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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七零女配有空間 第32節(jié)

    一家人關(guān)起門來,什么話都可以說。被盛同裕打斷的對話繼續(xù)進(jìn)行,盛同裕也端了條椅子坐在客廳,接過盛子越手中蒲扇給大家扇風(fēng)。

    盛子越坐在小板凳上,感覺著陣陣涼風(fēng),倚在外婆腿邊,認(rèn)真地傾聽著陸昌壽一家與陸良華的故事。

    楊桃莊生下老三是在四月初,隨后在娘家夭折,待坐完月子回到陸家坪,一切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陸昌壽家的悲劇時間線是這樣的:二月初兒子陸春舉車禍身亡,三月底孫子陸敏華意外而亡,四月初向物資局領(lǐng)導(dǎo)提出頂職要求,直到五月初才定下人選:陸良華。

    巧的是,陸良華一走,陸昌壽就從外面抱回來一個滿月沒多久的男嬰,到處討百家奶,說是領(lǐng)養(yǎng)的孫子續(xù)香火,取名陸久華。

    兩下一結(jié)合,就有村民好奇,莫非這個男嬰是陸良華家的老三?為了進(jìn)城他不惜舍出一個兒子?這可真是……農(nóng)村人看重血脈傳承,多個兒子多個助力,哪舍得把兒子送人?再說了,兒子眨眼變成兄弟,亂了輩分,丟人!

    好事者到處打聽,有人說在楊桃莊的娘家聽到有嬰兒啼哭,不像是夭折;有人說見過陸昌壽的老婆顧氏晚上偷偷摸摸到過楊家坪;有人說這嬰兒長得和陸良華很像……

    越傳越邪忽,就有人跑到徐云英這里叨叨。

    徐云英根本不信,當(dāng)時就罵了回去:“雞婆帶崽一只都不丟,未必還有人肯把兒子白送給人家?又不是養(yǎng)不活!如果是真做出這么喪良心的事,我啐她楊桃莊、陸良華一臉唾沫子!”

    聽到這里,盛同裕覺得不可思議,手上的蒲扇都忘記扇了,鏡片后的眼神一片呆滯。陸桂枝也停下了手中活計,專注地看著母親。

    徐云英恨恨地說:“我徐云英這一輩子做人都堂堂正正,這一次偏偏丟了大臉!”

    陸昌壽給孫子陸久華上了譜,整個人都來了精神,和顧氏二人精心照料著孫子。一日與人喝酒,喝到興頭上說禿嚕了嘴,冒出一句話——

    “我陸昌壽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挑幾擔(dān)水、打幾次谷就想換來進(jìn)城的好工作?嘿嘿……老子要他養(yǎng)老,還白得一個大胖孫子,多美!”

    話傳到徐云英耳朵里,她當(dāng)時就炸了,拿著蔑刀就沖到陸昌壽家里,砸了他家的鍋,指著他鼻子罵了個狗血淋頭:“爛到根上的陸昌壽,你不得好死!算計天算計地,最終能算計到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報應(yīng)遲早到你頭上來!”

    陸昌壽向來怕這個侄媳婦,這次看她動了真怒不敢對抗,只回了一句嘴:“老子算計,也得你養(yǎng)的好兒子肯做送上門的狗!”

    就這一句話,瞬間戳中徐云英正直傲氣的心。

    她回到家,放下蔑刀,帶著成華匆匆趕來縣城,就為了告訴陸桂枝,不要再和陸良華來往,這個兒子她也不要了。打一頓、罵一頓、吐他一臉唾沫?徐云英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她現(xiàn)在失望至極,不想再見到這個大兒子。

    室內(nèi)一片寂靜。

    “篤篤篤——”有人敲門。

    盛同裕起身開門,定睛一看:“黃老師,你怎么來了?”

    黃老師匆匆遞過來一個布包:“我就不進(jìn)來了。這是羅老讓我交給盛子越的,說越早越好,我怕耽誤事兒,就晚上過來了?!?/br>
    盛同裕接過布包,盛子越跳起來喊:“黃老師,進(jìn)來喝茶呀?!?/br>
    黃老師笑著擺擺手:“不了不了,家里還有一堆事兒。您家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闭f罷,轉(zhuǎn)身利落離開。

    徐云英有些好奇地問:“這就是越越的班主任?”

    盛子越甜甜一笑,拿過布包說:“是的,黃老師對我可好了。外婆,我還在學(xué)畫畫呢,這是教我畫畫的老師送給我的,可能是作……業(yè)……吧?”

    她一邊說話一邊從布包里拿出東西,看到眼前的物品,她瞪大了眼睛,老師這是鬧哪樣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送上。

    第38章 進(jìn)縣城5

    大布包里裝著三個精致的紙盒, 打開來看,竟然是三條折疊整齊的連衣裙,每條裙子旁邊還有個金色的小福袋。

    布包里有一張小紙條:“子越吾徒, 見字如晤。老師來京都了,這是你三個師兄送的禮物,怕你沒裙子讓小人得瑟, 所以托人帶回, 我過兩天再回?!?/br>
    字體俊秀, 力透紙背。國家級書法大師這么漂亮的字,寫的竟然是為了助小徒囂張氣焰, 讓師兄們送裙子?

    想到自己在六一兒童節(jié)的吐槽, 盛子越忽然間有些感動。自己很幸運,遇到這么好的老師, 當(dāng)然……還有師兄。

    陸桂枝和徐云英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包裝盒, 聽盛子越一說,都忘記了剛才不愉快, 連聲說:“來來來,讓我們看看京都國營商店里賣的裙子是個什么樣子?!?/br>
    第一條裙子乍一展開,裙角如瀑布傾瀉,墜墜的重量感讓盛子越驚訝。仔細(xì)一看, 無袖連身裙寶藍(lán)底色, 自上而下顏色漸漸暈染成綠色與桔色,裙角墜著金色的鳳尾飾物,遠(yuǎn)望去如孔雀開屏, 美不勝收。

    “我的天吶!”徐云英好歹曾經(jīng)富貴過,有點見識,陸桂枝卻是苦孩子出身, 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如此奢華的衣服。她彎腰輕撫著裙角那一排鳳尾翎,贊嘆道,“這是什么裙子?這么漂亮!”

    徐云英點頭道:“這是孔雀裙,真好看。就是適合舞臺表演,穿出去好像太奢華?!?/br>
    盛子楚已經(jīng)看呆了。她最愛漂亮,走過來要摸裙子,陸桂枝要攔,盛子越卻很隨意:“媽,你讓楚楚摸吧,在大舅家陸蕊不讓她摸裙子都把她弄哭了。”

    沒人阻攔的盛子楚很愉快,她盡情地?fù)崦菇巧系挠痿?,嘴里發(fā)出“呵呵”聲響。

    孔雀裙旁邊掛著的金色小福袋里,裝著一個鳳尾頭箍,亮閃閃、金燦燦,戴上去就能直接上臺跳孔雀舞了。盛子越搖了搖頭,對師兄的審美有些無語。

    徐云英小心翼翼地展開第二條裙子,一副江南水鄉(xiāng)圖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白色絲綢為底,淺綠色荷葉領(lǐng)、腰間系一條淺綠色腰帶,自下而上看去,幾枝荷花躍然“布”上,粉色含苞,一只蜻蜓正立在花苞之上。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笔⑼?吹竭@條裙子,不由自主吟出這句詩,贊道,“這條裙子如詩如畫,美?!?/br>
    福袋之中,一枝玉蜻蜓發(fā)夾安靜地躺在那里。碧玉通透、雙翼薄如輕紗,眼睛是兩顆紅寶石,光看這雕琢的工藝就是精品無疑。徐云英看到這玉蜻蜓,眼睛一亮:“這個好?!?/br>
    第三條裙子相對樸素,卻透著股靈秀之氣。

    粉紅色棉布,圓領(lǐng)、短袖、a字裙擺。領(lǐng)口、袖口、裙角處是堆花繡,胭脂紅繡線攢成一朵朵梅花,遠(yuǎn)望去就像是浮在衣服之上一樣,宛如冬日梅花盛開,很有立體感。

    福袋里裝著的,是兩個鑲嵌著紅寶石梅花吊墜的發(fā)圈,用來扎小辮子正好。

    陸桂枝笑得合不攏嘴,催促著盛子越換上這條紅梅裙子:“來來來,穿上這條裙子給mama和外婆看看,肯定漂亮。”

    盛子越也喜歡這條樸素大方的裙子,便到小屋去換衣服。一家人歡歡喜喜收拾了攤在飯桌上的紙盒,將廚房里的飯菜端了出來。忙乎了這半天,大家都覺得餓了。

    紅燒魚塊、西紅柿炒雞蛋、蒜蓉空心菜、清蒸茄子、虎皮青椒,五個菜都是下飯的夏日時令菜,成華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飯,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穿著新裙子的盛子越被那一團(tuán)粉色襯得臉蛋秀美紅潤,徐云英原本那一團(tuán)怒火早就化成了水,看著漂亮的大外孫女兒,一邊吃一邊夸:“我家越越真好看?!?/br>
    盛子楚嘴巴一扁,盛子越悄悄對她說:“這三條裙子你現(xiàn)在穿太大了,我把那個孔雀羽毛的發(fā)箍送給你,你肯定比我漂亮一百倍?!?/br>
    盛子楚一聽,馬上就開心起來,飯都不肯吃了,伸著腦袋就要戴發(fā)箍。

    盛子越起身拿出那金色的發(fā)箍,手感很沉,看來是真金所鑄。再細(xì)看,金色羽翎之上鑲嵌著綠松石、藍(lán)寶石,難怪閃閃發(fā)光。她將發(fā)箍戴在子楚頭上,細(xì)心地調(diào)節(jié)了一下寬度,既能卡住,又不太緊。

    盛子楚美滋滋地摸著發(fā)箍,問mama:“好看嗎?”

    所有人都點頭:“好看!”的確好看,如此華貴的飾物戴在子楚的頭頂之上,也奪不去她的嬌艷之光。

    徐云英看著陸桂枝,說:“越越大度,是個好jiejie?!?/br>
    陸桂枝深以為然,也說:“她對楚楚比我還有耐心呢,楚楚最聽jiejie的話。”

    漂亮精致的禮物、親密無間的姐妹、無話不談的母女、簡單卻平靜的生活、豐富美味的食物……這一切讓大家心情都放松了下來。

    忽然,再次傳來敲門聲,門那邊還有大家都熟悉的聲音:“大姐——”

    徐云英聽了臉色一變,甩手進(jìn)了盛子越的小屋:“我不想見到他!”

    陸桂枝和盛同裕對視一眼,陸桂枝撇了撇嘴不太樂意,盛同裕嘆了一口氣,說:“還是見面把話說清楚吧?!逼鹕泶蜷_房門。

    陸良華牽著陸蕊的手,站在門口,滿面堆笑:“大姐,姐夫,你們分了家屬樓搬了新家怎么也沒和我說一聲呢?我來認(rèn)個門……”

    陸蕊叫了一聲:“大姑好,姑父好。”眼睛一瞟,正落在盛子越的裙子上。這一看不要緊,她瞳孔一縮,恨不得尖叫起來。

    昏黃的燈光之下,粉色小裙上的梅花仿佛自帶光暈,似明珠閃爍,漂亮得不似凡間之物。盛子越竟然有這么漂亮的裙子?自己在她面前炫耀的那幾條裙子,和這條一比,簡單秒成渣渣!

    小丑竟然是自己?陸蕊這一刻嫉恨之心頓起,扯著嘴角說:“表姐……好!”

    盛子越看到她的臉色,忽然童心大起,捏著裙角在客廳中央轉(zhuǎn)了一個圈,笑嘻嘻地問:“怎么樣,我的裙子美不美?”

    陸蕊右手捏拳,強(qiáng)行壓下嫉妒,擠出一個笑臉:“美。”

    忽然,一道寶光閃過,耀花了陸蕊的眼。她定睛一看,一個小腦袋從盛子越的背后冒出來,頭頂上戴著一個發(fā)箍,正中央一支孔雀翎映得她小臉如花。

    陸蕊緩緩抬起手,指著盛子楚戴著的發(fā)箍:“那個,是什么?”

    盛子越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她忙彎腰將meimei一抱,抱進(jìn)小屋關(guān)上門。悄悄囑咐:“這個發(fā)箍美得太厲害了,不能讓別人搶走了知道嗎?”

    盛子楚懂事地點點頭,戀戀不舍地摘下發(fā)箍遞給盛子越:“jiejie,給。”

    盛子越隨手將發(fā)箍放進(jìn)空間,現(xiàn)在是1978年,“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那一場會議還沒有召開,離改革開放也還早。這個發(fā)箍太過貴重,若是有心人看到,反手一個舉報,就怕牽扯的人或事太多。

    所以,還是得低調(diào)。

    徐云英見盛子越將發(fā)箍收進(jìn)懷里,很是欣慰。這孩子心思細(xì)膩,沉靜內(nèi)斂,將來肯定比父母強(qiáng)。

    盛子越莫名其妙地抱著meimei進(jìn)了自己房間,還關(guān)上房門,這讓陸良華有些不爽,皺眉說:“大姐,你家子越怎么見了大舅叫都不叫,還關(guān)房門呢?太不大方了。你看我家大妹……哦,蕊蕊,多懂事兒,還知道陪我過來跟你們問好。”

    陸桂枝原本是個隨和的性子,對大弟弟忍讓有加,但今天聽母親說過那一番話之后,她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臉色一沉,說話毫不客氣:“各自管好各自的孩子就行,莫這樣比來比去的?!?/br>
    陸良華感覺很不對勁,大姐竟然會對自己這樣說話?沒來由地一陣心虛讓他沒有回嘴,只勉強(qiáng)笑了笑:“大姐,今天家里有什么事???成華匆匆忙忙地跑來,不是媽和爸有什么……”

    陸桂枝打斷了他的話:“媽和爸身體都挺好,就是心情不太好。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有數(shù),以后莫再過來。我不是你大姐,陸昌壽才是你親人咧?!?/br>
    陸良華懞了。大姐對他一向關(guān)照,今天怎么突然這么說話?他剛來縣城,兩眼一抹黑,還指望jiejie、姐夫帶他一起升官發(fā)財呢。

    他忙解釋:“姐,陸昌壽是什么人?只不過是我們的堂爺爺,哪里能有我們嫡親的姐弟親近?雖然我是頂了陸春舉的職,得了陸昌壽的好處,但也承諾會給他養(yǎng)老送終,一碼換一碼,誰也不欠誰。我和爸、媽、你和弟妹,那才是親人吶?!?/br>
    陸桂枝張了張嘴,終歸說不出難聽的話,板著臉揮了揮手:“良華,做人有追求是好事,但不能昧了良心。你做的那些事,我看不上,以后兩家也不要再往來,各過各的日子吧。”

    陸蕊聽了一驚,目光炯炯盯著陸桂枝的臉,在心里嘀咕著,難道大姑知道了些什么?明明來物資局吃飯的時候好好的,怎么四叔喊她回家之后就變了臉?

    她目光四下搜尋,看到客廳角落放著一個蛇皮袋,心中一動,脆聲說:“大姑,奶奶以前教過我,打斷了骨頭連著筋。我們都姓陸,是一家人呢,哪里能不再往來咧?”

    陸良華忙在一旁應(yīng)和:“對對對,我們是親姐弟,我還是大姐背著長大的呢。以前是隔得遠(yuǎn),現(xiàn)在都在一個縣城工作,怎么能不往來呢?”

    “哐——”小屋的房門被打開,徐云英面色陰沉走了出來。

    陸良華嚇了一大跳,忙叫道:“媽,你來了怎么也不吱一聲?”

    陸蕊眼神一暗,果然是奶奶來了。她甜甜一笑,走過去牽著徐云英的衣角:“奶奶,今晚到我們家去住吧?我還有好多話要和您說呢?!?/br>
    徐云英雖恨良華,對陸蕊卻一直關(guān)愛有加。村里人都說她這個大孫女大方、和順、聰明,有她的風(fēng)范,她擔(dān)憂陸良華帶壞了陸蕊的根基。

    她溫柔地拍了拍陸蕊的頭頂,眼神冰冷地劃過陸良華的面龐,厲聲喝斥:“今天孩子在這里,我就不打罵你。只說一件事,你如果還認(rèn)我這個媽,就趕緊把工作辭了,一家人回陸家坪安心種地。咱站得直行得正,不做那送子求富貴的丑事!”

    送子求富貴!這五個字一說出,陸良華覺得頭頂一個炸雷響起,轟得頭皮發(fā)麻、四肢發(fā)軟。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媽……不是……那個……”

    陸蕊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快就敗露,她死死地捏著拳頭,感覺到小手指甲刺痛了掌心,這才定信心神。抬頭望向徐云英,眼睛里滿滿都是困惑:“奶奶,我們好不容易到了縣城,為什么您還要爸爸回去種地?物資局的領(lǐng)導(dǎo)會生氣的吧?”

    陸良華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沖過來抓著徐云英的手,哀求道:“媽,我是您兒子,能夠一家子搬到城里,拿到非農(nóng)戶口不容易。我沒有大姐、星華那樣能讀書,我就靠自己進(jìn)了城,有什么不對嗎?您不能這樣罵我啊,您這樣罵我,傷了我的心吶……”

    徐云英看到兒子被人戳破心事瑟瑟發(fā)抖、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恨恨地說:“良華啊,做人要憑良心,做事要走正道。那陸昌壽為什么我不和他家往來,因為他壞到了骨子里,你和他來往那是與虎謀皮。

    我生了你們姐弟七個,再苦再難也沒有丟下其中一個,一份縣城里的工作有那么精貴嗎?值得送給人家一個兒子!那是你的兒,懷胎十月、帶著你骨血的兒啊!”

    陸良華被母親這一番話直擊心底,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兩步。他眼眶通紅,汗珠從額角滑落卻渾然不知。

    當(dāng)時抱著剛出生的老三,看到那自己一樣的臉龐、酷似桃莊的眉眼,陸良華內(nèi)心也是糾結(jié)過的。可是……大妹說得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反正這個兒子將來克父克母是個不祥之人,舍了他一個,全家人進(jìn)城過好日子,值。

    陸蕊沒有想到,奶奶會如此反感父親把老三送人。怎么解釋?難道要告訴她,這個老三將來會是個禍害,父親忍痛將老三送出去是為了陸家好?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