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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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想,從小在富足環(huán)境中長大的克勞斯先生,大概不懂得“人間疾苦”這四個字該怎么書寫。 在慕尼黑被斷了生活費的景玉,一開始不是沒有想過要去做乞討者,但尊嚴讓她選擇不去。 國內(nèi)的好友欒半雪得知她的窘境后,和父親聊了聊,給景玉打了一大筆錢過來。 那是景玉最艱難的一段時光。 她在異國,仝亙生突然翻臉,不提供任何錢財,連先前的允諾都不兌現(xiàn)。 景玉只覺著自己傻,竟然也信了他會保證出生活費的話。 明明男人都不可信,就連親生父親也不例外。 朋友打來的這些錢,景玉花的很節(jié)省,等自己拿到工資后,就立刻還清。 景玉不想過度依靠好友的救濟,盡管她明白欒半雪是好心腸,但更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突破困境。 晚上,在安德烈睡了之后,景玉和克勞斯相對而坐,桌子上的冷茴香酒喝掉了半瓶,展開的飛行棋下到一半,景玉才將這些東西告訴他。 十二點過后就是克勞斯先生的生日,景玉偷偷準備好了生日禮物,準備在飛行棋游戲結(jié)束后送給他。 景玉想自己知道了這副飛行棋被拿來做贈品的原因——雖然是中英德三種語言,但這個棋盤上很多問題都是和真心話大冒險結(jié)合在一起的,雖然這個雙人版并沒有情侶版的火爆勁辣,但也有很多深挖秘密、或者讓友情破碎的問題。 比如說,剛剛景玉拋出的問題——「你經(jīng)歷過的最大危機」 再比如,現(xiàn)在克勞斯先生拋擲的一個。 「你的童年陰影」 克勞斯先生想了想,他坦然地告訴景玉:“是中餐廳晚上的后院?!?/br> 景玉看著他。 克勞斯的這個答案令人始料未及。 酒喝了一杯,桌子上擺著景玉剛剛點的一份炒面,上面有一尾大蝦,還有些切成細長條的青椒和豬rou。 這是德國人比較喜歡的中餐,也很容易點到。 剛才克勞斯想要為景玉點一份黑森林蛋糕,但無論怎么勸說,景玉都不同意。 她認為大晚上吃甜食很不好,堅持要了一份炒面。 克勞斯注視著這盤炒面,平靜地說:“我曾經(jīng)一個人住在中餐廳的后院,吃一些有異味的食物。晚上能夠聽到老鼠叫,我經(jīng)常擔(dān)心它們會不會咬我的頭發(fā)和耳朵,不過后來發(fā)現(xiàn),并沒有擔(dān)心的必要,老鼠更懼怕人類?!?/br> 景玉愣住。 她小心翼翼地問:“您是為了體驗生活嗎?” “不是,”克勞斯頓了頓,“抱歉,我不想談這個話題,可以換一個嗎?” 景玉道歉,她重新丟骰子。 新的問題。 「最近,你向?qū)Ψ饺龅淖詈笠粋€謊」 克勞斯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景玉咳了好幾聲,聲音有些底氣不足:“昨天和你說準備把貓耳送給希爾格戴,是騙您的,我就是想讓您戴上看看?!?/br> 克勞斯微笑,看著她心虛的表情:“我知道?!?/br> 桌子上,代表景玉的紅色小人雄赳赳氣昂昂地站著,但主人卻沒有這樣的底氣,正盯著另一份香噴噴的炒面。 克勞斯的小人穩(wěn)穩(wěn)立著,他剛剛喝完酒。 克勞斯拿起骰子,轉(zhuǎn)了兩下,聲音平靜,像是自言自語:“很奇怪,我明明知道你在說謊,可還是擔(dān)心你會真的送貓耳給他?!?/br> “龍寶,”他將骰子丟在桌子上,濃綠色的眼睛注視著景玉,隨意地問,“你知道這是因為什么嗎?” 骰子在桌子上滴溜溜地轉(zhuǎn)個不停,發(fā)出細微的聲音。 燈光投下閃光的影子,骰子的邊緣好似切割著燈光,碎成幾片波光粼粼。 景玉沒有回答克勞斯的問題,眼看著骰子轉(zhuǎn)到她面前,她伸手猛然蓋住骰子,掀開,驚喜地感嘆:“6個點耶,今晚第一次出這么大的——” 就像沒有聽到克勞斯最后一個問題,她興致勃勃地數(shù)著步伐。 “一、二……哎,這個問題好,[你送給對方最貴重的禮物],先生,”景玉用亮晶晶的眼睛注視他,“您送給我的哪一個禮物最貴重嗎?是那個包嗎?還是車子?” 克勞斯寬容地看著她。 他的視線,就好像在看一個頑皮搗蛋、故意裝不懂事的孩子。 景玉移開視線,她低頭,用筷子夾起面,大口大口地往嘴巴里面塞。 她忽然有種莫名的心慌。 “龍寶,我——” 景玉試圖一口咬斷面條,但不知道為什么,牙齒忽然咬到一個yingying的東西上,這個堅硬的圓形物體有點像硬幣,硌的她牙痛。 懷疑是沒有處理干凈的豬骨頭,景玉想都沒想,用紙巾捂著嘴巴,把這個硬東西包裹著丟進垃圾桶。 在她干凈利索丟掉這個東西的時候,克勞斯安靜了。 景玉沒有等到克勞斯的回答,她抬頭,看到克勞斯有些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景玉問,“您怎么不繼續(xù)說了?送我最貴重的禮物是什么?” 克勞斯視線注視著她剛才丟掉的垃圾桶。 克勞斯慢慢地說:“最貴重的禮物現(xiàn)在在垃圾桶中,龍寶貝?!?/br> 第52章 五十二顆 景玉極度震驚地去垃圾桶中翻找。 她找到一個金燦燦的、閃閃發(fā)光的東西。 雖然上面沾了一點點油,散發(fā)著炒面的香味。 看清楚這東西是什么之后,景玉松了口氣。 克勞斯看到她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只是不清楚是因為成功找到,還是因為這東西并非她一開始所想。 景玉拿去認真清洗,加了泡泡洗的香噴噴,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上面雕刻的東西,像是傳統(tǒng)的徽章,上面有著貓頭鷹,還有猛禽的翅膀,正中間,鑲嵌著一粒紅鉆。 這個徽章并不大,很小巧,雕刻的也極為精致。 景玉認識這圖案,抬頭看克勞斯。 “這是你的家族家徽?”她確認,“你要送給我嗎?” “選一條合適的項鏈吧,”克勞斯注視著景玉,“我希望你能佩戴它?!?/br> 景玉掂了掂重量,低頭看到上面剛剛被她咬到的牙印,指腹貼著貓頭鷹仔細撫摸。 這東西是純金的。 真要是說金子,景玉有很多很多,但這種小東西貴的絕對并非它本身的材質(zhì)。而是這種特制的雕刻工藝,不過硬幣大小,竟然連貓頭鷹眼睛上方的毛發(fā)紋理都雕刻出來。雖然說現(xiàn)代機器工藝已經(jīng)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可這樣精細的東西,絕非機器所能雕刻出的。 以及,這枚硬幣背后所代表的意義。 埃森。 景玉問:“戴著它,我能有什么好處嗎?” 克勞斯回答:“會讓你以后做事情容易一些。” 景玉撫摸著上面栩栩如生的的貓頭鷹,法蘭克福,屬于埃森集團的莊園和城堡中,就養(yǎng)了幾只。 當(dāng)時,在克勞斯的允許下,景玉還好奇地擼起來貓頭鷹的毛,看了看它們引人注目的大長腿。 貓頭鷹腿上有著細細的絨毛,摸上去是帶著溫?zé)岬能洝?/br> 景玉若無其事地撥弄著這個立體雕刻的徽章,上面的紅鉆此刻并不如這只貓頭鷹更能讓她注意:“我需要更換你的姓氏嗎?” “不,”克勞斯看她,“我只希望我的寶貝在離開我后,也能夠生活得更輕松?!?/br> 景玉沒說話。 克勞斯聲音溫和,面色如常地征求她的意見:“還想繼續(xù)玩嗎?” 看穿之后,他又恢復(fù)成以往的克勞斯先生。 克勞斯先生不會向任何人祈求。 景玉把徽章放在桌子上。 她松了一口氣,就好像把心臟上的一點點東西也松了出去,留下一個小小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空洞。 她拿起骰子,在桌子上啪地一下跌落,聲音活力滿滿:“輪到我啦!” 這一場飛行棋,最終是景玉先勝利了,她歡呼一聲,拿走桌上的籌碼。 在這場飛行棋游戲進行之前,克勞斯將他的手表、雕刻著家徽紅寶石戒指、裝了一些現(xiàn)金的錢包都放在桌子上做籌碼。 景玉成功地贏到了這些,不過她歸還了克勞斯的那枚刻著家徽的紅寶石戒指。 克勞斯看了看戒指:“不想要?” 景玉說:“不要?!?/br> 克勞斯重新戴上戒指,聽到景玉打趣:“先生,您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戴戒指了,等到結(jié)婚的時候,豈不是還要多戴一個?” 克勞斯笑了一下,他說:“甜心,你不用有這種憂慮?!?/br> 看著他的眼睛,景玉想起來了。 克勞斯是堅定的不婚族。 當(dāng)初在自我介紹和邀請她緩解自己心理問題的時候,克勞斯就曾坦言過自己的狀況。 他不會允諾婚姻。 想到這點的時候,景玉提前訂下的鬧鐘響起來。 在這樣的夜晚中,忽然響起的聲音讓本來已經(jīng)準備站起來的克勞斯先生重新坐回去,微微訝然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