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解楚醫(yī)生無法阻止悲劇的心情，這樣的心情，她也有過。

    末世人吃人的地方，沒有覺醒異能的普通人，就是低等人，面對許多不公平，都只能忍氣吞聲，經歷過才明白的無奈，悲哀。

    她和寢室室友一起養(yǎng)了一只貓，末世來后，室友們比她更倒霉，全部變成喪尸。

    整個寢室里面，也就她與小貓還活著。

    她本以為可以帶著小貓活下去，中途遇到幾個異能者，搶走小貓，在她面前活剝生吃。現在想起小貓凄慘的叫聲，她都不由自主地咬緊牙關，內心的憤怒永遠都沒有辦法平息。

    季沫回到楚婼的資料上，楚婼經歷那件事之后，訓練體能好像變得更加勤奮，都不用楚婼的父親催促。

    楚婼外表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沒有人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給楚婼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楚婼大學畢業(yè)，出國深造。后放棄大好機會，就是為了回到本市照顧外婆，去第一醫(yī)院任職，住在這個相對來說比較偏僻的老小區(qū)。

    不巧，才住進來兩天。原主出事的那天夜里，楚婼依舊和季沫遇到的一樣，在診所里面幫忙。

    診所的位置，距離原主被殺害的小巷子不遠，如果仇女狂不是背后襲擊，原主大喊一聲，或許楚婼還能聽到，可能故事又不一樣了。

    更要命的是，第二天楚婼一早開車去醫(yī)院，正好從原主被殺害的小巷子經過。

    楚婼就是那個報案的人，這事情無疑給了楚婼第二次打擊。

    第一次是好友，第二次是距離診所那么近的小巷子，親眼看著年輕的女孩尸體，楚婼的內心一定很難受。

    楚婼報警，在原地等候警官們，那天請假了，沒辦法再繼續(xù)工作。暫時沒有查出兇手，仇女狂在白天是一個非常正常的人。沒有結果的案件，讓楚婼很沉默，甚至每天都會很晚從那個巷子經過。

    楚婼沒有想到的是，仇女狂殺了第一個年輕女孩后，竟然愛上這種感覺。

    第一次因為害怕，他先將受害者擊昏，再進行其他的犯罪，最終殺掉。第二次開始，他更加變態(tài)，將受害者的嘴堵住，特別喜歡看她們絕望掙扎的樣子。

    隨著一個個年輕女孩死去，楚婼越來越不淡定。

    仇女狂沒有選擇在一個地方作案，又是隨機犯罪，還專挑這種比較偏僻，沒有攝像頭的地方，還是深更半夜。

    仇女狂看來，深更半夜，尤其是下半夜才回家的女人，不是什么好東西，都該死。

    楚婼一直在尋找那個罪犯，不惜在醫(yī)院呆到半夜才回來，還在車子里面換一身漂亮的裙子。每天半夜，晃悠悠從黑暗的小巷子經過。

    終于有一天，她等到仇女狂。

    干脆利落，一刀抹了仇女狂的脖子，二人連接觸都沒有，更別說留下什么證據。

    她好像，只是從那個地方經過而已。

    從這次后，楚婼仿佛找到宣泄的方式，任何有類似案件的地方，都會吸引她。

    她會開始偵查，把那些仇女狂找出來，再一個個找機會解決掉。仿佛她已經化身為黑夜里的天使，卻也越陷越深，逐漸的變成了一個惡魔。

    哪怕起初沒有惡意，但是任何人有這樣的行為都是犯罪，最終會受到制裁。

    楚婼在醫(yī)學上無疑是很有天賦的，可惜她治病救人的雙手，染滿了骯臟的鮮血，再沒有資格上手術臺，最終被制裁。這就是，楚婼的一生。

    楚婼被許多受害者家庭暗暗感謝，卻失去了走上燈光更加明亮的舞臺，是她親手滅了那盞燈，將自己融入黑暗里。

    我就說楚醫(yī)生怎么會是壞人呢。季沫看完之后，內心震撼，只不過這是一個和平年代，主動殺人就是犯罪。楚醫(yī)生的手用來殺人，很可惜。

    系統(tǒng)444號：【這個任務不簡單，楚婼的心理狀況不對勁。但凡她出手弄死一個人，支線任務就代表失敗?！?/br>
    我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別人的系統(tǒng)不都是能幫忙鎖定目標位置嗎？444，你為什么不行？要是你行，我不會天天擔心仇女狂過來弄死我，把人找出來，做什么都方便。

    系統(tǒng)444號：【你都說了是小說，那還說什么？你以為系統(tǒng)是萬能的，可以監(jiān)控小世界的一切嗎？如果那么容易，還需要你這種小炮灰宿主來？你完成任務，獲得獎勵，還有每個世界任務結算的積分，也就是工資，到時候你可以在系統(tǒng)商城里買一些高級追蹤器之類的?！?/br>
    原來我還有工資啊？

    【當然有，不給工資是觸犯時空法律的，要被制裁，罰款的。你現在是實習期，基本工資八百積分，主線任務完成，工資正常結算，支線任務完成沒有積分，卻能獲得特殊獎勵。像現在這個支線任務的獎勵是一本高級武功秘籍，在積分商城里面，得一萬積分才能購買，現在知道支線任務的可貴了吧？】

    【另外，主線任務失敗，工資扣一半，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另外一半留給你當生活費?！?/br>
    那你們公司還挺人性化的，沒懲罰，失敗了也有工資拿，很良心。

    系統(tǒng)444號：【那不也是你公司嗎？】

    對，也是我的公司，因為這個，季沫對目前所在的公司還比較有好感，決定認認真真的當一個打工仔，對了，我可以看看商城的東西嗎？

    系統(tǒng)444號沒拒絕，給季沫瞄了眼。

    季沫一眼就瞄到她需要的東西，高級追蹤器。使用這個追蹤器，可以隨時定位一個目標，在小世界里可以永遠定位這個人。

    價格：10000積分。

    季沫的積分余額：0

    444，我什么時候能轉正？季沫開始關心未來轉正工資能拿多少了，商城的東西好貴，轉正之后，工資怎么算？

    系統(tǒng)444號：【成功完成一個小世界的主線任務與支線任務，就能轉正。轉正之后，底薪三千，主線任務成功，工資結算乘2，失敗沒倍數結算，底薪還得扣一半。另外，工資多少會根據宿主完成的任務度評定等級，等級越高的宿主，低薪越高，結算乘的倍數也越大。44號宿主，你想要拿高工資得努力啊。】

    444，我們商量一個事。

    聽到轉正條件之后，季沫認為第一個世界最好能將支線主線任務全部完成，早點轉正，這樣對后面完成任務比較有好處。工資越高，她就有更多的東西使用。

    【有屁快放，別磨嘰?！?/br>
    我想賒賬，我看上商城那個高級追蹤器了。我現在給公司打工，人跑不掉，也不想跑，賒我一個高級追蹤器，將來還你一個任務做得十分優(yōu)秀的宿主。

    系統(tǒng)444號有些無語，沒想到看起來最老實的那個，這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444，能賒賬嗎？你不是希望我完成任務嗎？誰也不知道楚醫(yī)生什么時候會動手，我得時時刻刻監(jiān)督她，高級追蹤器還有提醒功能，就不怕發(fā)現不了。

    第一個世界轉正，你作為帶我的系統(tǒng)，說出去也光彩。欠一屁股債的人是我，和你這系統(tǒng)沒有什么關系，你不虧。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要獲得勝利，需要一些冒險精神。

    系統(tǒng)444號：【行吧，那你先賒賬，僅此一次。除非，你這個世界就能轉正?！?/br>
    難得這么一個認真做任務，比較靠譜的宿主，他得給個機會，44號宿主確實麻煩比較少，那就照顧點吧。

    季沫在拿到高級追蹤器，看著自己積分余額一欄負10000積分，深呼吸一口氣，剛剛才開始打工，就欠了一屁股債。

    季沫將高級追蹤器給楚婼用了，腦海里瞬間就能看到楚婼的位置。

    她瞟了眼楚婼，楚醫(yī)生啊，你可要爭氣，別臟了自己的手，親自收拾那些壞東西，多做手術治病救人才是正事。

    楚婼將車直接開進小區(qū)，老小區(qū)沒有停車場，都停在小區(qū)里面。

    一下車，季沫就感覺那種被窺探的目光，她左右張望，大部分人家都熄燈了，根本沒辦法看到是誰在窺探她。

    楚婼抓住季沫胳膊，小聲的問：是不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你？

    嗯。季沫點點頭，依舊是那種被窺探的目光。

    那我送你上樓。

    會不會不好？季沫假惺惺的問了句。

    楚婼卻沒有再多說，抓著她拉去單元樓。

    就沖著楚婼這份熱心，季沫就覺得欠債一萬還是值得。

    第8章 第一個世界（8）

    今天是周五，楚婼要在醫(yī)院值班通宵，不能接季沫，提前給了她消息。

    晚上，季沫接到一個電話。

    姐。

    季沫想起這個聲音是誰，還在上大學的親meimei季云：小云？

    姐，你還沒有下班嗎？我敲門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出來。季云在電話里說。

    距離假期還有一兩個月，不是放暑假。季云如果要來，肯定會提前說一聲。

    突然上門多半是臨時起意，季云可能是有什么事情，途徑這個城市，但又出現意外，沒辦法返回。

    最近公司業(yè)務多，每天都要加班，你怎么突然過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讓我都沒有準備。

    季云：約好一個兼職，錢挺多的，公司讓提前過來，之前說了要給我們安排住宿，報銷路費。到之后我覺得不對勁，就借上廁所溜了。

    報警了？

    報了，是個傳銷公司，聽到風聲溜了。季云恨恨的說。

    季沫：我今晚要加班，你在門口等一會兒吧，吃飯了嗎？

    還沒呢，一分錢都沒有賺，氣飽了，盡給姐添麻煩。姐，你要加班到什么時候？季云問，要是太晚的話，我過來找你，你有吃宵夜嗎？我給你帶點過來。

    季沫剛想說好，后連忙改口：別過來，你就在門口等著，哪里也別去。算了，你去看看小區(qū)旁診所關門沒，沒關就在那里坐會兒。診所大夫周婆婆我認識，你說你是我meimei。餓了叫份外賣，在診所吃，哪里都不準去。

    季云和她長相三四分相似，身材比她高挑。偶爾要兼職做模特，禮儀，穿著方面時尚，讓那個變態(tài)遇到，她無法預料會發(fā)生什么事。

    我都是個大人了，你不用擔心。

    最近附近有變態(tài)，你還當我是你姐就聽我的，不然我一輩子都不理你。話不說狠點，季云不會當一回事。

    季云果然乖了：那我去小區(qū)下面診所等你。

    如果周婆婆要關門，你臉皮厚點，跟著去，欠的人情我以后還。這種鞭長莫及的感覺，季沫心里還真不爽。

    季云不可思議，這個厚臉皮，是她姐嗎？

    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br>
    聽我的，不聽就不認你。

    季云目瞪口呆，她姐不僅變得厚臉皮，還會耍無賴。她真怕季沫生氣，決定按照她姐說的做。

    季沫愁眉苦臉，感覺這樣活著比末世都還要憋屈，至少末世可以一言不合就砍。多發(fā)生幾次像季云突然來見她的事情，她也不得不回去。

    444，一直避開好像沒有什么用，我應該想個辦法將他引出來，你說對不對？越避開，他越是兇狠。我變得兇狠，他是不是會害怕，甚至放棄？

    【根據我對你們人類的理解，應該是這樣的，你能保證對付得了他嗎？】

    在他眼里我是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事實我不是，至少通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之前會的一些格斗技巧還是可以用。

    【女子體能天生比不過男人，你一米六出頭，不到九十斤。那個男人比較健壯，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你打不過。】

    我手里有一把刀呢？趁著他不注意，給他一刀。季沫狠狠說。

    系統(tǒng)444沉默三秒：【44號宿主，你這是在犯罪?！?/br>
    不，我這是在自衛(wèi)。我買一把菜刀回去切菜，正好遇到一個對我襲擊的人，我反手一刀過去，敵人動我才動。要不，先挨一頓打，讓對方以為我沒了反應，再臨時給一刀？

    系統(tǒng)444號：【聽起來沒有什么毛病，但可行性多大，多危險，你需要計算。一旦死亡，任務失敗，下一個世界難度增加一倍?！?/br>
    你不反對我這樣做？

    【我從來不限制宿主怎么完成任務，這是你的自由。】

    行，那今晚就干。季沫提前下班，理由是meimei差點被騙了，她很擔心要回去。

    這個時候回去還能趕上沒有關閉的附近超市，她先在超市里買點菜，順便買一把刀，一切很合理。她知道在冒險，但繼續(xù)躲避下去的日子，很被動。

    按照季沫的想法，她已經在地鐵上。

    四十分鐘后，也才九點多，那家超市還開著。她進超市里面，買了季云愛吃的菜，買了骨頭，還買了一把很鋒利的刀。她逛到超市關門，終于從里面出來。

    周圍其他的店，只要沒有關門的，她都進去晃了晃，將能買的日用品，都買了點。

    這時，許多店已經關門。

    季沫才拎著東西，借著燈光晃悠悠往小巷子的位置走去。

    剛剛走進小巷子，她便感覺到有一種窺探到目光，是來自身后，那道目光充滿無限的惡意。

    季沫想起小區(qū)的位置，高一點的樓層，看過來確實能看到地鐵口這邊，用望遠鏡會很清晰。那個人很可能每天都在那里看著，才能一直觀察她。

    見她孤身一人回來，便下來了。

    身后靠近的人幾乎沒有聲音，可她的耳目靈敏，又是夜晚，不聽見都難。

    正當對方一棒子打下來，季沫突然一個轉身，模樣先一愣后慌張，扔下東西就要跑。

    那個人手很快，一下抓住季沫的胳膊，將她托去更陰暗的地方。卻沒有發(fā)現，季沫沒有扔下其中一個袋子。

    見季沫像是嚇傻，不知道尖叫，那人猙獰一笑，上次騙他，這次跑不掉了吧，又是一棒子往她的頭頂上敲。

    季沫快速避開，讓棒子敲在自己的肩上。感知三倍的疼痛令她慘叫一聲，差點罵娘。仇女狂見沒有成功擊昏季沫，有些憤怒了，抓住季沫的胳膊，上來就要按住掐她的脖子。

    慌亂之下，季沫從塑料袋里摸出菜刀，一刀砍在這個人的背后，只聽到殺豬一樣的慘叫。

    她這一刀又重又狠，疼得那人嗷嗷大叫。季沫用力推開他，對方被推得往后面一仰，刀口陷得更深，又疼得他慘叫。

    季沫驚魂未定的跑到診所，周婆婆和季云看到的就是，衣裳凌亂，手上，身上還有血跡，面無血色搖搖欲墜的季沫，鞋都跑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