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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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柳清源眼神茫然。 凌越差點說漏嘴,立刻改口:沒什么,我走了。 等等,你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柳清源面色蒼白,更何況還是被凌越撞的,凌越自然不好拒絕,拿起杯子到一旁倒水。 而柳清源也開始打電話,但他并沒有打給自己的師父和朋友讓他們來照顧,反倒是打電話給謝柬。青亭屋的事情已經(jīng)完全解決了,他今天過去就是想告訴謝柬處理的后續(xù),沒想到竟然出了車禍,真夠晦氣的。 掛斷電話之后,凌越也正好端著水走過來,見他放下手機問:打給朋友了? 嗯,他等下就到。 凌越點點頭,那我等你朋友到了再走吧。反正也就一會兒的事情,更何況是他撞的人,心里邊總會有些愧疚的。 柳清源朝凌越笑笑,還真是個老好人,遇到這種事情被訛上的可不少,這人竟然還不走。 另一邊,時弈也湊熱鬧跟著謝柬一起過來,只是謝柬的表情非常冷淡,一路上都不怎么和時弈說話。 柳清源說他出車禍了,你說真的假的?時弈說話的時候湊了過去。 謝柬沒說話,雖面無表情,握著方向盤的手卻逐漸收緊。 別生氣啦,人有好鬼壞鬼,尸也有好尸壞尸?。r弈哄著謝柬,別對僵尸抱有偏見嘛。 你總算承認(rèn)自己窩藏僵尸了?謝柬終于開口,卻是冷冷斥責(zé):你知不知道僵尸有多恐怖?如果他危害人間,你能攔得住他嗎? 能啊。 你不能! 時弈滿臉無奈,行吧,你說不能就不能。 那只僵尸到底活了多少年?謝柬對這一點也覺得很恐怖,他擁有自己的意識,他是走路的,還會說話! 誰告訴你僵尸非要雙腿跳的?誰告訴你僵尸不會說話沒有人性的?時弈立刻懟了回去,根本不去想自己沒認(rèn)識凌越的時候也和謝柬一個想法。 凌越啊,簡直是時弈見過的最不像僵尸的僵尸了,當(dāng)然,時弈也只見過這一個。 謝柬卻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告誡時弈:就算有人性又如何?僵尸始終是吸血為生的。 凌越暈血的。 謝柬: 但是僵尸生性殘暴,遲早為禍人間! 胡說,凌越不知道多膽小,連只雞都不敢殺的,還學(xué)雷鋒做好事日行一善。時弈認(rèn)識凌越很久了,最是了解他的心性,你放過凌越,這世界上就會多一個好僵尸! 你不要胡說了,我沒聽說過僵尸做好事的。車子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謝柬直接進去找到病房推門,柳清源正躺在病床上。 謝柬,你們來了!柳清源見到兩人立刻打招呼,接著給他們介紹:這是送我來醫(yī)院的好心人。 正在給柳清源削蘋果的凌越回頭,看到謝柬和時弈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接著嗖一下跳到了柳清源的病床上。 嘿嘿,怎么突然就進來了,嚇得我都蹦起來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凌越悻悻然一笑,然后便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時弈。 時弈卻已經(jīng)捂著額頭蹲在了地上,一副自我逃避的模樣。 靠?。?/br> 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怎么又撞見了?什么日行一善時弈胡掰的啊,凌越什么時候還真有這樣的愛好了?還一下救了柳清源,這不坑爹嘛! 謝柬卻沒有輕舉妄動,凌越和柳清源離得太近了,若是直接動手柳清源必定會成為人質(zhì)。更何況玄嬰大師的雷符他并沒有拿來,恐怕不是僵尸對手。 你怎么了?柳清源被他那一蹦差點被踩到,說:你先從我床上下去好不好? 好。凌越說著直接翻到了床的另一邊,與謝柬隔床對望。 那個這位朋友,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有話想和謝柬他們說。柳清源有些為難地望著凌越,青亭屋的事情還是不讓普通人知道的好。 好啊,你讓他讓開,我立馬就走! 我不讓。 凌越與謝柬針鋒相對,才想起身的時弈又蹲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真是太倒霉了,怎么就這么倒霉??? 凌越你這孫賊,趕快把龍紋玉佩還回來?。?/br> 第44章 故友(3) 你們認(rèn)識嗎?病床上的柳清源呆呆問道。 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 一人一尸異口同聲。 柳清源表情更呆了,這看起來不像是不認(rèn)識的模樣啊。 凌越也不想被謝柬針對,立刻喊自己的朋友:時弈,你倒是說句話?。?/br> 謝柬也看向時弈,雖未說話,表情卻過于可怕了。 時弈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低垂下頭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看到,打吧打吧,打到世界毀滅也好怎樣也好,總之不要喊他! 他不說話,今天的他是個啞巴。 柳清源卻看出了端倪,果然,他們是認(rèn)識的啊。 謝柬與凌越之間的□□味兒越來越重,柳清源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虛弱地勸他們: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你們能不能先停手?謝柬,別這樣,他救了我。 他不是什么好人。謝柬神情凝重,確切來說,凌越根本不是人,說不定,你的傷根本就是他弄出來的。 凌越本來還想反駁,聽到這話一下子就心虛了,柳清源的傷可不就是他弄出來的嘛。 好了,先不要吵了,你們這樣傷患怎么休息?。繒r弈也終于沒法子繼續(xù)裝鴕鳥了,站起來郁悶地朝兩人說:謝柬,凌越,你們都消消氣,給我個解釋的機會行不行? 柳清源表情怪異,時弈終于也在意他這個傷患了?但是緊接著就是一愣,視線移向凌越,問:你就是青城凌越? 謝柬也面露訝色,是你救了那兩個年輕人?僵尸竟然真的會救人? 不行啊?我不能救人嗎?凌越當(dāng)然也不是去救人的,他其實是感覺到龍紋玉佩的氣息才過去的,但當(dāng)時有謝柬在他也就沒現(xiàn)身,正好看到兩個人被鬼追,就順手撕了那個女鬼。 凌越不怕道協(xié),但是,被道協(xié)的人纏上也是很麻煩的,所以他這些年一直都躲著道協(xié)走,只是沒想到還是避不過。 真是欺人太甚了,凌越狠狠瞪著謝柬,他做僵尸又招誰惹誰了?道士都是一些不分黑白的,見到他就是一頓狂轟亂炸! 其中,最可惡的就是時弈! 想到當(dāng)年被劈得有多慘,仇恨當(dāng)即轉(zhuǎn)移,面對凌越仇恨的眼神時弈卻是迅速偏開頭,只要他看不到,尷尬的就不是自己。 柳清源看不懂他們,只想盡快匯報完工作:既然凌越也是我們這一行的,那青亭屋的事情也就可以說了吧? 凌越當(dāng)即反駁:我和你們不一樣! 謝柬也態(tài)度堅決:他不是我們這一行的! 他們之間,水火不容,你死我亡,怎么可能是同一條路上的? 沒事沒事,都可以說的,大家自己人,自己人。時弈厚著臉皮打圓場,同時朝兩人作揖,求求了,不要再吵了。 似乎是看時弈的面子,謝柬與凌越終于暫時和平,柳清源也松了口氣,開始和謝柬說青亭屋的事情。 后續(xù)的處理其實很簡單,也就是超度了那些亡魂,同時對林銳他們一行人追責(zé)。 給所有去青亭屋的年輕人都下了一天的霉運咒,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說這話的時候,柳清源是看向時弈的,按理說,江明月已經(jīng)拜時弈為師,也算是半只腳踏入行的,可以免除懲罰。 不用,讓他倒霉!才一天怎么夠?給他下個厲害點的詛咒,最好讓他倒霉上幾年,也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尊敬鬼神!時弈卻比柳清源更狠,沒點本事還不敬鬼神,江明月簡直就是作死小能手。 柳清源臉一黑,回道:道協(xié)不是害人的,一般也就是小懲大誡,你要罰自己私下罰好了。 時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真就打算那樣做。 燕姐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但是上面?zhèn)飨略拋?,說是要徹查大劇院當(dāng)年失火的真相。柳清源說到這里頓了下,又道:很奇怪,這么多年都沒有追查,現(xiàn)在卻突然說要查。不過這點小事我們來做就好,就不麻煩各位了。 不管是謝柬還是時弈,他們的道行都已經(jīng)不是普通年輕人的范疇了,讓他們來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小材大用。 最關(guān)鍵的是,這兩人都不是道協(xié)的人。 柳清源繼續(xù)說道:青亭屋的事情很嚴(yán)重,在道協(xié)的任務(wù)上也是屬于風(fēng)險較高的,解決事情的人將會得到五十萬的獎金,但是我想各位都不缺錢,所以會以你們的名義捐獻(xiàn)出去。 停!燕姐是我除掉的!凌越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是我,是我??!就算他們也有幫忙,但至少也該給我十幾萬吧? 柳清源表情僵硬的點點頭。 剛幫你付了醫(yī)藥費,我現(xiàn)在缺錢的很!凌越盯著柳清源,一個勁兒地朝對方使眼色。 柳清源立刻會意,又朝謝柬和時弈說道:五十萬獎金如果你們不要,我就全給凌道長了,應(yīng)該可以吧? 謝柬和時弈都沒反對,他們是真的不缺錢。 凌越卻是一下子高興起來,有了這五十萬,他就可以好好享受生活了! 有錢人的快樂啊,這是鈔能力! 柳清源又深深看了凌越一眼,一個冷淡的謝柬,一個過分不著調(diào)甚至人鬼不分的時弈,再加上一個貪財?shù)牧柙阶罱母呷?,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奇怪啊。 卡上多了一大筆錢財,凌越高興的走路都在蹦,更是忘記了身邊還有個隨時可能爆發(fā)的炸、彈,直到上了兩人的車子才突然回神。 司機,去哪?。苛柙阶炖镢怀x柬說著,手卻悄悄摸上車門開關(guān)。 一道靈符卻直接貼在了車門上,謝柬語氣冷淡:回家。 凌越心中叫苦不迭:我們其實不順路。說著已經(jīng)摸上了開關(guān)。 一起回去吧,你還能躲一輩子?時弈這會兒也心力交瘁,實在是不想繼續(xù)玩下去了,但還是扭頭朝謝柬說:總之,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謝柬淡淡看了他一眼,發(fā)動車子,道:這一路上,你可以慢慢想。 車子行駛,卻是載著三個惶惶無主的孤魂。 第45章 故友(4) 在道協(xié)的前輩曾經(jīng)教授謝柬,人分善惡,鬼有好壞,遇到普通游魂只需超度便可,無需斬盡殺絕。 但是,卻沒人告訴謝柬,遇到不可超度的好鬼該如何。 遇到僵尸,又該如何? 僵尸不屬三界六道,無法超度,沒有寄托,且坐擁滅世之力,極度危險。 面對僵尸,不管是否是道協(xié)的人,任何人都可以對僵尸先斬后奏,所有圍剿僵尸的人,無論彼此仇恨與否,是善是惡,在那一刻都將暫時摒棄過往點滴,結(jié)為盟友。 但,如果是一只沒有傷人也不愿傷人的僵尸呢? 到了。時弈說著下車。 謝柬才要將符篆解除,便見凌越直接擰開了車門,符咒結(jié)成的陣法瞬間被破壞。他的眼神暗了暗,也開門下了車,朝客廳門口的福伯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走進房間去準(zhǔn)備。 福伯是從小看著謝柬長大的,兩人默契自然十足,不多久便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箱子,謝柬打開,里面全都是這些年所搜羅到的驅(qū)邪斬煞的寶物。 哇,了不得,這是雷擊木嗎?時弈立刻走過去將雷擊木拿起來,打造成木劍的話一定威力十足。 說到劍,時弈扭頭惡狠狠瞪了凌越一眼,若不是他,自己的飛劍也不會遺失。 這朱砂比我用的好多了,滿滿一大盒啊,比在青亭屋撒的那些陽氣都重。這樣的朱砂,根本就不用畫符,只單純?nèi)龀鋈ケ阌型酥螀柟淼淖饔?,時弈真的是越來越佩服謝柬了,他好像什么都有。 凌越滿頭黑線地看著自己的朋友,喂,你用不著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吧? 想當(dāng)初在靈界作威作福的時候,這些東西還不是被那么多人上供給他,當(dāng)初怎么沒見時弈這么稀罕? 別廢話,不然捅你!時弈拿起雷擊木朝凌越比劃了一下。 凌越滿臉郁悶,連連給時弈打眼色,謝柬都拿出家伙來了,他作為朋友就不打算勸勸嗎? 福伯,你先上樓吧。時弈放下雷擊木,終于也收斂起玩心,等到福伯上樓之后才對謝柬說:我和你說過的吧?凌越是個好僵尸。 謝柬卻是翻弄著自己的各種法器,沒有對時弈的話做出任何回應(yīng)。 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時弈很郁悶,凌越活了幾百年了,如果他想害人早害人了,但是你聽說過有僵尸作亂的消息嗎? 沒有啊,因為凌越從不害人! 就算兩百年前被他發(fā)現(xiàn)追著劈,凌越也只是逃走罷了,只是物種不同,時弈沒感覺僵尸有什么令人難以接受的。 謝柬沉默片刻,突然問:這里面的法器,有哪個可以消滅凌越? 沒有! 這就是了。謝柬從箱子里面拿出一把被符紙包裹的飛刀,走到凌越身邊直接插、進了他的胸口,扭頭朝時弈說:或許你說得對,但一個無法管制的僵尸,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克制的僵尸,你讓我怎么放心? 不只是謝柬不放心,所有人都不會放心的。 僵尸必須消滅,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們的殘暴和吸血為生,還有對方那不正常的力量。 在這種力量比較平衡的世界中,容不下一個高高在上的異類。 凌越卻嗤笑一聲,拔出自己胸口處的符刀,語氣嘲諷:但是你也殺不了我。 容不下他,但是又殺不了他,謝柬還能如何? 你想上報道協(xié)嗎?最后無非就是給我撓癢癢罷了,等把我惹煩了凌越逼近謝柬,雙眼逐漸轉(zhuǎn)為赤色,森然威脅:就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