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風穩(wěn)穩(wěn)地坐在車斗里，對車夫問道：“師傅，我打聽一下，你車上寫的這是啥意思？”

    “車上？”那車夫一愣，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棚，然后笑著說道：“老板是第一次來我們臨河吧？”

    韓偉昌在旁邊不干了，他瞪了車夫一眼，說道：“你說啥呢，我們唐老板就是臨河本地的，也就是剛到外地出了個差回來而已。問你話你就說，哪這么多廢話。”

    這就是所謂的財大氣粗了，韓偉昌發(fā)財之后，脾氣也漲了不少。他一向是把唐子風當成領(lǐng)導(dǎo)膜拜著的，生怕有一絲怠慢?，F(xiàn)在見唐子風向車夫問話，車夫還在賣關(guān)子，便忍不住發(fā)作了。

    “哦哦，是我眼瞎了，老板你別生氣啊！”

    車夫連忙道歉。這個年輕人既然被稱為老板，肯定就是有錢人了，車夫自然是不敢隨便得罪這類人的。

    “老板，你這些天不在臨河，可能不知道。咱們臨河新開了一家超市，就是我這里寫的‘麗佳超市’，一開張就火得不得了。對了，你們不就是臨一機的嗎？這個麗佳超市的老板，就是原來在你們臨一機開那個東區(qū)超市的女老板，老板你們應(yīng)當聽說過吧？”車夫像說繞口令一樣地敘述道。

    唐子風點點頭，說：“我知道麗佳超市，我是想問，你的車上為什么寫著麗佳超市的名字？”

    “這是麗佳超市在我車上打的廣告?。　避嚪蛘f，他用手指了指旁邊駛過的其他幾輛三輪車，說道：“臨河市的蹬士，現(xiàn)在有一半都刷了這行字，起碼有1000輛吧。不瞞老板你說，我們不但車上刷了字，平時還要幫麗佳超市做宣傳。人家麗佳超市說了，如果我們能帶外地客人到麗佳超市去，每帶去一個人，就可以在超市里免費領(lǐng)一瓶礦泉水?！?/br>
    “才一瓶礦泉水嗎？”唐子風詫異道。

    車夫說：“一瓶礦泉水也要一塊錢呢。我們拉誰也是拉，有時候拉過去的人也不一定會在超市買東西，人家超市能白送一瓶水，也是不錯的。”

    唐子風明白了，麗佳超市能夠答應(yīng)的也不過如此了，如果按人頭給更高的獎勵，難免會有車夫拉一些“托兒”去騙提成。其實，一瓶水值不了多少錢，但有了這樣一個獎勵機制，三輪車夫們就會對麗佳超市有更深的印象，有時隨口和坐車的客人聊兩句，也能起到宣傳的效果。

    想到此，他又問道：“那么，麗佳超市在你們車棚上打廣告，給不給錢呢？”

    “當然給。”車夫說，“一輛車，一個月10塊錢，一年就是120塊，也抵我跑半個月的了?！?/br>
    “的確不錯?！碧谱语L笑了。一輛車一個月10元錢，1000輛車就是1萬元，相對于超市的收入而言并不多。蹬士是滿城跑的，可以說臨河的每個角落都能夠看到蹬士，這就相當于把廣告做到全市了，而且是全天候的，這比在電視臺做廣告的效果可好多了。

    對蹬士車夫來說，車棚閑著也是閑著，刷一行字沒準還顯得好看一點。刷上一行字，一個月就能賺10元錢，相當于拉10趟客人，也是不錯的事情。

    “老韓，在火車上你說咱們廠也要做廣告，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向黃麗婷學(xué)學(xué)，她的廣告意識非常不錯呢。”唐子風向韓偉昌說。

    韓偉昌連連點頭：“沒錯沒錯，黃麗婷這個人，原來還看不出來，也多虧了唐助理你把她挖掘出來了，現(xiàn)在看來，她真是一個商業(yè)天才。你說在蹬士上印廣告這事，花費不多，效果卻非常好，的確是值得我們借鑒。”

    唐子風說：“等翻新機床的業(yè)務(wù)開始做起來，我們肯定要投放一些廣告。不過，廣告如何做，是一件需要動腦筋的事情。咱們不能光想著報紙、電視這些渠道，戶外廣告，還有口碑宣傳，都是可取的方式。做廣告是很花錢的，咱們現(xiàn)在還很不寬裕，需要把每分錢都花在刀刃上?！?/br>
    “唐助理你放心吧，我記住了?！表n偉昌說。

    交代完這件事，唐子風又對車夫問道：“師傅，你剛才說麗佳超市開業(yè)之后火得不得了，具體有什么表現(xiàn)嗎？”

    “表現(xiàn)？這能有什么表現(xiàn)??？”車夫撓著頭皮想了想，然后說道：“我跟你說這樣一件事吧，現(xiàn)在臨河人都知道，經(jīng)常到麗佳超市去買東西的，就是有錢、有身份的人。還有人說了，現(xiàn)在小伙子去相親的時候，如果手里提的是一個麗佳超市的購物袋，成功的可能性就會多三成。如果拿一個別的超市的購物袋，失敗的可能性就會多三成?！?/br>
    “噗！”唐子風險些笑噴了，這算個什么惡搞的說法啊。

    “老板，你不信是不是？”車夫認真地問。

    唐子風說：“我還真不信，一個超市而已，怎么就成了有錢、有身份的表現(xiàn)了？難道麗佳超市的東西比別家更貴？”

    車夫說：“這倒不是。現(xiàn)在臨河的超市也不少了，麗佳超市和這些超市比起來，東西也不算貴的。不過，麗佳超市有很多從京城、浦江過來的貨，這是其他超市沒有的。你平時如果只是買點油鹽醬醋，當然去個什么超市都可以，路邊那個小副食店也有。

    “但如果你想買點上檔次的東西，就只能去麗佳超市。所以啊，你想想看，是不是經(jīng)常去麗佳超市的人，就是有錢、有身份的人了？”

    唐子風啞然失笑，覺得車夫的說法還真挺合邏輯的。

    從京城、浦江進一批高檔商品的想法，黃麗婷早就向唐子風說起過，現(xiàn)在看來，效果還是挺不錯的。如果能夠給消費者造成一個麗佳超市有檔次的印象，就能夠吸引到臨河市的高收入人群，而這個人群的購買力是遠遠高于中低收入人群的。

    麗佳超市開業(yè)的事情，唐子風事先就知道。非常不巧的是，這一次開業(yè)，唐子風又在外地出差，再次錯過了開業(yè)大典。唐子風算了一下，從超市開業(yè)到現(xiàn)在，總共也才不到一星期時間，臨河百姓怎么可能就總結(jié)出“有錢有身份”這樣的規(guī)律呢？還有小伙子相親的段子，明顯也是太過超前了。

    這樣一想，唐子風就明白了，這種說法，肯定也是黃麗婷讓人炒作出來的。其實，要炒作出這樣的輿論并不困難，找?guī)讉€閑人到各種人多的場合去高談闊論，再加上一些搶眼球的噱頭，自然就能傳播起來了。

    這一手，唐子風與黃麗婷閑聊的時候倒是說起過，至于黃麗婷這樣做是受了他的啟發(fā)，還是出自于商業(yè)本能，唐子風就判斷不出了。

    一路聊著有關(guān)麗佳超市的八卦，三輪車已經(jīng)駛?cè)肓伺R一機的廠區(qū)。唐子風讓車夫把車一直騎到廠部辦公樓前，這才下了車。韓偉昌搶著付了車費，然后向唐子風告辭，先回家去了。唐子風則拎著自己的旅行包，進了辦公樓，來到周衡的辦公室。

    第149章 不過是在吃老本而已

    周衡正在看文件，見唐子風進門，也不起身，只是放下手里正在看的東西，抬手示意唐子風自己坐下，然后笑著說：“回來了？這一趟，你辛苦了?！?/br>
    唐子風在一邊的茶幾上拿了個杯子，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這才在沙發(fā)上坐下來，同樣笑著回答道：“為臨一機服務(wù)，談不上辛苦?！?/br>
    周衡說：“這一次，你功勞不小。我和老秦去17所的路上，他跟我說，如果和432廠的合作能夠成功，臨一機不但能夠解決業(yè)務(wù)問題，技術(shù)上也會上一個新臺階，真正是實現(xiàn)脫胎換骨了?！?/br>
    唐子風輕描淡寫地說：“這也算是個意外的收獲吧，我去17所之前，真沒想過這件事。后來聽說是432廠在做數(shù)控改造的業(yè)務(wù)，我才靈機一動的?！?/br>
    周衡說：“意外之中也有必然性吧。如果不是你小唐，而是換成其他人，可能真想不到和432廠合作這種方式，也拿不回這150萬的業(yè)務(wù)?！?/br>
    “老周，你不會是又想算計我什么吧？我印象中，你很少這樣夸我啊?！碧谱语L裝作惶恐地問道。

    “三句話不到，又沒正形了！真是爛泥糊不上墻！”周衡笑著罵了一句，語氣中頗有一些親昵。

    其實，他們倆兩天前還見過面，只是那時是在17所，大家要討論與432廠談判的策略，周衡還要與張凱華、蔣會等人應(yīng)酬，所以也沒時間聊天。與432廠合作和開拓機床翻新改造市場，是兩件事，而且都是對臨一機有極大好處的事情，周衡是懂行的人，見到唐子風能夠做成這樣兩件大事，自然是要表揚他一番的，唐子風倒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說過這些場面話，唐子風換了個神色，說道：“周廠長，回來的路上，我和韓偉昌聊了一些事情，倒是給了我不少啟發(fā)。我有一個想法，咱們或許可以任命韓偉昌為銷售部副部長，主持銷售部工作。我覺得，老韓既有這方面的工作熱情，也有工作能力，應(yīng)當是能夠開辟出新局面的?！?/br>
    周衡也嚴肅起來，說：“銷售部的問題，我也一直在琢磨。原來的銷售部部長侯望落馬以后，銷售部一直是廖福男在主持工作。老廖這個人過于保守了，說得好聽點，就是過于穩(wěn)重了，缺乏開拓精神，以至于廠里的銷售，都全靠你這個廠長助理來推動，這的確是不正常的。”

    “沒錯，這方面的反映不少。”唐子風說。

    周衡說：“前一段廠里的主要任務(wù)是扭虧，加上職工分流，所以銷售部的調(diào)整也就暫時擱置了。這一次，趁著開拓新業(yè)務(wù)的機會，調(diào)整一下銷售部的負責人，倒也可以。不過，韓偉昌這個人到銷售部去主持工作，你覺得合適嗎？我擔心他經(jīng)驗不足?！?/br>
    唐子風把韓偉昌在火車上說的“韓八策”向周衡介紹了一遍，周衡聽罷，也是點頭不已。企業(yè)管理也是有套路的，韓偉昌能夠想到這些問題，就說明他有足夠的經(jīng)驗，看問題非常準，思考問題也比較成熟，的確是具備了一個部門負責人的能力。

    “另外一個問題，就是韓偉昌這個人的品質(zhì)行不行？我感覺他還是有些太輕浮了，不夠穩(wěn)重?！敝芎庹f。

    唐子風笑道：“老周，你這算不算是葉公好龍?。縿偛拍氵€說廖福男穩(wěn)重有余，開拓不足，現(xiàn)在我給你介紹一個有開拓精神的，你又擔心他不夠穩(wěn)重，你不能指望手下都是唐子風那樣德藝雙馨的人才吧？”

    “……”

    周衡被噎了個夠嗆，恨不得向唐子風豎個中指以示贊賞。好一會，他才無奈地說：“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任用一個干部之前，我們還是要考慮到風險。韓偉昌有業(yè)務(wù)熱情，但這種熱情更多地是來自于他想賺錢的欲望。銷售部是個誘惑很多的單位，我擔心韓偉昌會經(jīng)不起誘惑，最后步侯望的后塵?！?/br>
    “這個風險當然是存在的?！碧谱语L說，“這就要看廠里能不能挽住他的嚼頭了。老韓這個人，是典型的有心沒膽，凡事有些瞻前顧后。只要我們盯著緊一點，不讓他有犯錯誤的苗頭，相信他也就老實了。

    “廖福男的職務(wù)也不要調(diào)整，就讓他當老韓的副手，任務(wù)就是盯死了老韓，但凡老韓有越軌的行為，就讓老廖向廠里匯報，然后我去收拾老韓。這老東西，敢有個花花腸子，看我不把他揍得連孫方梅都認不出來。”

    周衡只覺得很是心累，這個下屬的俏皮話張嘴就來，如果每句話都跟他計較，自己遲早是要得心臟病的。好吧，其實他最近已經(jīng)有點冠心病前兆了，誰讓他有這么一個經(jīng)常讓人心塞的屬下呢？

    “你有這個信心就好?！敝芎庾罱K還是決定不去理會這種垃圾話了，他說，“關(guān)于任命老韓到銷售部主持工作的事情，下次廠務(wù)會大家議一下，尤其是要聽聽施書記和朱廠長的意見。他們是老臨一機的，了解的情況更多一些。小唐，你推薦韓偉昌去銷售部，那么你自己呢，是不是以后就不打算插手銷售的事情了？”

    唐子風說：“至少也不能像前一段那樣，成天疲于奔命吧？”

    “嗯，前一段的確是把你用得太狠了?！敝芎獬姓J道。

    唐子風說：“我琢磨了一下，我所擅長的，可能還是開拓新的業(yè)務(wù)方向。一旦方向確定了，后續(xù)的工作交給銷售部去做就好了。就比如機床翻新改造這類業(yè)務(wù)，基本模式已經(jīng)探索出來了，合作伙伴也有了，如果再讓我一個客戶一個客戶地去談，把我累死了也談不出幾家，這不是浪費了我的才華嗎？”

    “自己說自己有才華，真的很合適嗎？”

    “我只是無意中說了一句真話而已?！?/br>
    “那么唐天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也省得等你才華橫溢的時候，我和老秦還得忙著找拖把去給你洗地。”

    “……，周廠長，你突然這樣幽默，讓我很不適應(yīng)耶……”

    唐子風暴汗，習(xí)慣了周衡的嚴肅方正，對方畫風突變，真的讓人覺得詭異，莫非是自己早上起床太猛了，或者，眼前這個老周其實是肖同學(xué)假扮的？

    周衡也覺得自己跟個小年輕開這種玩笑有點為老不尊，他輕咳了一聲，掩飾住尷尬，然后說道：“不開玩笑了，說說，對于廠里下一步的工作，你有什么新想法?！?/br>
    “新想法的確是有一些。”唐子風說，“這次到17所去，和432廠的人接觸了一下之后，我有些感觸，由此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感觸？”

    “432廠有些衰敗的跡象了?！?/br>
    “這不是廢話嗎？國家壓縮軍費，軍工企業(yè)的日子都不好過，像432廠這樣困難的企業(yè)多得很。再說，前一段咱們臨一機不也是這種情況？”周衡不以為然地說。

    唐子風說：“我說的衰敗，不僅僅是指他們經(jīng)營上的困難，而是他們的技術(shù)落伍了。我們覺得432廠在數(shù)控技術(shù)上有優(yōu)勢，其實他們不過是在吃老本而已。咱們臨一機的情況也是如此，咱們一張嘴就說自己是當年的十八羅漢廠，經(jīng)驗豐富，實力雄厚，但事實上，我們的技術(shù)實力是在逐年下降的，等老本吃完，咱們恐怕連個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都比不過?！?/br>
    周衡的眉毛皺了起來，他想了想，說：“你說的有理。我們現(xiàn)在最大的競爭實力，還是當年的積累。咱們有一批八級工、七級工，技術(shù)處也有一些老人，閱歷豐富，這是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比不上的地方。

    “但中青年一代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尤其是80年代初頂替進廠的那批人，像汪盈那樣完全不學(xué)技術(shù)的當然也不多，但大多數(shù)人技術(shù)水平比不上他們的父母輩，而這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廠里的骨干力量了。”

    “骨干”這個概念，并不一定是指技術(shù)最強，而是還包括了體力的因素。臨一機還有一批接近退休年齡的老工人，技術(shù)是更好的，但精力已經(jīng)不濟，難以承擔高強度的工作。至于更年輕的一代，如寧默、賴濤濤等，技術(shù)水平還不足，經(jīng)驗更是欠缺，也是難挑大梁。

    所以，臨一機的骨干力量就是七八十年代新進廠的那批工人，這些人的技術(shù)水平大多數(shù)是在四級工上下，不能說沒有技術(shù)，但也的確配不上技術(shù)精湛的評價。應(yīng)付一些尋常的生產(chǎn)任務(wù)，在有老師傅指點的情況下，他們還是能夠勝任的。但如果廠里的業(yè)務(wù)繁忙起來，再有一些高標準的業(yè)務(wù)，臨一機恐怕就要捉襟見肘了。

    其實，眼前臨一機就面臨著這樣一個挑戰(zhàn)。如果翻新改造機床的業(yè)務(wù)全面展開，全國各地有十幾家客戶都要做進口機床的改造，臨一機就無法湊出這么多高水平的裝配鉗工，其結(jié)果就會像432廠那樣，看著美味的業(yè)務(wù)，卻沒有能力吃下去。

    唐子風想到的正是這個問題，所以他才會急著來見周衡，不解決這個問題，新開拓出來的業(yè)務(wù)終將是鏡花水月。

    感謝書友們的支持

    首先是要慶祝本書終于有了第一位盟主，感謝書友xiyang737同學(xué)的慷慨打賞，橙子愧不敢當。

    盟主這種事情，橙子也是很矛盾的。從一個內(nèi)心來說，覺得讓書友破費很不好意思；從另一個內(nèi)心來說，看到同行們動輒慶?！鞍倜恕薄ⅰ扒恕钡?，自己一個盟主都沒有，也覺得臉上無光，總擔心自己是不是寫錯了什么……

    其實，書友們對橙子的支持，無論是打賞、訂閱、投月票、投推薦票，還有新書投資、發(fā)書評等等，橙子都是看在眼里的。

    每次更新完，感覺橙汁被榨盡，只要點開作者后臺，看到訂閱數(shù)字在上升，看到本書在月票榜上沉下去又浮起來，還有每天許多網(wǎng)友100點、500點的打賞，橙子都像是被施了肥一樣，立馬鮮活了起來……

    支持的力度不在大小，大家量力而行就好，能夠訂閱就是情分，能投張月票更是令人愉悅。支持橙子的讀者太多，橙子無法一一列名感謝，在此統(tǒng)一鞠躬致謝，如果大家覺得不夠，橙子就再鞠一個，橙子還年輕，腰好……

    第150章 大練兵

    “你是怎么考慮的?！敝芎鈫枴Ｋ捞谱语L既然要提出這個問題，肯定就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果然，唐子風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三個字，大練兵?！?/br>
    “大練兵？”周衡想了想，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要開展全面的崗位練兵運動，全面提高工人的技術(shù)水平。這樣的運動，過去很多企業(yè)都搞過，臨一機應(yīng)當也搞過。效果不能說沒有，但要達到你所希望的程度，恐怕有些難度?！?/br>
    “我當然知道?！碧谱语L說，“組織技術(shù)培訓(xùn)，開辦夜校，進行技術(shù)比武，優(yōu)勝者每人發(fā)個搪瓷缸啥的，然后就可以寫材料向上級匯報了。在二局的時候，這樣的匯報材料，我都快看吐了?！?/br>
    周衡無語道：“可不就是這些方法嗎？也不能說都是走過場，有些企業(yè)做得還是不錯的，事在人為吧?！?/br>
    唐子風說：“這些方法當然是有效的，但如果不能調(diào)動職工學(xué)習(xí)技術(shù)的積極性，光靠搞運動的做法，效果是不會太好的。對技術(shù)感興趣的職工，你是不是搞這種運動，他們都會主動去學(xué)。對技術(shù)不感興趣的，光獎勵一個搪瓷缸子管用嗎？”

    “依你之見呢？”

    “如果一個搪瓷缸子不夠，那就兩個！”

    “說人話！”

    “我是說，拿錢砸，砸到大家眼紅為止！”

    “你是說，重獎技術(shù)比武的優(yōu)勝者，激發(fā)大家學(xué)習(xí)技術(shù)的積極性？”周衡試探著問道。唐子風的思路太飄逸了，他是真有些跟不上。

    唐子風說：“不是重獎，而是直接拉開差距。我想了一個辦法，咱們在廠里評20名技術(shù)最好的工人，直接授以稱號，嗯嗯，就叫‘大機工匠’……”

    “這算個啥稱號，太難聽了吧！”周衡都忍不住要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