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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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詩寒:沒有,家父家母都已仙去,獨留我一個,也是寧國公看我可憐,才送我進宮陪陪太后。 這......也是個命苦的孩子,赫皇后拍拍他的手嘆息一聲,既無父母也無長兄,今后的婚事可該如何,不如就由本宮給你選一個? 焦詩寒擰眉,正要拒絕,卻聽赫皇后道:禮部侍郎沈文宣如何? 焦詩寒頓住,抬眸直視赫皇后眼睛有一瞬間心里顫栗到發(fā)毛,注意到她眼中的神情總感覺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赫皇后眼中的笑意溢出來,像女兒家說心事一般湊近了一點兒,低聲道:這人雖是新臣,在朝中無甚勢力,出身也算不上好,但為人不同流俗,才華橫溢,長相也是玉樹臨風,器宇軒昂,有不少官家小姐都對他屬意,可要本宮為你說道一二? 焦詩寒有些僵硬地低下頭,啟唇囁嚅了幾次才出聲道:不勞皇后費心了,我現(xiàn)在只想在太后身邊多伺候幾年,其余的一概不想。 太后這般寵你,哪舍得把你留在身邊熬成老人,為你選夫婿是早晚的事兒。赫皇后笑道,拉著他繼續(xù)往前走。 焦詩寒感受到胳膊上拉扯的力道,瞥一眼皇后心中一通亂麻。 # 言起在臺閣下面巡視,隨時注意各處的動向,這次是由他負責御林場的警衛(wèi),禁衛(wèi)除了護衛(wèi)皇上的安全,還要幫那些打獵的老爺們清點獵物,來來回回地往返于林子和營地之間,忙得很。 他瞥了一眼臺閣上正把酒言歡的皇帝,叫住正想換班的一隊人,道:你們不用去了,已經(jīng)有人替你們先走了。 領頭的人與后面的人對視一眼,湊近幾步不解道: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是說好了由我們 我知道,言起打斷他們,斜著一雙眼,二皇子臨時改了主意,不需要你們了。 領頭的人心中遲疑,聲音壓得更低了些:可我們未得到二殿下的指示。 言起不滿地瞪向他:怎么?不滿意?不滿意你們自己找二皇子說去,我還不滿呢,臨時換來換去的,若是出了差錯,皇上第一個找的就是我,我去找誰說理去?你們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隨意在這兒跟我撒野。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領頭的人瞅瞅四周急忙訕笑一聲,我們聽大人安排就是,都下去,都下去。 一邊說一邊領著后面的人聽話地走了,但一離開言起的視線就立刻派人去通知了丞相。 赫丞相聽完小廝的話一愣,心中突的升起一股不安,他可從未聽過皇后還有這一條,視線隱隱瞥向臺下的言起,心思幾經(jīng)翻轉。 言起抹一把脖子上的汗,拍拍胸脯給自己打氣,這打仗的世面都見過了,這點兒算什么,挺住! 山林深處,靜悄悄的,一只灰鹿正用鼻子拱開地上還未融的積雪,露出下面嫩綠的草來,耳朵一動,警惕地抬起頭看向四周,發(fā)現(xiàn)沒什么威脅又低下頭啃食草尖。 在它幾米開外的灌木叢,借著枝干遮擋,葛武成悄悄拉滿弓,正直直地對準它,箭頭閃過冷硬的光,就要射箭時后面突然傳來破空聲,緊接著一聲慘叫,躲在另一棵樹后的下屬中箭,從馬上摔了下來,他傷的是胳膊,雖不是致命傷,但足夠葛武成一行人一驚。 來了! 鹿飛快逃走,葛武成轉身眼神警惕地看向后方,手中的弓握得死緊。 羌人從后面的山坡上出來,只見他一手拿弓,一手拿箭,搭在弓上又要射過來。 葛武成矮下身匍匐過去,一把拉過剛才不幸受傷的下屬,一邊躲箭一邊上馬,大聲道:退!往后走,快! 一聲歡呼似的怪叫,羌人從山坡上驅馬奔下來,靈活地在林中穿梭,密集射箭,如魚遇水般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葛武成擰眉,辨著方向飛速往深處走。羌人動手的地方本來已經(jīng)夠深了,按理說他們遇襲后應該盡可能往回跑,但葛武成帶著人偏要反其道而行,持續(xù)深入。 誰是獵手,誰是獵物,還不一定。 # 沈文宣隨便射了幾箭,也沒管中沒中,心情煩躁地騎馬溜達,李梔還在后面跟著他,沈文宣根本沒法去西側林子,他也是奇了怪了,按他原先的猜想,李梔今日的重心根本不可能在他這兒,怎么就盯著他不放? 看一眼日頭,再晚一些恐怕計劃要有變,沈文宣索性降低馬速,皮笑rou不笑道:二皇子,你跟著沈某到底想要什么? 也沒什么,想跟著便跟著了,反正沈大人也沒法對本殿動手不是,李梔臉上掛著無賴的笑,心情甚好,反觀沈大人,怎的火氣這般大,是本殿跟著,大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方便,但也不方便,二皇子這張臉衰氣太盛,臣這一路上都沒打到什么獵物,可得離二皇子你遠點兒。沈文宣道,說著瞅準了方向就又要夾馬肚騎馬快跑,這人不按常理出牌,那他就帶他入常理。 站?。±顥d攔在他面前呵道,這一路都是本殿跟著你,現(xiàn)在你該跟本殿走了。 說著眼眸一抬,護衛(wèi)受意夾在了沈文宣的左右兩側,頗有挾持的意思。 本殿帶你去見一個人,去晚了大人估計就見不到了。他道,笑得格外討人厭。 他這么自信,沈文宣不禁懷疑事情是不是發(fā)展得不對,手指不由摩挲幾下,余光瞟一眼一側樹干上的劃痕,那是記號,血蓮的人跟在他周身,他也不擔心自己會出什么事兒,轉身被逼跟上二皇子的馬時單手抽出袖中的小刀狀似扶了一下枝干,實在是在上面又劃了一筆。 二皇子說的人是指誰?本人在京城初來乍到,認識的人可不多。沈文宣狀似無意地問道。 二皇子:你猜。 沈文宣瞟他一眼,眼底隱隱流竄過幾分殺意。 血蓮的人隱在高聳入云的樹尖,等人走遠才從樹上下來,瞥了一眼剛才公子做的記號,點了幾個人往西側林子走了。 領路的護衛(wèi)每走一段路都會看刻在樹皮上的標記,陌生而又帶著異族的特色,但等沈文宣在樹皮上看到熟悉的記號時整個人頓時有種......詭異的平衡感。 一種是羌族人留下的,一種是葛武成那邊留下的。 就像游戲中的某一環(huán)發(fā)生了奇怪的變化,偏離了既定的軌道,卻又最終回到了它既定的位置。 但同時錯位感更加嚴重了,總有種他忽略的事情正在發(fā)生。 # 焦詩寒陪著赫皇后走了不短的路,腳底都被磨得有些疼,赫皇后的精神倒很好,一路上說話不斷,焦詩寒有一句沒一句地應和著,但當突然出了林子,看見前面架在河上的石板橋時整個人一愣。 驟然從枝椏交錯的密林來到寬闊的地方,焦詩寒瞇眼適應,沒有絲毫見到陽光的舒適,只覺得從頭冷到腳。 怎么會走到這兒?若是阿宣突然來了......焦詩寒心跳得極快,面上勉強鎮(zhèn)定地向皇后福了一禮:娘娘,我走得有些累了,想先回去。 赫皇后:累了?那我們就不走了,去橋上歇一會兒 不了焦詩寒打斷她,來時太后特意囑咐過我,讓我早些回去,免得她老人家擔心。 這是想拿太后壓她。 赫皇后笑一聲,伸出手讓他扶著,就當焦詩寒以為要轉身的時候,后腰突然抵住了什么東西,整個人一僵。 公子別動,奴婢手上拿的是削鐵如泥的金蟬刀,能輕易刺透公子的馬服,還請公子安分些,仔細聽娘娘說的話。桃紅悄聲道,手中的刀前刺了一寸,焦詩寒能明顯感覺到馬服破了,刀尖正堪堪凌在他皮rou處。 有寬大的斗篷擋著桃紅的動作,后面的人沒看出有什么不對,更別說周身都是鐘粹宮的奴才,綠袖幾人被擠在外圍。 焦詩寒眼眸閃幾下,感覺身體發(fā)麻,想回頭但下一秒刀尖就劃過他的腰側,密密麻麻的疼沿著皮膚躥上來。 桃紅:公子別出聲,到了這種地步就別再存著虛妄的心思。 后面那幾個奴才有什么用,他們帶的宮人都是赫家軍的精銳,等會兒一個都跑不了。 赫皇后扯著他往橋上走,等到正中的時候才停下來,瞥一眼水中倒影,大河不容易結冰,但那水怎么都透著一股刺骨勁兒。 焦詩寒瞥一眼下面,緩慢地吸氣呼氣,忍住鼻腔里的酸澀,他的神情不像是害怕,更像是害怕后的放手一搏。 皇后需要他活著,需要他面具后面的那張臉。 本宮年輕的時候也是見過嘉清的,那是個極具風姿的女人,京中百千貴女都不及她萬分之一,你與她長得像嗎?赫皇后玩味兒著道,一把扯下他半張臉的銀絲面具,噗通一聲,面具落了,隱在水中隨波不見了蹤影。 # 李梔:七弟能將你這種人從他的陣營中作走是他的損失,若他知道你真正是什么樣的,恐怕會哭到不能自已。 沈文宣:二皇子說這話是想拉攏我? 你這種人不適合拉攏,容易功高蓋主。 潛臺詞就是殺了最好,沈文宣不由一笑:我這個人不僅容易功高蓋主,還容易記仇,凡是惹過我的人,抽筋拔骨,烈火亨油,刀鋸鼎鑊,哪一樣我都想在他身上試試,豈不比讓他死了痛快? 李梔盯著他的神情默了幾息,一笑:那老七豈不是已經(jīng)上了大人想要抽筋拔骨的名單? 沈文宣點點頭:嗯,上了,大概就是今天吧。 李梔心底一凌,瞧著他的神情不知他是在開玩笑還是什么。 前面突然傳來刀劍想擊的動靜,沈文宣停下來,表情微妙。 李梔卻得逞似地一笑:到了,不過可能晚了點兒,大人只能看見 嘭、嘭、嘭,槍聲,在空寂的山林中震耳欲聾,回聲一蕩響過一蕩,身下的馬都不安地躁動起來。 李梔一愣,不對,哪來的這種聲音? 前面的枝椏被剝開,葛武成好好地站在那兒,身側躺著數(shù)具尸身,有羌族的,也有他下屬的,還有禁衛(wèi)的,活下來的卻只有他、副將以及五個禁衛(wèi),顯然經(jīng)過好一場惡戰(zhàn)。 沈文宣玩味兒地一挑眉:原來你串通羌人,又通過戈政卓買通言起,不僅是想將葛武成除掉,也想一并除掉我? 那些禁衛(wèi)不是他原先安排的那些,李梔臉色白著不知所措,還有那些禁衛(wèi)手中的奇怪長物,剛才的響聲......年夜那晚,不對 禁衛(wèi)中怎么會有血蓮的人?李梔盯著沈文宣目眥欲裂,你才來京城不足半年,哪來的精力在禁衛(wèi)中安插人手?! 溫連城知道很多事,但他恐怕只記得葛武成與我吧?沈文宣騎馬逼近他幾分,小子,若只憑這兩點你就能猜出我的全部,那我為何不在大理寺獄外將他鏟除干凈? 通過溫連城很容易知道他跟葛武成的關系,再加上葛武成與張冦簡并肩作戰(zhàn)的情分,他們?nèi)嗽诨屎笠幻}的人眼中就是一體的。 讓戈政卓抵達西南后殺了七皇子,然后嫁禍給張冦簡。你這邊私通羌族,恐怕條件都是賣國的玩意兒,與你早就安插好的禁衛(wèi)里應外合做掉葛武成,是不是最后還要偽裝成是葛武成先動手的樣子來保羌賊? 沈文宣嘆笑一聲:二皇子,莫要自作聰明,你這些心思不難猜,這不就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春獵是很好的時機,李梔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他也不想。 他有趙二和言起,能知道的東西不要太多,像二皇子早就安插好的禁衛(wèi)都能被言起一句話換掉,來這兒跟羌人里應外合都是他的人。 至于戈政卓......只能說他有自己的心思,想回西南,拿假情分糊弄二皇子博一把引他掉坑里,有了價值再跟他做交易,換的籌碼就是還養(yǎng)在他手里的家眷,戈大人聰明起來還是挺聰明的。 李梔咬牙抵住發(fā)抖的手,余光瞥一眼那圈里的死人,禁衛(wèi)還在拿著那東西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對準的不是羌族人,而是那些禁衛(wèi)和葛武成下屬的尸身,打在他們的致命傷上,偽裝成由那玩意兒打死的樣子,而他們來之前沒有聽到過這奇怪的聲音,說明他們殺羌人時沒有用那奇怪長物。 這是想把紅蓮怪賊的名頭洗到羌人頭上? 李梔控制著馬退到自己護衛(wèi)中間,那些禁衛(wèi)已經(jīng)拿著槍圍過來了。 我們好話好說,這次就算了,我們各退一步,李梔咽下一口唾沫,我不動你,你也不動我,把所有事兒都推給羌人,你我鷸蚌相爭,得利的只有七弟罷了。 你看,進林子時就有人看到我跟你一起,若是我出了意外,你肯定逃脫不了嫌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他這句倒是提醒了沈文宣,李梔出事,他有嫌疑,那他出事,有嫌疑的便是李梔,所以李梔應該清楚他不能死,這就推翻了他之前下的結論,那他帶他來這兒的目的是什么? 李梔一開始等在入林口就有些不對勁兒,他怎么知道他一定會騎馬入林,這也是沈文宣最奇怪的地方,他是否會一同狩獵對于李梔來說應該是不確定的,身為將軍的葛武成一定會上場比打獵這點兒是確定的,所以他做局應該預謀殺葛武成,而不是殺他。 但李梔的重心自始自終都在他這兒,他知道自己一定會進林子,為什么? 忽然想到什么東西,沈文宣猛得抬起頭,心底一顫:......阿焦。 事已至此,李梔眼眸一抬,眼神狠辣:來人,給本殿殺!一個不留! 是! 眼見刀劍就要橫過來,沈文宣控制著馬迅速后退幾步躲過一波,李梔趁機往回逃。 葛武成迅速抽出一把匕首刺向他座下馬匹,馬兒吃痛,嘶鳴一聲,帶著李梔往前瘋跑,李梔反應不及,跌落馬背,狠狠地摔在地上滑行十幾米,沒了動靜。 槍聲起,禁衛(wèi)圍在沈文宣身邊一邊護著他往后退一邊對準沖過來的護衛(wèi)胡亂開槍,距離太近了,他們有些避之不及,一直跟著的血蓮的人從樹上下來。 沈文宣控制住身下想甩人的馬顧不得這里,轉身飛奔西側的林子。 第108章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我又改了點兒東西(捂臉),不介意可以看一眼。感謝在20210502 02:59:32~20210505 23:58: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