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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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眉眼含霜,宛如在看個死人,沒有絲毫溫度。他來這里,只是想看眼仇人有多慘,看完了,甩袖就要離開。 但遲碧柏突然拔高了聲音,尖銳大喊。 他害怕你!他想離開這里! 穆湛腳步一頓,停住了。 遲碧柏看到這,瞬間笑得更歡了,動作扯到了傷口血流得更多,他也無動于衷,興奮說:他求我,求我?guī)退优埽槹椎酶埶频?,都哭了,多可憐啊,看得我都心軟了。也是,個連父兄血親都殺的暴君,心狠手辣,誰愿意留在你身邊。 你以為他天天對著你笑,就是喜歡你嗎?那都是他裝的,他怕你個不高興殺了他而已,所以他要討好你,所有切都是假的!般人會沒有點脾氣,永遠都在笑嗎?因為他只是在演戲! 你不信,再看看他是怎么對待別人的?就好比那個溫軍師,謙謙君子,斯文雅致,在京城里片好名聲,備受喜愛尊敬,任何人見了都會更喜歡他而不是你,你看那庶子是不是總跟他聊天,笑得真誠明媚,比在你身邊更放得開。 你就是個人見人怕的暴君,誰會想跟你待在一起?別做夢了!你永遠都是那個被踩在泥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掐滅在喉嚨里。 是穆湛,渾身散發(fā)著滔天殺意,雙目赤紅,似一只被徹底激怒了的惡鬼。 遲碧柏十分痛苦,但看到穆湛的怒容,他心中又涌起一絲扭曲報復的快意。那些話是假的,但很顯然全都戳在了穆湛的要害上。 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嗎你也有今天哈哈 他艱難地吐著字,聲音干啞難聽,很快就說不出來了。因為穆湛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力道極大,骨節(jié)泛白發(fā)出聲響。 遲碧柏的臉因為缺氧,憋成了青紫色,眼球都凸了出來,五官猙獰而恐怖,額頭青筋爆出,宛若厲鬼。他努力摳著脖子上的手,掙扎求生,但點用都沒有。 呼吸越來越弱,細線一般,隨時都會斷裂。他的手無力垂下,失了力氣,氣息也幾近停止。 而這時,穆湛忽然松了手,像扔垃圾一般把人扔到地上。 他的臉色極其難看,滿是嫌惡,仿佛殺了這人臟了他的手。 他冷聲命令:好好伺候著,別讓他那么容易就死了,孤要他真切體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趙德全心里咯噔,慌忙應聲。圣上這話很明顯了,接下來,遲碧柏后半輩子都得享受各大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他倒是沒有點同情的意思,只覺得這人活該如此。 十余年前,遲碧柏還是個稚童時,的確就認識了圣上,但那并不是什么好事,當初他是四皇子的伴讀之,圣上不受寵,那些皇子沒少欺凌圣上,他自然也參與了,只是參與得不那么明顯罷了。 他人小,心腸卻極為歹毒,替皇子們想了不少虐待人的法子,就好比餓上只大狗兩天,把rou扔到幼年的圣上身上,再看著餓犬撲上去嘶咬,看人怎么狼狽掙扎求生。他們當然沒狂到去殺死一個皇子,但受些傷是不打緊的,手或腳廢了,自然無緣皇位,徹底被厭棄。 所幸圣上也不是好惹的,用尖石塊硬生生劃破了餓犬的肚子,將它殺死了,渾身都是血站了起來,把那群人嚇得連做幾夜的噩夢,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靠近他。 遲碧柏提供了法子,表面上卻裝得像個好人,副欺負圣上都是迫不得已的模樣,還假惺惺地偷偷給圣上送食物,享受高高在上施舍的感覺。但圣上不傻,看出來了,只是不說而已。 他爹平津侯是墻頭草,在皇位爭奪時,暗中站了勝算較大的兩位皇子的陣營,想著怎么贏面都大,后來見勢不對,就跑得比誰都快,帶著妻兒出了京城躲得遠遠的。結(jié)果,這世子受不了偏僻地方的環(huán)境,想要回來繁華的京城享受。 這回的事情,聽他那些話,也能猜出個大概??峙戮褪强词ド洗劰犹厥猓氚讶蓑_出宮作為一顆好拿捏的棋子,再向圣上委婉提及幼時的恩情,畢竟在他眼里,他可是在圣上最灰暗的時期難得伸出過援手的人。然后,請圣上下旨,好讓他們一家風風光光回京城。 但很可惜,切都沒按照他想的那樣發(fā)展,反倒成了送上門找死。圣上從來就不是慈悲寬容以德報怨的人,留著他們只是為了更好地報復,結(jié)果遲碧柏主動過來,被打板子后還受不住刺激精神崩潰,敢對圣上說出那樣難聽的話,把圣上激怒了個徹底。 整個遲家都完了。 趙德全聽命去處理,心里卻止不住地擔心,怕圣上聽了那些話會受影響,對聞公子有所遷怒。人心是rou長的,大半年相處下來,趙德全怎么也對聞公子產(chǎn)生了點感情,并不希望他因此出事。而且,若是聞公子沒了,圣上會不會又變回以前那樣? 以前沒辦法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過上了平和些的日子,誰又愿意再回去每日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狀態(tài)呢。 趙德全心中重重地嘆了口氣。 而聞鳴玉對這件事,毫不知情,只是在穆湛回到宮殿時,聞到了那洶涌不穩(wěn)定的信息素味道。 在聞鳴玉眼里,穆湛幾乎是自帶行走的彈幕器,頭頂上不斷叮叮叮地冒出彈幕來。 我不高興,快來哄哄我。 快來哄我。 快哄我。 哄我。 嗚~ QAQ 聞鳴玉被自己的腦補可愛到了。 他想都不想,就朝穆湛走了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歪頭彎了彎唇,眼神直白地看著人。他湊過去,伸手抓住了穆湛的袖子,又順著袖子邊緣,小心翼翼地捏住了他的手指,眼巴巴地看著他,雙眸烏黑,濕漉漉的,就像一只趴在主人身上撒嬌的小奶貓,小爪子輕輕地撓著他的心口,癢癢的。 穆湛不由得愣住,心中一悸。 聞鳴玉正在哄他,動作是,信息素也是。 信息素是一種非常奇妙的存在。雖然是無形的,但Alpha和Omega可以感知到,要把它實質(zhì)化進行形容的話,就像現(xiàn)在,聞鳴玉可以看到穆湛周身籠罩著團漆黑的霧,猙獰涌動,暴躁不安,有著極強的攻擊性。 但是,這些黑霧沒有點傷害聞鳴玉的意思。 聞鳴玉有意控制著自己的信息素,絲絲縷縷,慢慢地靠近過去,縷雪白剛到黑霧的邊緣,就被里面伸出來的黑色藤蔓下裹住扯了進去,像是黑霧把它吃掉了。然后,那團黑霧兇猛的涌動就緩和了些。 這切,都只是瞬間發(fā)生的事。放在穆湛身上,感覺就是聞著聞鳴玉身上的果香,滿心的躁郁減淡了些。 穆湛看著聞鳴玉的笑容,控制不住想起遲碧柏瘋狂的話語。 他天天對著你笑,就是喜歡你嗎?那都是他裝的,他怕你個不高興殺了他而已,所以他要討好你,所有切都是假的! 穆湛眼睛刺,仿佛突然遇到了強光,有些酸脹難受。 他面無表情,冷聲說:不準笑。 聞鳴玉臉疑惑,發(fā)現(xiàn)自己剛安撫得平靜下來了的信息素莫名再次狂烈躁動,像是許多巨大的觸手在晃動,隨時都要吞噬掉他們。 心情又變得不好了,是想到什么了嗎?在外面被誰氣到了? 聞鳴玉被穆湛護過,當然也想幫回他。 聽到這話,聞鳴玉乖巧抿唇,沒有笑了,但唇角還是有著天然翹起的點弧度,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穆湛。 里面像是藏了片璀璨的星空,耀眼奪目。 穆湛被這么專注地盯著,那些令人煩躁的聲音突然就消失了,腦子片空白,心口跳動的聲音變得異常清晰。 下秒,聞鳴玉眼前黑,是穆湛伸手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聞鳴玉臉懵逼。 怎么回事??? 他很疑惑地愣在那,還保持著揪住穆湛手指的動作,離他很近,近乎要撲進他懷里般??⌒銜i麗的臉被擋住了半,因為看不見而有些無措,眨了眨眼,纖長濃密的睫毛輕掃過穆湛的掌心,撩起陣癢意,還無意識地抿了抿唇,唇色瞬間變得更加紅艷,宛如花瓣。這么副模樣,乖乖地跪坐在那,讓人莫名有種想要好好欺負他的沖動。 穆湛喉頭微滾,眼里閃過道紅芒,又強行克制,薄唇繃成了條直線,好不容易才壓了下去,偏執(zhí)可怕的神情慢慢恢復了平靜,但臉上還是殘留了些許痕跡。 陛下?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聞鳴玉忍不住開口,透著明顯的擔心。 穆湛倏地反手抓,將聞鳴玉的手牢牢地掌控在掌心,聲音有些遮掩不住的沙啞低沉,沒事。 可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聞鳴玉見他不愿意說,也沒辦法,只能用信息素慢慢一點點安撫他的暴躁。只是兩人距離太近,信息素絲纏繞在一起多了,聞鳴玉開始感覺身體有些燥熱,后頸的腺體隱隱發(fā)燙,泛著說不清的酥麻和癢意。 太多了。 他吸穆湛的信息素多了,會被刺激到發(fā)熱的。 聞鳴玉連忙停止釋放信息素,空氣中無形的雪白絲線想要后退,但黑霧很快就察覺到了它們的想法,立刻瘋狂地纏了上去,圈緊吞噬,強勢地把它們留了下來,融為一體,回不去了。 聞鳴玉呼吸一窒,后頸襲來陣陣酥麻,手腳發(fā)軟,他幾乎支撐不住自己,倒了下去。 穆湛慌忙伸手,將人扶住,原本捂住聞鳴玉眼睛的手,也放在了他腰上。 聞鳴玉濕漉漉的雙眸露了出來,眼尾泛紅,緊抿著唇,像是努力忍耐著什么。 體溫還有些偏高。 穆湛碰著他胳膊的皮膚,感覺到不對勁,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身體不舒服? 相似的癥狀,讓他立刻就想起了上次。 聞鳴玉搖了搖頭,按著穆湛的手臂,借力讓自己坐直起來,也正好把露出來的兔尾巴藏好,臀部的布料被撐起了點,那團毛絨絨在下面不安分地動了動。要是有人這會站在聞鳴玉身后認真看,肯定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動物的尾巴總像是另一種生物,有自己的想法,不受控制。幸好他的兔耳朵聽話點,沒有突然冒出來。 聞鳴玉極為危險地緩了過來,差一點就被刺激得再次發(fā)熱。 他沒有像別的Omega樣學習專門的課程,習慣了作為個Beta生活,生理知識也不那么了然于心。時都忘記了,他們兩人之間的信息匹配度極高,影響自然也很大,更別說他已經(jīng)被穆湛標記過次,容易產(chǎn)生依賴性。 聞鳴玉謹慎地后退了些,搖了搖頭,聲音沙啞說:我沒事。 穆湛蹙眉,當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這樣若即若離是什么意思?難道真像遲碧柏說的那樣嗎? 他厭惡這樣去想,卻又有些控制不住的煩躁。他不知道,這是Alpha會有的正常反應,需要自己的Omega去安撫。 你這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穆湛伸手輕擦過他的額頭,指腹濡濕。聞鳴玉面頰透紅,額前和鼻尖都沁出了細小的汗珠,是身體的燥熱逼出來的。 穆湛根本不信他沒事。 聞鳴玉沒有真的發(fā)熱,只是一時被刺激到了,忍忍就能緩過去,但當然,穆湛要是咬他口標記,會緩解得更快。 你剛才不也說沒事嗎? 聞鳴玉竟然反問回去了,明亮的雙眼隱約透著點挑釁的意味。你不說,就沒資格指責我不說。 穆湛看懂了他的意思,時之間,心里的各種情緒都被無奈取代,很難形容,像是心頭的煩躁火焰突然被水澆滅,就這么熄了。 孤宣太醫(yī)過來看看。 不知怎么的,他沒有直接叫人,而是站起身走向殿門,走到一半,又忽然回頭看了過去。 聞鳴玉正捂著屁股,讓尾巴消失,察覺到視線,抬頭看過去,立刻坐直,雙手放在膝蓋上,臉乖巧。 陛下,我沒事,真的。 穆湛盯著他看了會,還是讓太醫(yī)過來看了。確定真沒事才放心。 折騰了這么番之后,遲碧柏的那些話像是被扔到了不知哪個角落,穆湛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他原本有想問聞鳴玉,是不是想逃的。 但不管得到哪個答案,他都不會滿意。 回答想逃,他會暴怒無法接受。 回答不想逃,他也會忍不住想,聞鳴玉是不是在騙他。 最后,他什么也沒有問。 答案不重要,不管怎樣,他是不會讓聞鳴玉有機會逃跑的。 *** 聞鳴玉自從和霍鴻羽比了那么次之后,可以說是不比不相識,兩人慢慢成了朋友,狩獵期間時不時湊在一起,越來越熟。 只不過,穆湛看他不太順眼,時不時就會刺上句,提醒霍鴻羽的狗子身份,要聞鳴玉扔球,霍鴻羽去撿。 不得不說,人的臉皮是可以練厚的。多幾次之后,霍鴻羽竟然淡然了,撿個東西而已,算什么,自己平時掉東西還不是要撿,又不是要用嘴叼球,灑灑水啦。 有時候,甚至穆湛才剛冷臉蹙眉,話還沒說出來,霍鴻羽就很有預見性的,對著聞鳴玉,張嘴汪了聲,真是熟練得讓人心疼。 聞鳴玉繼續(xù)和霍鴻羽聊天。 穆湛的臉色則黑沉得像是能滴出墨來。 所以,聞鳴玉總有種這邊陪弟弟玩,轉(zhuǎn)頭又要哄暴嬌皇帝,兩頭忙的感覺。 秋獵,是皇親貴族的項運動娛樂活動。雖說會在獵場待近個月,但也不是每天都在打獵,總有休息的時候。 類似于周末的日子,聞鳴玉在行宮里逛著玩。 恢弘,瑰麗,金碧輝煌。 瓊樓玉宇,桂殿蘭宮,亭臺水榭。 個湖邊的六角小亭,也格外的典雅精致。 在亭子里低頭看去,就能看到四處慵懶游動的錦鯉,金燦艷麗,靈動活躍,很是賞心悅目。 逛了許久,三喜細心體貼,提議在亭子里坐著休息一會,又看聞鳴玉對錦鯉頗感興趣的樣子,就問:聞公子可是喜愛這些錦鯉?不如奴去拿些魚食過來,那樣聞公子就可以投喂,看到錦鯉簇擁成群的有趣畫面了。 聞鳴玉歪了歪頭,展顏笑,好啊,謝謝。 三喜積極地跑開了。 聞鳴玉就坐在木椅上,臉朝亭外,懶洋洋地半趴在欄桿上,因為陽光刺眼,他抬手在眉骨上搭了個小遮陽傘,瞇著眼看波光粼粼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