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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帶著淘寶去異界 第135節(jié)

    “他只需要最好的。”阿卡說。

    布拉蘭聽出了他語氣中不明顯的意味,將眼光重新轉向山壁后熱氣蒸騰的地方,光是看著就知道那個礦場的規(guī)模有多大,而那些高聳的灰色巨物到底是什么,恐怕和黑發(fā)術師的許多造物一樣,就是他近前去看也不會明白。他每一次路過,人類冶煉的場面都會比上次更驚人。

    斯卡與黑發(fā)術師約定的開采時限不長,又只在撒謝爾的那一半地盤上活動,洛德族長再反對也不能像在鹽場一樣,在這些人類建好他們那些奇巧而好用的曬鹽屋之后就趕出去,撒希爾不是沒想過將這些擁有技藝的人類硬留下來,卻沒想到他們居然用那個通信匣子朝撒謝爾發(fā)出了消息,而撒謝爾很快就派人來要將人類全帶回去,之后才有撒希爾“不慎”弄壞通訊匣子的事情。布拉蘭曾經(jīng)認為族人的做法太短視也太急躁,經(jīng)過三個季節(jié)的海風侵襲和使用磨損,那些曬鹽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破敗的跡象,而部落里沒有人知道該怎么辦……但假如這些人類和林蛭一個樣,洛德族長的決斷也不能說是不智的。

    “——你們是我們的援兵,他們讓出這批銅塊的位置,讓我們隨船隊順流而下的話,一天之內(nèi)就能到達撒謝爾?!卑⒖ú恢裁磿r候又說起話來,布拉蘭簡直要以為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他們在討論這個,現(xiàn)在有結果了?!?/br>
    那名彩發(fā)隊長一直在和他們一塊等待,看到他的同伴牽著一頭短腿馬走來,他笑著看向阿卡和布拉蘭他們。

    “‘跟我走吧’?!彼f。

    第228章 所謂規(guī)劃就是走一步想十步

    銀色的單軌終于傣了林地,越過一片顏色濃郁得快要滴下去的矮樹叢,順著汩汩流淌的水聲,視力良好的狼人們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視線邊界那些人類的存在。

    一長排的尖頂木屋規(guī)規(guī)整整地立在平坦的岸邊,它們周圍的一大片土地明顯經(jīng)過了人類的整理,蔓延瘋長的野草和灌木像被砍了凌厲的一刀,明亮的綠色與暗淡的土色呈現(xiàn)出鮮明的界限,軌道在這里走成了一道順滑的曲線,滑過那排木屋,一直通到盡頭那片灰白色的堅固平臺上。

    平臺之后波光流蕩,寬闊的水面吹來帶著腥味的涼風,這是一個碼頭。

    而且也不小。

    “怎么冒煙了?他們的船著火了?”有狼人驚奇道。

    “他們的船怎么是灰色的,不是木頭的嗎?”

    “不過看起來還真是挺大的……我還沒見過人類的船呢。”

    撒希爾的狼人們一邊交頭接耳,一邊隨著那個怪腦袋的人類向導繼續(xù)前進,不多時就來到了那片平地上。布拉蘭讓自己的人停下,阿卡和那名人類各自下馬,碼頭那邊早已有人朝他們迎來,布拉蘭帶著兩名年輕狼人跟在阿卡背后。

    對方也只有三個人,首先開口的是那個黑發(fā)黑眼的中年遺族,而且懂說獸人的話,這次他們只用一會就把該說的事說完了。

    “你們要去撒謝爾?”那名遺族說,看了看布拉蘭他們背后那一群挎弓帶劍的狼人,“現(xiàn)在走陸路確實有點麻煩,不過讓出空船這件事,我們還得問一下上面的意思?!?/br>
    “喂,人類——”布拉蘭身邊的狼人豎起了眉毛,整個碼頭的人類加起來還不夠他們一次沖鋒的,他們過去是要給撒謝爾填命的,居然要在這里受到人類的刁難?!

    那名遺族有點驚訝地看著布拉蘭等人,“最多不過半刻的功夫就會有回答了,你們不至于這么急吧?”

    “半刻?”布拉蘭問,“你們也有通訊匣子?”

    那名遺族笑了笑,“之前是沒有的,不過你們來得剛好,礦場那邊把他們那個舊的換了下來,我們這里可以用一段時間,雖然比不上新的好,該做的事一樣能做?!闭f完他就對跟他過來的人吩咐了幾句,后者點點頭就走了。

    兩名年輕狼人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那個朝木屋走去的人類,要知道,去年他們還因為通訊匣子的事跟撒謝爾鬧得很不好看,這名人類卻說得好像那是什么平常的東西,布拉蘭沒有糾結這種問題,他望著不遠處的碼頭,問道:“這個碼頭什么時候建的?”

    “從去年開始,不久之前才算能用?!?/br>
    “船也是新的?”

    “船也是新的?!蹦敲z族說。

    布拉蘭抬腿就朝那邊走去,兩名狼人在原地呆了呆,才連忙追過去。

    已經(jīng)快要被人當做不存在的阿卡懶洋洋地對剩下的人說,“已經(jīng)沒我的事了。話說,你們有喝的嗎?”

    一踏上那片灰白色的地面,腳下傳來的觸感讓人有些意外,堅硬,平坦,微微粗糙,有如石面,但在這樣長寬都超過二十步的場地上,沒有一道拼縫的痕跡。布拉蘭蹲下身,在地上摸了一把,搓了搓手上沾染的灰跡,接著他站起來,大步朝碼頭伸入大河水面的部分走去。

    矮黑粗壯的栓船柱分列寬敞的步道兩側,間距頗寬,布拉蘭只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向這個渡頭與岸上平臺之間容不下一根手指的縫隙,這么長,這么大,這么厚,簡直像走在地上的東西……是浮在水上的。然后,他才將目光轉向身旁的船只。

    在他走過來之前,這些中部足有三四步寬,十余步長的大船已經(jīng)有人在卸貨了,那名跟過來的遺族人見他沒有什么要問的,居然也加入那些干活的人之間傳起了東西。布拉蘭的突然來到?jīng)]有對這些人產(chǎn)生任何影響,他們最多只是看他兩眼,沒人停下自己手上的活計,也沒人給他讓路。

    布拉蘭踏上其中已經(jīng)裝卸得差不多的一艘,船身比他想象的還要穩(wěn),船艙底部平而緩,船舷也很低,布拉蘭一手按上不到半掌厚的船殼,然后敲了敲,抬頭看向前方。作為一名武人,布拉蘭的身材高大完全無礙他的動作靈活,當其他人想要阻止時,他已經(jīng)一步跨過所剩無幾的木箱,來到了船身后半部,站到了行船動力所在之處。那堆黑煤不在他的眼中,掃過船體兩側的明輪,他伸出手,在面前散發(fā)熱意的機殼上一觸即離。

    走到船尾,看著半隱沒在水底下的最后一個漿輪,布拉蘭溫和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有意思……”

    另外兩名狼人倒也想過來看看,但他們沒跟上布拉蘭的動作,當這兩個大個子也想上船時,活沒干完的人類不客氣地把他們擠了下去。

    布拉蘭回到卸貨區(qū)的平臺上時,那個去問訊的人類也從木屋中走出,快步朝他們走過來,“沒有問題!他們可以先用船過去,一次運不完的聚居地正在加派!”

    那名中年遺族向布拉蘭轉述了內(nèi)容,然后雙方開始討論如何處理剩下的諸多坐騎的問題,這附近倒是有足夠的食物讓馬匹們生存下去,圈禁的地方也有,只是遺族人居然說要讓赫克爾的狐族來照管。

    “他們本來就在行這個,現(xiàn)在他們也在指望我們打贏這場仗,只是派幾個人過來有什么問題?又不是沒有好處?!蹦敲z族說,“何況你們到了撒謝爾,還有用得上馬的地方,赫克爾的也能讓要多少挑多少,過后再還回去就可以了,有傷亡的也不會讓你們賠?!?/br>
    “你們也同赫克爾訂立了盟約?”布拉蘭問。

    “這個還沒有?!边z族人說,“不過我們和赫克爾之間有交易,而這部分報酬術師已經(jīng)代付過了。”

    布拉蘭若有所思。

    “還有一件事。”中年遺族說,抬手指向一邊,“你們這些人……”

    布拉蘭看向他。

    “……沒什么事就來幫一把。這樣也快一點。”

    機械在背后發(fā)出轟響,震動從身下的船體傳來,明輪卷揚水花,微翹的船頭破開波流,水風迎面勁拂,連人的思緒也隨風遠揚,這種體驗布拉蘭還是第一次感受。后面拖船上的族人并沒有特別不適應,他又看向眼前寬緩遠長的河面,又想起了那座碼頭,還有礦山之中那些未曾謀面的存在。獸人帝國內(nèi)部并不流通銅幣,青銅武器只有一些偏遠窮困的部落還在使用,布拉蘭知道術師對這種金屬的需求量卻非常大,這個碼頭一看就是計劃長久使用的,而且留下了充分的擴張余地,制造的船只更是又大又耐用,最重要的是,除了屬于他們狼人的銅礦,那里離當初撒謝爾和撒希爾約定要建立的中途點也不遠。

    只要他們輸了戰(zhàn)爭,這一切就會被雜樹荒草重新覆蓋,毫無作用。但如果他們勝利了……布拉蘭想到撒謝爾已經(jīng)比往年超出六倍,卻仍嫌不足夠的對鹽的需求,狼人不可能把鹽當飯吃,所以真正使用了它們的只有人類。被那位黑發(fā)術師的力量侵入的地方,人類的根須也隨之扎入,越來越深,越來越廣,也越來越強大。

    他隱約感覺到了一種未來,那似乎有猩怕,可怕得讓他全身的血液都想要愉快熱烈地奔流起來——

    布拉蘭帶著不自知的變態(tài)笑容站在船頭,他身后的眾多狼人齊齊抱頭縮得像一船灰色的小鳥。

    但對這支不在計劃內(nèi),由也算同生共死過的同伴帶領的援軍,斯卡完全沒有一點感動。

    “就這點人,現(xiàn)在才來,你們來收尸的?”

    布拉蘭泰然自若地在他面前坐下,“我聽說你們現(xiàn)在吃得不錯?!?/br>
    人類聚居地非常體貼地讓出船位把撒希爾的狼人送到了撒謝爾,雖然他們一貫表現(xiàn)大方,但還不至于連這支隊伍的伙食也要供應。斯卡不由想他們真是多事,讓他們來遲幾天,還能少吃幾天的糧食,有那個術師在,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需要算計開支的時候了。

    “算了,”他瞇著眼睛看向對面的狼人,“這里剛好缺干活的。”

    “有多缺?”

    “我們沒有奴隸……”斯卡說。“一個都不剩了。”

    布拉蘭神色一動,不是為斯卡字面上的意思,而是在那背后的含義,“遠東術師?他的胃口真不小……還是只是為了這次戰(zhàn)爭?”

    “一次用別人的人命填自己的勝利……”斯卡嘴角微嘲,“那是人類的力量天賦者,不是遠東術師?!?/br>
    布拉蘭笑了笑,“你這么說,就像他不是人類一樣。”

    那位來自異鄉(xiāng)的黑發(fā)術師自出現(xiàn)至今,對撒謝爾產(chǎn)生的影響已經(jīng)達到了令人吃驚的程度,而撒謝爾因他發(fā)生的改變,恐怕也超過了過去一百年的總和。布拉蘭與這位年輕的術師接觸不多,外表上,那個人從容貌到神情姿態(tài)都不會讓人感覺到任何壓迫,他的眼神專注,語調溫和,雖然容姿也令人印象深刻,卻遠不如他身邊那名每一個關節(jié)都蘊含著致人死地的力量的年輕遺族感覺鮮明,而且血劍對他幾乎沒有反應,簡直像面對一個毫無能力的普通人。

    但他又確確實實是一名非凡的力量天賦者,而且是這個世界上稀少到有如奇跡一般的“法眷者”。

    “他什么時候在我面前哭一次,我就認為他是?!彼箍ㄕf。

    “……”布拉蘭眼神微妙地看著他。

    斯卡眼神放空地想象了片刻,忽然全身一僵,像是要把某猩怕的東西從腦子里趕走一樣,他抬手揮了兩下,清了清嗓子,“還有一件事?!?/br>
    “拉塞爾達獸王使者已進入赫克爾領地?!?/br>
    云深看過這條最新的情報之后,將它和其他情報一起放到了一邊。那支近百人的車隊從離開獸人大部隊開始,行程就一直在偵查小隊的把握中,因為一開始就知道了他們的目的,這點人對戰(zhàn)爭進程也幾乎不會產(chǎn)生影響——至少在見到斯卡之前,因此追蹤并不緊密,而在進入赫克爾的領地后,偵查的工作自然而然地轉到了狼人手中。雖說這支使臣隊伍很可能有兩個或者更多的力量天賦者,但斯卡有他的打算,云深就不會去試探和插手。

    放下絕密級的戰(zhàn)術方案,云深拿起另一份文件,看了一會這份去年的戰(zhàn)爭總結報告,他翻到最后一頁,拿起筆,標出了一個名字。

    一名穿著軍服的青年帶著兩名狼人成堆的迷宮一樣的原木間穿行,從木料的橫截面中散發(fā)出來強烈樹脂氣味讓狼人們不斷打著噴嚏,打得連肺部都要抽痛起來之后,他們的向導終于在一堆原木前停下了腳步,有幾個人正在這里取料,他們站在高高的堆頂,手腳并用地將一段合抱粗細的原木推了下去。

    “奧格!老奧格!”

    滾動的原木在楔在地面的路障上撞出一聲悶響,翻了半圈,又向后一滾才停下來,這幾人從堆頂走下來,合力抬起這段原木放上長長的板車,板車車身一震,趕車人的短鞭在空中甩出啪的一聲,拉車的黑牛才緩緩邁出它的腳步。完成這件事之后,數(shù)人中一名赤著上身,肩膀寬闊,背肌隆起的半老獸人才轉過頭來,露出他臉上深色的虎紋。

    他看了兩名捂著鼻子的狼人一眼,哼了一聲。

    “總算來了?!?/br>
    “總算來了?!?/br>
    看著飄揚在視野中的白金色旗幟,阿奎那族長低聲說。

    第229章 作死表演

    虎族的前族長走過來,朝他們抬起雙手。

    “來吧?!彼卣f。

    那兩名狼人倒是有點莫名其妙了,“你要干嘛?”

    奧格眼皮一撩,“少羅嗦,枷鎖呢?”

    “什么枷鎖?”狼人說,“我們族長只是讓你過去,你走就是了?!?/br>
    奧格嘲諷地看著他們,“不怕我跑了?”

    “在這里大半年都沒跑,到撒謝爾就能要你的命嗎?”狼人鄙視地看著他,瞥了旁邊一眼,“何況這里本來也應該是撒謝爾的地方?!焙竺婕拥倪@句話非常小聲,無論站在一旁的人類聽沒聽到,總之他的臉色一點沒變化。

    奧格有片刻沒有說話,然后他說:“我要穿衣服。”

    這個要求沒有什么不能答應的,奧格回自己的宿舍換衣服,那三人就到林場的出口去等他。

    奧格站在床邊,打開自己的柜子,瞪著里面不多的衣物,門外毫無動靜,他們居然連個監(jiān)視的人都不派!奧格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失落,惱火還是尷尬,事情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烏達登基,朝已經(jīng)叛逆的狼人部落派出強獸軍的消息他當然也知道,如果那些情況屬實,那算起來也差不了幾天了,撒謝爾要祭旗的話,還有什么能比他這個曾經(jīng)的虎族族長更合適的呢?

    但沒有枷鎖,沒有監(jiān)視,只是讓他到撒謝爾去,那個穿著軍衣的人類幾乎不開口,除了自己性命確實無憂,他得不到更有用的東西。

    當奧格再度出現(xiàn)在兩名狼人面前,他已經(jīng)換上了作為虎族族長時穿的短袍,下半身穿的倒還是林場配發(fā)的厚料長褲,反正這比他曾經(jīng)的獸皮短裙也不差,在人類聚居地待了這么長時間,露著大粗腿走來走去那種感覺他也不怎么習慣了。只是短袍上有不明顯的縫補過的裂痕,那是因為人類認為他不該吃白飯,要他去飼養(yǎng)懲人類的老弱病殘一起養(yǎng)雞羊牛畜,奧格本就因為始終等不到術師的動作煎熬憔悴,聞言自然深感屈辱地表示了拒絕,卻被對方用安撫的語氣勸導:“你也有點年紀了,做那什么族長的時候也是不干活的,這除了有點臟和臭,既不累又吃得好,你總不能和年輕人一樣去搬磚吧?”

    憤怒的奧格站起來,一把撕開外袍,好好讓對方見識了一番自己依舊強健的體魄。

    于是他就不得不用工作換取報酬,以讓他看不起的人類女人為他補衣了。

    狼人也不多話,人到了就走。這一路上奧格自然看到了數(shù)不清的聚居地變化痕跡,他的行動以一名俘虜來說已經(jīng)算得上非常自由,不過俘虜終究是俘虜,他的形貌又太過顯眼,人類也極其警戒,他數(shù)次尋找機會都未能成功脫逃,然后這片地區(qū)的冬天就來了,再然后的這個春天,又傳來了他不知道該不該為此高興的消息。他的生活被局限在幾個地方的時候,已經(jīng)對人類發(fā)展的速度吃驚到了快要麻木的程度,如今再度被加深體會,那些已經(jīng)不合時宜的念頭又從他的腦海深處泛起。

    假如他的部落能夠掠奪此地,掠奪此民……

    就算虎族已經(jīng)因一敗而衰,但烏達已經(jīng)成為了真正的獸皇,他不可能不眷顧自己的親族,也不可能忍耐斯卡帶給他的屈辱。強獸軍遠征已經(jīng)是多少年沒有過的事,數(shù)萬大軍裹挾而來,任何一個普通的部落都會被這股力量碾得粉碎——如果撒謝爾還是過去的那個撒謝爾,結果不會有懸念,可如今他們能如此鎮(zhèn)定迎戰(zhàn),都是因為那個他從未見過一面,卻已經(jīng)聽說得太多的存在。耶魯里薩滿憑空破碎的頭顱是他的噩夢,那天天降的雷火也同樣令人心悸,而他至今未知那天降臨在他們頭上的究竟是什么力量。

    他拒絕相信那些力量不是由遠東術師轉移給麾下,而是讓他們憑白擁有的。因為如果這是現(xiàn)實,那就遠比那位術師本身還要恐怖……

    與仍舊保持著正常生產(chǎn)的人類聚居地不同,撒謝爾已經(jīng)處處是警戒備戰(zhàn)的場面,沿途眾多狼人已是鎧甲披身,锃亮利落,身形彪悍,神情整肅,只有那頂族長大帳極其傷眼地又暗又破,貼地處的獸皮不僅衰朽還生出了黑色的霉斑,簡直像一個冬季和半個春季都沒人打理整修過。

    一走進大帳,奧格就肯定了這件事,這股連熏煙都驅不掉的霉土味!

    然后他抬起頭,看向眾人中心,高坐主位的黑色狼人,對上那雙像在昏暗中發(fā)光的金綠色眼眸。

    “……斯卡·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