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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尊養(yǎng)小夫郎[種田](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26)

分卷(26)

    沈父沈母跪在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臉色發(fā)白,要不是在公堂之上,他們真想把徐氏那張嘴撕爛,當初是他們逼的,可她得了好處之后,繼續(xù)和村長私通,還懷上沈根可是她自愿的。

    林松看向堂下的兩個老的:子女身體發(fā)膚皆受之父母,你們賣大女兒為妓可能是因為有什么難處,本官不予追究

    大人,沈文宣插話道,我狀告的不是他們買賣兒女之事,而是我娘被賣后,本來與沈家已斷絕關系,此后種種皆與之無關,但他們卻侵占我娘財物,是為侵占他人私產(chǎn),請大人做主。

    你娘給我們錢是因為我們養(yǎng)你養(yǎng)了十幾年,她本來就該給!沈母的頭發(fā)全白了,此時瞪著沈文宣,恨不得啖其rou喝其血。

    他們沈家一夜之間支離破碎,都是因為這個賤種!

    沈文宣回視她:撫養(yǎng)費給了多少,老鴇的賬目上寫得清清楚楚,絕對沒有占你們沈家半分便宜,但是我娘留給我的房子、地,這些你們沈家可都得吐出來。

    說完他笑了一聲,簡直誅心。

    林松拿過師爺?shù)馁~目,不悅地看了沈文宣一眼,他還是如此不顧親情、咄咄逼人之人,簡直叛逆。

    葛武成瞥了他一眼,說道:我覺得他說得在禮,既然這大女兒和沈家老兩口已經(jīng)沒關系了,那就是付銀子找了奶娘照顧孩子,怎么還能有奶娘搶奪財產(chǎn)這樣荒謬的事。

    沈老頭跪在旁邊一直低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講半句話,還是經(jīng)常受他吼罵得沈老太壯著膽子辯解道:那些房子和地都是這賤...沈、沈文宣自愿送

    沈文宣:我送出去的東西,自然有權收回來。

    我們家祖屋給了你

    那按當年的價算,祖屋值多少兩銀子,我的房子和地又值多少銀子,你們補差價給我也可。

    沈母啞言,被他懟得無話可說,旁邊的葛武成適時來一句:是這個理。

    林松額頭青筋直跳,把手里的賬目丟給師爺,臉色鐵青:

    接下來又是哪個?

    師爺揣摩了一下他的意思,真派人去估量沈家祖宅的價值,方便和賬目上當年買地建房的價錢做對比。

    沈老太臉色一白,真要掏銀子,她家可沒有,之前靠沈文宣他娘攢的銀子這半年都用在了她小兒子讀書上,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一次又一次地逼沈文宣。

    因為被傳得突然,沈三郎和那個叫李英才的書生口供完全對不上,李英才膽小,外面徐氏和村長的叫聲慘絕人寰,到后來就沒音了,不知是不是已經(jīng)被打死了,心中一急全都招了。

    一樁樁一件件竟與沈文宣說的毫無二致,林松捏緊手心,背后逐漸滲出一層汗,誰能一直干干凈凈的,反正他就不是,此時瞥一眼下面那三聚燒焦發(fā)臭的人體,不禁心中一凌。

    真有上天在上邊看著?

    神婆?!

    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村婦一抖。

    堂下沈文宣狀告你伙同沈家巫害他,可真有此事?

    神婆看了前面跪著的沈家一眼,心中焦急,但又搖擺不定,在林松快要不耐煩時小聲回道:

    我......只是沈家的人來找我,問我如何祛除惡鬼,我只是說了一個可行的法子,但他們竟然用來害人,此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松:誰去找你?

    神婆抬起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指向沈根,她完全不敢看他被燒成了什么樣,看到他仿佛就能看到自己的下場。

    此咒術可會反噬?

    ...未曾聽說過。神婆說完就徹底軟倒在地上,心里驚恐至極,以至于麻木。

    她本來就信這些,此時不害怕才怪。

    不會反噬卻把三人弄到這個地步,那就只剩下天意了。

    林松嘭地狠摔了一下驚堂木:來人!沈家行巫蠱之術,徒刑三年!

    大人果然如我夢中上天所說,是個清正廉潔之人。沈文宣適時夸贊道。

    林松一凌,身上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身,無暇再管別的事,腳步匆匆回了后堂。

    剩下的靠師爺按照大慶律法來即可。

    神婆傳以他人巫咒用以害人,判拶刑。

    沈三郎、李英才以作弊之罪杖五十,免去縣學資格,沈大郎、沈二郎、沈三郎徒刑三年,沈家二老年事已高,據(jù)我朝例法,從寬處理,開荒一年。

    在十日之內(nèi)返還房子一半,土地五畝,或以同等現(xiàn)銀給之。

    沈老頭頓時嘔出一口血,暈了過去,但沈家其他人無暇顧及他,全都愣怔在原地。

    沈文宣皺眉:為何房子還一半?少賠點兒土地不行?

    只有一半的房子不好處理,無論是搬進去還是推翻重建都不太可,和老沈家挨在一起他就惡心。

    師爺瞥了他一眼:不行,建房子的地和種田的地不一樣,兩者不能換,他們給你的祖屋正好值那個青磚瓦房的一半。

    沈文宣翻了一個白眼,艸!

    葛武成走到他面前,拱手道:多謝,雖是你無意之舉,但幫我良多,以后你有何難處,也可來找我,我盡力而為。

    沈文宣面上不顯,但滿腦子問號。

    我?guī)湍闶裁戳耍?/br>
    可別是他無意間吃虧了。

    葛武成笑而不語:沈兄弟無需知道太多。

    誰TM跟你是兄弟?

    沈文宣眉頭一挑,覺得他說的這句話莫名熟悉,便回身指向失了魂魄一般的老沈家,道:

    不用以后,現(xiàn)在就幫吧,這家一家人都是老賴,十日之內(nèi)幫我把銀子要回來。

    說完拍了他兩把,小跑到堂外把等久了的焦詩寒抱起來:

    阿焦,今晚想吃些什么?

    焦詩寒抱住他的脖子,回頭看了一眼一無所有的沈家,再看向精神抖擻的沈文宣,突然覺得他這個兄長真是不一般地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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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清晨。

    沈文宣慢慢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截青蔥玉白的手指,微微蜷曲放在他的枕頭上,離他很近,沈文宣能隱隱聞見上面的清淡香氣。

    抬眼順著這只手望過去,阿焦閉著眼還在睡著,皮膚雪白,長長墨黑的鴉羽在眼下留下淡淡青影,像一戳就會動的蝴蝶翅膀,微卷的發(fā)絲有些亂。

    他又睡在了自己這邊的枕頭上。

    沈文宣看著自己可愛弟弟的神仙睡顏醒神兒。

    之前他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阿焦睡覺原來這樣不老實,沒有了中間的炕屏,他總會不知不覺越過來和他擠在一塊,如果沒有自己睡在外邊,他會不會睡著睡著就掉下去了?

    沈文宣想著,垂眸吻在了離他極近的那截手指上,隱約嘗到點兒甜,但在外面的時間應該有些久了,手有些涼。

    沈文宣抬手握住他的手指塞進被窩里,抻著他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把脖子以下的部位嚴嚴實實包裹好。

    本來他們倆不應該睡在一塊,趙大夫的醫(yī)館又不像他們家只有一張床,完全可以像之前的家屬陪床一樣隔著屏風睡在房間的兩頭。

    但焦詩寒不依:......我一個人睡有些怕,兄長為什么不過來?

    沈文宣沉默半晌,說道:我不會熄滅房間里的油燈,房間不黑就不用怕了。

    焦詩寒穿著中衣,聞言半張臉埋在枕頭里,臉頰微微鼓起,盯著沈文宣的眼睛滿是不情愿:

    就算不用怕,我睡覺的時候還會冷啊,趙大夫說過我體寒,你不陪我睡,我就會很冷很冷......等第二天就變成冰雕了也說不定。

    聲音悶悶軟軟的。

    沈文宣忍不住笑了:有這么嚴重嗎?

    嗯。

    為了佐證自己,他使勁點了點頭,眼睛一直盯著沈文宣,眼里不情愿逐漸轉(zhuǎn)變?yōu)槠诖?/br>
    沈文宣見狀起了逗弄的心思,佯裝苦惱地嘆了一口氣:主要問題是床太小了,睡不了兩個人。

    兄長把那張床推過來并在一起不就好了。焦詩寒指著房間另一頭沈文宣本來就要睡那張床,給他出謀劃策。

    沈文宣回頭看了一眼:好像是可以。

    對吧?焦詩寒坐起來,拍拍床沿示意他快把床推過來試一試,臉上成功了的笑容好不耀眼。

    沈文宣心中一動,指尖忽的有些癢,想要戳一戳他翹起來的嘴角。

    焦詩寒眼捷微顫,沈文宣回過神兒,手指從他的嘴角收回來,看著他慢慢睜開眼。

    焦詩寒手指捂著嘴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氣,身體動了動,下意識地蹭到沈文宣這邊,離他更近了點兒。

    兄長,早啊。

    懷里突然擠進來的偌大一團,沈文宣心臟跳得有些麻,連胳膊都不知道往哪放,隔了半晌才回道:

    早......不、不起來嗎?

    焦詩寒窩在被子里蹭了蹭,迷迷糊糊地道:兄長要起來了嗎?

    沈文宣:嗯,今天我需要出去一趟。

    焦詩寒立刻清醒:出去?去哪?多少時間?帶我嗎?

    沈文宣不禁笑了一聲:你要是起得來的話就帶你。

    焦詩寒馬上從卷成一團的被子里出來,出來的急,中衣的帶子被扯松了些,領子下敞,沈文宣看見了一片白,嚇得把他摁回被子里。

    你慢慢來,不用著急!我?guī)闳ィ?/br>
    焦詩寒瞪大眼渾身僵直,縮在被子里一動不敢動,顯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中衣松了,不知是羞恥還是尷尬地把臉埋在被褥里,看上去很想縮到縫里。

    沈文宣輕咳一聲,動作迅速地起身走到屏風后面,穿好衣服就開門出去了,腦內(nèi)一直無限閃現(xiàn)阿焦露出來的一片白,突覺鼻下異樣,沈文宣無意識地一抹,他流鼻血了,艸!要瘋!

    屋內(nèi)焦詩寒慢騰騰地坐起來,中衣的帶子徹底松了,上衣從肩頭滑落,露出瘦削美好的身體,焦詩寒垂眸看了一眼,耳朵紅著重新穿好衣服,但又有些失落。

    沈文宣嫌棄趙大夫做飯只會做餡餅,所以今天早飯是他做的,趙大夫倒樂得清閑,一口一個小籠包吃得格外香,連平兒都吃了一整屜。

    焦詩寒自己咬一口,喂腳下的團團一口,插口喝一口粥,吃得很慢,沉迷圍觀團團吃東西不可自拔。

    沈文宣本來因為早晨的事專心致志吃自己的飯,但見焦詩寒面前的那屜小籠包大部分都進了狗剩的肚子,終于忍無可忍,用筷子把小籠包夾起來沾點兒醋親自看他吃完。

    你不用管它,它有自己的飯。

    本來就吃得不多,怎么還能不好好吃飯?!

    焦詩寒咽下嘴里的食物:可它好像不吃。

    沈文宣瞥了它一眼,注意到了它的牙。

    土狗的牙這么密的嗎?看上去還很鋒利。

    沈文宣疑惑了一兩秒,說道:等我們回來買點兒它吃的東西。

    吃完后,沈文宣就帶著焦詩寒出去了,直奔莊老板的雜貨鋪,七日之期正好是今天,他得去看看他要的那些貨。

    莊老板?

    誒。莊老板從柜臺后面踮起腳,見到沈文宣頓時眼前一亮,趕緊從柜臺后面出來。

    客官這次怎的這么早?我還以為要像之前一樣等到中午才能看到你呢。

    莊老板哈哈笑了幾聲,瞥見他后面還跟著一個人,不禁謹慎道:這位是?

    沈文宣:我弟弟,不必避諱什么,莊老板把我要的東西拿出來吧。

    莊老板回身到柜臺最里面翻了半天才把一個包裹拿出來,里面又裝有很多小包裹:這是你要的八角、三奈、桂皮等等香料,這個大的是你要的牛油,都在這兒了。

    沈文宣一一檢查了一遍,有的香料還跟沈文宣印象當中長得不一樣,憑借氣味才確定下來。

    辛苦莊老板了,再拿兩斤紅糖,沈文宣說完看向旁邊的焦詩寒,阿焦有什么想要的嗎?

    焦詩寒打量了幾眼雜貨鋪,視線逐漸定格在一個狗圈上邊,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沈文宣:團團脖子上的狗繩勒得力氣大了就會有勒痕,一看就很疼。

    意思很明顯,他想要買一個狗圈送.給.一.只.狗。

    沈文宣皮笑rou不笑地讓莊老板把那個狗圈一起算上。

    很好,第一次想要的東西是一只狗,第二次想要的東西是一只狗圈,呵。

    莊老板本來在拿算盤噼里啪啦算錢,一抬頭瞥見沈文宣陰沉沉的目光,猛地一抖,手上一滑,少算了幾個數(shù)。

    他他他算多了?這位爺經(jīng)常來光顧,打個折什么的好像也挺好。

    莊老板盯著自己的算盤磕磕絆絆說道:

    香、香料你要了七種,每種各要了五兩,因、因為是從朋友那拿的,給了最低價就行了,牛油三斤,一斤也、也就五百文算了,再加上兩斤紅糖二兩,狗圈免費送給你。

    莊老板甩甩發(fā)著抖的手,重新?lián)芩惚P:額這一共是十三兩五百文,你來得多,再打個八折,總共十一兩。

    說完小心地看了沈文宣一眼,他長得矮,可不抗揍啊。

    沈文宣在想事,完全沒注意他,在他報完總數(shù)后扔下十一兩就拉著焦詩寒離開了,買的東西都放進后背的背簍里。

    出了雜貨鋪,沈文宣帶著焦詩寒去了糧鋪,一進門就叫來小二:可有發(fā)霉的豆瓣?

    小二愣了一下,回道:有,客官稍等。

    焦詩寒不解:為什么要發(fā)霉的?

    沈文宣:豆瓣就是蠶豆,發(fā)霉的豆瓣可以用來做菜,我買是要做豆瓣醬,等我做好讓你嘗一嘗。

    焦詩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小二在糧倉里翻了半天才把那一袋豆瓣找出來,打開讓沈文宣看幾眼:客官,這種東西吃的人不多,我們鋪里只有這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