因為公主是他的妻,還是因為公主這個人,他本以為這是一回事,但顯然,無論樂平公主,還是面前這位皇太子殿下,都不這般想。 謝徽禛聞言卻又笑了:“你倒是真實誠,所以世子其實是還沒開竅吧?” 蕭硯寧被他笑得愈發(fā)羞窘,舉杯抿了一口酒,想要遮掩自己的不自在。 “沒開竅倒也無妨,”謝徽禛道,“以后便懂了。” 這話像別有深意,蕭硯寧不知聽沒聽懂,將剩下的半杯酒都喝了。他的面上已染上了一層薄紅,謝徽禛看著他上下滑動的喉嚨,微瞇起眼。 這一下喝得太快太急,過于刺激的酒味沖得蕭硯寧頭腦暈漲,將要放下杯子時,對上謝徽禛目光,他心頭一凜,手中酒杯應(yīng)聲落地,四分五裂。 蕭硯寧慌亂起身想要請罪,但沒站穩(wěn),跌進(jìn)了同樣站起來扶住他的謝徽禛懷中。 第9章 不是君子 殿中伺候的宮人不知何時俱已退下,謝徽禛雙手扶住蕭硯寧,呼吸落近:“世子喝醉了?!?/br> 蕭硯寧下意識想要后退,被謝徽禛按住腰。 “別動。” 夜色深沉,窗外有細(xì)微的風(fēng)吹卷進(jìn)大殿內(nèi),宮燈隨風(fēng)晃蕩,光影綽綽,在謝徽禛黑眸里暈開。 蕭硯寧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那點醉意全消,后退開垂了首:“很晚了,臣該告退了,殿下也早些歇息吧。” 謝徽禛沒吭聲,輕輕摩挲了一下方才搭在他腰間的手指,目光落過去,蕭硯寧低著頭不敢動,火光映著他一截細(xì)白修長的脖頸,像無端染上了些曖昧的色彩。 謝徽禛盯著看了片刻,在蕭硯寧鼻尖已沁出汗珠時,再次開口:“世子醉了。” 蕭硯寧不知他是何意,謹(jǐn)慎回道:“臣確實有些頭暈,怕在殿下跟前失了態(tài),還請殿下準(zhǔn)臣退下?!?/br> 謝徽禛卻道:“孤若是不答應(yīng)呢?” 蕭硯寧咽回聲音,在今日之前,他確實不曾想這位皇太子殿下原是這般性情的。 “世子可知陛下為何將你調(diào)來孤這東宮當(dāng)差?”謝徽禛問。 蕭硯寧:“……臣不敢妄自揣度圣意?!?/br> 謝徽禛彎起唇角:“是孤開口與他討的你,是孤想要你來這里,你可知,孤為何要這么做?” 蕭硯寧頭垂得更低,難堪道:“臣不知?!?/br> “你知道,”謝徽禛說得篤定,“你是個聰明人,又怎么會看不出孤的心思,孤想要你?!?/br> 蕭硯寧駭然失色,雙膝跪地匍匐下身,顫抖著聲音道:“殿下許是醉了,才會這般拿臣尋開心……” “你沒醉那便是孤醉了吧,”謝徽禛并不介意承認(rèn),伸手過去,兩指捏住蕭硯寧下巴,強迫他抬起頭,“害怕了?” 蕭硯寧的神情里有顯而易見的慌亂,艱難咽了咽喉嚨:“殿下,臣是樂平公主的駙馬?!?/br> “那又如何,”謝徽禛不為所動,“她的便是孤的,孤要你,她想必不會說不。” 蕭硯寧:“請殿下……自重?!?/br> “自、重,”謝徽禛輕聲哂笑,“先前不還感謝孤的垂愛嗎?” “臣不是……” 謝徽禛打斷他:“世子自幼飽讀圣賢書,豈會不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你如今既是孤這東宮之人,孤便是說就要你,你要拼死不從嗎?” 蕭硯寧身體緊繃起,囁嚅說不出話來。 謝徽禛的手落下,掌心慢慢摩挲過他映上暖色燭光的脖頸,沉聲道:“將衣裳解開?!?/br> 殿中鴉雀無聲,蕭硯寧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和愈發(fā)慌亂的心跳。 僵持片刻,他慢慢閉了眼,顫顫巍巍地抬手,解開了身上腰帶。 先前是被謝徽禛一劍挑落,這一次卻是他親手解下了。 謝徽禛垂眼一瞬不瞬地看他,這小世子分明屈辱不堪,卻因為他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便選擇了屈從,當(dāng)真解開腰帶、脫下了外袍。 目光下移,落至他膝蓋處,外袍之下的那處已經(jīng)滲出了血,染紅了原本純白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