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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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穆湛倒是難得做了回人。 穆湛往灌木里一瞥,眼神示意。聞鳴玉瞬間就接到了信息,拉弓射箭,一箭不夠,又連忙補了一箭,拿下了猞猁。 聞鳴玉驚喜得直接跳了起來,然后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穆湛,一臉的求夸獎。 穆湛也不吝嗇,點頭說:不錯。 一路下來,穆湛都慢悠悠地跟在聞鳴玉后面,不插手,就看著,偶爾還順手獵幾只送上門來的獵物,當然,這是算在他自己賬上的。 聞鳴玉這邊很順利,霍鴻羽那邊卻不太美妙,獵物只有幾只,還是小動物居多。 倒不是他打獵本事不到家,只是他今天倒霉,準備獵猞猁的時候,不小心招惹到了一只狗獾,被記仇追了一路,打獵的時候連連受阻。 他當然有想過把這狗獾解決了的,但它很是兇猛,他一個人搞不定,又不想讓人幫忙,就拖了好一陣。 等他追猞猁的時候,正好撞上聞鳴玉,看到他那么多戰(zhàn)利品,再回頭看一眼自己的,差點就汪的一聲哭出來。 他很可能要輸了! 他急了! 他可一點都不想當狗! 聞鳴玉不經(jīng)意間和他對視上,想說其實自己沒想要欺負一個初中生,賭約可以作廢。 但霍鴻羽很倔且較真,一急起來,生自己的氣,幾乎氣傻了,竟然因為獵物竄來竄去,躲得嚴實,他老是射不中,就直接下馬,拔腿跑著追上去。 那一邊彎下腰伸手抓,一邊瘋跑向前的樣子,光是看著背影,都被他連滾帶爬的狼狽奮力勁震撼到,太拼了! 聞鳴玉愣在那,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 終于,霍鴻羽抓到了,從灌木叢里爬了起來。不過,之前那貴族小公子的模樣完全沒了,衣服蹭到不少泥土,臉臟了好幾處,頭發(fā)亂糟糟的,頭頂甚至插著幾根長長的草,最后,他手里抱著一只山雞。 簡直搖身一變,成了地主家的傻兒子。 霍鴻羽是追著猞猁去的,看到一個影子想都不想伸手就去抓,抓到了心里樂壞了,但等他站起身一看,他媽的居然是只雞! 霍鴻羽當成僵硬成了石頭。 咯咯咯咯咯咯?。?! 他手里的山雞撲騰著翅膀,擺出了向往自由的姿勢,叫聲無比高昂。 霍鴻羽人都傻了,臉上的表情開始崩潰。 他手一松,像拿了塊燙手山芋一般,把山雞扔了出去。 這山雞是只擅于抓住機會的雞,脫困后立刻就扇著翅膀向前飛,跑得十分干脆賣力,中間不知怎么的,還回頭看了霍鴻羽一眼。 聞鳴玉懷疑自己的眼睛可能出了毛病,他竟然從一只雞眼里看到了鄙視你這人類是不是神經(jīng)???嚇死個雞了! 霍鴻羽折騰完之后,站著好一會沒動,似乎還沒從那巨大的尷尬和悲傷中緩過勁來,然后才慢慢轉(zhuǎn)身,異常頹廢地爬上了自己的馬。 考慮到人在青少年時期自尊心很強,聞鳴玉早早就沉默地御馬轉(zhuǎn)身走開,表示自己什么都沒看到。 最終時間到,他們兩人要清點獵物完成賭約。 聞鳴玉倒是想裝作沒有這回事,隨便過掉,但霍鴻羽用力拍著胸口表示自己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聞鳴玉一看他的臉,就想起他抱著只雞的樣子,很艱難才能憋著不笑出聲來,幾乎憋出內(nèi)傷,要斷氣了。 確定要繼續(xù)賭約之后,兩人站著,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無聲的尷尬。 畢竟,一個是第一次做狗。 一個雖然以前接觸過真的狗,但從來沒試過把人當狗。 所以,一時之間,他們都不知道要怎么完成賭約。 聞鳴玉猶豫了一下,說:不如我們還是正常點,做朋友吧。 我不要朋友!我要做狗!霍鴻羽像是被侮辱到了,氣憤到口不擇言,說完之后,他反應(yīng)過來,瞬間漲紅了一張臉,不是是那個,賭約!賭約明白嗎?! 聞鳴玉咬住嘴唇,拼命忍笑,手藏在袖子里掐自己的虎口,艱難說:明白,但這總有個期限吧?總不可能,你給我當一輩子的 霍鴻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隨口說的賭注存在漏洞,不禁皺緊了眉,思索一會才說:狩獵期間,怎么樣? 聞鳴玉點頭,正要說話,身旁就走過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擋住光,將他籠罩在陰影里。 說夠了嗎?穆湛神情不耐,冷聲道。 霍鴻羽瞪大了眼睛,十分驚訝,然后才行了個禮,參見陛下。 低著頭,等穆湛讓他起身前,他終于遲鈍地意識到聞鳴玉的身份。 你是廣陽侯的兒子?! 聞鳴玉很詫異,你才知道? 霍鴻羽眼神有些飄,他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到他爹娘要是知道這事,那臉色會是多難看,瘋狂追著他打,說不定還要他跪祠堂了。 但是,那又能這樣?他話都放出去了,總得說到做到,而且那個可怕的暴君就在旁邊盯著,什么都知道了。 孤允許你平身了嗎? 頭頂傳來冷颼颼的聲音,刺得霍鴻羽一個激靈,剛因為震驚抬頭和聞鳴玉說了話,瞬間又低下去,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口里,做一只鴕鳥。 平身。 霍鴻羽: 暴君是在故意耍他么? 緊接著,穆湛從太監(jiān)手里接過了什么,慢悠悠說:你不是不知道該怎么做嗎?孤可以教你。 教什么? 霍鴻羽腦中警鐘大響,不由得防備。 然后,他就看到穆湛晃了兩下手,說:看見這個球了嗎?孤現(xiàn)在扔出去,你去撿回來給你的主人。 說完,穆湛還真的手腕一甩,將球扔了出去。他的力氣不小,扔的距離自然也挺遠。 霍鴻羽: 他一動不動,沉默地看著球消失在視線里。 他覺得暴君的傳聞顯然不夠全面,可怕是真的,性格還極其惡劣,連小孩子都好意思欺負。 穆湛自然能看出他眼底的憤懣和不滿,但作為暴君,他會在乎嗎?穆湛反倒覺得自己太過寬容大度了。答應(yīng)了讓聞鳴玉去玩,就一直沒阻攔,只是在旁邊看著,當這個霍家小子叭叭叭說話時,也忍住了不爽,沒叫人打板子,溫和得都有辱暴君的稱號了。 聞鳴玉都沒預(yù)料到,被穆湛這一出cao作弄得有些錯愕,總覺得像在欺負小孩子,忍不住伸手偷偷扯了下穆湛的袖子,小聲說:陛下 沒直接說出來,但眼神里有明顯的意思。 穆湛這回沒順著聞鳴玉,而是說:是孤逼他定下這個賭注的嗎?你今年多大了? 后面那句話,是看著霍鴻羽說的。 霍鴻羽這個叛逆小孩怎么可能承認自己小,不說今年,而是說:馬上就十五了。 穆湛偏頭就瞥了聞鳴玉一眼,眼里的含義顯而易見看吧,都不小了,說到做到理所應(yīng)當。 聞鳴玉愣了下,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所謂的暴君是個年輕帝王,也才十八歲而已,只是他平時做起什么事來都游刃有余,沒有東西能難倒他的樣子,讓人下意識就把他的年齡放大了。 認真一想,其實穆湛比霍鴻羽大不了多少。 不過,高中生欺負個初中生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吧? 聞鳴玉抿唇,很想笑。 他忽然發(fā)現(xiàn),穆湛其實有點幼稚。 但這點幼稚放在一個暴君身上,竟不讓人覺得反感,反而變得不那么可怕了。 穆湛抬了抬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霍鴻羽,還不去? 霍鴻羽心里郁悶,不情不愿,但哪里斗得過皇帝,只能聽話點頭,轉(zhuǎn)身跑去撿球了。 穆湛一偏頭,就發(fā)現(xiàn)聞鳴玉正盯著他看,雙眼圓潤明亮,像只乖巧又甜滋滋的小貓兒。 怎么? 聞鳴玉搖了搖頭,收回視線,無意識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小石子,沒什么。 語調(diào)輕快,像是有小人在心里轉(zhuǎn)圈蹦蹦跳跳。 等霍鴻羽去撿球回來,果然他爹娘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和圣上站得很近還說了話的事。 他娘眼圈都紅了,氣得想打他,都說了多少次,讓你小心注意,怎么就不聽! 霍鴻羽有些心虛,畢竟是自己之前沒認真聽,才導(dǎo)致現(xiàn)在的局面,又因為自尊心,不想和爹娘說賭約的事,就瞎扯。 什么?你還要過去?不怕死嗎! 霍鴻羽搖頭,不是,娘,其實那個聞鳴玉人挺好的,圣上性格是很差,但看起來也不是會隨便殺人的殘忍暴君。 安寧公夫人都想堵上他的嘴,這是什么能亂說的話嗎?! 霍鴻羽又要回去圣上那邊,安寧公夫妻二人簡直就像是看見兒子傻呵呵地主動跳進火坑。夫人趴在公爺懷里,眼淚控制不住,低聲說:怎么辦?兒子都糊涂到幫圣上說話了,肯定是嚇傻了,還有得救嗎? 安寧公一臉嚴峻,顯然也覺得事情不簡單,心里想著各種方法怎么救兒子?;豇櫽鹜耆珱]想到,自己給爹娘帶來了那么大的誤會和驚嚇。 因為狩獵結(jié)束了,穆湛已經(jīng)帶著聞鳴玉坐下來休息。 霍鴻羽撿了球回來,就跟著宮人過去,到了才發(fā)現(xiàn),不只有聞鳴玉和穆湛,旁邊還坐著一個清俊斯文的男人,他身后站著一個魁梧如山的男人,那人手里正拿著幾顆核桃,手指一捏,就咔咔地全碎了。 然后,魁梧男人把核桃rou挑出來,全放到了斯文男人手邊的碟子里。 霍鴻羽有些納悶,他雖然因為家中要求,不結(jié)交官場子弟,但有名的人還是知道一二,就好比眼前這個捏核桃的,顯然是鼎鼎有名的常勝大將軍魏英武。 能讓大將軍伺候的人? 霍鴻羽正處于青春期,這時候最是崇拜實力強盛的人,大將軍可以說是他的偶像。他的偶像怎么能伺候別人呢? 他心中不滿,但又很好奇,難不成這看起來文弱的男人實際是個顯山不露水的世外高人? 他一邊用余光偷偷打量,一邊將球遞給聞鳴玉。 溫長闌指了指碟子,轉(zhuǎn)頭和魏英武說:這里還有殼。 魏英武身形高大威猛,平時笑得跟個二哈時還好,不笑了臭著一張臉,還真可怕到能嚇得嬰兒啼哭不止。 溫長闌自然一點都不怕,反倒是虛點了一下碟子,笑著示意。 魏英武只好不甘心地挑走殼,繼續(xù)剝核桃,只是他盯著溫長闌后腦勺的兇狠模樣,感覺手里捏爆的不是核桃,而是某人的腦殼。 你勝之不武!魏英武憤憤不滿。 溫長闌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我有犯規(guī)嗎?輸了就是輸了。我用的不過是書上的計謀,不服的話,多讀點書,以后你也可以這么對付我。 魏英武氣得臉紅,把核桃捏得咔嚓咔嚓響。 這時,霍鴻羽也聽明白了,原來這表兄弟兩人也比賽了,魏大將軍還輸了,才不得不按照賭注給表兄做小廝。 有了這個對比之后,霍鴻羽突然覺得自己的賭注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畢竟牛逼轟轟的偶像也輸了。在某種意義上,他很巧地和偶像做了一樣的事,心里還有點小高興。 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說給聞鳴玉做下人,不然他娘知道了肯定會氣暈過去。 想到這,他的身體快過腦子,轉(zhuǎn)頭對著聞鳴玉張嘴。 汪。 聞鳴玉本來正津津有味吃著東西,聽到這一聲,整個人都傻了,手里吃到一半的糕點都吧唧一下掉在桌上,骨碌骨碌,又滾落到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霍鴻羽,怎么都沒想到他那么較真。 穆湛卻心理接受能力極強,或者說毫不在意,神色不變,還嗤笑了一聲。 霍鴻羽汪完之后,自己也很尷尬,但大男人的,說了就該做到,就豁出去了。而且第一次叫了之后,后面就會輕松許多。 看著周圍人都挺淡然尋常的表情,聞鳴玉不禁開始懷疑,難道不正常的是自己? 聞鳴玉左右瞄了一下,不想顯得自己太過格格不入,就也收斂表情,做出這不算什么的淡定模樣,心里則在想,怎么做才像是對待狗,又不會傷人。 他想了想,抬頭看向霍鴻羽,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這可以當做是在rua狗吧?而且霍鴻羽比他小,當成弟弟一樣,摸摸頭其實挺不錯的。 只是他才剛摸了一秒,手腕就被抓住拽了回去,一轉(zhuǎn)頭,看到穆湛黑沉沉的臉。 霍鴻羽也沒想到會突然被摸頭,那手溫柔地撫過頭頂,就像幼時娘親摸他頭的感覺,他稍微長大點之后,就沒有這樣過了。意外的,他竟然不反感。他覺得自己如果有個兄長的話,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吧。 對待一只狗,沒必要摸頭,讓他撿球就夠了。 穆湛冷淡的聲音響起,聽得霍鴻羽忍不住咬牙切齒,拳頭還有點癢。但又能怎樣?這可是皇帝?;豇櫽鹩惺裁辞榫w也只能在心里憋著。他在心里想,這皇帝大概比他更適合當狗,一只大兇犬,人見人怕,人人都討厭的那種。 聞鳴玉聽到穆湛的話,表情頗為復(fù)雜。也幸虧穆湛是皇帝,不然就他那張奪筍嘴,天天都會被套麻袋打。 賭約雖然怪異了些,但聞鳴玉也算是因此認識了一個年齡相近的朋友。打獵期間,他們經(jīng)常待在一起,時間多得穆湛黑著臉趕狗,霍家夫妻則是一臉擔憂,就怕自家傻兒子哪天被圣上治罪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狗勾:汪! 玉崽:摸摸頭。 穆湛(吃醋瞪):汪。 玉崽:? 第34章 魚魚 聞鳴玉他們幾人一邊聊天一邊吃東西,氛圍竟意外的還算和諧。向冷著臉的穆湛,今日除了別人靠近靠近聞鳴玉時,心情也還算可以。 直到他去看遲碧柏。 被打了幾十大板后,別說走路,遲碧柏連動都動不了,只能像具尸體樣趴在床上,散發(fā)著濃烈的血腥味。 遲碧柏臉色蒼白,眼泛青光,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極不正常,仿佛已經(jīng)瘋了。他似乎猜到了自己的下場不會好,就非要別人也不好過,不管不顧,能拉個墊背的也好。 陛下知道我昨日在林子里和聞家的庶子說了什么嗎?他咧著嘴,笑容里包裹著滿滿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