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軌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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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暮就迷惑了,再看看她自己,今天連書包都沒帶,她幾步走過去彎腰看了眼,驚道:“明天都考了你現(xiàn)在還搞這個有什么用???” 潘愷神神叨叨道:“你不知道,我這人記性不好,復(fù)習(xí)太早沒用,就要臨時抱佛腳?!?/br> 高考都臨時抱佛腳可還行?但是姜暮抬頭看著這一大片的廠房,突然覺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考不好還有家產(chǎn)可以繼承。 她蹲下身問道:“他們在這里搞車子,你爸知道嗎?” 潘愷頭也不抬地回了句:“知道啊?!?/br> “你怎么說的?” 潘愷停下筆,轉(zhuǎn)頭告訴她:“就你打完電話給我,我就去找我爸了,跟他說事情不搞定我這高考就考不好了。” “……你這是威脅你爸嗎?” 潘愷笑嘻嘻道:“反正他就這我一個兒子,不敢在這個時候刺激我,萬一我以后拔他氧氣管呢?” “……” 潘愷接著道:“頭七哥這事……” “你還是喊他酒哥吧,現(xiàn)在沒人那么叫他?!?/br> 潘愷愣了愣,轉(zhuǎn)而說道:“酒哥這事我不是跟我爸說了嗎?然后他打了兩個電話,表情挺嚴(yán)肅的,盯我看了老半天,我以為他不會同意呢,后來才答應(yīng)把任工給我,要的東西和人由任工協(xié)調(diào),會在倉庫騰塊地出來,其他的事當(dāng)他不知道?!?/br> 姜暮還是挺感慨的,潘愷爸爸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靳朝和萬老板的事,在整個銅崗都風(fēng)聲鶴唳的檔口,還能暗地里給他們提供技術(shù)支持,她腦中突然就飄過五個字“良心企業(yè)家”。 到了飯點的時候,三賴的白色小車出現(xiàn)在倉庫門口,姜暮眼尖最先看見,跑了出去喊道:“三賴哥,你怎么來了?” 三賴戴著一副酷炫的大墨鏡,本來臉也不算多大,這一擋幾乎沒有了,他非常帥氣地下了墨鏡卡在衣領(lǐng)前,一驚一乍道:“你不是都要高考了嗎?怎么還往這跑?。俊?/br> 一眼看去,臺階上還有個在寫題的憨憨,三賴無語地從后座將幾個大袋子拎了出來對姜暮喊道:“過來幫忙。” 姜暮趕緊跑了過去,幫三賴把后座的袋子全部拎了出來,然后跟著三賴一起搬桌子,把袋子里的打包盒一樣樣拿出來。 三賴對著在忙活的人喊了聲:“洗手吃飯了,吃完再弄。” 不得不說三賴真是個稱職的后勤保障部長,飯菜準(zhǔn)備得極其豐盛,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陸續(xù)丟下手中的活。 靳朝洗了手來到倉庫外面點燃一根煙,天色已經(jīng)逐漸變暗了,他抽了幾口煙回頭瞧著潘愷那認(rèn)真的勁頭,問了句:“能看見嗎?” 潘愷抬起頭驕傲地眨著他的小眼:“5.0的,還可以?!?/br> “……”靳朝哼笑了聲,轉(zhuǎn)過頭去,天際邊的晚霞逐漸暗淡,他的聲音也變得深沉而悠遠(yuǎn):“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以后會還你?!?/br> 潘愷錯愕地抬頭盯著靳朝看了看,又回頭看了眼正在分筷子的姜暮,靳朝直接將潘愷的頭給擰了過來,壓下眼皮說道:“是我還你不是她,少打她主意?!?/br> 潘愷訕笑道:“不敢,不敢?!?/br> 于是吃完飯三賴便跟個老媽子一樣再把兩個小屁孩送回家,一路上還婆婆mama地叮囑他們明天考試要準(zhǔn)備的東西,順便還侃起了他當(dāng)年高考的輝煌戰(zhàn)績,道聽途說第一個沖出考場的能上電視,于是為了趕在第一個,當(dāng)年他還特地穿了雙跑鞋,結(jié)果門口毛都沒有,就一群家長把他圍住問東問西,問得他衣服都差點被撕了,所以勸告他們千萬不要爭做第一。 但他的勸告和經(jīng)驗對姜暮和潘愷來說基本鳥用都沒有。 第二天考試靳強(qiáng)特地請了假,趙美娟一早就把早飯備好了,光吃早飯的期間就跟姜暮說了不下三遍“別緊張”,姜暮是沒感覺多緊張,就感覺趙美娟高中都沒上過的比她還緊張。 臨走的時候靳昕跑到姜暮面前盯著她,姜暮彎下腰問道:“有事嗎?” 靳昕寫了一張很小的便利貼給她,對她說:“你下樓再看。” 姜暮握著那張小小的便利貼出了門,靳強(qiáng)已經(jīng)先一步出去攔車了,姜暮走到樓下的時候打開了那張便利貼,上面畫著小小的愛心圍成一個圈圈,里面寫著兩個鉛筆字:加油! 姜暮的眼睛頓時彎了起來,她將便利貼收好往小區(qū)外走去。 手機(jī)響了,她拿出來看見是靳朝打來的。 接通后,靳朝問道:“出門了嗎?” “爸已經(jīng)在打車了,你呢?” “還在那?!?/br> “你昨晚沒回去嗎?” “嗯,今天要接個人?!?/br> 姜暮笑著說:“考好了有獎勵嗎?” 靳朝似乎也帶了笑:“要什么獎勵?” “容我想想。” 電話里安靜了兩秒,靳朝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無法阻擋的悅耳低沉:“暮暮,好好考。” 掛了電話,姜暮迎著朝陽的光,像奔赴戰(zhàn)場的女戰(zhàn)士,只是這一次,她還帶著靳朝錯失的信念一同踏進(jìn)考場。 …… 靳朝今天的確需要去接一個很重要的人,這人便是章帆的哥哥章廣宇,一周前章廣宇已經(jīng)輾轉(zhuǎn)杭州上海兩地把靳朝需要的東西配齊了,怕中途快遞會出岔子耽誤時間,直接請了假人rou背回了銅崗。 靳朝一接到章廣宇便直接趕回倉庫,一行人馬不停蹄地投入維修改造中。 所以在姜暮為了未來奮斗的時候,靳朝也在為了前路戰(zhàn)斗,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不敢倦怠。 高考最后一天邁出考場的時候,姜暮終于感覺壓在肩上四年的擔(dān)子就這么松掉了,整個人有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潘愷好遠(yuǎn)就激動地喊著她的名字,一蹦一跳跟個大傻一樣朝她跑來,興奮地喊道:“解放了解放了,走走走,今天一定要去嗨下?!?/br> 姜暮也難得不覺得他瘋癲,跟著他笑,兩人剛出校門就看見靳朝、三賴還有一個陌生男人站在人群后面。 雖然校門口全是家長,還有拉著標(biāo)語,捧著鮮花的,場面極其熱鬧,但姜暮還是一眼看見了他們,實在是因為這三個人個子都高,往那一站太顯眼,特別是三賴還穿了他那件印著大紅色“中國人”的國潮t恤,別人手里拿花,他拿的是一面非常袖珍的國旗揮啊揮的,想注意不到都難,讓姜暮深刻懷疑,他是想來蹲電視臺記者的。 姜暮沒想到靳朝今天會丟下手中的活來接她,她剛準(zhǔn)備朝他們擠過去,就發(fā)現(xiàn)有個人比他們先擠了過去,那人就是章帆,他直接跑到章廣宇面前就問他要手機(jī)和煙。 姜暮擠過去以后才知道,那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居然就是以前給過靳朝圖紙的章帆他哥。 她走到靳朝面前對著他笑,把自己的準(zhǔn)考證遞給他,靳朝接過仔細(xì)看了看,眼里蘊(yùn)著星火點點,抬起眸對她說:“收好,上大學(xué)還要用。” 章廣宇喊大家一起去他家燒烤,熱熱鬧鬧地慶祝一下,潘愷跟來接他的小姨打了聲招呼,也跟著他們一道去了。 今天銅崗很多地方都戒嚴(yán),到處都是學(xué)生和家屬后援團(tuán)們,他們都沒有開車過來,一群人浩浩蕩蕩沿著街道往章廣宇家走去,路上不時能碰見開懷大笑的人群,還有不少駐足拍照留戀的學(xué)生,整條街都洋溢著撒歡的氣氛。 就連潘愷和章帆都勾肩搭背地唱起了:“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時間只不過是考驗,種在心中信念絲毫未減 眼前這個少年,還是最初那張臉 面前再多艱險不退卻,say never never give up like a fire,wu oh oh……” 一句沒在調(diào)上,大型尷尬現(xiàn)場,且wu得鬼吼狼嚎的也絲毫不在意形象。 三賴走在姜暮身后,把袖珍小旗子往她后領(lǐng)插,一開始姜暮還沒注意到,后腦勺頂著個小旗走了一路,直到碰見嚴(yán)曉依她們指著她笑,她才透過街邊的櫥窗看見自己跟唱川劇的一樣,立馬拿了下來舉著小旗子就追著三賴跑。 而靳朝和章廣宇走在最后聊著零件上的事,目光倒是看著他們哄鬧的身影,姜暮追上三賴就是一頓暴捶,還要跳起來把旗子插他領(lǐng)子里,靳朝的眉眼也跟著舒展開來。 他不會再回到這個年齡了,也回不去高考那天了,可看著姜暮臉上洋溢的笑,他好像也跟著她重新走了一遭,心底缺失的東西終究以另一種形式填上了。 章廣宇家在城中村,過去的自建房,后來還加蓋了小三層,最上面一層有個天臺,隔了兩塊地方,有桌子有燒烤架,弄得像模像樣的,還裝了一圈星星狀的閃串燈帶,姜暮一上去就“哇唔”了一聲。 女孩子天生對這種氛圍感十足的地方?jīng)]有任何抵抗力,章廣宇說是他女友去年在某寶上買來裝飾的,太陽能的,一到晚上自動亮,章廣宇女友是他高中同桌,后來也過來了,靳朝和三賴他們都認(rèn)識,晚些時候金瘋子也來了。 為了慶祝這幾個孩子成功脫離苦海,金瘋子還特地大汗淋漓地搬了兩箱酒上來,他再遞酒給姜暮的時候,姜暮望向靳朝,今晚靳朝沒有阻止,不過提醒她:“適可而止?!?/br> “適可而止”四個字在金瘋子眼里的解讀就是放開來喝,所以一上來就說了一堆漂亮話,幾乎把他畢生所會的成語全都用上了,說得那是慷慨激昂,激情澎湃,熱血似火,然后讓大家喝。 靳朝和三賴他們習(xí)慣了,知道他每次喝酒前都要廢話一大堆,壓根不甩他,奈何幾個小屁孩聽得很上頭,一上來就猛喝,好像不喝猛點體現(xiàn)不了他們已經(jīng)從高中這個門檻跨出去即將成為一個大人的勇猛激進(jìn)。 后來章廣宇他女友問他們考得怎么樣,準(zhǔn)備上什么學(xué)校時,章帆報了個有汽修專業(yè)的大專,但是說他不一定能考上,要是實在不行就去某翔開挖掘機(jī)去,也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 潘愷說他準(zhǔn)備去學(xué)哲學(xué),一句話一出整桌安靜,都覺得他可能喝大了。 然后問到姜暮,姜暮抬頭望向靳朝,靳朝垂眸轉(zhuǎn)著面前的啤酒瓶蓋,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她斂眸說道:“還沒想好?!?/br> 潘愷激動道:“你還沒想好?。績蓚€月前問你你就說沒想好了,加緊想啊,分?jǐn)?shù)一出來就要填志愿了?!?/br> 姜暮沒說話,捧起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金瘋子到了沒多久,大家就忙活著燒烤了,章帆和潘愷兩人搗鼓了半天都沒把碳給點著,看得三賴替他們著急,干脆親自上手了。 章廣宇女友放了音樂,金瘋子扭嗨了還順帶問了句:“鐵公雞怎么沒來?” 靳朝回道:“家里有事回去了?!?/br> 燒烤的煙霧直往這飄,靳朝干脆起身繞到天臺另一頭抽煙去了,姜暮也去烤了一會,被煙嗆得咳嗽,給三賴攆走了,她回來找了一圈沒看見靳朝,便繞過隔斷往天臺另一邊走去。 這半邊堆的都是雜物,有咸菜缸子,工具箱,居然還有個裝滿東西的破浴缸,這收納效果很是神奇。 而靳朝就坐在天臺邊上叼著煙低頭打電話,長腿隨意翹在浴缸上,肆意不拘,結(jié)實的臂膀撐在身旁,隆起僨張的肌rou,那帥氣的硬漢形象散發(fā)出迷人的安全感,有著男人最純粹的味道。 姜暮的腳步情不自禁地朝他走去,停在他的身旁安靜地趴在陽臺邊,靳朝側(cè)眸盯著她對電話里說道:“氣囊先不急,等我明天回去再說,嗯,今天不過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br> 章廣宇家的陽臺地理位置挺好,夜里能看見城中村的百家燈火,充滿了煙火氣,夏風(fēng)一吹,涼爽舒服,只不過姜暮每次喝完酒都有種眼皮子打架的感覺,也不是困,就是睜不大開。 靳朝掛了電話問道:“喝多了?” 姜暮立馬直起身子說道:“才沒有,我清醒得很。” 靳朝眸光很深,流轉(zhuǎn)之間含著淡淡的笑,看著她緋紅的小臉,聽見她軟糯糯地喊了聲:“哥。” “嗯?!彼麘?yīng)著她。 姜暮身子晃了下,問道:“你說我考哪好?” 靳朝將煙滅了低下頭:“你應(yīng)該跟你媽商量。” “她希望我去澳洲?!?/br> 靳朝的睫毛微微撩了下,姜暮湊近他抬起頭問道:“我要真去了澳洲就很長時間不能回來了,你會舍不得嗎?” 靳朝抬起眸掠著她,他沒有說話,只是眼里蕩著令人炫目的光,深得像一眼望不到邊的星河,可此時此刻他的宇宙里只映出小小的她。 周圍燈火璀璨,閃著星光的小燈圍繞在他們周身,姜暮雙眼焦灼地盯著他,目光從他濃郁的眉眼滑落到他清晰的唇線上,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唇泛著誘人的瀲滟,那么一瞬間,姜暮的大腦不受控制,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四瓣相觸時,姜暮的心跳聲淹沒了世間萬物,純情生澀香軟的觸感覆在靳朝的唇上,轉(zhuǎn)瞬即逝,卻又像星火燎原。 他瞪著雙眼,眸中是被觸發(fā)的灼熱,盯著姜暮低下頭去閃躲的眉眼,呼吸沉重地訓(xùn)道:“你昏頭了?!?/br> 姜暮的胸腔劇烈起伏著,她的確感覺昏頭了,整個大腦都是飄的,人像踩在棉花上,卻不服氣被靳朝說,硬是大著膽子再次抬起頭吻了他一下,而這一次在她離開他的唇時,腰上的力道忽然收緊,她整個人都被靳朝攬入懷中,他低下頭噙住了她的唇,撬開她唇齒的剎那,姜暮感覺心臟驟停了,盡管她小時候經(jīng)常睡在靳朝身邊,可這種從未有過的親密讓她腳步虛軟。 只是很短暫的糾纏,靳朝抵著她的額,呼吸guntang地對她說:“我也昏頭了?!?/br> 望著她迷離的眸色和如玉的臉蛋,他再次失控地吮上她柔軟細(xì)膩的唇,隔著幾步的距離,另一頭是慵懶的音樂,潘愷他們大喊大叫的玩笑,金瘋子扯破嗓子的歌聲,所有的一切都在進(jìn)行著,僅僅一斷之隔。 那刺激的緊張感讓姜暮整個人都蜷縮在靳朝懷里,心臟仿若被他放置在云端,身體卻在下陷,靳朝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的重量全部接了過來,舌尖不斷糾纏著她,姜暮大腦缺氧甚至眩暈,強(qiáng)烈的炙熱將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