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師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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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人涌了上來,白挽瓷想要還手,卻聽的大司寇冷冷一笑:“若你拒捕,不接受審訊,罪加一等,我就更有理由把你抓進(jìn)去了,不,你的jiejie們,也得當(dāng)成包庇犯,一同抓進(jìn)去?!?/br> 十一個jiejie們,頓時就怒了。 “天都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們這是亂抓人!” “簡直就是胡鬧!” “……” 最后,白挽瓷被捕一事,傳入天都的大街小巷。 深夜,大司寇家,來了一個人。 此人正是石祭酒,他提著女兒酒,與大司寇痛飲了一場。 “呵,當(dāng)初要不是顧少卿保她,你不得不放了她。接著就是顧少卿帶她上了神界,我們都一直沒機會下手?!?/br> 大司寇一口氣喝光了杯里的酒:“五年了,總算逮著一個機會了,你安排后面的一切,擇日審判大會,咱們這回,可要釘死她。” 石祭酒冷笑道:“我早就安排好了,你可知,土淄國的國師司馬隱,和那白挽瓷,有過一面之緣?” 大司寇一臉意外:“哦?還有這事兒?” 石祭酒呵呵一笑:“那還是很早以前的靈根盜竊案了,要不是我抓住了司馬隱的把柄,他這回不一定會幫我,再加上我們這次有神界的土神安桃,以及火神雀翎的支持,一定沒問題?!?/br> 大司寇摸著胡須笑了笑:“還是你安排的到位,我就擔(dān)心神界會有神官幫白挽瓷,要是神界插手,我們就不好辦了。” 石祭酒繼續(xù)倒酒:“顧少卿要閉關(guān)修煉,水極國的國主已經(jīng)告訴我了,他來不及救白挽瓷的?!?/br> 第92章 黑幕 想逃啊,沒那么簡單。 大司寇讓白挽瓷成了殺人嫌犯, 然后把她關(guān)進(jìn)了女子監(jiān)獄。 其實,白挽瓷有無數(shù)個方法,逃出女子監(jiān)獄。 但是, 她沒有用。 不然她就坐實了殺徐盡歡的罪名,再扣上一頂畏罪潛逃的帽子, 到那時, 她想說自己是清白的, 都沒個底氣了。 在被帶離女兒酒樓時,她告誡白知墨,不要去劫獄, 以免讓那些滿口律法的司寇,抓住小辮子。 白知墨和jiejie們便忍了。 進(jìn)監(jiān)獄前,大司寇的人,對白挽瓷還是客客氣氣的,進(jìn)去之后,獄卒便變了一副嘴臉。 牢房四四方方,白挽瓷坐在正中央打坐,聽獄卒用言語羞辱她。 獄卒的目光,穿過鐵柵欄, 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臉上:“給你個門道,好好伺候大爺我一回, 我舒坦了,沒準(zhǔn)放你出去?!?/br> 白挽瓷抬起頭來, 盯著他那雙猥瑣的眼睛:“你也說了沒準(zhǔn), 這筆買賣成不了。” 獄卒調(diào)|戲不成,冷笑:“明兒你就得上審判大會,遲早得死, 死前讓我睡下,怎么了?” 白挽瓷皺了皺眉頭:“滾?!?/br> 獄卒狠狠朝里面啐了一口,一臉怒氣的走了。 審判大會是什么,她還是略有聽說過,五國派來的大司寇,組成的聯(lián)盟審判,疑犯可伸冤,天都百姓都會來觀看。 前幾天,還聽說一個叫蓮九的,就因殺人罪,流放到了邊疆。 她能看見對面牢房里的人,滿臉污垢,看起來年紀(jì)不大。 那姑娘嘆息道:“我就沒見過上審判大會,能伸冤成功的,隔壁那個孕婦,叫霜花,馬上就要生了,一會兒還要去上審判大會呢。” 白挽瓷瞟了一眼隔壁鐵柵欄牢房里的孕婦,那女人面色浮腫,肚子很大,閉著眼,靠著墻。 忽然她難受的叫喚起來:“不行了,我感覺我要生了。” 白挽瓷立刻喊:“來人!有人要生產(chǎn)了!” 她的聲音回蕩在地下牢房,卻無人理會,走了的獄卒,根本就沒再回來。 霜花疼得滿頭大汗。 白挽瓷又使勁兒的大喊,搖動鐵柵欄上的鐵索,發(fā)出了吵鬧的聲音。 終于有人來了,是個面黃肌瘦的接生婆,看了霜花一眼,直接丟出了幾個字。 “用力就行,女人生孩子,沒那么脆弱的?!?/br> 霜花臉都白了。 白挽瓷眉頭皺得更深了,拔下了發(fā)間的簪子,隔著鐵柵欄,遞給接生婆。 “阿婆,這個簪子上的金箔敲下來,是能換幾十兩銀子的,請您多擔(dān)待些?!?/br> 接生婆拿了簪子,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了些,開始盡心盡力的為霜花擦身下流出的鮮血。 霜花叫的慘絕人寰,一個多時辰過去后,接生婆抱著鮮血淋漓的一坨rou說:“可惜了,營養(yǎng)不行,才三斤多點啊,你又是個女犯人,生出來也養(yǎng)不活啊,還不如扔了算了。” 霜花聽到這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牢房里只剩下孩子氣息微弱的哭聲。 白挽瓷又摘了手腕上的鐲子,給了接生婆:“阿婆,求你把孩子帶出去,送到臨安街的女兒酒樓,你就說是我讓你去的,我jiejie來收養(yǎng)這孩子?!?/br> 接生婆倒是沒猶豫,用白布裹了孩子,站起身來:“這女人一會兒要上審判大會,必死無疑,養(yǎng)孩子得需要奶水,我倒是有一些……” 白挽瓷明白了她的意思,即刻摘了耳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阿婆。” 接生婆墊了墊手里的白玉耳墜,喜笑顏開:“我看姑娘你是福大的,人美心善,這個忙我就幫了?!?/br> 白挽瓷目送接生婆離去后,敲了敲鐵柵欄:“霜花,你醒醒,孩子我?guī)湍惆差D好了?!?/br> 霜花幽幽轉(zhuǎn)醒,一張小臉慘白慘白:“謝謝姐……” 后來的數(shù)個時辰里,霜花告訴她了一些經(jīng)歷。 白挽瓷也知道了對面的姑娘叫時雨天,更是知道了一些女子監(jiān)獄的黑幕。 這個女子監(jiān)獄,專門用來關(guān)押女犯人。 像霜花和蓮九這樣犯了殺人罪的,倒也不多,更多的是像時雨天這種,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關(guān)進(jìn)來。 時雨天說,她就是走在路上,撿了路邊地上臟的一串銅錢,結(jié)果就有人冒出來說她偷錢,然后就給關(guān)進(jìn)來了。 再說些其他的,什么撞倒了一個老人,被關(guān)進(jìn)來,有的是因為丈夫家暴,女子挖了丈夫的眼珠,被關(guān)進(jìn)來。 又或者是一些說起來都好笑的事情,長得丑嚇壞小孩之類的罪名,關(guān)了進(jìn)來。 被關(guān)進(jìn)女子監(jiān)獄的,有十惡不赦的,也有莫名其妙的,進(jìn)來的人,十惡不赦的都上了審判大會,結(jié)局要么是流放,要么是浸豬籠,又或者五馬分尸。 沒一個好下場。 剩下來那些莫名其妙的,半夜里被獄卒拖走,接著又被送回來,那些女子說,他們被蒙著眼,送進(jìn)了一個地方,被折騰得半死。 聽女子說,那是軍中的妓|院。 時雨天冷笑道:“他們清楚,去金枝玉苑還得花銀子,然而女子監(jiān)獄里的女人,不花錢,所以大司寇才會在街上抓一些沒人管的漂亮女孩,然后送進(jìn)軍中,給他們糟蹋?!?/br> 白挽瓷心中一寒。 難怪她進(jìn)女子監(jiān)獄,發(fā)現(xiàn)大白天的,牢房里都是空的。 霜花氣息微弱:“要不是因為我懷孕了,他們也得把我拖走。時雨天在這,是因為她去了一次,咬了一回人,就讓人給拖回來了?!?/br> 時雨天靠著遍布青苔的潮濕墻壁,神色淡淡道:“你越求著他們,他們就弄得你越狠,你只要不服,最多也就是餓著?!?/br> 霜花勉強笑了笑:“我孕婦嘛,獄卒就給的吃的會多一點,偶爾我看她餓得太狠了,就扔個饅頭過去?!?/br> 白挽瓷看她們笑著講出這些讓人不寒而栗的事情,心里難過得很:“就不能想想辦法逃出去嗎?” 時雨天眼神灰暗了幾分:“倒是有逃出去的,過了幾日,就被送了回來,我也是奇怪,他們仿佛長得天眼似的,無論逃到哪里,都會被抓回來?!?/br> 霜花喘著氣道:“再說,能逃到哪里?臉上刺著罪字,到哪里都會被當(dāng)成怪物,也就呆在監(jiān)獄里才會清靜點?!?/br> 白挽瓷沉默了。 看來整個天都的官府,連通軍隊,以及國子監(jiān),整個都被腐蝕了。 石祭酒身在國子監(jiān),知法犯法,刑判司視而不見,包庇罪犯,并且為軍隊輸送這些身在監(jiān)獄里的可憐女孩。 她從來沒有想過,繁華的天都,皮rou之下,竟然流著如此骯臟的血液。 眼看著她明日就要上審判大會,恐怕兇多吉少。 她所想象的索要公正和伸冤,是不太可能了。 人已經(jīng)進(jìn)來,她也無法送信出去,讓白知墨再來劫獄。 白挽瓷又冷又餓,看著隔壁的霜花,打算施展魂力,準(zhǔn)備離開。 她將魂力注入鐵柵欄,扭曲掰開它們,很輕易的就成功了。 時雨天瞪大了雙眼。 白挽瓷連續(xù)破壞了三座牢房的鐵柵欄,扶著霜花,連同時雨天,就往外走。 看守的獄卒,睡得正香。 白挽瓷再次施展魂力,掰彎鐵柵欄,三個人悄無聲息的鉆了出去。 剛出女子監(jiān)獄的大門,就見外面燈火通明,無數(shù)光亮,頓時照亮了白挽瓷她們。 白挽瓷暗道一聲不好,想往后退。 結(jié)果身后一個冰冷冷的聲音響起。 她一回頭,就見雀翎和安桃,并肩而立。 白挽瓷瞳孔驟縮:“你們……怎么?” 為什么凡間的事情,神界會來插手?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神界的授意? 雀翎把玩著掌心的一團(tuán)火:“想逃啊,大家可都看清楚了,嫌犯白挽瓷畏罪潛逃,眾目睽睽之下被抓回來了。” 白挽瓷抿了抿唇角,余光四周下,都是穿著鐵甲的侍衛(wèi),圍聚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