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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嬪妃們坐在哪里,都是有講究的,通常是按照位份來排。 一般皇后坐在皇上的右側(cè),而后皇貴妃坐在皇上的左側(cè),剩下的嬪妃則依次按位份大小坐下去。 但如今皇上并未立后,因此便是皇貴妃坐在皇上的右側(cè),貴妃坐在皇上的左側(cè)。 皇貴妃早早的便落座在那鎏金雕龍椅的右側(cè),沈楚楚剛要朝著左側(cè)走去,嘉嬪的婢子便搶先走了過去,將兔毛軟織的墊子放在了沈楚楚要做的椅子上。 如今天氣寒冷,參加宮宴最起碼要在啟祥宮待上三個時辰左右,為了避免嬪妃們長時間坐在冰涼的椅面上著涼,各個嬪妃的宮女都會提前備好一個暖和柔軟的墊子。 嘉嬪的婢子將墊子放下,便是嘉嬪要坐在那里的意思。 不等沈楚楚說話,碧月便皺著眉頭走上了前去,這是嘉嬪的婢子做的事,若是主子插手,只怕會跌了份兒。 碧月走到那婢子身邊,按住了婢子擺弄軟墊的手臂,她還未開口,婢子便面帶痛苦的驚聲叫了起來。 她被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婢子眸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毒色,悄無聲息的在寬大桌布的遮掩下,對著碧月伸出了腿。 碧月甚至沒來得及反應(yīng),身子便失去了平衡,猛地向后倒去,她的身體將圓桌撞得一斜,那桌子上的酒壺咕嚕嚕的掉到了兔毛軟墊上,灑的墊子上到處都是酒水。 這一變故驚呆了眾人,沈楚楚連忙命人將碧月扶了起來,她滿臉疑惑,原文中并沒有這段劇情,她方才也沒做什么影響劇情的事情,怎么劇情又變了? 嘉嬪快步走到自己的婢子身旁,看了一眼婢子后,紅著眼睛委屈道:“這兔毛軟墊是皇上前日賞給嬪妾的,嬪妾本想讓娘娘坐著試一試,娘娘若是不喜歡直說便是,為何要毀壞掉御賜之物?” 聽到嘉嬪的話,沈楚楚一愣,原來嘉嬪又在給她設(shè)套,從剛才殿外她打翻碟子開始,嘉嬪就已經(jīng)開始算計她了。 方才那婢子搶先過去將軟墊放在她的座位上,是故意誤導(dǎo)她們,讓她們以為嘉嬪想坐在那里。 而后不管是碧月,還是她上前理論,那婢子都會故意讓她們弄臟軟墊,然后嘉嬪就可以往她頭上安一個損毀御賜之物的罪名。 不等她開口辯解,太監(jiān)尖細的嗓音便從殿外響起:“皇上駕到——” 作者有話要說: 司馬致:讓朕來瞧瞧,又是哪個小婊砸在朕面前瞎蹦跶? 第15章 十五條咸魚 那太監(jiān)的聲音一落,便有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緩緩的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以皇貴妃打頭,眾嬪妃紛紛跪了下去,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br> 啟祥宮擺設(shè)簡單,宮殿又大,嬪妃們的聲音不斷在空蕩蕩的殿內(nèi)回蕩,在宮殿中侍候的宮女和太監(jiān)們跪了一地,全都恭恭敬敬的給皇上行禮。 這浩浩蕩蕩的場面為之震撼,令沈楚楚心神一晃,第一次感受到了狗皇帝和她天壤之別的地位差距。 她在他面前,永遠都是下跪的那一個,而他自始至終站在最高位,冷眼俯瞰著萬物眾生。 司馬致負手走進啟祥宮,他的眸光從眾人面上快速掠過,在他不經(jīng)意間掃到一臉呆滯的沈楚楚時,輕輕的挑了挑眉。 楚貴妃今日身著一身華服,瓷白的小臉上雖然敷了淡淡的脂粉,卻依舊能看出她的面色略顯憔悴,瞧著昨晚上定然是沒折騰輕了。 這次懲罰之后,估摸著她接下來的幾日,應(yīng)當會消停消停了。 他不緊不慢的抬了抬手,示意眾人起身,嬪妃們挨個起了身,宮人們等到娘娘小主們起來之后,也紛紛站了起來。 沈楚楚的動作足足慢了旁人一拍,若非是碧月在一旁提醒,只怕她還沒回過神來。 司馬致走過去,在場的嬪妃們卻沒有一個落座,都瞪著眼睛盯著楚貴妃和嘉嬪,而嘉嬪的雙眼紅通通的,似乎是剛剛哭過。 他眉骨微皺,嗓音冷淡道:“怎么回事?” 沈楚楚還未張口,嘉嬪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哽咽道:“嬪妾有罪,嬪妾不慎弄臟了皇上賞的兔毛軟墊……” 皖嬪聽不下去了,她跟著跪在了嘉嬪的身側(cè),挺直了腰板:“皇上,這兔毛軟墊并非是嘉嬪弄臟的,而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奴婢有意為之?!?/br> “嘉嬪惦念著貴妃娘娘,便想將這兔毛軟墊給娘娘用,誰知娘娘卻故意命奴婢損毀這御賜之物。” 說罷,皖嬪似乎覺得不夠,又補充了一句:“娘娘似乎對嘉嬪意見頗大,方才在院子里,嘉嬪將藩國的冬棗分給嬪妾們吃,貴妃娘娘不領(lǐng)心意便罷了,還打翻了冬棗,將嘉嬪推倒,在場的諸位可都瞧了個清楚……” 沈楚楚瞇起雙眼,在心中冷笑一聲,嘉嬪用兔毛軟墊栽贓陷害她,無非就是想挨著狗皇帝坐。 畢竟嘉嬪若是陷害成功了,狗皇帝定然是要對她心生間隙的,又怎么會讓她再坐在他身側(cè)。 損壞御賜之物,往大了說是對蔑視皇恩,往小了說,也是對圣上不敬,沒有哪個皇帝會心胸寬闊到絲毫不介意。 嘉嬪不想讓她坐在狗皇帝身邊,她今天就還坐定了,既然劇情已經(jīng)改變了走向,那她倒要和嘉嬪比一比,看看誰的演技更好了。 司馬致站的離她們遠,也沒聽清楚她們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聽見皖嬪說起楚貴妃打翻冬棗時,嘴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