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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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王沐澤雙手抱臂看著院子里來找麻煩的商戶,面無表情。 反正我們不管,沈文宣他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帶頭的王老板說道,沉著臉色一臉憤慨,我們家的那些子侄在宏章書院讀書已經(jīng)讀了五六年了,就因為他找來了那個惟修居士,我們孩子被趕了出來,這么多年,我們哄著、供著那些官老爺容易嗎我們? 也不用說我們這些商戶全家上下費多大精力才把孩子送進去,就說我們往里面投了多少銀子,起碼也有幾十萬兩白花銀了,這銀子難不成就這樣打了水瓢? 郁堂皺眉駁斥道:這如何怪得了沈家?你們當初這銀子可全都進了那些官爺?shù)目诖?,一分錢都沒流向這里,你們有本事去找那些官爺要,在這里鬧什么? 你靠邊站,你們家的郁子秋沒被趕出來,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王老板道。 郁堂:我們家少爺那是品學兼優(yōu),誰讓你們家的人進去是當混子的,再者,過幾天就是招生試,那些被趕出來的子侄再去考不就行了? 考不考是我們的事,反正這銀子你們必須得賠! 被趕出來的人若有本事通過招生試就不會被趕出來了,他們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堅持要銀子。 王沐澤背著手站得筆直,表情淡淡,道:銀子?沒有,你們就是在這里站死,也甭想沈家賠你們一分錢。 王老板:你 后面的幾個人挨近他耳邊商量了幾句,王老板想了幾息,也不急了,胸有成竹道: 既然沈家如此不厚道,那我們這些人也不必跟你沈家客氣,不只是從今以后,我們不會跟你們沈家有任何生意往來,就是之前的生意我們也要劃了干凈,來人!去把沈家的那些琉璃、瓷器、古玩、木器等等都拿過來,我們要退貨! 郁堂皺眉,這已經(jīng)賣出去的東西可沒有退回來之說。 行,沒問題,王沐澤道,聲音懶懶散散的,仿佛一點兒都不在乎,只要各位的東西完好無損,沒有磕磕碰碰,我們沈家絕對支持退貨,各位都不要客氣啊,盡管退。 退完運去邊界賣給江南那邊,能賣出的價還更高些,誰怕誰??? 那些商戶聞此隱晦地對視幾眼,對沈家如此坦蕩的態(tài)度不禁猶豫起來,最后還是王老板一拍板兒,道:退! 管事搬來了桌椅在院子里放好,王沐澤一邊翻賬本一邊拿著放大鏡查看物品有沒有損壞:喲,你這茶具已經(jīng)用過了吧?這用過的茶具和餐具可不能退昂。 為什么不能退?我這好好的。 合著你用別人用過的杯子喝茶你不嫌棄啊?笑話,下一個。 這個可以,退你八千兩,收好了,下次再想要可不是這個價兒了。 王老板將一對玉研、筆洗、琉璃桌案、大琺瑯瓶還有他夫人買的琉璃珠釵都拿了出來,昂首挺胸傲氣地看著王沐澤。 這些都退了,可超過他們要的銀子了,他就不信這沈家能缺心眼跟他硬挺著。 王沐澤對過賬本之后笑了:怎么?王老板那對兒老花鏡不退???那個可值老多銀子呢。 王老板一愣,臉上一赧,羞惱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要你退你就退。 行行行,我先給你看看...... 另一邊,沈文宣帶著焦詩寒從后門坐馬車走了,后面跟著不少家丁和護衛(wèi)。 今日是十五,正趕上和平樂府的百姓去燒香拜佛,沈文宣從袖子里拿出那個護身符,想著那天瘋和尚說的話,心里越來越在意,這次去崇福寺順便找到那個和尚再問一問。 焦詩寒將護身符從他手里抽出來好好地系在他的腰間:這樣戴著才對。 沈文宣把他抱過來摸摸他的頭頂。 趙二和言起騎著馬分護兩側(cè),沿途巡邏的甲士還得給他們讓道,只是其中幾人瞅見是沈家之后暗暗對視幾眼,在巡邏到十字口時偷偷拐彎,脫離了隊伍。 崇福寺比之前去的打鐵鋪還要遠,等到了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時辰,沈文宣捏住焦詩寒的腰幫他按了按:累不累?等會兒上山梯的時候我抱著你上去。 不行,拜佛是要有誠心的,進寺的山梯怎么能不自己爬?而且我不累,都睡了一路了。 焦詩寒拉著他從馬車上下來,聽說今天要來禮佛,他特地換了一件輕便一些的衣服,拉著沈文宣開始一節(jié)一節(jié)爬山梯。 寺廟在山頂,但寺門卻在山腳,巍峨的牌樓上寫著崇福寺三個大字,很多小販在這里賣吃的、喝的還有念珠、佛像等等,很是熱鬧,其中很多小販還是和尚,就是不知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 山梯修有九百七十三階,爬的人有不少,焦詩寒爬到十分之一的時候就爬不動了,靠在崖壁上喘息不止,跟沈文宣商量道:我們休息一......不,半盞茶時間。 沈文宣笑了,把他拉過來攔腰抱起,繼續(xù)往上走。 焦詩寒:不行 如何不行?我抱著你上去說明我有雙份誠心,你有什么想要實現(xiàn)的跟我說啊,我?guī)湍愀嬖V佛祖。 焦詩寒臉紅著憋了半晌,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才小聲說道:那你告訴他保佑你活到一百歲。 沈文宣一頓,停了幾息才繼續(xù)邁步,問道:為何? 他這個體格,想短命估計不是那么容易。 你應該許愿自己活到一百歲,然后我再許愿你活到一百歲。 來個雙份buff。 焦詩寒反駁道:因為只有你活到一百歲,我才會努力活到一百歲,只對我祝福沒用的。 沈文宣低頭看向他,他就像只貓一樣窩在自己懷里,哪哪都是軟軟的,又乖又暖,沈文宣抬手默默將他抱得更緊了些,心尖軟得出奇:動不動就撩人屬你最在行。 我沒有。 寺里忌殺生,除了小廝之外,帶著佩刀的護衛(wèi)都被攔在了寺門外,言起待在山腳守著,趙二則帶著人去了后山的出口,崇福寺的進口和出口并不相同。 崇福寺廟宇莊重,可時代久遠,顯得有些老舊,不過各處都打掃得很干凈。 接待的和尚行過佛禮后轉(zhuǎn)身帶路,途經(jīng)過一個放生池,焦詩寒在守著放生池的和尚手里買下一只巴掌大的烏龜,在放生池里放生了,嘴里念叨一聲阿彌陀佛,沈文宣覺得可愛,摸了摸他的頭。 主殿大雄寶殿供奉著三世佛藥師佛、釋迦牟尼、阿彌陀佛。 一進門沈文宣就看見一側(cè)當初來接人的住持慧真,正閉著眼端坐在蒲團上嘟、嘟、嘟地敲木魚念經(jīng),而那個叫慧寂的年輕和尚已經(jīng)靠在他身上睡著了,口水拉成絲似地從嘴角流出來落在慧真的衣服上,簡直不忍直視。 焦詩寒等前面的人拜完前走幾步跪在蒲團上,供桌邊的小和尚拿來香爐和三支香,點燃后遞給焦詩寒,焦詩將第一支香插在中間,心中默念:供養(yǎng)佛,覺而不悟,第二支右側(cè)供養(yǎng)法,正而不邪,第三支左側(cè)供養(yǎng)僧,凈而不染,而后合掌拜了一拜。 沈文宣站在他旁邊仰頭看著三尊佛像,沒跪,但站得端正筆直,視線往下瞅向供桌,問道:聽說布施的香火錢越多,功德越多?可有此理? 住持敲木魚的聲音停了,睜開眼看向他,見是之前機緣巧合之下認識的小伙子,笑道:皆從于心也,無在乎銀錢幾何。 沈文宣微微彎腰向他拜了一下,門外等著的一溜串小廝端著紅布蓋著的托盤進來,掀開紅布,上面都是陳列整齊的金元寶,沈文宣接過來像潑水一樣嘩啦啦地往功德箱里倒,周圍的人齊吸一口涼氣,驚得直直地看著他。 焦詩寒一頓,頓時拜得更虔誠一些。 給佛祖塑個金身應該能證我心至誠。沈文宣道,肅立合掌,拜了一拜。 功德都加在阿焦身上,不要給他,保佑阿焦健康長壽、歲歲平安。 慧真瞪大眼睛瞅著被塞得滿滿當當?shù)墓Φ孪?,眼珠悄摸地一亮,起身拿過供桌上的竹筒笑瞇瞇地說道:求簽問卦,施主,抽一個吧。 沈文宣拉阿焦起來,彈了彈他的下裳,看向竹筒里的簽子挑了一個,簽文:送經(jīng)奉油敬佛祖,消災改厄福來臨。 慧真瞄了一眼笑道:上平,乃逢兇化吉之兆,好簽好簽。 逢兇化吉?沈文宣心思一轉(zhuǎn),默默握緊阿焦的手,笑道:多謝住持。 你騙人了,那竹筒里面就一個上平,其它都是上簽、上上簽,就它最差?;奂砰]著眼睛說道,在蒲團上翻了個身,平躺著。 慧真一陣尷尬:這......這求簽不過是求個吉利,不算騙人。 沈文宣嘴角的笑瞬間沒了,將簽子丟回竹筒,順便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臭手,瞅向慧寂問道:你那天說的那些話 ???慧寂睜開一條縫看過去,腦內(nèi)空空,你們誰??? 沈文宣一頓,這和尚果然是說的瘋話,翻過一個白眼不再理會,問道:寺里可會點燈供佛?我夫郎身體不好,我想給他點一盞長壽的燈。 有有有,慧真讓到一旁,道,施主請移步。 慧寂躺在原地默了半晌,表情嚴肅而正經(jīng),在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起身跟了上去。 寺廟后堂,墻壁上雕著二十位佛,十八羅漢,十八觀音,室內(nèi)昏暗,不能通風,長明燈沒有上千也有幾百盞,是這里唯一的光亮,慧真在燈盞上刻下焦詩寒的生辰八字,所祈之愿,交給焦詩寒之后便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二人,焦詩寒小心地將長明燈點燃之后,兩手捧著端正地供于佛前。 長明燈的底座是荷花樣式的,銅制,被燈芯照著有些發(fā)黑,焦詩寒垂首輕輕摸了摸邊角,被暖黃的燭光照著看上去有些沉默。 沈文宣緊抓住他的手捏了捏,寬慰道:趙大夫在鉆研他師傅留下來那本醫(yī)籍,上面有一個病例跟你很像,再過一段時間,焦焦就會是健康的小朋友。 焦詩寒抿緊唇笑了下,但心里仍忐忑不安,沉默半晌后輕聲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一直沒有好,怎么辦?如果我......先有事的話 我陪著你。沈文宣道,神色淡淡的不像是隨口一說。 焦詩寒瞪大眼盯著他愣了許久,心里異樣翻滾,磕磕絆絆地道:我、我剛才說的是如果,我肯定能活很久的。 沈文宣笑了,暖光照進他的眼睛里,很溫柔:出去吧,這里不能待很久。 焦詩寒點點頭,像個大型掛件一樣緊靠在他的肩膀上往外走,耳朵和臉頰慢慢地、慢慢地變紅了。 ...... 言起蹲在寺門外的空地上百無聊賴地和兄弟們圍成一圈玩象棋,還是拿著樹枝在地上畫棋盤、畫棋子的象棋: 害,早知道是等在山下面就帶點兒牌什么的,玩葉子戲多好,這象棋沒意思。 言起抱怨道,抬起頭瞅瞅周邊的商販,他們的嘴都被養(yǎng)叼了,這兒賣的包子饅頭餅看著就不想吃,吩咐自家兄弟買了一個果盤過來,一邊吃一邊跟他們下。 老大好生厲害啊,這會兒下圍象棋得這么溜,之前可是連怎么玩都不知道。 言起擺擺手:害,這不是成天看老爹和老溫頭下棋看習慣了嗎,看著看著就會了。 說著抬頭一望,山腳下面剛進去了一群小混混,袒.胸.露.rou的,言起一頓,剛要過去看看,只聽: 我的車吃你的將! 言起猛得回過神:等會兒!怎么就吃了我的將了?你這不對!拿回來拿回來...... 在棚子里側(cè)喝茶的幾個人看了他們幾眼,穿著蓑衣把自己遮地嚴嚴實實的,趁他們玩得興頭領頭的起身出了茶棚,給守門的僧人看了令牌后帶著人快步上了山梯,衣角露出來的是甲兵營的甲士。 ...... 中午焦詩寒和沈文宣在寺里吃的齋飯,在寮房休息一會兒后時間已至末時,沈文宣拉著焦詩寒與慧真告別,順著后山的竹林小道下山。 在寺里齋戒幾日不行嗎?焦詩寒問道,鼓起臉不太想這么早就下山。 不可,這里荒郊野嶺的,住著不放心。沈文宣捏了捏他鼓起來的臉頰哄道,你若喜歡拜佛,家里也可以立一個寺堂。 焦詩寒點了點頭,下山比上山容易些,又是曲折小道,沈文宣扶著他的腰慢悠悠地往下走。 確認他們已經(jīng)看不到這里之后,四個甲士攔在出山的道口:這條路不能走了,下面的吊橋斷了,改其他道,別在這兒看了,滾蛋! ...... 下山快過半時,沈文宣才意識到不對勁兒,先前他一直注意著焦詩寒,這才感覺身后過分安靜了些,除了他帶著的這些小廝,周圍再沒有其他香客。 沈文宣看向腳下鋪好的青石臺階:確認是這條道? 得福看了周圍幾眼,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道:是這條道啊,公子,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沈文宣心里隱隱不安,俯身抱起焦詩寒快步下山。 得福,跑去前面叫趙二上來接人。 誒。 竹林深處,匪頭比劃了幾下手里的菜刀,一刀果決了正被捆綁著的和尚性命,鮮血噴濺,匪頭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珠,瞥著刀尖上的血,享受地舔了一口。 除了剛殺的這個和尚外,旁邊已經(jīng)堆了五六具和尚的尸體了,在這條道上站著也不走,礙事。 身后幾個兄弟正砍竹子削尖,來得匆忙,沒提前埋好刀,這破寺廟也不讓帶刀上來,只能從廚房里偷了幾把菜刀、斧頭還有鐮刀這些用用。 老大,一個手下從前面跑過來,湊在他耳邊悄聲道,有個小廝打扮的人先走了。 匪頭不在意,在石頭上繼續(xù)磨刀:這會兒別打草驚蛇,他跑到山腳還有一會兒,我們來得及。 誒。 等看到沈文宣下來時,匪頭拿出畫像仔細對比了幾眼:兄弟們可看清楚了,就這個人,等干完這一票,我們就拿著銀子吃香的喝辣的去,半輩子不用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