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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妃只想做咸魚[穿書]在線閱讀 - 第302頁

第302頁

    “賀檸,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你不要傷害楚楚……”

    太后聽到這話, 微微一怔,嘴唇蠕動了半晌, 通紅的眼眶中緩緩泛起一抹恨意:“為什么?為什么這般在意你和她的女兒?”

    “你何曾在意過我半分感受?”她緊緊的咬住牙齒, 渾身的肌rou緊繃著,隱約有一滴淚水從眼角落下。

    許是說話時太過用力,她的手臂有些顫抖, 那死死捏住匕首的指尖,也跟著一起輕顫,不經(jīng)意間在沈楚楚白皙的脖頸上, 留下一道刺眼的紅痕。

    司馬致從馬背上翻身躍下,他看著那道傷痕,太陽xue處崩出一條青筋,恨不得將太后千刀萬剮,才能解除心頭之恨。

    可是他不敢去激怒太后,生怕太后一激動便割了下去,若是在脖頸上來一刀,割斷了喉嚨,便是華佗再世都于事無補。

    司馬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面色誠懇道:“你雖不是朕的生母,卻對朕有養(yǎng)育之恩,若是你現(xiàn)在停手,往日一切,朕都不再追究……”

    還未聽完,太后便忍不住譏笑著打斷了他:“養(yǎng)育之恩?”

    “愚不可及!”她唇邊掛著nongnong的嘲諷之色,眸底滿是涼?。骸澳阋詾槟隳锸窃趺此赖模俊?/br>
    司馬致眉頭緊皺:“你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的臨妃,好心的替太后回答道:“字面意思來看,她殺了你娘。”

    司馬致冷冷的瞥了臨妃一眼,從喉間吐出兩字:“閉嘴!”

    自打他有記憶起,他便被交由太后撫養(yǎng),而他的親娘因為去世太久,又沒有畫像可緬懷,他甚至已經(jīng)記不清楚她長什么樣子了。

    太后雖然待他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但該做到的事情,卻也是一樣不落。

    往日他總以為太后就是這幅面冷心熱的人,可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太后是面冷心更冷,她根本就沒有人的感情。

    就連對姬鈺這個親生的,她一樣可以眼也不眨的下毒手。

    即便沈楚楚被她下毒,他也沒有傷她性命,只因她對他有二十來年的養(yǎng)育之恩。

    他本想著拿到解藥后,就給她一個痛快,最起碼保全她的名譽,讓她以太后的喪殯之禮入葬,也算是全了她的養(yǎng)育恩情。

    可如今他才發(fā)現(xiàn),她干過喪心病狂的事情,似乎遠遠不止他看見的那么多。

    司馬致咬緊牙關(guān),一字一頓的問道:“朕的母妃病殞,是你干的?”

    太后對于他咬牙切齒的神情,有些不以為意,她滿不在乎的輕笑一聲:“她和沈楚楚中了一樣的毒,只可惜她沒有沈楚楚命好,有這么多情夫爭搶著去找解藥。”

    這一句話,便相當(dāng)于間接承認(rèn)了司馬致的話。

    沈楚楚身上的毒是太后下的,能和沈楚楚中一樣的毒,那下毒的兇手是誰,就可想而知了。

    “你為何要這樣做?”他垂下眸子,嗓音微?。骸耙驗槟銘言袝r被下毒,是她做的?”

    司馬致對于那些前塵往事,略有些耳聞,只聽說太后當(dāng)時不知犯了什么錯惹怒他的母妃,被打入了掖庭受苦。

    后來發(fā)現(xiàn)太后懷了身孕,先帝便將她接出了掖庭,可沒等到太后生產(chǎn),就被人暗中下了毒,拼死才產(chǎn)下一死嬰。

    雖說那死嬰是被偷梁換柱,實際上還活著的,但姬鈺這么多年病懨懨的,便證明太后的確是被下過毒的。

    幼年時皇宮中便總有謠傳,道是他母妃嫉恨太后,偷偷在太后的保胎藥里做了手腳。

    聽說也正是因為此事,先帝才厭了他母妃,便是到他母妃死前,先帝都沒有去看過一眼。

    那時他總以為這是謠言,可如今他卻不得不相信這傳言,

    他想不到別的原因,唯有這一點,足以讓太后這般痛恨他的母妃。

    “不,哀家從始至終就沒有中過毒。”

    她眸光微轉(zhuǎn),眸底滿是譏諷,唇邊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那是哀家陷害她的?!?/br>
    是了,先帝嫌惡林貴妃,都是受她慫恿,她的保胎藥中根本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她體弱吐血是因為賀家被處刑時,她被喂下過假的鶴頂紅,即便那鶴頂紅是假的,毒性也只是被稀釋了而已。

    姬鈺身子孱弱,都是因為那鶴頂紅的余毒。

    早在她生產(chǎn)前,太醫(yī)便告訴了她,即便孩子僥幸生下來,也容易夭折多病,痛苦會伴隨那孩子一輩子。

    但她不在乎,她要復(fù)仇,用這孩子報復(fù)那些傷害過賀家的每一個人。

    司馬致滿臉驚愕,垂在一側(cè)的手臂死死的繃住,他以為太后害他母妃總該是有理由的,但太后卻告訴他,沒有任何理由。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沒有上前一刀砍了她。

    他攥緊了手掌,挺直了后背,聲音略顯咬牙切齒:“你放了她,那些前塵往事,朕既往不咎。”

    聽到司馬致的話,太后笑的前仰后合,眼角都笑出了淚水。

    那死了二十來年的女人,若是知道司馬致為了一個女子,愿意放過她這個不共戴天的殺母仇人,大概要從棺材板里氣的爬出來吧?

    太后笑的夠了,她將鋒刃的匕首狠狠的往沈楚楚的脖頸上懟了懟,那白嫩的肌膚上,瞬間多了些絲絲縷縷向下流淌的鮮血。

    沈楚楚疼的吸了口氣,原本就虛弱無力的面龐上,又徒添了一抹煞白。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四個男人同時死死的盯著太后,只有臨妃的神情還算鎮(zhèn)定自若,像沈丞相已經(jīng)急出了一臉的冷汗,就差沖過去換人質(zh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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