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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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 陸矜洲聽她說得起興,后半段停了,不由問道,“是什么?” 宋歡歡賣了關(guān)子,“很安心?!?/br> “殿下庇護(hù)奴,再也不過苦日子了,也不必受到責(zé)罵,跟著殿下,守在您的門外,奴覺得安心?!?/br> 陸矜洲看著宋歡歡的臉,她說的話太多了,叫他一時(shí)之間分不出到底是真還是假。 依她所言,在深家大宅子里做活,平日里接觸的人少。 或許真的是他對她比宋畚對她要好。 所以知恩圖報(bào)。 宋歡歡心里想著這些,陸矜洲為人謹(jǐn)慎,他一開始就反復(fù)她是太后派來的人,若確認(rèn)了何必來回,指不定在詐她。 瞞著也瞞不住什么,索性撿該說的說,還能博個(gè)可憐孤寡的形象。 陸矜洲對她可憐了,自然不愁唬不住他。 說到被人送進(jìn)來東宮的事情,她守口如瓶,將錯都推到宋畚身上。 偷工減料,只字不提太后,陸太子豈能不追著問宋歡歡。 “太后叫你進(jìn)來監(jiān)視孤的一舉一動是嗎?孤并非沒有給你安排院子?!?/br> “你的嘴皮子很是厲害,你爹若有你這般會班門弄斧,知道如何卑躬屈膝,昨日也不會難堪至抬不起頭來。” 陸矜洲死盯著,不放過宋歡歡的一點(diǎn)點(diǎn)變化,要從她身上找出先前話里的破綻。 “更甚者,你來孤身邊是為了偷什么東西?” 宋歡歡佯裝不懂,歪著頭思忖,一派天真癡懵。 “殿下,您說的這些奴聽不明白?!?/br> “奴從前的日子雖然過得不景氣,但從未想過要行偷盜之事?!?/br> “劈柴就會有飯吃?!彼龜傞_手掌心,無比真摯,叫他看仔細(xì)。 做宋府偷東西,要被擰臉皮的。 犯不上為一口吃的,搭進(jìn)去一張臉。 陸矜洲眸子泛笑,只是那笑森冷,不達(dá)眼底,“不明白?宋歡歡你含糊不清賣關(guān)子,孤不是傻子,由著你玩弄?!?/br> “不要聰明耍過頭了,聰明反被聰明誤,自討苦吃,在孤的宮里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宋歡歡生賭了這一點(diǎn),他若是要?dú)⑺?,早便動手了。就賭陸太子不可能知道她的目的。 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那太后身邊的姑姑和她說了,叫她來蠱惑陸矜洲,讓他色迷心竅,退位讓賢。 宋歡歡自問沒這樣通天的本事,要真陸太子如此聽她的話,她何必要再依附太后。 干脆自己做人上人,豈不美哉。 那姑姑只叫她好好學(xué),不準(zhǔn)偷懶耍橫動小心思。 想必還留有后招。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宋歡歡也不顧了,她只想活命而已,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會顧慮重重,舉步維艱。 就目前她和陸矜洲的冰河關(guān)系來講,還有緩和的程度。 似乎一切都還早著呢。 “殿下是覺得奴伺候得不好嗎?您覺著哪里不好,沒到位的地方跟奴說,奴一定改了?!?/br> “努力學(xué)著,不叫您入不得眼?!?/br> 陸矜洲看著她諂媚的臉,生得柔美清麗,話也知道如何說最討人心。 “要孤信你,最好不要瞞些東西?!?/br> 宋歡歡咬了咬下唇,她揪著袖子,沒掉眼淚,神情很是委屈,話里都是卑微和懼怕。 像被陸矜洲嚇到了,一副豁出去欲坦白。 “奴只是怕......” 陸矜洲問,“怕什么?!?/br> 宋歡歡兩只手?jǐn)嚭驮谝黄?,攥得發(fā)白,身子有些抖。 “奴的身世被家里所不容,奴的父親覺得丟臉,早想把奴趕出去了,宋夫人更恨奴,昨日父親在您手上吃了癟,奴心里害怕,他會派人來殺掉奴?!?/br>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打了個(gè)顫,一截柔柔彎著的頸,上頭還有細(xì)微的絨毛。 嫩生,的確,都不必用力。 上手一折就會斷了。 宋歡歡強(qiáng)忍著不哭,她垂著臉做戲,在心里都忍不住給自己一個(gè)大夸特夸。 能把太子唬住的,她恐怕是當(dāng)今第一人。 對付男人嘛。 女人的眼淚和柔弱,就是最好的兵刃利器。 只要會哭,會扮些柔弱,裝裝樣子,許多事情已經(jīng)成了一半。 “殿下說要奴,應(yīng)當(dāng)是會護(hù)著奴的吧。” 她朝陸矜洲走近了幾分。 “奴不敢進(jìn)您的屋內(nèi),便想著在外頭找塊地方睡,殿下心善,不好攆奴走?!?/br> “沒有您的庇護(hù),我爹不殺我,說不定會把毒啞發(fā)賣。” “殿下......” 自稱都捏不穩(wěn),顯然話很真誠了。 宋歡歡瞪大了眼睛,裝作擦淚的模樣,使勁揉了揉眼,她哭不出來,也要作副可憐樣子。 多虧她娘講她生了副白蓮樣貌,能借幾分力,否則太子真不是吃素的。 陸矜洲沉默了。 或許真是他想多了?不及笄的幺女,丁點(diǎn)兒大,能做什么事。 陸矜洲這回才真切看著她覺得可憐。 “.........” 宋畚對她確實(shí)不好,有目共睹的事實(shí)。 宋歡歡察覺到賣柔弱裝殘有用,審時(shí)度勢將著說了。從身世到待遇的轉(zhuǎn)變,老老實(shí)實(shí)和盤托出。 “奴和殿下推心置腹,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如有半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br> 宋歡歡窮講究,她發(fā)毒誓心里特別有底,一雙水潤清透的眼睛,直看著陸矜洲,與他對視,眨都不眨一眼。 就叫男人必要感受到她話里的真誠。 不得不說,很是良苦用心了。 “得了?!?/br> 如此毒誓都敢發(fā),陸矜洲在心里一哂,但觸及面前,剛給他束著鞶革的腦袋瓜子。 松花簪子一搖一晃,又說不出別的話了。 “你就這么一根簪了?” 陸矜洲聽著她講,臉上毫無變化,心里多看了她一眼,沒想到?jīng)]長大的幺女,還是個(gè)心境能沉穩(wěn)的。 宋歡歡老實(shí)答道,“這是從前家中jiejie不要了丟池子里的,奴身上沒有簪子,頭發(fā)挽了需要簪,便下池子撈了起來,上手使用這?!?/br> “讓殿下見笑了?!?/br> 好端端的,瞧她頭上的東西做什么。 陸矜洲垂眸打量,松花簪子上有不少磨損,確是用了很久的物件。 “窮酸氣?!?/br> 宋歡歡從這兩句話,打鼓的懸著的心總算是靜了下來,她慶幸明白。 陸矜洲在這一刻算是接納她在東宮討活了。 想起前些日子受的委屈,膝蓋頭磕磕碰碰跪來跪去,她總算苦盡甘來。 一切都收拾好了,陸矜洲看著她的頭頂。 “日后跟了孤,老實(shí)些?!?/br> 宋歡歡如何聽不懂,忙喜極而泣,提著裙子跪下來謝陸矜洲的首肯。 “殿下恩典,奴不會讓您失望的?!?/br> 陸矜洲從腰間扯下來一錠銀子,在手心掂了掂重量,“收著用吧?!?/br> 宋歡歡受寵若驚,她長這么大,還沒摸過真金白銀呢。 “奴謝過殿下賞賜?!?/br> 陸矜洲瞧她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未免哂笑,放到了桌上,旋即出門去了。 看在她年齡小的份上,不打算和她計(jì)較了。 若是發(fā)現(xiàn)宋歡歡騙人,再收拾也不遲。 不過,陸矜洲量她也沒這個(gè)肥膽。 第7章 這是個(gè)秘密,陸矜洲不說?!?/br> 宋歡歡沒想到宋畚收拾她的法子,則是把宋清音也給塞來東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