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軌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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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朝獨自坐了很久,也冷靜了很久,好在等他回房的時候,姜暮已經(jīng)睡著了,閉著眼安靜的樣子很乖,他俯下身親了親她,把她摟進懷里。 …… 姜暮睡著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了,可能是晚上瘋得太久,人比較累,迷迷糊糊中感覺靳朝很早就起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了鐵公雞的聲音,她撐著爬起來洗漱,把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理順了,然后探頭對站在維修間的靳朝喊了聲:“我起來了哦?!?/br> 然而等靳朝進來喊她吃東西的時候,看見她又倒在床上了,怕發(fā)型亂了還是整個人趴在床上,臉埋進枕頭里的姿勢。 靳朝還真擔(dān)心她把自己給憋窒息了,將她拉了起來,姜暮就閉著眼搖搖晃晃地坐在床上。 換做平時靳朝會想辦法把她徹底弄醒,讓她下床先吃飯再睡覺,但今天靳朝特別縱容她,出去將飯菜端了進來,讓她靠在自己胸前,把飯菜給她喂到了唇邊對她說:“張嘴,你不能連吃都要我?guī)湍惆???/br> 姜暮閉著眼笑了起來,乖乖張嘴。 她幼兒園中班前的那幾年,靳朝沒少喂過她飯,但長這么大了被他喂飯還真是第一次,她很享受被他寵著,就好像自己真的回到了小時候?qū)λ梢匀硇牡匾蕾囍?/br> 把姜暮肚子填飽后,靳朝站起身問她:“還困嗎?” 姜暮點點頭,眼睛迷離地眨了兩下:“我一般沒事的時候都睡不醒?!?/br> 靳朝牽起嘴角:“那就繼續(xù)睡?!?/br> 說完把碗碟拿了出去,鐵公雞和三賴在車行門口的折疊桌上吃著飯,看見靳朝拿著空碗出來,三賴咋舌道:“慣吧,你就可勁兒慣吧,慣成二等殘廢以后有你愁的。” 靳朝把碗往桌上一丟,回道:“關(guān)你屁事?!?/br> 姜暮在靳朝出去后又刷了會手機,還沒刷五分鐘眼皮子就打架了,丟下手機翻個身繼續(xù)睡了。 不知道具體睡了多久,身體被帶進一個寬闊的懷抱中,很踏實很暖,姜暮沒有睜眼,懶懶地鉆進這個熟悉的懷中,無意識地哼唧了一聲,發(fā)絲被撥弄著,舒服得她拿臉蹭著他的胸膛。 迷糊間靳朝對她說:“今天小陽休息不過來了,我要出去一趟有點事,可能會比較晚,你安心睡,睡醒要是回去記得鎖門?!?/br> 姜暮搖了搖頭抱著他的腰不給他走,靳朝低頭吻上她的發(fā),輕聲哄著:“聽話,明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姜暮才點點頭松開了他,靳朝離開前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很輕很淺的吻,站在門邊又看了她好一會才轉(zhuǎn)身離開。 靳朝走后姜暮睡得便開始不太安穩(wěn)了,她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夢里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靳朝來接她出去玩,她穿著漂亮的小裙子,靳朝開著那輛戰(zhàn)車來接她,停在馬路對面看著她,姜暮對他大喊,可靳朝無動于衷,反而一腳油門車子消失在她眼前,她慌亂地去追他,場景又突然跳到他們從前住的老小區(qū),靳朝變成了小時候的模樣拿著夜明珠替她點著,突然“砰”得一聲,煙火在靳朝手中炸掉了,姜暮嚇得大叫,可濃煙滾滾,她怎么也找不到靳朝的身影,當(dāng)她穿過層層云霧終于看見他后,他又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就站在上次飆車過后帶她去的那個野坡上,下面是雜亂的崖底,靳朝看著她一步步后退,姜暮瘋狂地朝他奔去,就在指尖碰到他衣角的那一刻,他身體往后一傾落入懸崖,姜暮嘶叫著,直接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天還是亮著的,她額上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身體也在輕微發(fā)顫,下意識拿起手機看了眼,快四點了,她竟然又睡了三個多小時。 姜暮昏昏沉沉走進浴室洗了把臉,抬起頭的時候看見鏡子中的自己眼睛都睡腫了,眼皮還不規(guī)律地跳動著。 走出浴室,房間里的一切和平常并無二樣,可也許是剛才接二連三的夢境都太過荒誕,姜暮總感覺有些不踏實,她突然想到什么爬上床推開窗戶,棚院空空蕩蕩,昨天夜里靳朝帶著她開回來的gtr不見了。 姜暮跌回到床上,神情怔忪,昨天靳朝是叫了輛出租車把她接到郊區(qū)的,一直到了晚上才把車子開回來,按道理說白天的時候這輛車子在城區(qū)開有風(fēng)險,也是不能上路的,但是車子怎么會不見了? 姜暮再次下了床穿上鞋,閃電聽見動靜從休息室進來圍在她腳邊,姜暮彎下腰摸了摸它,到底昨晚才洗的澡,渾身都是浴液的香味,可摸著摸著,姜暮的動作遲緩下來。 銅崗的夏天白日里雖然很曬,但是太陽落山后晚上多少還是有些涼意的,早晚溫差比較大,自從閃電出過那次事后,體格就弱了很多,靳朝總會挑個大太陽的午后幫他洗澡,以防它受涼,可昨天明明那么晚了他為什么突然要給閃電洗澡? 姜暮越想越奇怪,一切都是巧合嗎?他給她過了個難忘的生日,回來后把閃電照料好,今天給小陽放了假,然后呢?他要去干嗎? 姜暮的身體僵在休息室的門口,一個可怕的猜測突然盤旋在姜暮的腦中,那場比賽,那場決定性的比賽很有可能就在今天。 她扶著門框拿出手機打給靳朝,沒多久電話就接通了,靳朝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睡醒了?” 他那邊似乎風(fēng)很大,姜暮沒有問他在哪,只是“嗯”了一聲,手指緊緊扣住門框開了口:“你說明天帶我出去玩的,是吧?” 時間靜止了兩秒,漫長的兩秒,好像過去了一整個世紀(jì),靳朝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我盡量。” 姜暮的眼眶紅了,但她沒有讓他聽出任何異樣,故作輕松地說:“那我等你…你不會食言吧?” 沒等他回答,她就繼續(xù)說道:“我很記仇的,你要是食言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br> “知道了。”他聲音很沉地落下這三個字。 掛了電話姜暮靠在門框上把手機緊緊攥在掌心,也許靳朝不告訴她就是怕她這樣吧,擔(dān)心到快要瘋掉,一刻都沒法停歇,她不能回爸家,那樣只會更忐忑,守在這里說不定還能等到靳朝結(jié)束。 她反復(fù)告訴自己,沒事的,也就是跑趟車而已,靳朝已經(jīng)了解路線和障礙位置了,以他的技術(shù)和心理素質(zhì)肯定能搞定一切,也許不用到半夜他就能回來了。 雖然這樣想,情緒卻是無法控制的焦躁,姜暮干脆走出車行想找點事做做,打開卷簾門后,發(fā)現(xiàn)三賴靠在門口的躺椅上嗑著瓜子,他聽見動靜回頭看見姜暮有些詫異:“你還沒走?。俊?/br> 姜暮心不在焉地回道:“能走去哪?” 三賴收回視線望著川流不息的街道繼續(xù)嗑著瓜子,姜暮也搬了把椅子出來坐在車行門口,三賴扔了一袋瓜子給她,她接過后也嗑了起來。 三賴一反常態(tài),沉靜地嗑著瓜子,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姜暮也沒心情聊天,索性也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閃電就爬在她腳邊,寸步不離,每當(dāng)有黑色車子路過時,它都會抬起頭張望。 天色漸漸暗了,街旁的路燈陸續(xù)亮了起來,姜暮瓜子嗑得嘴都麻了,將瓜子殼收拾起來扔掉,進車行喝了口水,卻突然聽見汽車引擎的聲音出現(xiàn)在飛馳門口,她丟下水杯就沖出車行,一輛陌生的車子停了下來,三賴也放下了手中的瓜子盯著那輛車。 很快車上下來一個男人,看見跑出來的姜暮后直奔她大步走來,姜暮瞬間認(rèn)出了這人,梁彥豐,豐少,那次搶奪賽和他們一起跑到最后的男人。 第58章 58 暮暮與朝朝 梁彥豐走到姜暮面前, 她下意識退后了一步,三賴緩緩站起身盯著他,梁彥豐警惕地看了三賴一眼, 對姜暮說:“能到里面講嗎?” 梁彥豐是盟里的人, 姜暮不敢大意, 轉(zhuǎn)身往維修間走了兩步,梁彥豐趕忙跟了進來問道:“有酒比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他的開門見山讓姜暮詫異, 但是她不敢輕易交底, 眼神防備地說:“你問這個干嗎?” 梁彥豐一改上次見到的吊兒郎當(dāng)樣, 反而有些鄭重地說:“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br> 姜暮蹙起眉:“我憑什么跟你走?” “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他, 想要有酒活命你就必須跟我走。”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說完姜暮已經(jīng)拿出手機撥打靳朝的電話,果不其然, 那邊傳來不在服務(wù)區(qū)的提示。 三賴這時已經(jīng)走到了車行門口,雙手抱著胸不太友善地瞧著這位花花大少。 梁彥豐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 突然朝姜暮逼近一步, 眼神帶著強烈的壓迫感放低聲音:“盧警官讓我來找你?!?/br> 姜暮雙瞳驟然放大,梁彥豐繼而問道:“能走了嗎?” 姜暮趕緊跑回休息室拿上鑰匙和手機,梁彥豐已經(jīng)再次回到車上等她,姜暮鎖上門就要走, 三賴一把扯住她就問道:“去哪?” 姜暮表情凝重地說:“不清楚, 靳朝那邊有事?!?/br> 三賴沒有松手,交代她:“開手機共享位置給我?!?/br> 說罷看了眼梁彥豐:“我怕你一個人應(yīng)付不來?!?/br> “好?!?/br> 姜暮不知道靳朝那里到底出了什么狀況,不敢耽擱, 和三賴匆匆溝通了兩句就趕忙上了車,梁彥豐提醒她:“安全帶系好?!?/br> 姜暮剛系上安全帶,梁彥豐猛地起步車子飛速穿梭在街道之間,姜暮只坐過靳朝的快車, 她對靳朝有著絕對的信任,所以不會那么害怕,可面前的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這樣的車速還是讓她不禁拽住了車門。 然而此時比起害怕,更多的是擔(dān)心,她一上車就問道:“他出了什么事?” “有酒在做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知道個大概?!?/br> 正好卡到一個紅燈,梁彥豐一腳剎車猛地拍了下方向盤罵了句:“他媽的?!?/br> 然后轉(zhuǎn)頭對姜暮說:“有酒不能按照原定路線跑?!?/br> 姜暮心頭一驚,松開扣住車門的手:“什么意思?” “有人懷疑盟中混入了警察的人,現(xiàn)在沒法鎖定身份,一旦他按照路線跑,他就完了?!?/br> 綠燈驟亮,車子再次沖了出去,姜暮的大腦也隨著身體來回沖擊著。 車速越來越快,姜暮的思維反而冷靜下來,她想起上次搶奪賽到最后的時刻,幾輛車子從不同方向往目的地沖去,靳朝利用地勢旋起一片塵土,的確阻礙了一部分車的速度,但并沒有甩掉所有車,直到梁彥豐追了上來擋在他們身后逼退了其余車手,才讓他們在最后關(guān)頭暢通無阻,在快要拿到那袋東西的時候,姜暮記得從倒車鏡往后看去,梁彥豐的車子停了下來。 她當(dāng)時只是以為梁彥豐沒有勝算所以放棄了比賽,可現(xiàn)在回頭想想,他有可能根本就沒打算贏那場比賽,她還記得在他們奪得東西時,梁彥豐對她比了個“六”的手勢,那時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現(xiàn)在姜暮才回過味來,那是“666”的意思,他在說他們干得漂亮,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原因只有一個。 姜暮轉(zhuǎn)過頭,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澳氵@樣的條件,什么都不缺吧?為什么要冒險替警察辦事?” 梁彥豐臉上再次掛上吊兒郎當(dāng)?shù)幕ɑù笊偕袂?,告訴她:“為了正義?!?/br> “呵。”連姜暮都覺得這套說辭敷衍至極。 車子一路開了五十多公里,早已出了銅崗,姜暮不斷確定手機上的定位沒有跟三賴斷開,一直到跑車開上一條完全無人無燈的野道上,姜暮的神情開始越來越緊張。 梁彥豐的表情也陰沉得可怕,他突然開口道:“三年前我最好的兄弟就是死在這條道上?!?/br> 姜暮不禁打了個寒顫,側(cè)過頭看他,梁彥豐眉峰緊擰,語氣帶著很濃的戾氣:“他本不應(yīng)該死的,被兩個人硬是逼到只能往樹上撞,事故判定是車速過快產(chǎn)生的意外,去他媽的意外,根本就是人禍,我讓我家老頭出面,他告訴我那些人動不了,為什么動不了?因為那伙人身上牽扯到更大的利益鏈。 我本想靠不了我家老頭,我就自己混進來查,查到東西就把他們給掀了,兄弟一條命不能白白交代了,黃泉之下死得不明不白做條冤魂?!?/br> 后面的話他沒說姜暮也能猜到了,之后盧警官找上他,他義不容辭參與進來。 夜色越來越濃稠,一個多小時后梁彥豐把車子停在一處荒無人煙的泥土小道盡頭,對姜暮說:“看到那座山了嗎?” 黑色的幕布籠罩在窗外,大燈范圍外的東西一概看不清楚,只能瞧見大山隱隱約約的輪廓,姜暮焦灼地問道:“就在那座山上比嗎?” 梁彥豐點點頭對她說:“穿過這片竹林能看到幾個平房,你往相反的方向走應(yīng)該就能走到山腳下,比賽還有四十多分鐘,你速度快點能來得及,找到有酒,告訴他,他知道該怎么做?!?/br> 姜暮一刻也沒停留,解開安全帶走下車,梁彥豐沒有離開,車子關(guān)了燈就停在原處落下車窗對她說:“我會看著你穿過這片竹林。” 姜暮回頭問道:“你不去嗎?” 梁彥豐嘲弄地動了動嘴角:“我要能去也不會特地接你過來了,盧警官說有酒身邊唯一知道這件事的應(yīng)該就是你了?!?/br> 在這句話過后姜暮才突然意識到,梁彥豐的身份可能已經(jīng)暴露了,所以他提前得到的那份路線也許就是有人故意放出來拿他釣魚,想釣出除了梁彥豐之外拿到這份路線的車手,所以他不能跟靳朝見面,更不能出現(xiàn)在靳朝身邊。 這種難度系數(shù)高的大賽會中斷通訊,以防有人中途報警或者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梁彥豐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靳朝了。 要想把消息遞進去,姜暮是唯一的人選,她不算面生,不少人見過她,知道她是有酒的人,她把消息帶進去不容易被人懷疑。 姜暮理清厲害關(guān)系后,沒再多說一句,轉(zhuǎn)過身提步朝竹林跑去,夜晚竹林濕氣很重,泥地深一腳淺一腳,風(fēng)一吹竹葉的沙沙聲好似蛇吐著信子,可此時此刻縱使有再多蛇蟲鼠蟻姜暮也顧不得了。 竹林不大,她跑出來僅僅用了五分多鐘的時間,鞋子上粘得全是泥土,回頭看去,已經(jīng)看不見梁彥豐的車了,但她的確找到了幾戶平房,平房相反的方向是條小道,她毫不遲疑地朝那條道上跑去。 跑出那條道便是一條相對寬闊的馬路,夜晚的山坳間幽靜瘆人,沒有路燈,沒有農(nóng)戶,有那么一刻姜暮甚至產(chǎn)生了蒼茫的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的錯覺。 恐懼和焦急的心情讓她的腳步不停加快,山的輪廓愈發(fā)清晰了,她向著公路延伸到大山腳下的方向跑去。 山的另一頭好似傳來沉悶的聲音,離得較遠(yuǎn),聲音不清晰回蕩在山谷間,但是姜暮卻聽得出那是跑車發(fā)出的聲浪。 她急得滿頭是汗,背后卻突然有大燈朝她閃了兩下,姜暮回過頭去,一輛熟悉的本田正朝她行駛而來,她心頭大駭,立馬停下腳步,三賴一個急剎車停在她身旁問道:“怎么說?” 姜暮趕忙跑上副駕駛指著前面就道:“趕緊送我去找靳朝。” 三賴多的不說,加大油門,本田直奔大山而去,然而起步還沒兩分鐘,后視鏡里一輛車從小道直接甩出狂追過來,三賴詫異地看了看倒視鏡,將油門踩到最低。 奈何他這破車,雖然被他裝飾得花里胡哨的,但中看不中用,跑不過人家百萬級別的跑車,分分鐘就被梁彥豐逼停了。 姜暮落下車窗對他點了下頭,梁彥豐一個甩尾調(diào)頭向著相反的方向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