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個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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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燕京城內(nèi)有一座湖,名為青衣湖。 傳聞上古時期有位青衣仙子路過此地,見一位書生落入湖中,本是于心不忍伸手搭救,卻不想那書生樣貌生得極是俊俏,叫她看上了眼,自此便留在人間,于那位書上相守了一生,留下一段佳話。 因此傳說,青衣湖成了京城內(nèi)書生最是歡喜之地。 青衣湖內(nèi)正游著幾艘畫舫,畫舫之間傳來奏樂與吟詩之聲,整片湖面上歡笑聲聲,一片和樂。 楚知南站于船尾,輕倚木欄看向水面,水中幽幽沉沉,可知其深不可測。 畫舫路過水面,水中波紋蕩開,泛起層層漣漪。 一襲白衣的男子從船艙中出來,左手執(zhí)著折扇,右手提著一串葡萄,張嘴咬了一顆,腮幫子輕輕鼓動。 “公主殿下,你這心未免也太不誠了些,既然邀在下一同游湖,可這畫舫內(nèi)既無舞姬也無樂姬,這賞得哪門子湖?瞧得哪門子景?” 話間,已走至楚知南身側(cè),背靠木欄,又咬了顆葡萄。 男子一襲白衣在陽光下極是耀眼,他似那踏著云彩而來的謫仙,帶著清風彩霞落在了她的旁側(cè)。 楚知南將眸子從湖面上移開,掃了他一眼,“不如你且先將銀子還我,我再拿這銀子去請舞姬來供閣下欣賞!” 聞言,慕容承燁立時正色,轉(zhuǎn)了個身,以面對湖,一臉正經(jīng)的去聽旁側(cè)畫舫上傳來得樂聲,“聽曲就得隔遠了聽,隔遠聽著便覺那樂聲悠悠揚揚,似是從遠古傳來一般,洗滌靈魂!唔,好曲!好曲!” “……”楚知南鳳眸微挑,“倒是本公主眼拙,竟不知三皇子殿下還精曉音律!” “略懂一二,略懂一二!”慕容承燁將手中提著的葡萄在半空中晃了晃,“公主來一顆?” 楚知南欲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見他紅潤的唇瓣上因沾了水漬而泛著光澤,隨著咬葡萄的動作一鼓一動。 桃花眼中含著笑意,長睫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 加之他此時慵懶得倚靠著木欄,一副極是慵懶又邪魅模樣。 心中升起幾分惡趣味。 鳳眸輕眨,唇角勾動,她仰頭一示意,再是輕張嘴,意圖極是明顯。 慕容承燁著實沒料到楚知南有這番舉動,便是胡鬧慣了的他也微愣了片刻,抬眸與她四眸相對時,見她那黑白分明一副不諳世事的眼神,也隨之笑了。 摘下一顆,送至她嘴邊,“平日那陸家公子,也是這般喂公主殿下?” 楚知南將葡萄咬落,貝齒輕觸到了他的指腹,而后端站著身子,仿似剛才一幕不過是錯覺。 葡萄的酸甜味在口腔中泛開,填滿整個味蕾,連那吹來的風都顯得柔和了幾分。 待咽下,她眸光深深的看著五丈之外的畫舫,聲音淡淡,“不,平日都是我這般上趕著投喂他的!” “……”慕容承燁咬葡萄的動作一頓。 而后又聽得她一臉風輕云淡道,“但人家未能瞧上!” 陸宴安對她從不歡喜,且她那般不持身份的倒貼更是叫他厭惡到極致。 慕容承燁聽得,臉上閃過一抹異色,而后尷笑一聲,“那陸家公子當真是個柳下惠呢!” 美色當前,竟是不為所動。 楚知南不置可否,眸子緊盯著對面的畫舫。 畫舫之上,正有不少文人墨客正在吟詩作對。 以湖為詩,以水為賦,對的好生熱鬧。 藍衣白帶,風采偏偏的讀書人自詡風流,端的是一副我自風流我自強的模樣。 慕容承燁見楚知南瞧得目不轉(zhuǎn)睛,嘖了一聲,語氣帶著幾分酸溜溜的意味。 “在下這容貌,還不夠公主殿下瞧得么?瞧您這眼神……” 都直了! 楚知南聞言,回眸掃了他一眼。 陽光之下,男子一襲白衣,墨發(fā)以玉簪束起一半,落下的一半則隨著清風而起舞,纏繞綿綿。 是了,有他在,萬物皆可失色,旁人當真比不得。 “哪有嫌美人多的道理?”楚知南聲音悠悠,“都是些鮮衣怒馬,意氣風華的偏偏少年兒郎!” 鮮活。 “原來公主喜歡這款!”慕容承燁瞅了眼自己身上的錦袍,甩了甩廣繡,“若是景如姑娘今日同在下說一聲,在下早便這般打扮了,如此也能叫公主多看兩眼!” 瞧這小媳婦一般的語氣…… 楚知南抬手輕扶額,鳳眸微挑,“三皇子殿下向來就這般油嘴滑舌的?” 慕容承燁眼神無半分閃躲,眼中含著笑意。 “怎么會?也就公主殿下深入我心罷了!” 他笑中含著深情。 若楚知南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當真會被他的眼神迷惑。 這妖孽…… 三皇子慕容承燁,表面瞧著人畜無害胸無點墨,但實則心思深沉——上一世,他成功坐上了北矅皇位,又攻占了南燕。 此等角色,豈是那平平無奇之輩? 正在她回憶間,忽而聽得對面畫舫之上有人出了個對聯(lián)。 上聯(lián)為:手長,舌長,裙帶長,好景不長。 此乃為諷喻聯(lián),楚知南下意識朝對面的畫舫上看了去。 出聯(lián)的公子著了一襲華服,瞧著二十出頭,手中執(zhí)著折扇,臉上笑得極是得意。 若不是重活一世,楚知南必然是不識得他的,重活一遭,她如何能不記得。 此人不是那工部尚書之子張岐山,又是何人? 工部尚書是陸丞相門下之人,自來為陸家效力,張岐山作為張尚書的嫡長子,有陸家這靠山,向來是作威作福的。 張岐山最喜女色,仗著自家爹爹是工部三品尚書,橫行霸道慣了——那一群書生,個個都來巴結(jié)著他。 然,他諷刺之人高身長立,身高八尺,但衣著較是寒酸,身上一件藍衣被洗得發(fā)了白,臉上展露著幾分疲憊,瞧著甚是無精打采。 張岐山上聯(lián)一出,引得幾位書生哈哈大笑,有人附議著張岐山的話,同那高瘦之人笑話道。 “柳兄,這下聯(lián),你可要對工整了!” 柳輕舟疲憊的眼里閃過幾分窘迫,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手…… 手長,腳長—— 張岐山對他的諷喻,他如何聽不出來?但他不過一屆寒門學子,無背景無權(quán)勢,又怎敢得罪于他? 可張岐山這態(tài)度,著實叫他無奈的很! 正欲要應(yīng)付著對著下聯(lián),忽而聽得對面畫舫之上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 “官大,權(quán)大,肚子大,口袋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