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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著短時間內(nèi),楚貴妃都會記住冬棗的教訓(xùn)了,要不然她也不會看到冬棗那么大反應(yīng)。 至于損毀御賜之物,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故意這么做,瞧她昨日將心愛的手帕忍痛割愛還給他的模樣便知道了,想來這其中是有什么誤會。 他并不在意一個兔毛軟墊,若是嘉嬪想要,讓內(nèi)務(wù)府再給她十個八個就是了,又不是什么珍貴的物件兒,哪至于哭一鼻子。 司馬致剛要開口讓楊海去內(nèi)務(wù)府再領(lǐng)幾個兔毛墊子去,沉默半晌的沈楚楚卻率先張了嘴:“皖嬪倒是說一說,本宮有什么動機去打翻冬棗,推倒嘉嬪?” 皖嬪一愣,而后理所當(dāng)然道:“自然是因為娘娘嫉妒皇上賞賜給嘉嬪兩斤藩國冬棗,而娘娘卻只領(lǐng)到半斤,惱怒之下才會打翻冬棗,又推倒了嘉嬪?!?/br> 是了,在場的人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若非是妒忌皇上對嘉嬪的寵愛,楚貴妃又怎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的事來? 沈楚楚忍不住笑出了聲:“皇上體恤本宮抄經(jīng)勞苦,昨日特意讓楊公公給本宮又送了三斤藩國冬棗,皖嬪說的妒忌從何談起?”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驚得下巴都有些合不上了。 這藩國進貢的冬棗一共才有十斤,給太后送了三斤,賞給嘉嬪兩斤,就連皇貴妃才領(lǐng)到一斤半,可楚貴妃卻足足拿到了三斤半! 這該是何等的寵愛,才會令皇上破例給楚貴妃送去比太后還多的冬棗? 若是皇上不在此處,楚貴妃說的這話自然是沒有人相信的,但皇上在這里,楚貴妃又怎么敢當(dāng)著皇上的面胡說八道,定然是真的有此事才敢拿出來說的。 嘉嬪臉色煞白,皇上竟然將養(yǎng)心殿留的三斤冬棗,全都送給了沈楚楚這個賤蹄子? 他之前從未對哪個女子這般好過,他生性淡漠、不近女色,只有對她這個青梅竹馬的童年玩伴才稍作寬容一些。 從何時起,他竟和沈楚楚越走越近,甚至已經(jīng)開始私下給沈楚楚送賞賜了? 司馬致挑了挑眉,楚貴妃還真的是越發(fā)的不要臉皮了,明明是她裝病不去侍疾,他才罰她吃掉三斤冬棗。 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他心疼她抄經(jīng)勞苦,所以讓楊海送去三斤冬棗慰問她了? 他面不改色,似笑非笑的瞥了楚貴妃一眼,他倒要看看,她為了給自己開脫,還能編出什么鬼話來。 皖嬪哪里會知道皇上私底下給楚貴妃送了三斤冬棗,她尷尬的咬了咬唇:“就算是如此,娘娘也不該仗勢欺人……” 沈楚楚收斂了面上的笑容,聲音有些冷然:“本宮只是手沒拿穩(wěn),那碟子冬棗才會掉在地上,至于嘉嬪如何摔倒的,此事皖嬪該去問嘉嬪才是?!?/br> “嘉嬪自幼習(xí)武,習(xí)武之人底盤皆穩(wěn),本宮需得使多大力氣,才能推倒嘉嬪?”她不咸不淡的望著嘉嬪,挑唇一笑:“嘉嬪meimei覺得本宮說的可對?” 嘉嬪本在失神,被沈楚楚這么一點名,她怔怔的抬起頭,一臉的迷茫。 “瞧嘉嬪meimei失魂落魄的,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心事,想來方才meimei是沒站穩(wěn),才會摔倒的?!鄙虺Z氣中帶著十分的確信,三言兩語的給此事定下了結(jié)論。 沈楚楚成功帶了一波節(jié)奏,讓在場眾人的心理都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原本大家都認(rèn)為是楚貴妃驕陽跋扈,因為皇上寵愛嘉嬪,所以心生妒恨欺負(fù)嘉嬪。 可如今細細琢磨一番楚貴妃的話,嘉嬪是習(xí)武之人,怎么會說被人推倒就推倒,且平日里瞧著嘉嬪健步如飛,想必也不會是自己沒站穩(wěn)腳。 既然兩者都不可能,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嘉嬪故意摔倒在地,想用此事栽贓陷害楚貴妃。 這種手段在后宮中太常見了,眾人只是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嘉嬪,城府也會這般深沉。 沈楚楚挑了挑眉:“皖嬪你三番五次從中挑撥本宮與嘉嬪meimei的感情,你說本宮該如何處置你才好?” 皖嬪一下慌了神,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聲說道:“就算此事與娘娘無關(guān),但娘娘損毀御賜之物,卻是事實!” 說罷,她伸手搖了搖嘉嬪的手臂:“嘉嬪,你說話呀!皇上在這里,定然會為你做主的!” 嘉嬪聽到這話,總算是清醒了幾分,她咬了咬牙,眼眶中蓄滿了淚水:“是嬪妾的錯,若不是嬪妾令娘娘不高興,娘娘也不會一氣之下毀壞御賜之物……” 沈楚楚吸了口氣,拼眼淚是吧,她也有! 她的手指在衣袖的遮擋下,對著大腿根狠狠一擰,眼淚一下就從眼眶里飆了出來。 “兔兔這么可愛,怎么可以扒掉兔兔的皮做成墊子?” 沈楚楚霧氣蒙蒙的眼中,掉落出大顆的淚珠:“嘉嬪明知本宮的屬相是卯兔,卻還將兔毛軟墊拿給本宮坐,嘉嬪莫非也想將本宮的皮扒下來坐一坐?” “本宮見死去的兔兔可憐,便想讓碧月給它敬上一杯好酒,又不是燒毀了你的墊子,拿回去洗一洗便是,嘉嬪何必這般小題大做?” 沈楚楚越哭越上勁,不管是眼淚的掉落速度,還是痛哭時的音量,她都比嘉嬪更勝一籌。 倒也不是她有多委屈,只是方才掐大腿的時候不小心用力過度,疼的她一時間收不住了。 方才還站在嘉嬪那一方的眾人,此刻紛紛倒向了沈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