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和反派的白月光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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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亞川開懷大笑,安紓瑤表情卻驟然一變。 安穩(wěn)了一年多,終于又要開始走劇情了。 原著里,白月光就是在和男主和反派一起出任務(wù)的時候,死去的。 那是一個雨天,鐵三角被指派到偏遠的村子里除妖,委派書上寫的明明是低等小妖,可鐵三角趕到村莊后才發(fā)現(xiàn),襲擊村莊的是一群高等魅魔。 魅魔已經(jīng)控制了整個村莊,鐵三角陷入苦戰(zhàn),安紓瑤不幸被擒。 “瑤瑤!”柏亞川和梅吟雪的神經(jīng)都繃緊了,尤其是梅吟雪,從小時候開始,他就見不得安紓瑤受一點兒傷,現(xiàn)在安紓瑤被擒,他滿心的戾氣幾乎要壓不住了。 和別的妖魔不同,魅魔喜歡玩弄人心。 最年長的那只魅魔敏銳的發(fā)現(xiàn),眼前的兩個小少年,都過分緊張她劫持的少女了。 于是,這只魅魔想到了一個有趣的玩法。 “我一直很想知道,人類能為所愛之人,做到什么地步?!摈饶У托χ?,鋒利如刀的幽藍指甲,輕柔又冰冷的劃過安紓瑤絕美的側(cè)臉,“想救她嗎?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今天你們?nèi)齻€人中,只能活兩個?!?/br> 魅魔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它凝著兩個性格迥然不同的少年,目光里有反人類的殘忍笑意:“選擇權(quán)在你們手上,是下這少女離開,還是拿起劍,殺掉同伴拯救心上人?” 柏亞川和梅吟雪都是一僵,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的目光里有不同含義的復(fù)雜感情。 “別聽它的!”被挾持的少女大喊,“它在挑撥離間,它根本不會放了我們,不要被騙了……” “閉嘴!” 少女話還沒說完,便挨了一巴掌,魅魔尖利的指甲,在她嬌嫩的側(cè)臉上留下四道血痕。 梅吟雪瞳孔驟然收縮,魅魔喜歡這反映,它笑著,然后將鋒利的指甲移向了安紓瑤的喉嚨,“再不做選擇,我割破的,可就是這里了?!?/br> 選擇?命根子在人家手里,哪兒還有什么選擇? 柏亞川和梅吟雪同時拿起了劍。 兄弟兩個在大雨中廝殺,雨滴落在劍刃上,劍身反映出兩兄弟決絕的臉,劍身相撞,雨滴狂歡,少女的嘶喊,魅魔的大笑,在這濕冷的雨天,形成奇妙的交響樂。 “不夠,再激烈一點!” “你們不想救自己心愛的女孩嗎?這點程度可救不了任何人?!?/br> “哈哈哈哈哈,殺了他,她就是你的?!?/br> 魅魔不停的挑撥,兄弟倆的廝殺也越來越激烈,起初只是僵硬的對打,在魅魔的笑聲中,在雨水的發(fā)酵中,逐漸演變成真正的兵刃相見,要拼個你死我活。 ……住……住手……住手??!安紓瑤顫抖著,雨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辨不清人到底哭了沒:別打了,別再打了,這是個圈套,兩個大笨蛋,別被人牽著鼻子耍??! 不知道是雨水混亂了視線,還是魅魔的妖法迷惑了人心,梅吟雪持劍刺向柏亞川的心臟。 這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瞬間,這一瞬間改變了所有。 魅魔突然解開了束縛安紓瑤的妖法,安紓瑤在回神之前身體已經(jīng)沖了出去。 “噗——” 劍刃刺進了身體里,鮮血染紅了大地。 少女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沖了過來,擋住了這致命一擊,她的心臟,被這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刺穿。 時間有剎那間的靜止,梅吟雪大腦一片空白,好長一段時間他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回神后,淚水早已決堤。 ……不……不要……這不是真的。少年顫抖著,喉嚨里發(fā)出絕望的哀鳴,混沌到說不出一個字來:……老天,你不能這樣對我。 然而上蒼對他向來殘忍,唯一對他溫柔的,只有眼前奄奄一息的少女。 少女顫抖著伸手,用最后的力氣去給少年擦眼淚:“……沒關(guān)系……不是你的錯?!?/br> “瑤瑤!” 柏亞川終于從震驚回神,一把抱住了已經(jīng)沒了氣息的安紓瑤。 “……不要,瑤瑤不要睡,醒醒,醒醒啊,求你了,睜開眼睛再看我一眼啊。”他抱著安紓瑤,拍她的臉,握她的手,他哭喊著想把她叫醒,可她的體溫卻在逐漸流失,她身體變得冰冷又僵硬,他除了感受她的死亡,什么也做不了。 “啊啊啊啊——” 少年的嘶喊劃破了長空,下一瞬,他失控的野獸般撲向了梅吟雪,一拳狠狠的砸到了梅吟雪的臉上:“你殺了她!” 他把梅吟雪按到了泥濘的地面,一拳又一拳的發(fā)泄,一聲又一聲的控訴。 “你殺了她!你殺了她!你殺了她!” 你殺了她! 你殺了她! 你殺了她! 梅吟雪被這四個字,打得潰不成軍,他清雋的臉陷進泥水里,血和泥水混在一起,可一切都比不得他的心骯臟。 他殺了她。 他親手毀了唯一能將他照亮的太陽。 這一世,梅吟雪和柏亞川不是同門師兄弟,梅吟雪是那一只離群的幼崽,被孤立,被囚禁,被虐待……可他這一生所遭受的所有痛苦,都不及此刻的萬分之一。 柏亞川終于住了手,他站在大雨里,抱著安紓瑤的尸體,冷眼看向地上已被他打得不成人形的梅吟雪,光明磊落的少年,黑眸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恨意:“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br> 少年抱著安紓瑤的尸體遠去。 大雨還在下,她死了,他走了,獨留他一個人躺在大雨里,承受全世界的崩塌。 第17章 原身不是主角,故事也不是圍繞她的視角展開的,她的死,甚至并沒有在原文劇情中出現(xiàn),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現(xiàn)在反派的噩夢里,側(cè)重點是描寫反派的悔恨與掙扎,為他的扭曲黑化鋪路,而關(guān)于原身死亡的具體細節(jié),幾乎沒什么描寫。 安紓瑤甚至不知道,原身死的時候年齡多大?修為多高?鐵三角最后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的村莊名字叫什么? 很多信息都是模糊的,這讓未來變得更加難以預(yù)防。 安紓瑤不想出任務(wù),對她而言,下山不是救死扶傷,而是千里送人頭啊! 柏亞川沒注意到安紓瑤黑眸里的憂慮,能下山他可太高興了,他的夢想就是能和安紓瑤還有梅吟雪一起下山闖蕩,斬妖除魔,匡扶正義,做仗劍走天涯的大俠。 所以他興沖沖的,不僅給自己報了名,還順便把安紓瑤和梅吟雪也帶了:“師兄,怎么做名牌呀?幫我,雪兒還有瑤瑤都做一個吧。” 安紓瑤心里“咯噔”一聲,正想以自己還沒筑基為理由回絕此事,結(jié)果柏亞川的下一句就是:“瑤瑤昨晚其實已經(jīng)筑基了?!?/br> 安紓瑤:“……”川哥,給我留條活路好嗎? “什么?瑤瑤筑基了?”陸在清驚道,“怎么不早說?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這就是告訴師尊,讓師尊設(shè)宴,宴請全靈虛宮的人過來,給小師妹賀喜?!?/br> 安紓瑤捂臉,心想你可饒了我吧,我就是怕你們這樣,才不敢說。 安紓瑤拜進靈虛宮一整年才筑基,在十二峰主的弟子里,算是最慢的了,有些宗師的弟子,筑基都比安紓瑤早,滿分的考卷,剛剛及格,哪兒有什么臉面讓師尊設(shè)宴? 羞都要羞死了。 “四師兄?!卑布偓幾ё×岁懺谇?,輕聲細語道,“只是筑基而已,不算什么大事,雪兒和川哥筑基時,不也沒設(shè)宴嗎?他們筑基比我還早呢?!?/br> “不一樣?!标懺谇宓溃八麄兪悄泻?,不能慣著,你是女孩兒,就得慣著?!?/br> 如此雙標(biāo)的話,卻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安紓瑤哭笑不得,只能退一步道:“那也不要邀請全宮的人,我又不認識他們,也不想要他們的祝賀。” “如果真要慶祝的話,我們自己慶祝就好?!毙」媚镅鲱^看向師兄,臉頰白皙柔軟,糯米團子一樣,叫人很想咬一口,“我只想要師尊和師兄們的祝賀?!?/br>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請求,陸在清心軟得一塌糊涂,當(dāng)即便拍著胸脯答應(yīng)了:“好,那就我們自己慶祝!” 宗景灝忍不住沖陸在清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好個屁,說得跟你能做主一樣。 做主肯定還是要玉衡真人來做主,玉衡真人本是想宴請全宮的,但安紓瑤求了兩句后,也就打消這個念頭了,慶祝徒弟筑基,自然是徒弟怎么高興怎么來,他雖然有心炫耀絕世好徒弟,但也不能違背徒弟的意愿,否則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夜里,玉衡峰架起了篝火,大家烤rou喝酒,好不快活。 安紓瑤心思卻不在宴會上,她還在想下山做任務(wù)的事。 原著里好像提起過,原身死的時候,還沒成年,反派一直很遺憾,不能親眼看到原身長大后的樣子。 所以,她在山上待到成年,應(yīng)該就安全了。 可問題是,要怎么做,才能合情合理的推開所有任務(wù),在山上待到成年呢? “二師兄。”安紓瑤輕輕的拽了拽宗景灝的衣袖,小聲問道,“靈虛宮的弟子,必須要去問世堂領(lǐng)任務(wù)嗎?不去可不可以呀?” “當(dāng)然不可以?!弊诰盀?,“去問世堂領(lǐng)任務(wù),是你們年底考核的重要一項,事關(guān)以后的評級,很嚴肅的,必須重視?!?/br> 安紓瑤眨了眨長睫毛:“評級?” 宗景灝放下手里的酒碗,詫異道:“你不知道嗎?筑基以后,各弟子的檔案都會被送到問世堂,由問世堂整理歸檔,以后你們在問世堂每年領(lǐng)取的任務(wù)數(shù)量,以任務(wù)完成的情況,都會被記錄在案。” “年底的時候,宮主,副宮主以及十二峰的峰主會一一審核這些檔案,并根據(jù)檔案內(nèi)容,對你們進行評級,評級分為修士,俠士,法師,大師,仙師,天師,宗師,以及元老八個等級,這些等級,全修真界都是認的,無論以后你去了哪里,等級擺在那兒,說話都有分量?!?/br> “不僅如此,師妹你應(yīng)該知道,由于師尊的緣故,靈虛宮跟朝廷聯(lián)系頗為緊密,你們的檔案,朝廷那邊也會過目,以后無論你是走仕途,還是闖蕩江湖,檔案和評級都非常重要,不能兒戲。” 安紓瑤目瞪口呆:都穿到修真界了,還要搞評級和審核? 修仙還要刷業(yè)績,過分了! 其實安紓瑤并不在乎什么評級,也不想走仕途,但年底審核,她不得不在意。 試想一下,年底宮主副宮主還有十二峰的峰主們聚在一起,審核各峰弟子的檔案,審到安紓瑤的時候,好家伙,一項任務(wù)也沒做過,檔案一片空白比臉都干凈。 這讓她師尊玉衡真人的臉往哪兒擱? 安紓瑤能接受自己被群嘲,但她不能接受師尊被群嘲,她師尊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師尊,大家只能膜拜,不能嘲笑! “瑤瑤。”玉衡真人突然沖安紓瑤招了招手,“過來?!?/br> 安紓瑤收起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起身走上前去,軟軟的喊:“師尊?!?/br> 玉衡真人憐愛的摸了摸弟子的頭,笑著問:“還記不記得一年前,你學(xué)御劍的時候,師尊跟你說過什么?” 安紓瑤握著小拳頭,一本正經(jīng):“師尊說,不要只盯著眼前的目標(biāo),要去感受,修行最重要的不是結(jié)果,而是在感受中和天地溝通?!?/br> 玉衡真人哽了下:“……記性不錯?!?/br> 旁邊的陸在清直接笑噴了,他邊笑邊提醒安紓瑤:“師妹,師尊說的是另一件事,你忘了,他當(dāng)初說過,你筑基了,送你一件神器?!?/br> 安紓瑤清凌凌的杏眼兒里透出幾分詫異來,她其實記得這件事,但她一直以為,那是師尊在跟她開玩笑。 原來是真給呀? “本尊說話一向算數(shù)?!庇窈庹嫒艘凰π?,五把上等神器出現(xiàn)在上空,神器散發(fā)出的光芒將玉衡峰照耀得如同白晝,清潤的靈力如泉水般流淌下來,整個玉衡峰都沐浴在這盛大的靈力中,百花齊放,枯木發(fā)芽,綠植瘋狂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