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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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宣余光瞥了一眼,斷刃緊挨著身下狗賊的脖子只劃出一條血線,沒有再進一步,羌賊已經(jīng)活捉了守衛(wèi)軍余下幾人,葛武成和葛離都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葛武成:快動手!反正我們都得死 羌賊掐著他的脖子在他嘴里塞了一塊臟布,刀尖緊貼在他的嘴上,大有他再叫喚一聲,下次塞進去的就是這把尖刀。 卯時,天已經(jīng)不那么黑了,顯出一種沉重的墨藍。 火光之下,沈文宣看了一眼渾身是傷的葛武成,又瞥向幾乎沒有聲息的葛離,手上的刀柄緊了又緊,在寒風中,每一次呼吸都清晰無比,也很冷。 他身上還有一個□□包,但點燃扔過去,守軍也就一起炸了。 但如果放下手里的刀,他沒有勝算,如果不放,就是魚死網(wǎng)破。 羌族將軍捂著脖子上被飛濺的石子捅破的口子,血已經(jīng)透過指縫流了下來,他自認是體格健壯的猛士,旁邊的人要給他包扎,他就是不肯,一把推開他,嘴里向手下吩咐幾句,很快后面一個類似囚車的戰(zhàn)車上下來一個人,偏瘦弱一些,但高眉大眼仍看得出是一個羌人。 羌族將軍用奇怪的聲調(diào)咕噥了幾句,那個偏瘦弱的羌人用蹩腳的漢話開腔道: 只要你放了手底下的人,就收你們做戰(zhàn)俘,不殺,否則,都一起死! 沈文宣冷笑了一聲,看著身下的溫連城道:你這個王八蛋到底跟他們做了多大的交易才讓他們這么寶貝你? 溫連城不語,他現(xiàn)在終于緩過來一點兒,沒有了頭暈目眩的感覺,要是剛才換成現(xiàn)在,怎么也不能讓這個小子把自己控制了。 下面的羌族將軍見沈文宣沒什么表示,瞥了一眼按壓著葛武成的人,那人受意,舉起手里的刀就要往葛武成的手指頭砍去。 停! 沈文宣沉重地呼吸了一口氣,眼角余光突然瞥見天際間有一處流動的火光,看方向是從郡城來的。 援兵! 眼睛微微瞪大,沈文宣面上強裝著不顯,但心里一陣激動,怕溫連城也看見,忽然抬手用刀柄砸暈了他。 下面的羌賊嚇了一跳,但緊接著就看見沈文宣丟下手里的斷刃站了起來,下面的將軍見狀只當他是泄憤,但又不敢真動手,于是眼神示意手下前去捉拿。 沈文宣自己主動走向城臺的樓梯,一邊走一邊用右手查看左臂,找準位置,塞了快帕子進嘴里,右手迅速一擰一提,咔嚓一聲,沈文宣臉上冒了一層冷汗,緩了幾息,將嘴里的帕子掏出來重新放進了懷里。 除了呼吸有些亂之外,看上去仍舊十分淡定。 下樓梯時他瞥了一眼醫(yī)館的院子,井蓋沒有被動過,一抹白色的身影守在旁邊,狗剩的嘴邊沾了血,顯然咬死過闖進來的人。 羌賊聽著那聲骨頭聲就有些牙酸,堵在樓梯口看著他一步步下來,手里的大刀都指著他,沈文宣每下一步臺階,羌賊就集體退后一步,算是怕了他這個人,在他完全下來的時候就立刻圍了上去,用麻繩反捆住他的雙手壓到自家將軍面前。 他膝彎被狠狠一踢,沈文宣兩腿直直跪倒在地上。 幾個羌人來搜他身,在他衣襟的里袋里發(fā)現(xiàn)了僅剩的一包□□,就是這東西,趕緊呈到了將軍面前。 格魯達掏出一把小刀輕輕把那像藥包的東西劃開,見里面是黑黑的粉末,拿在手里捻了捻,還湊在鼻尖聞了一下,結(jié)果用力過猛,嗆得不住咳嗽。 旁邊的一個羌人一邊給他拍背一邊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格魯達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臉色沉重地點了下頭,打下這座小城費的人力物力時間著實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使他們不得不暫停前進,留在這里稍作修整。 下面的人得到指令,開始收拾街道上的尸體,打掃戰(zhàn)場,幾個羌族戰(zhàn)士打開帶來的幾個囚車,里面是幾十條彪悍的惡犬,由人牽著挨家挨戶搜查城中的百姓。 沈文宣看著心中不禁一涼,眼睛緊盯著那群惡犬的動向,臉上猝不及防被狠湊了一拳,沈文宣被打得偏過頭去,肚子上也緊接著狠狠挨了一記。 沈文宣彎腰咳了幾聲,舔了一下嘴角的傷口,咽回口中的血,滿嘴的鐵銹味。 打他的羌人拽著他的頭發(fā)迫使他仰起頭,格魯達蹲下身,塊頭壯得就像一頭熊,手上把那包黑乎乎的東西拿過來,嘴里咕咕噥噥了幾句。 旁邊偏瘦的羌人用漢話說道:我族神勇將軍問你這是什么東西?怎么做的?你老實交代! 沈文宣眼睛覷著他,滿臉的桀驁不馴、不畏生死: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格魯達能聽懂一點兒漢話,聞言猶豫了幾秒,打量了幾眼這個人瘦弱的體格,湊近了一點兒。 我這個東西做起來很簡單,肯定一學就會,威力特別大你肯定知道了,它就叫...... 后面的聽不清,格魯達皺眉拽著他的衣服把他提近了點兒,沈文宣趁機頭狠狠地撞上去。 這個將軍的頭簡直是用鐵做的,沈文宣撞完自己都暈頭轉(zhuǎn)向,頭往后仰倒,看著夜空迷糊了幾下,暈了。 格魯達摸摸被撞疼的地方,把這個膽大包天的人提起來搖了搖,見他如面條一樣毫無反應,本來盛不可怒,現(xiàn)在只余一聲嗤笑。 其他羌賊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與神勇將軍相比,這個漢人也不過如此。 格魯達笑完就嫌棄地把他扔在地上,手下的人把他拖下去和被搜出來的漢人扔在一塊空地上,周圍都是拿刀看守的,當然,能被這樣看管起來的都是男子,被搜出來的女子、雙兒都被扒了衣服,被羌賊耀武揚威地炫耀、□□。 空地上的男人只能看著,或者干脆不看,耳朵里聽著那些慘叫求饒,連哭都憋著聲音,趙大夫也被找了出來,趙二跟在他后面,他身上臉上都是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或者兩者都有。 趙大夫一被扔進來就看到了邊上不省人事的沈文宣,臉色頓時一白,像被抽空了力氣一般跪伏到地上,趙二想把他撐起來,但是估計有人認出了他是個反抗過的,幾個人聯(lián)手把他生扯硬拽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趙大夫想拉住他的手,卻被人一腳踹倒在地,他也有些年紀了,哪受得了如此的對待,看了一眼沈文宣,又看向被拉走的干兒子,滿腔酸澀,真想一頭撞死在這兒。 冬日的黑夜總是格外的長。 沈文宣悄悄睜開一條縫,周圍的羌人都在享受勝利的成果,美人、錢財、糧食,他掃了一眼,這些人把他的宅子也給闖了,手里的綾羅綢緞是他買給阿焦的。 但幸好他們還沒找到阿焦。 沈文宣閉上眼,從袖口掏出那把溫老頭昨天剛送給他的匕首開始割手腕上的繩索,耳朵一直注意著周圍的動向。 按他在城臺上看到的,郡城的救兵趕到這兒還需要一柱香的時間,只要撐得過這一柱香。 焦詩寒感覺已經(jīng)待在井底很久了,這里并不完全是枯井,井底沒有水,但地面濕漉漉的,冷得刺骨。 四周完全漆黑,看不見一點兒光,無聲無息地放大人心底最深的恐懼,要不是他還能感覺到冷,還以為他已經(jīng)到地獄。 阿焦?焦焦?平兒緊抱著焦詩寒的脖子,手摸索著拍了拍他的臉,你睡著了嗎?焦詩寒! 嗯?焦詩寒睜開眼,一只手一直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聽他叫他又把平兒往懷里抱了抱,怎么了? 阿焦你是不是睡著了?你別睡,我陪你說話好不好?平兒在手上哈了一口氣,摩挲阿焦的臉蛋,讓他暖和一點兒。 你已經(jīng)說了很多話了。焦詩寒笑了一聲,頭抵在他的額頭上蹭了蹭,有些燙。 汪嗚汪汪! 狗剩的聲音,低沉嘶吼,威脅意味十足。 沈文宣心中一咯噔,睜開一條縫,頭悄悄轉(zhuǎn)了一個位置,看向醫(yī)館,手上加快了動作,焦詩寒也聽見了,仰頭看了一眼井口,眼中有些希翼。 趙大夫眼睜睜地看著他動了一下,驚得張大了嘴,反應過來他應該沒事,立刻爬去他干兒子那里,扒住羌人的腳,求他們別打了。 沈文宣只能看見醫(yī)館門口,其他什么都看不見,心中不禁著急,里面的狗剩叫得越來越狠了,不經(jīng)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院里,狗剩伏低身子,像獵手一樣緊盯著眼前五六條惡犬,露出獠牙,它還沒有成年,但健壯的體格已經(jīng)逼得羌賊惡犬步步后退。 吐蕃犬刻在血統(tǒng)上的兇狠就已經(jīng)足夠輾壓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的狗。 訓犬人看見它就像看見寶一樣,眼睛賊亮吹了幾口口哨,撒開了手里的狗繩,幾只惡犬頓時將狗剩團團圍住。 狗剩一發(fā)狠,撲住離它最近的一只犬,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它的脖子,上下咬肌一合力,惡犬還沒有反抗就嗚呼一聲,瞬間沒了氣息。 幾只惡犬見狀后退一步,但又被主人催促著,只能上前將狗剩圍住一起上,狗剩像只滾動的毛浪一樣,打架異常兇狠,奮力咬住一只惡犬的胸前狠狠把它甩開,兩只爪子一只打一個,專挑眼睛、耳朵、尾巴這些脆弱的地方,雖然總會被咬住一兩口,但幸好它皮毛旺盛,受不了大傷。 訓犬人察覺事情不對,吹了幾口口哨招來其他幾只搜人的惡犬,狗剩越打越兇,用力過猛,一只犬被它甩得撞倒了井邊的蓋子,掉了下去。 狗剩連忙撲過去,想咬住掉進去那只的后腿,結(jié)果被趕來的惡犬一把撞倒,其它犬趁機咬住它的四肢,把它困在原地。 狗剩奮力掙扎,將它撞倒的那只犬露出獠牙狠狠咬住它的脖子。 訓犬人見它被制服笑了幾聲,但又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它剛才奔向的地方,注意到井邊的繩索,突然明白了什么,走過去試探著拉了拉,正打算把同伴叫過來。 狗剩突然張開大口狠狠咬住正咬它脖子的那只犬前肢,迫使它松了口,憑著被精心喂養(yǎng)的一打子力氣翻身起來,拖著四只犬一把撲倒訓犬人,沒等他再叫一聲就咬住他的脖子咬死了。 沾了惡犬主人的血,惡犬紛紛后退,忌憚又害怕地看著它。 焦詩寒被突然落下來的東西濺了一臉泥,嚇清醒了許多,抱著平兒往后退了退,緊靠著墻壁,上面的井蓋被打開,進來了些許光亮,砸下來的東西略微動了動。 焦詩寒一顫,急促地喘著氣,手抖著拔下頭發(fā)上的發(fā)簪,眼睛不錯地盯著它。 惡犬已經(jīng)站起來了,注意到除它以外的生物,嘴里嘶吼威脅,焦詩寒心中的恐懼達到巔峰,閉眼對著沖過來的黑影狠刺。 手能碰到它的毛發(fā)、牙齒、溫暖的血,耳朵也能聽見混亂的嗚咽聲,分不清是他發(fā)出的還是眼前的東西。 焦詩寒不敢停,直到它很久沒了動靜,才手抖地丟下手里的發(fā)簪,手上腥紅一片。 平兒捂著自己的嘴害怕自己會發(fā)出聲音,等周圍又靜了下來,才小心地又摸上阿焦的臉蛋,觸手濕潤,焦詩寒仰著頭,已經(jīng)淚流滿面。 醫(yī)館里實在太吵鬧了,越來越多的羌人注意到那里,沈文宣睜開眼,身后的繩子已經(jīng)斷了,他等不及援兵趕過來,此時只能自己動手。 前半夜,他在自己的宅院門前掛了鞭炮。 此時起來,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里,拿著匕首悄無聲息地殺了看守的幾個人,換上了他們的衣服,低著頭極其自然地站到宅院前,拽下了鞭炮。 之前的爆炸聲已經(jīng)嚇走了不少馬,此時被找回來還沒有安頓好,沈文宣走過去點燃鞭炮扔進了中間,頃刻間又是一番兵荒馬亂。 格魯達正壓制想要把他甩下去的黑馬,但沈文宣已經(jīng)趁著混亂走到他身后,配合著黑馬的力道把他拽下來按倒在地,匕首的刀尖直刺了他兩刀,瞬間消減了他的反抗力。 剛才打得shuangma?沈文宣手拿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湊在他耳邊問道。 捉到溫連城我們只能兩敗俱傷,不知活捉了神勇將軍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格魯達大叫一聲,沈文宣神色一凌,匕首用力地扎在他的肩膀上,來回捅穿幾次:別亂叫,讓你的人從醫(yī)館里出來,立刻! 格魯達臉色扭曲,血跡暈濕了衣物,但他強咬著牙不說。 那個偏瘦的羌族人著急地把話翻譯出來,副將連忙拿鞭子把進到醫(yī)館里的人都抽出來,嘴里咕噥說著話,小心翼翼地,生怕沈文宣一時沖動,把他家將軍給殺了。 這可不只是他們將軍,還是他們王后的親弟弟。 退后! 沈文宣手用力按住匕首,格魯達好不容易不流血的脖子又滲出血來。 副將聽明白他的意思后連忙照做,所有羌賊都注意著這兒,連找回來的馬又都跑了都沒空管。 沈文宣搜了一下他的身,在他胸前找到那包□□,正想著該怎么利用,西門卻突然傳來響動。 咚咚咚、咚咚咚 戰(zhàn)鼓,是戰(zhàn)鼓。 羌賊占領安和縣只想著掠奪戰(zhàn)利品,卻沒有布置防守,郡城來了救兵都不知道。 羌人跑上城臺看到黎明的深藍中大片大片的火光,這跟他們之前了解過的荊州兵力不一樣,焦急地匯報情況。 安和縣已經(jīng)破了,現(xiàn)在守城池只能短兵相接,但他們已經(jīng)奮戰(zhàn)一夜,論精力肯定不如新戰(zhàn)的漢人。 沈文宣笑了,現(xiàn)在首領在他之手,后面又有大批兵力,現(xiàn)在看這些羌賊該怎么逃? 格魯達看了一眼副將,突然高亢地吟唱幾句,做了一個沈文宣看不懂的手勢,主動控制著沈文宣的手往脖子上一劃,自刎于刀前。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沈文宣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只當這些羌賊是惡人,卻沒想到還有氣節(jié)。 將軍身死,羌賊就算逃也要將沈文宣千刀萬剮,沈文宣立刻掏出格魯達胸前的□□,一手拿著火折子,作勢要同歸于盡: 來?。∥易屇銈儗④娛菬o存! 救兵已經(jīng)進到城里,副將看了眼地上已經(jīng)死去的將軍,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只能憤恨丟下手里刀,其他人見狀也慢慢將刀手里起來,往東門撤走。 副將逐步靠近沈文宣,背起將軍的尸體,眼神毒辣,死死記住了沈文宣的臉,跟著一起撤走了。 身后是逐漸趕來追殺的救兵。 天亮了。 沈文宣松了一口氣,感覺這一晚上比他一整個人生還要長,轉(zhuǎn)身跌跌撞撞地跑進醫(yī)館,看到滿院的尸體不禁心驚。 扯住麻繩費盡最后的力氣把焦詩寒和平兒從井底拉出來,見到阿焦臉色灰白,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模樣,呼吸瞬間一窒。 焦詩寒顧不了那么多,手腳僵硬地爬進沈文宣懷里抱住他,還沒說上一句話就閉上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請假了,這是最后一次更新,下一次更新會在十二月十九號。 因為我實在復習不完了,每天就很焦慮,實在對不起各位小可愛。感謝在20201208 01:09:34~20201210 08:25: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