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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斗轉星移。 “啟元,你看那家金鋪,我們去看看嘛,你好久都沒親自給我買首飾了?!?/br> “好,去看看,看上什么,我親自給你買?!?/br> 安鏡皺眉看著前方一男一女走來,兩人的聲音格外刺耳。正是楊啟元和她的小老婆,陳芳媛。 今天是安鏡第一次見到楊啟元的小老婆,沒想到這個陳芳媛,安鏡認識,原是楊啟元的工作秘書。如此說來,兩人怕是早就珠胎暗結了。 “楊老板,好雅興?!?/br> “安鏡?呵呵,安老板,別來無恙?!睏顔⒃拈L住地已經(jīng)不是上海了。 “聽聞楊老板現(xiàn)如今常住天津,這回來上海一趟,就算做樣子,也該把時間花在陪原配夫人和小雨小寧上吧。莫不是孩子多了,楊老板就忘了孰輕孰重了,如此有失偏頗的行為怕是會辱了楊老板的身份?!痹葪顔⒃獙檺厶祈嵡?,安鏡還給他幾分薄面,眼下是連薄面也沒有了。 “我的家事,還由不得安老板插嘴過問吧?” “安老板此言差矣?!标惙兼峦χ蠖亲右瞾聿逶?,“是jiejie不待見我們,怨不得啟元不回家?!?/br> “你跟著他,自然不受歡迎?!卑茬R看著都眼煩心煩,遑論局中人唐韻青? “安鏡,你要是真心為了韻青好,為了小雨小寧好,倒可以幫我勸勸她,讓他們跟我去天津安家。我楊家的產(chǎn)業(yè)大部分已轉至天津發(fā)展,孩子還小,也不能缺了父愛,一家人到了天津團聚,我自有時間陪伴他們左右?!?/br> “坐享齊人之福的美夢,想必楊老板做了很久了吧?也好,什么事都該有始有終,體體面面。我會傳達楊老板的美意,到時也請楊老板能大度些,尊重韻青的抉擇。” “自然?!?/br> 兩方話不投機,各有各的方向,再無下文。 …… 深夜十點半,安鏡裹了一身黑衣,遠遠地走了一段路,敲響地下室的房門。 自那天后,喻音瑕每晚都住在地下室,等她的阿鏡來見她。 幾天過去,她等到了。 敲門聲響起的一瞬間,喻音瑕的心就砰砰砰跳個不停,因為她知道,這個時間來找她的只會是阿鏡。 門開,安鏡問道:“方便讓我進屋嗎?” 喻音瑕拉住她的手,進屋關門,從背后抱住她:“你來,什么時候都方便。我在這,只為了等你?!?/br> 安鏡沒動:“有些餓,給我煮碗面吧。” “好?!?/br> 她終于肯吃自己煮的面了。喻音瑕拉她在沙發(fā)坐下,而后進了改造過的廚房。 安鏡抽起了煙。 廚房里的喻音瑕聞到煙味,到門口看了一眼沒說話,繼續(xù)煮面。 從過去到今天,她知曉安鏡抽煙,但第一次見她抽煙。 她對自己,終究還是初心不再了罷。 喻音瑕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心疼的厲害,邊擦眼淚邊安慰自己:有什么要緊呢?她活著回來自己身邊,還愿意碰自己,還愿意吃自己做的面,就已是天大的恩賜了。 番茄濃湯雞蛋面上桌:“想著夜深,吃多了不好消化,沒有做多少,趁熱吃,墊墊肚子?!?/br> 安鏡抬眼,拿起筷子低頭開吃,吞了一口面問道:“你哭什么?” 喻音瑕的眼睛紅紅的,她又不是瞎子。 “沒,沒哭,只是被蒸汽熏了一下?!庇饕翳Σ怀姓J。 “哭就哭了,有什么好欺瞞。不是你一貫扮可憐裝柔弱的套路嗎?” 喻音瑕受辱,無地自容,慌忙起身道:“你先吃,我去給你放熱水。今晚,今晚就在這睡好嗎?” 安鏡目光冰冷,偏頭看她:“只要你身體受得了?!?/br> 果然,果然,又是自取其辱…… 喻音瑕依舊面帶微笑:“阿鏡對我,怎樣都可以的。慢慢吃,吃完了放著,我來收拾?!?/br> …… 安鏡吃得很快,喻音瑕蹲在浴缸邊失神,熱水都要沒出邊緣了。 關掉水龍頭,安鏡一把拉起她:“做戲做全套,陪我洗澡,應該也沒問題吧?” “好,我?guī)湍悴帘??!?/br> “什么都說好,這也好,那也好。為了贖罪,你真的什么都肯做?” 喻音瑕幫安鏡解衣服的手頓了幾秒:“從前為你做的太少,而今有機會了,事無巨細,只要你不嫌棄,我都甘心情愿為你做的?!?/br> 安鏡笑道:“真是委屈纓老板了?!?/br> “不委屈。死過兩次,茍活至今日,不過為你一人罷了?!?/br> “不曾想,纓老板對安某竟用情至深?!卑茬R勾起喻音瑕的下巴,重重地咬住她的唇。 喻音瑕只一心解衣服,解完安鏡的,再解自己的。 約莫就是舒舒服服洗了個澡,而已。上了床,安鏡讓喻音瑕背對自己,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韻青和楊啟元,你知道多少?” “傅醫(yī)生很早就愛慕韻青姐,阿鏡知道嗎?” 安鏡:“傅紋婧?” 喻音瑕忍受著某種刺激:“傅醫(yī)生暗戀韻青姐很多年,我當初在莊園就察覺了?!?/br> 安鏡:“什么時候捅破的窗戶紙?” 喻音瑕:“日軍入/侵上海期間。韻青姐顧及家庭和孩子,并未接受她。戰(zhàn)爭期間,是傅醫(yī)生陪在韻青姐身邊,戰(zhàn)爭結束后,楊啟元從天津回來,懷孕的陳芳媛也追了回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