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殘疾將軍的小甜妻 第6節(jié)
秦白萱:“白萱不想去逛園子,只想同將軍多說兩句話?!?/br> 小廝吳聞在一旁聽得心驚rou跳,怎么感覺這公主是在拼命往將軍身旁湊。可在那場戰(zhàn)役后,霍將軍常有神智不穩(wěn),情緒躁動之時,這種時候往往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無人敢同他接近。 在發(fā)作之后,屋內(nèi)基本都是一片狼藉。 霍和安性情大變,暴怒陰鶩也由此被傳了出去。 秦白萱看了看周遭侍奉的人,輕聲道:“霍將軍,可否屏退些下人?!?/br> 吳聞:!!公主未免膽子太大了些,雖說將軍近些日子都沒發(fā)作,可要是突然出現(xiàn)那種狀況該如何是好。 少女的聲音宛若柔軟的羽毛,拂在霍和安的心上,他想道,她聲音為何如此軟,說一句話都像是在撒嬌,讓人不自主便想答應(yīng)她的請求。 霍和安頷首,讓其余閑雜人等出門候著,只留了吳聞一個小廝。 秦白萱也只帶了采蕪一人。 采蕪和吳聞都在偏門口的位置,不去打擾二人。 霍和安端起桌面的茶壺,給面前的公主倒了杯水。 秦白萱蹲下身來,仔細看了看霍和安所坐的木質(zhì)椅,發(fā)現(xiàn)并無什么特殊之處,也就是說,霍和安坐于這個椅子上可謂是十分行動不便。 她小聲嘟囔了一句:“如今是沒有輪椅嗎?” 霍和安耳朵尖,聽到了她小聲說的話,問道:“何為輪椅?!?/br> 秦白萱簡單描述:“是帶輪子的椅子,坐于其上可用手推動,亦可由他人推動,行動起來會方便些?!?/br> 這原書作者設(shè)定的不是某個曾存在的朝代,其中各樣?xùn)|西比較雜糅,有些歷史上出現(xiàn)較晚的現(xiàn)在便有了,但有些早早出現(xiàn)的,這個世界并無。 她說明“輪椅”一物時帶了不少期待,要是有工匠能造出來,霍和安行動也能方便許多而不是一直只能坐在殿中。 霍和安聽了聽,并無甚興趣的模樣:“嗯,此物于末將用處不大?!?/br> “怎會用處不大?”秦白萱坐在了一旁的軟椅上,“要是如此,將軍出門便容易許多,若是日后想要練兵或是握劍,都能直接練習(xí)……或許有一日,將軍能重返沙場。” 吳聞吸了一口氣,這公主還真是不斷在將軍會生氣的點上不斷蹦跶,他真是有點為她擔(dān)心。 將軍從戰(zhàn)場上退下后,便再為去練兵場,偶爾聽到戰(zhàn)場一詞都會忽然發(fā)怒。 霍和安咬了咬牙,似乎在忍耐著什么,他的話像是從牙縫中吐出來的:“殿下,霍某只是廢人一個,談何重返沙場?” 他情緒外露的明顯,秦白萱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她眼神中帶著擔(dān)憂。 或許是覺得秦白萱是來打探未來駙馬的情況,她或許也未必想嫁,霍和安猛然撩起自己的褲角,露出其中傷痕累累的雙腿。 “末將的腿是這般,日后都站不起來了。” 向?qū)こH四前愣甲兂闪松萃?,哪里還有重返沙場的能力? 他的兩條腿還隱約可見肌rou線條,但已是能看出有些萎縮,上面遺留的疤痕觸目驚心,傷已經(jīng)好了,可留下的猙獰痕跡無不顯示著當(dāng)時情況的危急?;艉桶驳碾p腿幾乎是差點被生生斬斷。 秦白萱看著他的腿,愣住了,書中的文字遠遠沒有直接的視覺沖擊來得震撼人心。 生活于和平年代的現(xiàn)實世界中的少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戰(zhàn)爭血淋淋的殘酷。 不知何時,她的眼中已蓄滿淚水,在她還猶豫著自己的人生下一步該往哪兒走時,已經(jīng)在為另一個人感到心疼了。 每看一次自己的雙腿,霍和安便感覺自己心上的傷疤被硬生生揭開了一遍,一直在流血。 疼痛,又麻木。 他眼睛布了些血絲,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卻在抬頭時看到了秦白萱眼旁的淚光。 也不知她是不是被嚇到了。 可再看秦白萱的表情,她的心疼一覽無余。 心疼……是為自己嗎?霍和安有些不明白,這算得上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為何秦白萱會有這種情緒? 他雙腿受傷時,他感受到各種譏諷、嘲笑或是帶著不屑、同情的目光,可從未有人對他露出如此溫柔的,仿佛疼在她身上一般的眼神。 霍和安窮苦出身,他便是憑著軍功一路路打上來的,也礙了不少人的眼。 看著秦白萱可憐兮兮的模樣,霍和安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句重話也說不出。 方才吳聞看到霍和安那種舉動時,差點緊張死了,生怕將軍一個沒控制住沖撞了公主殿下。 霍和安放下自己手扯著的地方,腿部又逐漸隱蔽于褲腿和長衫之下。 “殿下也看到了。” 或許這個公主,不多日便會知難而退,或是求著她的父皇退婚。 誰會想嫁給一個廢人呢? 秦白萱胡亂用袖子擦拭了下自己的眼角,覺得自己的表現(xiàn)著實有些丟臉,她小聲道:“對不起?!?/br> 霍和安看著她擦淚的樣子,覺得更可憐了,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他嘆氣:“公主不必道歉?!?/br> 知道霍和安不想再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秦白萱轉(zhuǎn)移了話題:“待到本公主嫁過來時,想看見府上裝扮裝扮?!?/br> 她不再用“白萱”作自稱,而是用“本公主”像帶著幾分命令,又有點兒可愛。 霍和安在受傷后,對周遭一切便像是無心管理,這個將軍府都蔓延著一股“死氣”。 秦白萱提出這個要求,也是想通過這次婚事,將府中捯飭一下。 唯有良好的環(huán)境才有利于心傷更好恢復(fù)嘛。 霍和安腦中先是冒出了一個想法“她竟然沒有想退婚”,之后愣了幾秒才回答:“這是自然?!?/br> 吳聞看著將軍徹底平靜下來,心中也安定不少。 將軍對公主定是帶著幾分克制在的,他也想不到,二人相處得還算是不錯。 秦白萱將懷中藏著的一個帶串珠的帕子取出,遞到了霍和安手中:“這是給將軍的?!?/br> 其實秦白萱對這些禮儀也不懂,她這些所謂的“常識”不過也是跟著各種電視劇學(xué)來的。 據(jù)說見第一面,總是要給未來的戀人留下定情信物的。 霍和安果然沒反應(yīng)過來,他骨節(jié)寬大分手握著那帕子:“這是?” 秦白萱:“定情信物?!?/br> 采蕪:?。?!公主殿下太大膽了,她果然是對霍將軍情根深種。 吳聞:???什么定情信物,哪兒來的情?公主不會是一廂情愿,對霍將軍情根深種吧?! 不過想到過去聽說在戰(zhàn)場上有美女投懷送抱,霍將軍都是冷著臉將人丟出軍營的,他不會此時也不給公主面子,甩臉色吧?! 吳聞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猜測著霍和安會作何反應(yīng)。 作者有話要說: 萱萱子其實還有個牛牛的金手指qwq后面會說~ 第7章 在意 霍和安低頭凝視手中的絲帕,那上面繡了精致鳥雀的圖樣,柔軟又芬芳,一旁還系著七彩琉璃串珠,點綴得分外好看。 他下意識地抓緊了這方帕子,都沒注意到,在秦白萱說出“定情信物”這四個字的時候,自己眼中的陰翳都消散了幾分。 霍和安抬眸看向秦白萱,重復(fù)了一遍她的話:“定情信物?” 見他這般問,秦白萱略微有些慌張,她磕磕絆絆道:“正、正是?!彪y道說自己這么做的不對,或者不合適? 果然還是大意了。 霍和安又看向帕子,將這塊柔軟的小東西折疊好收起。 他道:“嗯。” 秦白萱不知他這聲“嗯”是什么意思,喝了口茶權(quán)當(dāng)掩飾,卻猝不及防被將軍府的茶葉苦到。 苦味從舌尖蔓延至整個口腔,她整個臉都皺了起來。 霍和安對于所用之物并未有特別高的要求,行軍打仗并無多好的條件,茶權(quán)當(dāng)醒腦之物,苦些澀些都已喜歡。但他忘了公主精貴,對這茶很可能喝不慣。 可看著秦白萱忍耐苦味的模樣,霍和安發(fā)覺自己心底生出了些許笑意。 這已經(jīng)是他今日第二日有種想笑的感覺,在傷后的日子,終日壓抑,自暴自棄,郁郁不快,連勾一勾唇角都勉強。 秦白萱為本來充滿頹然之氣的將軍府,增添了不少活力。 見霍和安收下公主殿下的定情信物,吳聞眼睛一亮,心道:不錯不錯,將軍還是懂得此時應(yīng)當(dāng)如何。不過他怎么只回應(yīng)了一個“嗯”字,還是不夠上道??! 秦白萱好不容易等到苦味緩和,覺得今日此行真是有些失敗,又未說動霍和安,又沒給對方留下好印象,還被茶水苦到。 她有些失落。 見也打擾好一會兒且自己想說的也都說了,秦白萱站起身來:“叨擾將軍多時,白萱先回宮了?!?/br> 霍和安才剛剛將帕子理好收著,聽她這話卻又差點將那帕子捏皺,他聽到了自己心中的聲音“她這么快就要走了?” 這話他自然是說不出口。 只聽秦白萱接著道:“白萱之后還會再來探望將軍。” 霍和安眸光更是柔和了幾分,他道:“嗯?!痹捯粑舱{(diào)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上揚。 秦白萱轉(zhuǎn)身,吳聞替她開門,采蕪跟上公主身側(cè)。 吳聞:“恭送公主殿下——” 采蕪上前攙扶著秦白萱,跨過前殿門檻,離了兩步后,聽到屋內(nèi)傳來霍和安的聲音:“路上小心?!?/br> 秦白萱腳步停住,轉(zhuǎn)身朝他揮了揮手。 將公主與其帶來的侍從皆恭敬送走后,吳聞想道,這公主真是和傳言中大不相同,身上透露的氣質(zhì)很是親和。 他回到殿中收拾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霍將軍竟還在拿著那方帕子看。 吳聞頓時明白,淑德公主這來一趟,是將這定情信物送進將軍的心里了。他看著霍和安的表情,忽然發(fā)現(xiàn)這樣的神情在將軍臉上已經(jīng)許久沒見過了,或許在那場戰(zhàn)役之后就再未能看見。 忽然,聽霍和安道:“讓管事將府中茶葉換一換,用些苦澀不重、品質(zhì)上乘的?!?/br> 吳聞應(yīng)道:“是。” 方才他也注意到秦白萱喝茶時候的表情,定是被苦到了,將軍果然愿意為公主殿下進行改變。 畢竟是跟了霍和安許久的人,吳聞還是希望將軍能振作起來,可他的身份所限,難勸將軍。 直至今日,似乎看得見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