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殘疾將軍的小甜妻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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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最后一句話,太難聽了。 難聽到盛昌府的家眷都倒吸一口涼氣,面面相覷。 難聽到采蕪都忍不住出聲呵斥:“大膽!” 就算是多么不受寵的皇室子弟,也不是他們可以當(dāng)街折辱了,這也是不給當(dāng)今圣上面子啊。 陸榮出口之后便知失言,自己又闖禍了。 一只纖長白嫩的玉手將剛剛放下的車簾掀開一半,車內(nèi)穿來秦白萱動聽的聲音:“霍將軍擊退匈奴百里,斬殺胡虜不計其數(shù),為國熱血灑北疆,為民生計求安定,征戰(zhàn)沙場守衛(wèi)圣朝……這便是你這位不學(xué)無術(shù),毫無作為,盡干欺男霸女之事的小侯爺口中所說的殘廢嗎?小侯爺可知自己如今能維持的榮華富貴背后,是多少將士用命換來的?” 秦白萱的話宛若化成實(shí)質(zhì),一字一字敲打在陸榮的心上,也落在周圍眾人的耳中。 她似是不惱,反而輕笑一聲,吐字清晰無比:“小侯爺,試問自己,這么評價他人,你配嗎?” 秦白萱頓了頓,接著嘆息:“小侯爺,你說這盛昌府何時才能出一位,國之棟梁呢?” 陸榮被這一番話說得臉漲得通紅,他死死咬著牙關(guān),眼神卻落在地上,恥于抬頭。他渾身都在微微顫抖,手指緊握成拳。 “今日這個不敬之罪,本公主記下了?!鼻匕纵孀詈罅粝逻@句話,接著命人駕車。 這一次,馬車順利前行,陸榮沒有再攔著。 采蕪方才聽了這番話,對自家公主的印象大有改觀,想不到殿下如此深明大義,心懷天下。 她小聲對秦白萱道:“殿下對霍將軍真是情真意切。” 秦白萱:……? 這丫頭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還沒等她同采蕪解釋,一旁的紫衣女子說話了。 “多謝公主殿下將奴家從陸小侯爺?shù)哪д浦芯瘸?,大恩大德,奴家無以為報。” 她對著秦白萱連磕三個響頭。 秦白萱見她著實(shí)可憐,想著既然幫了人家,那不如再幫一把。她主動道:“無妨,若是姑娘愿意,可以先于本公主殿中暫留一段時日。免得日后被陸榮再找到,怕他容不下你?!?/br> 紫衣女子想不到公主竟如此大度,同時承認(rèn)她提出的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了。 她神情感動:“殿下,這份恩情,若是您何時需要奴家,奴家定然傾盡全力。” 秦白萱勾唇:“沒事。方才忘了問,姑娘應(yīng)當(dāng)如何稱呼?” 紫衣姑娘有禮回應(yīng):“殿下,奴家名喚琉蓮。” 秦白萱心道:榴蓮?聽起來是個有味道的名字……等等,這名字怎么還有點(diǎn)兒熟悉。 她愣了愣,書中寫過這個人,女主的知己好友,鵠梁第一毒師琉若長時間使用的化名,便叫琉蓮。 當(dāng)時因?yàn)椤傲裆彙边@個諧音,秦白萱記了好一段時日,印象還挺深。 琉蓮主動多說了一句:“是琉璃的琉,蓮花的蓮?!?/br> 秦白萱:救命!還真是這兩個字。不會吧不會吧,自己隨便一救就能救到女主的知己,幫助女主良多的毒師大人嗎?!真令人害怕。 書中寫到:“琉若自幼失怙,母親賭錢欠了大筆債款,為躲避催債人茍且偷生,她娘竟想出了將琉若賣了抵錢的法子。琉若被娘親賣去當(dāng)藥人,專替富貴之人試藥,一度性命垂危。 琉若受了許多苦,可死死支撐活了下來,甚至憑借聰明才智便試藥邊學(xué)習(xí),將各類藥物藥性了解清楚,并嘗試自己制毒,最終逃離藥人命運(yùn),在江湖打出第一毒師的名聲,醫(yī)術(shù)亦格外精湛。 她臉頰下側(cè)有一處暗紅胎記,脂粉遮蓋無用,不愿示人,常加以掩飾?!?/br> 秦白萱一想,這幾乎都對應(yīng)上了。 這這這……這種大佬是自己能遇上的嗎? 秦白萱做了個深呼吸,調(diào)整心態(tài)后問:“我喚你阿蓮可好?” 琉蓮笑得乖巧,輕輕點(diǎn)頭。 秦白萱:“待阿蓮在殿中待了,什么時候想走同本公主說便可?!?/br> 琉蓮愣了下,她知道對方并不想著自己報答,可對方如此灑脫,又這般心慈手軟。 知道了對方身份,秦白萱便明白,此人并非池中之物。 琉若前半生已經(jīng)過得夠苦了,自己也不會為難她。 小說中的琉若聰慧無雙,古靈精怪,鬼點(diǎn)子許多,她此時已是逃離了藥人的命運(yùn),真會是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柔弱嗎? 琉若該不會真賣了陸小侯爺假藥整他吧…… 秦白萱喝了口茶壓壓驚,她忽然覺得,陸榮那種心直口快是個憨憨的人,比段位定是比不過有手段的琉若。 小丑竟是她自己。 采蕪給琉蓮倒了杯茶:“琉姑娘,給?!?/br> 琉蓮確實(shí)渴了,她道了聲謝,喝下許多。 秦白萱猜得其實(shí)不錯,琉若的確是故意整了陸小侯爺,不過也并不是假藥,而是沒將服用方法說明白,導(dǎo)致陸榮高價買回,不得其法,用者病情甚至加重了。 被陸榮抓到時,琉若有多種法子脫身,根本不害怕。 可秦白萱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的琉若擺脫藥人命運(yùn)還未有多久,才剛剛來得及將之前一切報復(fù)回去。 她自出生以來,接受了無數(shù)惡意,來自至親,來自利用她的人,來自試藥者。 見到秦白萱的那一刻,琉若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潔白的,不帶目的與功利的善意。 隨著一路交談,很快便到了定安將軍府。 中途的小插曲的確舒緩了秦白萱的心情,到了現(xiàn)在,又開始緊張起來。 將軍府中早早收到了公主即將前來的消息,也算是做了些準(zhǔn)備,不過霍和安興致缺缺。 只聽吳聞來報:“霍將軍,公主殿下已經(jīng)到門口了?!?/br> 霍和安從黑暗中抬起頭:“好。” 他不便行動,親自迎接都做不到,只能等秦白萱進(jìn)來。 前殿房門大敞,可還是顯得室內(nèi)格外昏暗。 秦白萱步入府中,她絞在一起的手指暴露了她的忐忑。 一直被帶到前殿,透過光,秦白萱一眼看清了殿中的人。 他的確如書中說的那般俊朗,甚至勝過書中所有描述。 霍和安有些銳利的眼神望向了面前的女子。 在那一瞬間,秦白萱和他視線相觸。 她感到自己的呼吸都空了一拍。 怎么辦……霍將軍從樣貌到身上抑制不住的鋒芒,完完全全符合她的心動類型。 作者有話要說: 誰會不喜歡心有家國、戰(zhàn)功赫赫的英俊少年將軍呢! 第6章 定情信物 秦白萱眨了眨眼,她一時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 在她打量霍和安的時候,霍將軍也在看著這位自己未來的妻子。傳聞她嬌縱任性,不識大體,可從這張清純可人的臉上,并不能看出分毫。 只是這想到什么做什么的性子,倒可以從她貿(mào)貿(mào)然前來將軍府可以窺得幾分。 霍和安卸下戰(zhàn)甲后,身形都顯出幾分單薄來。 他將手支撐著椅子把手,移至地上行禮:“微臣參見公主殿下?!?/br> 他雖是雙腿不能行動,但不卑不亢,上半身立得筆直。 秦白萱忙道:“不必多禮?!边@次前來是希望見一見霍將軍,自然不會端著架子。 行完禮后,霍和安如同往常,撐著半身,向椅上坐去。可半路呈現(xiàn)不穩(wěn)之態(tài),幾乎搖搖欲墜。 見到這一幕,秦白萱喊了一聲:“小心!” 她情不自禁奔向前去,伸手似乎想要扶住霍和安。 霍和安用腹部與上肢力量將椅子與身軀重新控制,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從方才即將要墜落的情形飛快地調(diào)整過來,穩(wěn)穩(wěn)地坐上椅子。 秦白萱:…… 她還維持著伸出手的動作,不免有些尷尬。想來也是,霍和安體能過人,他定然能輕易面對這種情況。 秦白萱訕訕地收回了手,說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霍和安臉上沒有表情,他淡淡道:“殿下見笑了。” 秦白萱想要解釋,可又說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覺:“不……無、無事?!?/br> 她知道,如今霍和安本該是最好的年紀(jì),他本應(yīng)前途一片光明,征戰(zhàn)沙場,而非囿于這陰暗殿中。 這事兒還得怪到那昏庸的長寧帝頭上。 想著便是有些惱火,本該是最該被器重,被諸侯感謝之人,卻變成了深受猜忌的人,陷入孤立無援之境。 少年眼神銳利如鷹隼,可此時整個人都染上了頹態(tài)。 霍和安隱沒于黑暗之中,他仿佛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黑暗。 這樣的場景,讓秦白萱看得有幾分不舒服,像是黑暗要將霍和安吞噬,而他也不加反抗,被越拉越深。 或許在得知,自己的腿一輩子可能也好不了的時候,霍和安便是如此模樣了。 可秦白萱知道,他并未心死,在最危急的時候,霍和安毅然決然選擇重返戰(zhàn)場,為鵠梁爭取寶貴的時間。 見對面的公主許久未發(fā)一言,霍和安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卻發(fā)現(xiàn)這小公主似乎在生氣,眉頭也皺著,紅潤的唇也緊緊抿著。 她為何生氣?霍和安不懂,只能猜測。 或許是這位公主見了自己的真實(shí)情況,覺得自己是個殘廢而不滿,或是嫌只在殿中悶得慌? 已經(jīng)成了廢人,她看不上自己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過去在戰(zhàn)場,霍和安并無成家立業(yè)之心,亦不近女色。若不是皇上賜婚不能抗旨,他也沒想耽誤其他姑娘。 霍和安開口:“公主若是覺得無趣,可以去府中園子里逛逛,下人們會給公主帶路。” 經(jīng)歷剛才的一小段奔走,秦白萱離霍和安的距離不遠(yuǎn),她幾乎一伸手就能碰到霍和安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