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請長纓 第161節(jié)
見過欺負人的,可真沒見過像你這么欺負人的! 這一刻,寇文有真的出離憤怒了。 第336章 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寇文有想到的問題,蘇榮國當然也想到了。他比寇文有想得更多的一點,便是唐子風帶王梓杰同來的目的。 他不知道唐子風與王梓杰之間是什么關系,但很明顯,這倆人絕對不會是走到市政府門口才偶然碰上的。以王梓杰現(xiàn)在的咖位,唐子風要請他同來,估計還下了不小的本錢,那么,唐子風為什么要帶王梓杰同來呢? 結合唐子風剛才說的這個低得離譜的兼并價格,蘇榮國有些懷疑唐子風是想故伎重演,這一回甚至是要讓王梓杰做個見證,未來就可以說滕村市政府拒絕投資商,沒準還存著把這話傳到高層耳朵里去的想法。 至于唐子風為什么要這樣做,蘇榮國一時猜不透,也沒空去猜?,F(xiàn)在他能做的,就是不能讓唐子風得逞,務必要在王梓杰面前揭穿唐子風的真面目。 想到此,蘇榮國抬手止住了寇文有,用平靜的語氣對唐子風說道:“唐廠長剛才說有兩個方案,那么你們的另一個方案是什么呢?” “另一個方案,就是我們不直接出錢,而是以我們手里的雕銑機訂單作為投資,擁有滕機80%的股權,另外20%留給滕村市政府?!碧谱语L說道。 “你們不出錢,就要拿走80%的股權?”蘇榮國把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他直接忽略了唐子風說的用訂單作為投資的條件。在他看來,你收購一個廠子,當然是用來搞生產(chǎn)的,把訂單當成投資,這不是開玩笑嗎?如果省略掉這個條件,就相當于唐子風跑到他這里來,說你原來有一個廠子,要不,你把廠子的80%股權給我吧,我給你留20%。 憑啥呀! 如果不是知道唐子風的身份,蘇榮國都會覺得眼前這人是吃錯藥了。憑空提出這么離譜的一個要求,這完全不正常啊。 可事有反常必為妖,以唐子風的身份,而且還苦哈哈地找了個當紅專家陪著一起到市政府來,就是為了說一番這樣的胡話,蘇榮國能相信嗎?既然唐子風不可能是說胡話,那么他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唐廠長,你這話,我有點不明白啊?!碧K榮國索性挑開了,“滕機是我們滕村市的企業(yè),你說你們臨一機一分錢都不花,就讓我們把滕機80%的股權送給你們,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沒說我們一分錢都不花呀?!碧谱语L像是看傻瓜一樣地看著蘇榮國,“我不是說了嗎,我們把我們手上拿到的雕銑機的訂單送給滕機,這難道不算是一個條件嗎?” “這能算什么條件!”寇文有怒斥道,“你們讓滕機做點產(chǎn)品,滕機就要拿出80%的股權歸你們了,這是哪家的規(guī)矩?!?/br> 唐子風看看寇文有,笑著問道:“寇主任不想知道,我說的訂單有多大嗎?” “不想!……呃,你說吧?!笨芪挠邢仁窍乱庾R地表示了拒絕,旋即才發(fā)現(xiàn)不對,人家這樣說,沒準還真有點什么深意,自己怎么能不聽呢?再說,人家表面上是問他,其實是在問蘇榮國,哪輪得到他寇文有去拒絕? 唐子風把頭轉(zhuǎn)向蘇榮國,說道:“蘇市長,剛才是我疏忽了,沒說明白。我們開發(fā)的這款雕銑機,目前市場上的反響不錯,到昨天為止,我們拿到的訂單,共計有27000臺,要求是在未來兩年內(nèi)全部交貨的?!?/br> 蘇榮國一愕:“27000臺?你們一臺賣多少錢?” “25萬。”唐子風淡淡地說。 “才25萬……,什么?那那那……,那這27000臺,豈不是……” 寇文有一下子就磕巴了。作為一個重工業(yè)城市的經(jīng)貿(mào)委主任,25萬一臺的設備,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大設備了,可當他聯(lián)系到唐子風剛剛說出的27000臺的訂單時,才悟出了其中的可怕之處。 25萬一臺,27000臺的訂貨量,那就是67.5億??芪挠械男乃闼俣葲]那么快,一下子算不出精確的數(shù)字,但也知道是在60億以上了。 60多億的一個訂單,這是要飛天嗎! 就這么說吧,滕村市在長化省是排名第二的市,去年滕村市規(guī)模以上工業(yè)企業(yè)的總產(chǎn)值也才不到150億。唐子風說的這個60多億的訂單,是在兩年內(nèi)完成的,相當于一年30多億,這就抵得上全市規(guī)模以上工業(yè)總產(chǎn)值的20%了,寇文有能淡定得了嗎? “你是說,你們拿到的訂單,有67.5億?” 這會工夫,蘇榮國已經(jīng)飛快地把數(shù)字算出來了。與寇文有一樣,他也被這個數(shù)字驚得木木訥訥的,一時也忘了跟唐子風生氣了。 “這只是我們到目前為止拿到的訂單,說不定未來還會有更多的訂單?!碧谱语L說道。 “滕機……只怕是沒有這樣的生產(chǎn)能力吧?” 蘇榮國在經(jīng)過最初的錯愕之后,開始恢復理性了。滕機的生產(chǎn)能力如何,他并不是特別清楚,但也知道滕機過去一年的產(chǎn)值最多也就是1、2個億左右,這兩年滕機經(jīng)營不景氣,一年下來連1個億的產(chǎn)值都保證不了?,F(xiàn)在突然就要接下一年30億的業(yè)務,滕機能吃得下嗎? “這個問題,我們肯定是要考慮的?!碧谱语L說,“如果我們能夠兼并滕機,那么將會擴大滕機的生產(chǎn)能力,另外就是廣泛地吸收周圍的其他企業(yè)提供協(xié)作。滕村的工業(yè)基礎很好,很多企業(yè)目前開工不足,如果市政府這邊能夠幫助我們協(xié)調(diào)一下,請這些企業(yè)幫我們做一些外協(xié)業(yè)務,我想完成一年30多億的訂單,也是有可能的。” “沒說的,沒說的,就我們市里那些企業(yè),如果有業(yè)務給他們做,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好家伙,一年30多個億,這得能救活多少企業(yè)??!”寇文有激動得直搓手,似乎只有用這樣的方法才能釋放出內(nèi)心的喜悅。 蘇榮國白了寇文有一眼,然后對唐子風說道:“唐廠長,你帶來的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好了,滕機如果能夠獲得這樣一個訂單,那可是打了一個大大的翻身仗了,甚至連我們滕村市的經(jīng)濟都能被全面帶動。不過,這和咱們剛才說的臨一機兼并滕機的事情,還是有點距離的。臨一機就算不兼并滕機,直接把業(yè)務包給滕機去做,也是可以的啊?!?/br> “對對,你們可以把業(yè)務包給滕機去做嘛,不一定非要兼并滕機啊。前一段時間,我聽說滕機一直在做臨一機分包的訂單,你們這種合作方式,不是很好嗎?” 寇文有也反應過來了,趕緊附和著蘇榮國的話。 訂單的確是個大訂單,大到讓人窒息的程度。可不能因為你有一個大訂單,我就把企業(yè)的80%股權白白送給你吧? 再說,如果滕機接下這個訂單,立馬就從嚴重虧損變成盈利大戶了,堪稱一只能下金蛋的母雞,滕村市憑什么把它白白送人? 你說你想平白無故拿一家虧損企業(yè)的股權,說不定我們也就同意了?,F(xiàn)在它已經(jīng)看到盈利的曙光了,我們還能讓你伸手嗎? 唐子風嘆了口氣,這兩位官員也是當官當習慣了,但凡有點商場經(jīng)驗,也不會提出這么荒唐的問題。臨一機如果不想兼并滕機,憑什么把訂單交給滕機去做? 現(xiàn)在可不比計劃經(jīng)濟年代了,那時候是市場供應不足,誰有產(chǎn)品,誰就有話語權。而今天的情形是市場產(chǎn)品過剩,擁有訂單的一方才是大爺。自己答應把一個60多億的訂單送給滕機,其中很大一部分會轉(zhuǎn)包給滕村市的其他企業(yè),憑這一點,讓對方把滕機白送給自己,也是理所應當?shù)?,更何況自己還答應給滕村市留下20%了。 “蘇市長,其實吧,我覺得唐廠長提出的方案,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王梓杰開口了,唐子風帶他過來,就是負責說這些話的。這些話由唐子風去說,當然也可以,但換成王梓杰來說,滕村市會更好接受一些。 “這些年,北方老工業(yè)基地受到市場經(jīng)濟浪潮的沖擊,普遍出現(xiàn)了企業(yè)虧損、職工下崗的問題,國家對于這個問題也是非常重視的,還專門成立了老工業(yè)基地振興工作小組,我也曾參加過他們的一些研討,對于國家的政策導向也算是略有一些了解吧。 “在振興老工業(yè)基地的措施方面,領導的精神是鼓勵各地區(qū)開動腦筋,不拘一格,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脫困方案,其中也包括鼓勵老工業(yè)城市與南方經(jīng)濟發(fā)達省市以及一些大型企業(yè)強強聯(lián)手,引入資金、技術和管理經(jīng)驗,幫助老工業(yè)城市重新煥發(fā)生機。 “據(jù)我了解,現(xiàn)在北方很多地方都在積極尋找類似于臨一機這樣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光是和我聯(lián)系過,想讓我?guī)兔烤€引入大型企業(yè)的城市,就已經(jīng)有五六個。滕村市在這方面,工作算是走到前面去了,這當然是得益于蘇市長和寇主任的努力。 “我想,如果臨一機和滕機的合作能夠達成,對于滕機的脫困以及滕村市的經(jīng)濟振興,都有極大的促進作用。滕村的成功經(jīng)驗,對于北方老工業(yè)基地的其他地市,應當也是有很好的啟示的?!?/br> 王梓杰悠悠地說道。他字斟句酌,仿佛是在做一個什么學術演講一般,讓人聽著就覺得神圣,想扯著他的耳朵大吼一聲: 說人話! 第337章 咱們是責無旁貸的 蘇榮國一下子就明白了。 王梓杰這些話說得很藝術、很委婉,但話里透出來的威脅卻是紅果果的。唐子風手上有一個60多億的訂單,北方老工業(yè)基地的這些城市誰不想拿到,你真以為人家離了你滕村就沒辦法了? 機械產(chǎn)品的中間投入少,60億的產(chǎn)值,起碼有20多億的增加值,這其中包括了工資、利潤、稅收等,都是實實在在落在地方上的好處。為了搶到這個60億的訂單,別的城市估計能開出5億以上的價碼。臨一機如果把訂單賣給其他城市,再拿人家支付的5個億來買你的滕機,你賣不賣? 在此前,蘇榮國光想到滕機有生產(chǎn)數(shù)控銑床的經(jīng)驗,覺得臨一機是要借助于滕機才能完成這些訂單的。現(xiàn)在被王梓杰一提醒,他才反應過來,整個老工業(yè)基地,有多少陷入虧損的國營大廠,那都是技術水平不遜色于滕機的。人家臨一機真的只能在滕機這一棵樹上吊死嗎? 如果唐子風一生氣,跑到別的城市找人合作去了,他蘇榮國可是連哭都摸不著廟門了。 “王教授說得太好了,我怎么就沒看到這件事的重大意義呢!” 蘇榮國變臉極快,他在臉上堆出燦爛的笑容,先是恭維了王梓杰一句,轉(zhuǎn)而向唐子風說道: “唐廠長,我剛才真是糊涂了。唉呀,說到底就是理論修養(yǎng)不夠,有機會真應該請王教授過來給我們講講課,幫助我們提高一下認識水平。 “對了,唐廠長,你剛才說要滕機80%的股權是不是?這件事,我個人覺得可以,這是對我們滕村市有很大好處的事情嘛。當然啦,這么大的事情,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肯定是要上市政府辦公會討論一下的。 “不過,唐廠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說服其他市領導,我也相信他們也一定能夠知道唐廠長的良苦用心,不會反對這件事的。關于這一點,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打包票,絕對沒有問題!” 寇文有反應有點慢,一時不明白蘇榮國為什么轉(zhuǎn)向轉(zhuǎn)得這么快。蘇榮國已經(jīng)表了態(tài),寇文有當然也不能直接反駁,只是囁嚅著提醒道: “蘇市長,這件事……,唐廠長他們要占80%,是不是稍微高了一點???” “不高,一點都不高!老寇,你懂個啥呀!”蘇榮國斷然地否定了寇文有的話,并且裝出嚴肅的樣子,向寇文有斥道。 這一會,蘇榮國已經(jīng)把整件事情都想明白了,包括為什么唐子風要給滕村市留下20%的股權。 唐子風手里握著一個60多億的訂單,就算要求滕村市把滕機完全送給臨一機,滕村市也是會同意的。滕機如果成了臨一機的全資子企業(yè),利潤固然是歸臨一機全部拿走的,但稅收還在啊,滕村市并非一無所獲。 此外,滕機的職工拿到了工資,不也得在滕村消費嗎,這樣間接帶動的就業(yè)以及創(chuàng)造的稅收,又是多大的一筆呢? 滕機在此前已經(jīng)是一筆沉沒資產(chǎn),不管它價值1億還是5億,其實滕村市都是拿不到手的。就算把滕機的土地收回來,開發(fā)成房地產(chǎn),也就是一錘子買賣,滕機那一萬多職工和家屬,將會成為滕村市的一個大包袱。 現(xiàn)在臨一機給滕機找來了業(yè)務,把它變成了一個稅收大戶,職工也有收入了,不需要市政府去救濟,滕村市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在這種情況下,唐子風卻答應給滕村留下20%的股權,這當然不是因為唐子風心地善良。 我呸,這小年輕的心比蛇蝎還毒,怎么可能會出于好心而給滕村留下股權。 唐子風此舉的目的,是要把滕村市和滕機綁到一起去,通過向滕村市讓渡一些利益,換取滕村市對滕機的照顧。一家企業(yè)在地方上經(jīng)營,需要地方政府幫忙的地方多得很,說個簡單的,萬一廠子周邊的居民和工廠發(fā)生了沖突,市政府在哪邊拉拉偏手,效果就大不相同了。 唐子風是個聰明人,知道吃獨食是沒有好結果的,所以才答應給滕村市留下一些股份。 出于這種目的而讓出來的股權,當然不可能太高。唐子風答應給滕村留下20%,這就是極限了。唐子風沒有說10%或者5%,更大的可能是覺得這樣做顯得吃相太難看,他畢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嘛。 嗯嗯,沒準還是因為看到有王梓杰在場,唐子風不想給這位潛伏版的“國師”留下太壞的印象,所以才如此慷慨。 到了這個程度,寇文有還在唧唧歪歪覺得唐子風留下的股份太少,這就是腦子不夠用的表現(xiàn)了,讓王教授看在眼里,會有什么想法呢? 唐子風和王梓杰用旁人察覺不到的速度交換了一個眼神,王梓杰笑道:“蘇市長真是魄力驚人,難怪唐廠長到了北方之后哪都沒去,第一站就到了滕村,果然是和滕村市合作最為爽快。有蘇市長這樣的好領導,再加上唐廠長這樣擅長經(jīng)營的企業(yè)領導,我想,滕機的未來應當是非常美好的。” “王教授過獎了,其實唐廠長的作用才是最主要的,我們政府這邊,也就是做做后勤而已?!碧K榮國笑得合不攏嘴,連連擺手,做著謙虛的模樣。 唐子風卻是認真地說:“蘇市長,您別客氣,我們臨一機能否順利兼并滕機,恐怕市里的態(tài)度才是最重要的。不瞞蘇市長說,過去大半年時間,我們采取租賃經(jīng)營的方式,從滕機租借了一些廠房和設備,又雇了一些工人,幫助我們完成一些產(chǎn)品訂單,在這個過程中,兩家企業(yè)之間的文化沖突,還是非常激烈的。 “現(xiàn)在我們要正式兼并滕機,相信面臨的困難會比前一階段大出10倍也不止。我們臨一機在滕村是客,滕機的干部職工是主,有些事情,如果由我們?nèi)プ觯慌氯思乙f我們以客欺主。這些問題如果不能妥善解決,耽誤生產(chǎn)倒是其次,萬一影響了安定,我小唐可就吃罪不起了。” “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蘇榮國揮著手說道,“我相信,滕機的絕大多數(shù)干部職工,應當都是識大體、顧大局的,他們應當會理解市政府的決策,心情愉快地接受企業(yè)身份轉(zhuǎn)換,迅速地投入到工作中去?!?/br> “怕就怕這極少數(shù)思想跟不上的人啊?!碧谱语L接過蘇榮國的話頭說道。 事實上,蘇榮國前面用了“絕大多數(shù)”的界定,就是為唐子風留下這個“極少數(shù)”的話頭的,這就是雙方的默契了。聽到唐子風的話,蘇榮國說道: “唐廠長說得對,極少數(shù)的情況,總是存在的。那么,對于這極少數(shù)的人,唐廠長有什么考慮呢?” 唐子風把手一攤,笑著說:“我還真沒這個經(jīng)驗?!?/br> 小狐貍! 蘇榮國在心里暗罵了一聲。他才不相信唐子風沒有想法,唐子風只是想讓市政府當惡人罷了。 大家都能想得到,臨一機要兼并滕機,滕機內(nèi)部肯定是有一些人要鬧一鬧的。除了極個別腦子進水的人之外,其他人鬧事的目的,不外乎都是要爭取一些好處。 有些人想要的好處不多,廠里捏著鼻子也就認了。但有些人提出的條件太苛刻,廠里無法答應,這樣就難免要出現(xiàn)沖突了。 解決沖突的方法,不外乎先找個人當惡人,好好地收拾一下這些貪心的家伙。接著,就有人出來當好人,拿出一點甜頭,給這些人當個臺階,事情也就解決了。 誰當惡人,誰當好人,這就有講究了。蘇榮國剛才問唐子風有什么辦法,唐子風卻說自己沒經(jīng)驗,其實就是大家都不想當惡人,在互相甩鍋。 擱在別的時候,蘇榮國可以和唐子風討價還價,一個鍋兩方背,總比讓一方單背要輕松。但此時情況卻大不相同,旁邊還坐著一個王梓杰,蘇榮國如果甩鍋甩得太明顯,會不會讓王梓杰覺得他這個官員缺乏擔當呢? 你想想看,人家企業(yè)給了你這么大的好處,臨到最后只是讓你幫著擺平一些廠里的刺頭,你還推三推四,你這個官是不是也當?shù)锰p松了?唐子風提出的理由是很充分的,臨一機是外來戶,與滕機的干部職工直接沖突不合適,蘇榮國是地方上的父母官,出面做這些事是天經(jīng)地義的,那么,你還有啥遲疑的? “老寇,這件事,你們經(jīng)貿(mào)委要負起責來?!?/br> 蘇榮國把頭轉(zhuǎn)向了寇文有,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