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件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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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得什么本事呢!”楚知南笑意清淺,“約三皇子殿下游湖不算什么,皇叔還不知道吧,眼下三皇子可是心甘情愿當本宮隨從呢!” 這語氣誰聽不出來囂張? 成王下意識將視線落在了慕容承燁身上,顯然對楚知南的話抱著懷疑。 慕容承燁又是何人?哪會有半絲靦腆含蓄? 當下以手中折扇戳了戳自己腦袋,一副無可奈何模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成王多少是聽著了些消息的。 聽聞昨日慕容承燁在賭坊輸了錢,找一個姑娘借了三千兩銀子。 沒成想,借錢之人竟是楚知南? 這叫什么混賬事兒…… 成王見楚知南一副得意模樣,心中便越發(fā)不痛快。 冷笑一聲,“熙樂,你可別忘記自己的身份!青天白日與男子游湖,哪個姑娘家有你這般不知羞恥?” “身份?”楚知南頭一偏,“不知皇叔說的身份是本宮作為長公主的身份,還是陸家公子未過門的妻子身份?” 陸家公子未過門的妻子…… 眾人聞言,冷汗淋漓。 頓了頓,楚知南又開心的笑了,繼續(xù)道,“況且皇叔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哦,不青天白日游湖,莫非三更半夜的么?青衣湖上好風景,怎么,只許你們看得,本宮就瞧不得?” 皇室掐架,本是極丟臉面之事,可偏生楚知南一點也不想忍,更不想偽做出一副友好模樣。 她與成王的恩恩怨怨,簡直沒有做戲的必要。 “楚知南!”成王聞言怒了,槽牙緊咬,“你還真是得了你娘的真?zhèn)靼?,伶牙俐齒!” “皇叔過獎了!”楚知南毫無情緒波動,“女隨母,這是應當?shù)?!?/br> “……” 氣氛瞬間死沉。 張岐山平日喜在外頭玩兒,自是什么場面都見過,眼見兩人劍拔弩張相互不讓,他立時上前,與楚知南諂媚笑著行禮。 “方才不知您便是長公主,得罪得罪,還望公主大人大量莫要見怪!” 楚知南長眸半瞇,瞧了眼當空的太陽,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本宮不過只想聽聽你們作作詩罷了,真是掃興的很呢!” 長公主與成王皆是富貴之人,若真要選一方不得罪,張岐山必然是要選楚知南的。 楚知南與陸宴安有婚約在身,再待兩年,她便將要成為陸夫人。 張家依附陸家而生,張岐山自是沒蠢到得罪未來的‘當家主母’。 況且天子便算是傀儡,那也是南燕的天子。 成王雖是王爺,卻也僅是一屆親王。 有陸家與許太后在,僅目前而言,他成不得甚氣候。 “公主殿下若是想聽,咱們作便是!”張岐山訕訕一笑,看向錢藍秀,“你平日不是文采最好么?便由你來作詩給殿下聽聽罷!” 而后,又轉頭與成王道,“王爺,不若您去廂房坐坐?” 成王當即冷哼一聲,看著楚知南的視線里帶了幾分憤恨,語氣冷冷,“莫非本王就聽不得?” “這……”張岐山真是左右為難。 成王與楚知南一看就不對付,兩人若在一起,指不定會鬧出甚動靜來。 可他既不敢得罪成王,也不敢叫楚知南回自己船上去。 他頭皮發(fā)麻了。 真是他不知如何接話時,忽而傳來一聲輕笑,那聲音似如天籟之音,讓他被束縛的靈魂瞬間得到了解脫。 慕容承燁折扇一展,煽動著微風,“王爺與公主都喜歡聽這些文人墨客吟詩作對,不如好好坐下,聽他們來一場比試如何?” 話間,他從腰間扯下一塊羊脂白玉,“得頭籌者,本殿便賞此彩頭!” 那羊脂玉乃是上好之物,在陽光之下,散發(fā)著淡淡溫潤的光芒。 楚知南唇角一勾,也從懷中摸出了塊翡翠扣,“本宮也不是小氣之人,加一塊!” 成王冷哼一聲,順手掏了件物什丟給張岐山,“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瞧瞧誰有如此本事!” 此話說得幾乎咬牙切齒。 張岐山眼下是大汗淋漓。 平日不見貴人也就罷了。 今日一見還是三位。 長公主,北矅三皇子,成王。 說大了,他也不過是一屆尚書之子,在三人跟前提不起身份來。 “是,是,是!”他一一從三人手中的接過物什,潤了潤嗓子,與那一眾讀書人開口道,“你們也聽見了,吟詩得頭籌者,可得我手中這三件寶貝!” 錢藍秀的臉色此時十分難看。 他恨不得自己當個透明人。 方才他嘴極賤,好好的竟編排起了皇室來。 且還當著長公主的面說天子不是。 他眼下只覺頭重腳輕,似是下一刻,他便會被楚知南將腦袋砍下來。 一直未多聽他們說什么,眼下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完了,他真要死了。 是以,當張岐山喚他名字三遍時,他才堪堪回過神來,一臉呆愣看向前者,“張兄?” 張岐山見已有人開始在船板上擺起了桌椅板凳,硬著頭皮壓著聲音道,“神仙掐架,你學會看點兒臉色,成王咱們不能得罪,長公主咱也得罪不起!” “可我……”錢藍秀簡直要哭了。 他方才已經得罪了啊! 朝人群中掃了一眼,眸光落在楚知南身上時,她已坐在椅凳上,旁有丫頭看茶。 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她抬眸瞧了一眼。 二者四眸相對時,錢藍秀立刻如受驚的鳥兒一般,耷拉下了腦袋。 慕容承燁坐在楚知南旁側,見此一幕,樂得將頭湊近了些,“公主殿下莫非是惡名遠播在外,瞧將人家嚇得!” 楚知南輕抿了口茶。 龍井有著淡淡的清香味,在舌尖上肆意沖散著它的味道。 將茶放在一旁的桌幾上,“倘若不怕我,豈不是我這長公主身份如同虛設?” 怕才是應當?shù)模?/br> 畢竟……他方才說了那番‘大逆不道’之話。 “也是!”慕容承燁先是一笑,而后又擺出了一副rou疼的模樣,“殿下可要記得在下的好啊,為了滿公主心意,在下可是將身上唯一值錢的物什拿去當彩頭了呢!” “你若不愿意,也可以再要回來!”楚知南不為所動,“東西是你自愿給的,本宮可未威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