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女配有空間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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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良華有些不自在地扭過頭,陸桂枝應(yīng)了聲:“是啊,我大弟弟?!?/br> 女人“哦”了一聲,笑得意味深長,走進(jìn)辦公室之后說:“今天十號,曉得吧?一到發(fā)工資,陸工娘家的人就來了,真的是……嘖嘖嘖?!?/br> 女人說的話陸桂枝沒有聽到,她把弟弟拉到二樓中央的大平臺。陸良華來大姐上班的水利局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個滿是大學(xué)生、公家人的政府單位讓他自卑,一直到站在欄桿邊、遠(yuǎn)離了辦公室,才敢用正常音量說話。 “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桃莊懷上了!” 聽到這個消息,陸桂枝很開心。大弟媳生下大姑娘之后,一直沒有懷上,這讓陸家人都有些著急。良華做夢都想生個兒子,這次桃莊懷上了真是件好事。 “恭喜啊……”陸桂枝想了想,“等下帶點餅干、紅糖回去,讓桃莊好好養(yǎng)養(yǎng)?!?/br> 陸良華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地瞄了大姐一眼:“大姐,那個……能不能借點錢?家里實在是沒有錢用了?!?/br> 今天早上剛和盛同裕為錢吵過架,現(xiàn)在陸桂枝一聽到“借錢”二字腦袋就有點發(fā)炸。她和盛同裕一個月五十二塊,每人每月都給父母十塊錢,剩下八十四塊日常開銷、迎來送往,手上其實也沒攢下多少錢。 她看著陸良華,道:“今天正好單位發(fā)工資,你等下把十塊錢帶回去給媽吧?!?/br> 陸良華眼里露出一絲渴盼:“姐,這次桃莊胎相不穩(wěn),我想帶她到醫(yī)院看看,十塊錢不夠啊。還有……家里再多一個孩子真沒地方住,得蓋新屋。你看,能不能多借些錢給我?” 借?娘家借的錢從來沒有還過,陸桂枝沉吟不語。 樓下的宿舍里,盛子越正在夢里聽原主絮叨她的要求,忽然那人一巴掌推過來:“快去,不能讓大舅把買收音機(jī)的錢拿走了!” 原主的身影被吸入那本書里,盛子越一個激靈就醒了。 第2章 收音機(jī)2 盛子越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枕在手上睡得口水直流。反手抹了把腮邊口水,甩了甩有些發(fā)酸的手,她站起來走出屋子,循著記憶順走廊向樓梯間走去。 原主交給她的任務(wù)不少,但既然受了這份重生的恩惠,就得幫她一一完成。 一邊走,盛子越一邊回想書中劇情。 現(xiàn)在是1975年11月,自己四歲半,陸良華這次過來要錢應(yīng)該是打著懷二胎、蓋新屋的旗號。事實上,他掏空陸桂枝的積蓄后根本沒有蓋屋,而是買了一臺收音機(jī)擺在屋里,一家人享受得很。 陸桂枝感激父母供自己讀書,一直對娘家有求必應(yīng)?;楹竺髅嫔厦總€月只給十塊,但大弟良華結(jié)婚、二妹陸桂葉讀衛(wèi)校、老六老七讀小學(xué)的書本費,再加上父親長年咳嗽遇到變天就得看病吃藥,這些錢都是陸桂枝出,因此盛家的日子過得挺拮據(jù)。 窮人借錢給富人享受——這件事給原主的打擊非常大。她膽小懦弱不敢質(zhì)問母親,但盛同裕知道這件事后和陸桂枝大吵一架,責(zé)怪她騙自己沒有錢卻將積蓄借給娘家,自此不再上交工資給陸桂枝,兩人關(guān)系降到冰點。 陸良華這是利用陸桂枝對娘家的感情,把大姐當(dāng)成移動小金庫盡情搜刮吧? 想到夢中原主那憔悴的面容、痛苦的糾結(jié),盛子越捏了捏拳頭。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挫敗,所以原主才膽小自卑、暗搓搓嫉妒重生女主、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 冷哼一聲,盛子越沉肩挺胸,小小年紀(jì)走路竟帶出股凌厲的氣勢來。 迎面一個年青女子看到她,笑瞇瞇地說:“越越要找mama嗎?”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卻被盛子越頭一偏躲開。 女子沒有生氣,反而覺得今天盛子越抿著嘴、一副生人勿近的小模樣很可愛。她哈哈一樂,打趣道:“唉喲,今天越越變小氣了?!?/br> 水利局不大,單位職工彼此都很熟悉。陸桂枝工作忙,盛子越一出生就被送到外婆家撫養(yǎng),今年年底了事情少才接過來。剛回到父母身邊時盛子越有點怯怯的、老實聽話,從不開口找人要東西,很招人心疼。 女子指了指一樓東頭:“你mama在財務(wù)室,要不要阿姨帶你去?。俊?/br> 盛子越昂首挺胸,徑直而去。女子在一邊笑彎了腰,拉住身邊的同伴:“笑死我了,越越今天的樣子真好玩,好像要去打仗?!?/br> 盛子越心想,可不就是打仗?敵我之間的殊死決戰(zhàn)干脆利索,放開手腳干就完事。親人之間的明爭暗斗卻更為艱難,既要保護(hù)好自己、取得勝利,又不能觸及根本、真正傷了感情。 財務(wù)室門口,陸桂枝一手拿工資條一手拿錢,表情有些糾結(jié)。 陸良華笑嘻嘻作勢伸手拿錢,嘴里說著好聽的話:“姐,等我生了兒子,請你來吃滿月酒。你放心,不論你有什么事,我們都替你撐腰?!?/br> 一個月的工資、五十二塊錢,在自己手上還沒有捂熱就要被借走,陸桂枝實在是舍不得。她拿著錢沒有遞過去,招呼陸良華:“先到家坐坐吧?!?/br> 陸良華擺擺手:“不歇了,家里事多,我拿了錢就走。剩下的錢,你抽空取了送家里來吧。媽做了紅薯粉還在晾,等你回家拿幾斤。” 盛子越走過來,站在母親與陸良華的中間。 因為她的加入,陸良華只得向后退了半步,與陸桂枝手中的錢也離得遠(yuǎn)了些。他有點心焦,直勾勾地盯著那疊錢,這可是五十二塊錢!夠家里嚼用半年。 見女兒醒了,陸桂枝微笑著彎腰撫了撫她的頭:“越越醒了?”指著陸良華示意她喊人,“叫大舅?!?/br> 若是原主,恐怕早就怯怯開口叫人了,但盛子越偏不。她仰頭看著陸良華問:“你為什么和我搶收音機(jī)?” 陸良華心一驚,這小鬼怎么知道我想買收音機(jī)?他虛張聲勢地喝斥了一句:“瞎說!我什么時候和你搶收音機(jī)了?” “爸爸要買收音機(jī)給越越聽故事學(xué)知識,mama說沒有錢,他們吵架了,很兇。你現(xiàn)在讓mama給錢你,就是和我搶收音機(jī)!” 縣城水利局每個月十號領(lǐng)工資,現(xiàn)在財務(wù)室排隊的人不少,盛子越故意大聲說話,一下子就吸引了十來個人看熱鬧。 錢只有那么多,給了娘家人,就沒辦法買收音機(jī),這孩子說話邏輯清晰,半點都沒有說錯。在一邊看到全過程的人就忍不住發(fā)表意見。 “陸工,給孩子買臺收音機(jī)吧,越越這表達(dá)能力,不好好培養(yǎng)可惜了?!?/br> “小陸啊,你家盛老師有眼光,知道買收音機(jī)讓孩子學(xué)知識,你和他吵架干嗎?” “小孩子嘛,看到好東西哪里會不眼饞的。你們兩口子是大學(xué)生、雙職工,哪里就買不起一臺收音機(jī)?” 胖乎乎的彭和成副局長從隔壁辦公室踱步而出,手里端著個白色搪瓷茶缸,缸子上畫著毛爺爺頭像,寫著“為人民服務(wù)”五個大字。他喝了口濃茶,笑聲爽朗:“陸桂枝,有錢就留著給孩子買收音機(jī)吧,不然她總扒我家門縫聽?!?/br> 陸桂枝想到今早盛同裕吵架時說的“越越天天趴在別人家門口從門縫里偷聽評書、樣板戲”,沒想到女兒扒的竟然是彭局長家的門縫! 她的臉一下就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陸良華見情況不對,瞪了盛子越一眼:“越越,在外婆家大舅對你多好,今天怎么這么不聽話呢?” 盛子越看一眼彭局長的茶缸子,脆聲道:“我聽黨的話,聽毛爺爺?shù)脑?,就是不聽你的話!毛爺爺說,自力更生、艱苦奮斗,你要用錢自己掙去,干嘛老找我媽要?” 這話擲地有聲,很有氣勢。 “好!”一陣叫好之后,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彭局長在一旁聽著連連點頭:“毛.主.席語錄不僅會背,還會應(yīng)用。這孩子教育得好,小陸同志真不錯,有前途!” 陸良華在家受寵慣了,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大姐,這是你教的吧?你現(xiàn)在變了,變小氣了!以前你對我多好啊,上學(xué)帶的口糧自己舍不得吃省下來用竹筒子帶回來給我吃,現(xiàn)在我有了困難,你竟然舍不得借點錢給我?” 陸桂枝百口莫辯:“我……沒有。” 陸良華冷笑一聲:“爸媽對你這么好,全家就你一個人讀了大學(xué),現(xiàn)在你進(jìn)縣城有了正式工作卻不思回報,你白讀了那么多書!” 旁邊看熱鬧的人沉不住氣。 “看你有手有腳的,怎么成家了還要jiejie給錢?丟男人的臉!” “讀大學(xué)怎么了?讀書的時候省糧食給你吃不夠,上班了還得幫你蓋房子???” 財務(wù)室的盧會計和陸桂枝關(guān)系好,說了句公道話:“桂枝啊,你上班了體貼一下娘家沒問題,但也要適度,不能苛扣了自己和孩子啊?!?/br> 陸桂枝腦袋嗡嗡地響,一時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 彭局長清咳一聲,揮了揮手:“好了,大家不要聚在這里。上班時間,該工作的工作,要領(lǐng)工資的領(lǐng)工資。做正事去吧……”說罷,很響地啜了一口濃茶,施施然轉(zhuǎn)身進(jìn)了辦公室。 陸良華被人群擠到了走廊下面,臉上一陣發(fā)燒,如有芒刺在背??催@情形今天是拿不到錢了,他提高聲量說了句:“大姐,星期天回家來啊,媽有事找你?!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 陸桂枝一聽急了:“良華,來一趟不容易,吃了飯再走啊。” 良華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樣,走得飛快,邊走邊埋怨大姐,明明以前給錢挺痛快,今天怎么變了?盛子越這個小鬼牙尖嘴利,真是討嫌。 ……唉!真丟臉。 良華一走,財務(wù)室的圍觀群眾便散了。 陸桂枝帶著女兒進(jìn)了屋子,抱起她放在床邊坐著,盛子越的小腳在床沿晃悠。 陸桂枝感覺這次丟了臉,醞釀了一下情緒,正要開口教育孩子,卻被盛子越搶了先:“為什么要把我們的錢都給大舅?” “你這孩子!”陸桂枝瞇著眼睛看著女兒,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有些慌亂,這么早熟的女兒讓她覺得陌生。 她的確有自己的小九九。 盛同裕每個月一發(fā)工資留下十塊寄回老家,剩下的都交給她,她攢下的錢買臺收音機(jī)是足夠的。 今天早上吵架她說沒有錢,那是因為母親向她訴苦,說家里人口多,兒子陸續(xù)結(jié)婚、生子,老屋不夠住,想要另外起屋,只可惜手上沒錢。心疼母親的她想悄悄拿這錢幫娘家一把,等將來再攢錢買收音機(jī)。 陸桂枝看著盛子越,鵝蛋臉、大眼睛、高鼻梁,是個漂亮娃娃。但此刻臉頰皴得干裂,就像精美的瓷器上冒出無數(shù)裂紋,她瞬間心軟了。 起身倒了點熱水,浸濕小毛巾輕輕擦拭著盛子越的臉,細(xì)細(xì)涂抹上潤膚霜,陸桂枝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你外婆也是的,送了兩盒胡殼油回去她怎么都不給你擦?” 胡殼油是當(dāng)?shù)厝说姆Q呼,用貝殼裝著雪花膏,冬天擦臉可以潤膚。 盛子越抓住機(jī)會告狀:“大舅媽拿走了?!?/br> 陸桂枝很奇怪:“楊桃莊?她這么大的人,怎么會拿你的東西?” 盛子越點頭:“她老拿我和外婆的東西?!?/br> 陸桂枝將盛子越的手拿出來瞅了瞅,手背上一道一道細(xì)細(xì)的裂口,這是天冷之后凍裂的。內(nèi)心涌上來對大弟媳強(qiáng)烈的不滿——你就算貪小便宜,好歹也給越越留一盒吧?一骨腦拿走了,小孩子手、臉都皴了,貪念太重了! 星期天單位放假,陸桂枝抱著盛子越回娘家。 湘岳縣地處湘省平原,這里盛產(chǎn)水稻。走出縣城,放眼望去黃泥路兩邊都是稻田。收割了晚稻之后,田里只剩下些秸稈根,田埂上倔強(qiáng)生長的青草都變得枯黃。 一陣寒風(fēng)吹來,臉頰、脖子感覺冷嗖嗖。陸桂枝怕凍到女兒,用一塊大方巾把她包得緊緊的。 陸桂枝肩膀上挎了個軍綠色的帆布包,包里除了白糖、錢、手絹,還放了一包在供銷社買的化餅。這是當(dāng)?shù)匾环N用發(fā)酵面粉做出來的,介于面包與蛋糕之間的大餅,足足有巴掌大小,吃一個非常頂餓。 從黃泥路下來,過了兩座小橋,再走一段蜿蜒的鄉(xiāng)間小路、轉(zhuǎn)過一個小山坡,熟悉的村舍籬笆、雞鳴狗吠,屋頂有縷縷炊煙升起——陸桂枝的娘家,高栗大隊陸家坪到了。 原主是在這里長大的,村民有的在田間地頭忙碌,有的坐在屋前的地坪閑聊,看到這娘倆都笑著打招呼:“唉喲,桂枝和越越回來了。” 有人專門跑到陸春林家門口,扯著嗓子喊:“云英,你家越越回來啰~” 徐云英正在灶間忙活,一聽到這話,歡喜得立馬放下鍋鏟,拿起火鉗將灶膛里的火壓小了些,深藍(lán)色的圍裙都沒有解就走出屋,一邊走一邊對著里屋喊:“建華,大妹,越越回來了。” “嗷”地一聲喊,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子從屋里沖了出來,一腳跨過門檻,邊叫邊跑:“越越……” 盛子越還沒跑到外婆家呢,就被這個孩子一把抱住。來勢太快,盛子越的小身板扛不住這股沖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一起笑了。 男孩子生得壯實,虎頭虎腦的,眼睛不大心眼卻多,這就是和盛子越一起長大的小舅舅,陸建華,今年七歲,只比小外甥大了三歲。 盛子越一出生就送到了外婆家,是徐云英一手帶大,和小舅舅感情最好。想到書中這個小舅舅的命運,從地上爬起來的盛子越伸出手在陸建華的腦袋上揉了揉。 這個自小就調(diào)皮的小舅舅,高中畢業(yè)后先在建筑工地當(dāng)小工,后來做了包工頭,賺了錢卻守不住財富,學(xué)人賭錢、嫖女人,好好的家庭搞得四分五裂。 正要說話,盛子越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抬眼一看,書中女主陸蕊就在眼前。 第3章 收音機(jī)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