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殘疾將軍的小甜妻 第4節(jié)
聽到秦白萱的聲音,采蕪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她手中的筆未能握住,在宣紙上留下一道傾斜的墨痕。 過了這些日子,采蕪見到自己還免不了驚慌,時而一驚一乍的?;蛟S是之前原身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的確是太大了。 采蕪手忙腳亂,想要將面前的紙張和筆墨收起來,硯臺都快被弄翻。 秦白萱眼疾手快,稍微撫了撫,免得墨汁撒漏。 “別急,你愿意寫字便寫,本公主不會責怪你。” 采蕪手頭的動作終是停下,她帶了感激,點了點頭。最開始的時候,她一向是被當作大侍女來培養(yǎng),琴棋書畫都略懂一些,更是寫得一手好字。 來到秦白萱身側后,一次公主望見她在練字,將她大罵一頓。 那時,原身看到采蕪的字好看又有風骨,一筆一劃俱有棱角,很是好看,心中不滿。原身本就是屬于不學無術的類型,雖是請了專門的先生來教,可她的字還是如同狗爬一般。 可如今,一個侍女的字都寫得比自己好看,這采蕪怎么敢! 原身又是嫉妒又是憤怒,將采蕪狠狠罰了一頓。 采蕪也是聰明人,從這無緣無故的懲罰中知道了秦白萱應當是不愛看到自己書寫練字的,之后只敢有時間的時候偷偷寫寫,這也是她此次被發(fā)現(xiàn)如此慌張的原因。 秦白萱將她寫了幾字的宣紙執(zhí)起端詳,她夸道:“想不到采蕪的字如此好看?!?/br> 她轉頭看向自己的侍女,神色溫柔:“之后想寫就寫便是了,不必藏著掖著,殿中有人能寫得一手好字,也是為本公主臉上添光。” 聽她這么說,采蕪自是感激又感動,她跪下謝恩:“多謝公主?!?/br> 秦白萱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站起來:“好了好了,之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可以直接同我說?!?/br> 采蕪眼眶都有些紅了,她有些哽咽,沒想到如今公主待人如此之好。 聽秦白萱如此說了,采蕪膽子也稍稍大了些:“采蕪確有一求?!?/br> 秦白萱:“你說。” 采蕪試探著道:“奴婢很較為喜愛閱覽各色書籍,不知是否有機會能買幾本看看?!?/br> 原來這都需要經(jīng)過自己的同意嗎,還是之前原身不準許? 秦白萱有些無奈,過去這個身子的主人,是有些嚴苛了。 她眼神依舊溫柔:“當然可以,殿中還有藏書閣,若是你想去,可以直接去?!?/br> 采蕪得了意外之喜,忍不住抬頭望著秦白萱,她眼中瀲瀲有水光,充滿感激之色:“多謝公主大恩大德?!?/br> 秦白萱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好了好了,收拾下,準備出發(fā)了。” 采蕪應下,她去準備各種事務,在繁忙地安排事務時,她忍不住想,現(xiàn)在的公主也太好了,頭發(fā)上似乎還殘余對方留下的觸感。 或許是之前原身過于過分,導致秦白萱當下做了些好事,都會被百般感恩。 她本就不是愛欺負人之人,面對忠心溫柔的侍女,自然也是疼愛的。 不多時,車馬俱已備好,跟隨前去的侍女小廝以及侍衛(wèi)都在門口等待。 秦白萱在采蕪的攙扶下,出了殿門。 今日陽光很好,照耀在地面上,使得青磚都有了些溫度,綠葉都透露出暖洋洋的氣息。 有這般好天氣,都讓人心情好了許多。 秦白萱坐上車,有些好奇地打量周遭擺設。 車內空間不大,但每一處都被精心得當?shù)匕才派?,秦白萱身后是柔軟的毯子與靠墊,坐上去一點兒也不硬,的確舒適。 面前還擺上了木質小幾,上有各色糕點果盤。 秦白萱半倚在墊子上,放松身體,撩起一旁的車簾,打量著窗外。 隨著馬蹄聲響起,車也不斷向前,車輪與青磚撞擊的聲音格外清脆,還具有節(jié)奏感。 偌大的宮墻像是綿延不盡,墻內有各色風景,阻隔了墻外的景色。 秦白萱一直在朝外看,望著馬車出宮門去,望著逐漸來到繁華市井,從宮中出來一段路后,周圍都熱鬧許多,添了不少人氣兒。 她望著各色不同的人,看到了不同景象。 采蕪笑道:“公主今日好興致?!?/br> 秦白萱見她將茶呈上,順手接過,喝了幾口,放下茶盞后道:“許久未出宮了,今日出來便多看看,權當解悶?!?/br> 采蕪:“若是見完霍將軍時間未晚,公主尚可在街市逛逛。” 秦白萱頷首。 她其實心中還暗暗藏著緊張,原著中極具傳奇色彩的霍和安,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會不會難相處,會不會很兇,會不會不愿理自己? 在現(xiàn)實世界母胎solo的秦白萱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像去見相親對象的忐忑般。 正當她思索的當下,不遠處忽然穿來一陣喧嘩之聲,夾雜著男女的吵鬧聲。 秦白萱蹙眉,從窗外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位錦衣男子正在砸攤子,還帶了不少人,一副人多勢眾的模樣。 那個攤子前站著位紫衣姑娘,她臉上帶著一半的面紗,只露出上半張臉??雌饋砉铝懔愕?,霎是可憐。 秦白萱所乘為皇家之車,十分明顯,尋常人望一眼就知道其中定是達官貴人,一般不會主動接近,多數(shù)都會加以避讓。 在公主車前放肆,未免過于放肆。 采蕪道:“公主殿下,已有侍衛(wèi)前去處理,看看那擋路的是誰?!?/br> 秦白萱點了點頭。 若只是有人擋路,她或許不會多在意,可那穿著華貴的男子,顯然是在欺負人。 秦白萱不愛多管閑事,可自己現(xiàn)在身份貴為公主,有一定的能力。待到了解情況后,幫幫可憐人也未嘗不可吧。 她道:“那人膽子確實大得很,光天化日之下,目無王法?!?/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男女主就會見面啦~ 第5章 第一眼 采蕪并不知她家公主的正義之心,但依舊好好地遵守她的吩咐。 馬車停在了路邊攤子旁,采蕪將車輦門口的簾子束起,方便秦白萱看明情況。 侍衛(wèi)列于車前,采蕪多看了那名男子幾眼,認出對方身份。她面色中閃過一絲為難,這一出門,怎么就遇到了這位紈绔。 關鍵的是,由于他的身份尊貴,還很難將其處理。 采蕪掩唇靠近秦白萱耳畔:“公主殿下,這位應當是盛昌府的陸小侯爺?!?/br> 果然是個帶身份的,秦白萱在腦中搜索閱讀的原著中關于陸小侯爺?shù)挠洃洝?/br> 她忽然想到,莫非這就是那個叫陸榮的小侯爺?書中對其描述不多,大致將他塑造成了一個不讀詩書,武力也一般,脾氣還火爆的炮灰角色,算是個小反派。 陸榮生于盛昌府,這家祖上為開國功臣陸總池,當年開辟鵠梁的高祖手下一員猛將。 因開國有功,陸大將有封土,在京立府,血脈一直延續(xù),后人基本都在朝中為官。 不過,也就最開始三代稍有名望,之后卻是一代不如一代。直到如今,盛昌府在朝中也無甚人才,府中長子陸榮不學無術卻熱愛惹事,并無建樹。 想不到這人干壞事的時候,被自己遇上了。 見有人sao擾,差點壞了自己的好事,陸榮眉頭一皺,大喝一聲:“誰?!” 身旁跟著他的狗腿子也直起腰來,吊著一雙三角眼陰陽怪氣:“這路上是誰不長眼睛!陸小侯爺是能冒犯的嗎?” 真是狗仗人勢。 秦白萱打量了陸榮一眼,發(fā)現(xiàn)這小反派面孔還算是長得不錯,一雙桃花眼,面若冠玉,只是表情兇得很。 原書中似乎提了一嘴,他母親也曾是名動京城的一位大美人,就不知怎么生出了這樣一個兒子。 殿前侍衛(wèi)斥道:“放肆,竟敢沖撞公主!” 聽了這話,陸榮將這馬車上下打量一番,才確認了來者身份。這公主……應當就是宮中的淑德公主了。怎么好巧不巧,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陸榮收了唬人的表情,在如此場合,他還是有幾分理智,轉而道:“原來是公主殿下,陸某不知,多有冒犯,請殿下息怒?!?/br> 雖是表情沒之前那么可怕,但還是很明顯能看出不甘。 他的狗腿被嚇傻在當場,恨不得時間倒流,給當時的自己兩巴掌,灰溜溜地跑到盛昌府家奴的后面去了。 秦白萱開口:“方才為何如此喧嘩?” 陸榮行了一禮后解釋:“公主殿下不知,這女人是個買假藥的!吃了許久都不見作用,收人錢財她還先跑了,這次好不容易讓我抓到!” 紫衣女子看清了大概形勢,沒想到這么巧,還正好被人撞上,過于能借其力,讓自己從陸榮手中脫身。 她喊道:“殿下,冤枉啊!奴家從未賣過假藥,只安安分分做自己的生意,可想不到卻被陸小侯爺這般污蔑……” 紫衣女子一邊說話,一邊哭了出來,瞧著更可憐了,她抽噎著:“奴家孤身一人,無依無靠,陸小侯爺何必為難一個弱女子到如此地步?!?/br> 秦白萱捻著自己的袖子:“陸小侯爺該不會是對這位姑娘有非分之想,故意尋理由污蔑吧?” 陸榮一雙桃花眼都睜圓了,他唾道:“呸!本侯對這個女人沒一點兒興趣!” 其實怪秦白萱這么說,從原著中對陸榮的描述來看,他太像會干出欺男霸女之事的人了。 紫衣女子朝馬車又靠了一步:“公主殿下,求殿下為奴家做主!” 她未被面紗覆蓋的眼紅紅的。 陸榮見她如此,忍不住出口威脅:“你今日別想走,我們好好把賬算清楚!” 秦白萱:“哦?” 聽到這帶著疑問的語氣,陸榮心中忽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秦白萱對著紫衣女子道:“上車吧?!?/br> “多謝公主殿下?!弊弦鹿媚锊亮瞬翜I,走向車邊,采蕪攙扶了她一把,順利上了車。 陸榮見這一幕,太陽xue被氣得一跳一跳的,他攔在馬車前:“公主殿下,此人與本侯是私人恩怨,就這樣帶走她,未免不妥!” 秦白萱不給他任何機會:“這個姑娘本公主要了?!?/br> 她讓采蕪放下簾子,命諸人準備出發(fā)。 陸榮看到這人要在這兒自己跟前跑了,他不讓車行,氣昏了頭,口不擇言:“你憑什么帶走本侯要處置的人!不過是一個即將嫁給殘廢的失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