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軌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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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朝將有巧克力的那部分切給她,就像小時候她總是分到水果最多的,或者帶花帶圖案的部分,姜暮低頭看著面前的蛋糕,突然心緒翻涌起來。 她捏著小叉子抬頭看著靳朝,問道:“你不吃嗎?” 靳朝不太吃甜食,也只是象征性地弄了一點。 姜暮一直望著他,目光閃爍地問:“你真正的生日是哪天?” 靳朝拿著叉子的手頓住,再反復(fù)攪動著眼前的奶油,記憶中好像沒人問過他這個問題,兩歲前他到底有沒有過過生日已經(jīng)毫無印象了,暮暮出生后,他每年都是和她一起過的,小時候?qū)Τ錾鷽]什么概念,也一直以為自己的生日和姜暮同一天,直到后來轉(zhuǎn)到銅崗上學(xué),很多表格得自己填出生日期,又領(lǐng)了身份證才認(rèn)識到。 但過慣了這個日子,始終認(rèn)為自己的生日就是這天,他出生那天的日期早已變成了一串證件數(shù)字,僅此而已。 靳朝淡淡地回道:“不重要。” 姜暮卻正經(jīng)道:“怎么能不重要呢?那是你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日子?!?/br> 他只是云淡風(fēng)輕地說:“這么多年都沒在意過,也只記著你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日子了?!?/br> 姜暮垂下視線胸腔充盈著憋悶的情緒,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點難過,自己每年高高興興地和靳朝過生日,可他的生日從來就不是今天,心疼他,心疼得快要窒息。 靳朝見他一直埋頭吃蛋糕,半晌不說一句話,湊近瞧了瞧她,見她眼圈通紅,問道:“怎么了?” 姜暮把腦袋埋得更低了,靳朝見她閃躲的模樣,半笑道:“不要告訴我你哭了?” 看見她仍然不吱聲,靳朝斂起表情,起身將她從座位上撈了起來低下頭詫異道:“好好的哭什么?” 姜暮抬起頭淚眼婆娑地哽咽道:“感覺有點對不起你。” 靳朝眉宇舒展把她的腦袋按進(jìn)懷里輕聲哄著:“傻丫頭。” 靳朝是個幾乎沒有淚腺的人,好像再大的事他也很難紅眼睛,從小就這樣,挨打了只會繃著臉一副不屈不撓的樣子,卻學(xué)不會示弱。 所以他從來找不到姜暮這奇奇怪怪的哭點,看個動畫片,里面小豬仔找不到mama她會哭,小女孩棒棒糖掉地上她也能跟著眼淚汪汪,看到她為了這些莫名其妙的畫面掉眼淚,靳朝總是看得很樂,每次都不忘嘲笑她。 那時的他大概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個女孩長大后的眼淚會讓他跟著心口發(fā)緊,他用手沾了點奶油點在她唇上:“這樣就更傻了,再哭兇點我看看?!?/br> 姜暮頓時就不哭了,脫口而出道:“你再弄我不跟你玩了?!?/br> 靳朝的笑容逐漸蔓延開,低下頭吮吻上她的唇舔走了奶油,聲音性.感誘.惑:“你還想跟我玩啊?玩什么?” 他的手握著她的腰時輕時重,光線微暗,氣氛剛好,他們的頭頂是月影下的一片星辰,姜暮只感覺靳朝在她身體里灑下一片無法排解的悸動,她腳步有些軟,繳械投降道:“不玩了?!?/br> 玩火這件事她不是靳朝的對手。 后來他們把蛋糕分給了老板的小兒子和暑假過來玩的侄子,去前廳的時候姜暮居然看見角落還用布蓋著一架箏,她掀起蓋布一角看了眼,老板笑著對她說:“你懂古箏嗎?” 姜暮回身說道:“懂一點吧。” 老板娘告訴她這古箏是去年從村里一個老師手里收過來的,很便宜,放在這里做裝飾,有小孩過來喜歡彈著玩,還沒碰見過真正會彈的客人。 姜暮回頭看了眼靳朝,他站在廳門外的院子里點起了一根煙,姜暮收回視線悄悄對老板說:“我能彈嗎?” 老板笑道:“當(dāng)然可以了。” 于是姜暮掀開布,在箏首里找到一副甲片,她將所有琴碼重新歸位,熟練地調(diào)著弦,靳朝聽見聲音轉(zhuǎn)過身來。 姜暮坐在那架有些復(fù)古的箏前,白色的衣裙被光染成暖色,落下手腕時一連串動聽的旋律從她的指尖瀉出,靳朝手中的煙緩緩燃燒著,就這樣盯著她,她的背影和他腦中的記憶漸漸重疊,剛學(xué)古箏那年她才6歲,冬天粘膠帶手指脫皮,疼得她一邊哭一邊彈,還總是斷斷續(xù)續(xù)連首兒歌都彈不完整。 她在音樂上不算有天賦,簡譜都學(xué)了好長時間,能彈成如此行云流水的旋律不知道這些年付出了多少努力。 里面吃飯的客人好些都圍了出來,有的拿出手機拍照,有的駐足觀賞,琴音是古箏版的《吹夢到西洲》。 “南風(fēng)知我意,吹夢到西洲,來時芳華,去時白頭,忘你不舍,尋你不休?!?/br> 繞指柔的琴音流淌著濃烈的情感,把人帶入那綢繆的意境,兒時笨拙的身影終長成了傾倒眾生的模樣,手指翻騰間,眼眸流盼,舉手投足皆是驚艷。 一曲了,余音繞,掌聲四起,姜暮有些詫異地回過頭,不知道什么時候身后已經(jīng)圍了這么多人,她去尋找靳朝,他就站在人群外面,目光灼熱地看著她。 第56章 56 暮暮與朝朝 為了感謝他們的蛋糕, 臨走前老板的小兒子還給了他們一把叫夜明珠的煙花,這種東西原來南方也有,姜暮還是小的時候玩過, 說來也已經(jīng)有好久沒見到過了。 她拿著那把煙花像撿到了寶貝, 靳朝見她躍躍欲試, 便把車子開到田埂邊的堤壩前。 從前煙花爆竹還沒全面禁放,過年的時候靳朝總會拿著壓歲錢和他的同學(xué)們在家門口放炮仗, 男孩子喜歡玩的那些小炮仗很響, 姜暮既害怕又想跟著他一起玩, 每次都一驚一乍地躲在他身后, 可小男孩總是皮的,越是見她害怕越喜歡往她腳下扔擦炮, 靳朝每次都要對那些小伙伴吼道:“別嚇我妹,嚇哭了你有本事哄???” 姜暮是不敢玩那些擦炮的, 靳朝會給她買女孩子玩的仙女棒, 她敢玩那些沒有聲音的煙花,卻不敢點。 到現(xiàn)在也沒變過,姜暮一下車就拿著夜明珠圍在靳朝身邊催促他點,靳朝摸出打火機, 替她點著, 側(cè)眼瞧著她雙手握著彩珠筒既緊張又興奮的模樣,嘴角撩起笑意。 等待的過程,姜暮總是很安靜, 靳朝知道她并不是老實下來,而是第一顆冒出的彩珠總會嚇著她,所以才會聚精會神。 果不其然,彩珠開始從彩珠筒里迸射出來時, 姜暮驚得手臂一抖,不過到第三顆第四顆時她已經(jīng)能適應(yīng)了,轉(zhuǎn)頭對著靳朝笑。 靳朝眼里含著細(xì)碎的光回視著她:“我以為你會放棄?!?/br> “什么?” 問完后姜暮便意識到靳朝說的是古箏,她想到自己小時候一練箏就哭鬧的慘樣也笑了起來:“我也以為自己會放棄,四級學(xué)搖指搖不下來差點就丟掉了,后來六級d調(diào)轉(zhuǎn)g調(diào)又總是出錯,媽說如果實在彈不來就不逼我了,停了三個月我自己又練起來了,練了很多年啊,終于可以彈給你聽了……” 小小的彩珠射入夜空再炸成五彩繽紛的模樣,讓這個漆黑的夜多了絢爛的色彩,光影掠在姜暮白凈恬淡的面龐上,那是一種近乎于理想的美好。 她望著夜空,他望著她,到底還是孩子氣多一些,一根小小的彩珠筒就能讓她心滿意足,她身上的純粹是靳朝顛沛流離的24年歲月中,遇過唯一的凈土。 離開蘇州后的日子,他總會想,要是暮暮被人欺負(fù)了怎么辦?她長得矮,力氣也小,沒有他替她撐腰,受委屈了只會偷偷哭。 他也會偶爾想起以后自己想要過什么樣的生活,沒有具體的概念,但總會出現(xiàn)她的小身影,可她真正來到他身邊,這一切又安逸順?biāo)斓阶屗X得不太真實,就像這升入夜空的煙火,絢麗卻總怕下一秒消逝在茫茫黑夜中。 彩珠沒了,姜暮還是站著不動舉了好久,直到確定再也不會迸射出煙花時,她才放下手臂,還沒轉(zhuǎn)過身,人已經(jīng)跌入靳朝懷中,他從她身后摟住她,把她圈到身前將一個黑色方盒遞到她眼前,呼吸落了下來:“生日快樂?!?/br> 姜暮望著面前低調(diào)奢華的方盒子,捧起后打開盒蓋,里面是一支優(yōu)雅明亮的純銀色派克鋼筆,箭標(biāo)筆夾,三環(huán)鑲金,筆身精致的工藝像是藝術(shù)品,讓她舍不得拿出來用。 靳朝的聲音悠緩低沉:“之前那支太舊了,以后用新的?!?/br> 他在她人生中的兩個階段分別送給了她兩支鋼筆,第一支伴隨著她度過了漫長的學(xué)海,第二支是在她成年后進(jìn)入最高學(xué)府之前,這對姜暮來說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 她在他懷中轉(zhuǎn)過身抬起眸望著他:“去年送你的那支,是我用在外面表演掙的演出費買的,不是用媽的錢?!?/br> 她低下頭去聲音漸漸弱了:“可是你好像用不到?!?/br> “你怎么知道我以后用不到?” 夜風(fēng)微動,星辰閃耀。 姜暮抬起頭,他眼里映著盛世煙火,那是姜暮看過最美的色彩。 …… 車子開回車行門口的時候,三賴正百無聊賴地癱在寵物店門前的躺椅上乘涼,見兩人回來了,懶洋洋地挑起眼皮子酸里酸氣地說了句:“你們是人?。坷说竭@么晚?!?/br> 姜暮抱著剩下的夜明珠盯著他笑,靳朝搬著那個包裝盒,盒子大得都把他臉給擋住了,三賴稀奇地問了句:“什么東西這么大?折疊床???” “……” 姜暮瞪圓了眼睛瞧著他:“這是我送給靳朝的禮物,什么折疊床?你見過誰生日送人折疊床的?真是的?!?/br> 三賴慢悠悠地開了口:“難說,你們還真差張床?!?/br> 然后又看見姜暮抱著的夜明珠,毫不客氣地?fù)屃诉^來:“這個給我了,就算彌補我這孤家寡人的寂寞難耐?!?/br> 姜暮還問了句:“你要這個干嗎?” 三賴慵懶地站起身丟下句:“你管我,拿去騙小姑娘?!?/br> 說完還當(dāng)真絲毫不客氣地把夜明珠收進(jìn)了自己的汽車后備箱。 姜暮無語地瞧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跟著靳朝回車行了。 進(jìn)了休息室姜暮一臉期待地盯著靳朝,靳朝將東西放下拆他的禮物,包裝紙撕掉后,里面是一套很大的樂高,盒子上有“中國航天”字樣的火箭,如果能拼出來就是一個具備發(fā)射中心和地面控制室的大型航天模型。 這東西的確引起了靳朝的興趣,他翻出拼裝說明書研究了好半天,而后抬起頭眉梢微揚:“你知道這工程量有多大嗎?我懷疑你在給我找事?!?/br> 姜暮望著那一袋袋零零碎碎的積木笑了起來。 從前他們放學(xué)經(jīng)常路過一家玩具店,好多次都趴在櫥窗玻璃上看著里面做展示的樂高模型,對于那時候的他們來說能擁有這樣一大套玩具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雖然工程量巨大,但姜暮想著他們以后有的是時間,沒事的時候他們兩可以慢慢搭,總有一天可以完成這個偉大的工程,當(dāng)然不會是今晚。 靳朝將說明書收好,若有所思地看著繞來繞去的閃電,把它喊到了棚院里放了水給它洗澡。 姜暮還奇怪道:“大晚上的好好給閃電洗澡干嗎?” 靳朝垂著視線將閃電毛淋濕,對她說:“最近忙,該給它洗洗了?!?/br> 要說閃電從前都是在三賴店里洗澡的,可是自打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遭后,性格就有點孤僻,平時也只有靳朝幫它洗澡才肯老老實實地站著,別人都搞不定它。 姜暮走過去問道:“你車子弄好了,明天還要去倉庫嗎?” “不去了?!?/br> 姜暮把閃電的浴液遞給他:“那怎么不明天再洗?” 靳朝接過浴液說:“白天太曬了,晚上涼快?!?/br> 姜暮也來幫忙,閃電抬頭用黑漆漆的大眼盯她看了看,還要用他的大耳朵來蹭她,姜暮東躲西竄的,靳朝笑著把閃電身上的泡沫沖掉,然后將大毯子遞給姜暮,讓她先幫閃電擦水,他去拿吹風(fēng)機。 然而靳朝剛走,閃電就開始拼命地甩著身上的水,姜暮閃躲不及,弄得一身水,狼狽不堪。 等靳朝再回來的時候,毯子不在閃電身上,而被姜暮舉著滿院亂竄,閃電像逗她玩似的偏偏跟著她甩水,那歡騰的畫面讓靳朝眉宇間染上了笑意。 他朝閃電吼了聲:“行了,過來?!?/br> 閃電聽話地夾著尾巴乖乖回到靳朝身邊,老實站著等吹毛,姜暮回過身不服氣道:“明明是我的狗,為什么聽你的話?” 靳朝拿著吹風(fēng)機,眼皮略抬:“你不聽我話嗎?狗隨主人?!?/br> 姜暮竟無言以對。 閃電的毛吹干了,可靳朝掀起視線卻看見姜暮的白裙子濕了大半,裙內(nèi)的風(fēng)光若影若現(xiàn),她卻沒有察覺,靳朝斂下視線對她說:“暮暮,你去洗個澡?!?/br> 姜暮還在替閃電梳毛,聞言抬起頭“?。俊绷寺?。 靳朝垂著眸沒有讓她察覺到絲毫窘迫,只是說道:“洗個澡換身干的衣服,別凍著?!?/br> 姜暮沒感覺到什么不對勁,點點頭起身進(jìn)了維修間,可剛進(jìn)房就打開窗戶對靳朝喊道:“我沒衣服換呀?!?/br> 靳朝起身走進(jìn)房,他打開衣柜替姜暮找衣服時,她就靠在衣柜旁不停說著:“閃電的智商差不多等于四五歲小孩了吧?我感覺你跟它說什么它都懂,你是怎么訓(xùn)練的?我也沒見你訓(xùn)練過它呀,三賴哥那天問我準(zhǔn)不準(zhǔn)備替它絕育,你說要不要絕育呢?要是不絕育它以后還可以交.配生小狗……” 靳朝不知道她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跟他討論閃電交.配絕育的事,他的目光禁不住落到她身上,白色的布料潮了水透出她身前誘人的弧度,就連腰身曼妙的曲線都清晰可見,她的聲音吳儂軟語地蕩漾在整個空間,越是純欲,越是帶著禁忌的誘惑,明明已經(jīng)找到了衣服,可是靳朝手上的動作卻停住了,他自嘲地扯下嘴角,到底不是圣人,做不到視若無睹,呼吸溫?zé)峥酥频睾傲寺暎骸澳耗骸!?/br> 姜暮止住了聲音,看見他又把衣柜關(guān)上了,然后側(cè)過眸將她一把拉了過來壓在柜門上,當(dāng)他的唇碾壓上來時,姜暮的心跳幾乎要把胸腔撕裂。 她的體溫,她的柔軟,她不經(jīng)意間發(fā)出的嚶喃聲都讓靳朝失控,他沒有這樣吻過她,帶著摧毀一切的氣息,釋放出了他克制內(nèi)斂的外表下最真實的自己,野性難馴,張狂不羈,帶著最原始的征服欲。 姜暮陷入他濃烈的情緒中,越來越昏沉,身體里是癢得無法排解的難受,輕喚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