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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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時他看見陸飲溪的樣子。 對方穿著一襲白衣,鮮紅的血液被襯得越發(fā)惹眼,他心臟都仿佛蜷縮成了一團,劍訣捏得比平時都快,可那魔物竟是退得更快,眨眼間就消失在他眼前了。 他不敢拖延,只能忽略那魔物,去救陸飲溪。 然后又看見了那煩人的小子。 那一瞬間,他非常深刻地希望對方去死。 可他只是個系統(tǒng),現(xiàn)在他能為陸飲溪做的事已經(jīng)游走在作弊邊緣,若是殘殺無辜的人,那他勢必會受到最嚴重的責罰。 明明陸飲溪是個不上進的宿主,他心中卻有個信念不停提示著他。 不能離開他。 景弘深一怔,被自己這樣的念頭嚇住了,他攥著拳頭,又緩緩松開。 說什么夢話,景弘深走向肖默,看著那把魔氣環(huán)繞的紫劍,師尊是人間正道,你不過是個魔物罷了。 語氣里帶著三分譏笑,卻傷害性十足,肖默捏著杯子的手在隱隱顫抖,連帶著那把劍也一起震動起來。 我才不是魔物。 少年說這話時,語氣里帶著天然的委屈,可景弘深不吃這套:你以為師尊不知道么,他只是不說罷了。 肖默卻忽然抬起了頭:師尊他知道? 那是當然,師尊從撿到你起,他就知道。 那,那師尊還收我為徒? 景弘深品嘗出一絲不妙的地方來,他皺著眉看著面癱中帶著一絲興奮的肖默,決定不繼續(xù)回答對方的問題。 師尊當真是這么想的?要收我一個魔物為徒?不介意我魔物的身份? 肖默跌跌撞撞沖向景弘深,兩手撐在了他兩邊,景弘深這才聞到了他嘴里的酒味。 景弘深忙沖去桌上,聞了聞才意識到這是剛才陸飲溪叫的桂花酒,大概是傳錯了房門,送到他們這間來了。 肖默味覺不似常人,品不出酒的辣味,還以為是水,結(jié)果越喝越渴。 師兄師兄你說話呀 肖默迷離著眼,扯著景弘深的臉往兩邊拉,偏偏喝醉的人勁大得很,本身魔物的力氣就比常人大,這會兒景弘深只覺得自己臉都要被撕裂了。 我靠!肖默,肖默!你他媽給我清醒點! 一旁的陸飲溪絲毫不知道兩個徒弟在做什么事情。 今天他想要泡澡,舒緩身心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想嘗試著搞清楚,之前他不慎掉落水中時,腦子里閃回的片段。 平日里他泡溫泉都不會有那種感覺,似乎只有水沒過頭頂了,才會有那種瀕死的恐懼感。 難道原主是曾經(jīng)溺水過嗎? 陸飲溪深呼吸著做著準備,為了防止自己爬不出來,還把浴桶放置在了椅子上,這樣他一掙扎就會倒下。 今天也是個小機靈鬼。 陸飲溪坐在浴桶里,水里放了艾草,傳出一股沁人的香氣,他又做了幾次心理建設,終于一鼓作氣,沉了下去。 記憶像是被裝在袋子里的水,劃拉了一個大口子,前仆后繼地傾瀉而出。 不要,不,咕放,放過我!jiejie,jiejie! 他的四肢都被劃開了傷口,浸到水中時痛得撕心裂肺。 頭發(fā)被人狠狠揪住,摁進混雜著血腥味和藥味的水里,他憋的一口氣因為恐懼很快就撐完了,那黑水涌進他的口鼻,嗆進他的肺里,他覺得自己快要死去時,又被人拉了出來,他只能抓緊這點機會呼吸一口空氣,隨即又被摁進水里。 痛苦,窒息感,潮濕,無法掌控。 每種趕緊都在一點點蠶食著他求生的欲望,直到他不再掙扎時,才被人拖了出來,扔在了一旁。 jiejie,jiejie,救命,救命啊 旁邊沒有人回應他,入眼是橫陳的裸體,女人披頭散發(fā),橫死在墻角,五臟六腑都翻了出來,腸子拖在地上,上面有蒼蠅飛來飛去。 嘔 陸飲溪翻下了浴桶,那一下快要把自己的身體都掏空,剛才還熱得出汗的他此刻渾身發(fā)冷,抖著胳膊俯趴在地板上。 這段記憶除了惡心,沒給他太多信息,但有一點他很明確。 那就是有人利用著他,做著見不得人的變態(tài)勾當,而且這些事,似乎和他那個jiejie脫不了干系。 陸霜落。 僅僅是念一遍,都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陸飲溪喘著氣,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拿他的特殊輔助建筑系統(tǒng)把地上的水給清理干凈,坐在了一旁歇息。 他試圖把腦子里的各種信息整合在一起。 無上宗是景弘深創(chuàng)立的,無上仙尊是個莫須有的名號,是景弘深為了給他立好名聲用的,所以說無上宗關(guān)于他的一切都與原主無關(guān)。 唯有一點存疑,他們被打著無上宗弟子名號的人帶進了魔域,雖說最后并沒有出現(xiàn)大狀況,看景弘深的反應也不是由他安排,那么這一次誤入,會是和試探他的身份有關(guān)系嗎?還是只是普通地想打擊無上宗的勢頭? 會有人知道陸飲溪這個人回到了靈修界嗎? 此外,和原主真正相關(guān)的地方是定陽閣,尤其是定陽閣閣主,中間牽扯到了原主的jiejie,并且似乎和花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恐怕此行去花街,會有出乎意料的收獲。 并且,雖然沒有明確證據(jù),但陸飲溪隱隱覺得原主并不是閣主的爐鼎,似乎用作了別的用途。 他感覺起來,似乎是有人要拿他做藥引子一樣的東西。 現(xiàn)在看來,這副身體只有金丹期,并不是因為修煉至金丹期,而是充盈的靈力讓他不需要任何幫助便結(jié)成了金丹。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并不知道他該如何修復自己斷掉的經(jīng)脈,也無法得知到底是因何之故造成了腰上的傷口,只知道這傷非同一般,讓他無法正常運氣,甚至碰一碰就會吐血。 還得解決這個問題,否則這副身體太脆弱了,紙一樣,一碰就碎了。 陸飲溪揉了揉眉心,有些郁悶。 動腦子好累啊。 好想喝酒哦。 他閉著眼在桌子上摸來摸去,最后疑惑地睜開眼。 奇了怪了,他那一壺店家釀得最醇厚的桂花酒呢? 肖默。 他習慣性地喊著少年的名字,少年卻不似平時那般隨叫隨到,沒有回音讓房間顯得有些寂寥。 景弘深? 陸飲溪遲疑著起身,他這才聽見隔壁房間似乎有什么動靜,重物碰撞,布料相交。 不會是又打起來了吧? 陸飲溪忙起身往隔壁走,拍了拍門,沒人應,卻也沒鎖門,便直接推了進去。 只見肖默紅著臉,回首一雙眼茫然地看著他,景弘深捂著他的嘴巴,牙關(guān)咬得快要出血。 兩個人已經(jīng)倒在床上了,這會兒衣衫不整,喘息陣陣,被褥掉了一半在地上。 春色滿園關(guān)不住啊。 尤其是景弘深披散著長發(fā),分外妖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了打擾了,師尊這就退下。 陸飲溪沒等景弘深開口辯解,便關(guān)上了房門,順便還替人鎖死了。 真是的,小年輕干柴烈火還不知道上鎖了,真是不老道。 不過景弘深那么牛逼哄哄的居然是下面的呀,嘿嘿,果然傲嬌活該被人壓。 他真是本位面第一大月老! 作者有話說: 陸飲溪:來來來,你拿紅線這一頭,你拿紅線那一頭。 然后把切片攻串到了一塊。 第14章 三人行必有一對 第二天磨蹭到了傍晚才出發(fā),陸飲溪一直在擺弄著他自制的斗笠,力爭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而兩個徒弟因為各種不能說的原因,一個黑眼圈深重,一個頭疼欲裂,似乎都對花街上的美人們沒有任何興趣。 陸飲溪當然懂。 他們都兩情相悅干柴烈火大戰(zhàn)三百回合了,哪能有興趣呢。 說真的他都不太好意思叫兩個基佬去花街了。 下樓梯的時候他還猶豫了下,到底是要扶著景弘深,還是扶著肖默,左右思忖了一下,尋思著還是景弘深受的傷更重,便走去托了下對方的手,卻被人甩開了,肖默也一腳踏進兩人之間。 呦,占有欲還這么強的! 陸飲溪絲毫沒讀懂兩位弟子臉上到底是個什么表情,自己解釋得歡樂。 昨晚肖默喝醉了以后發(fā)酒瘋,拉著景弘深講述我和師尊的三百六十五個小細節(jié),從冬天講到夏天,從日出講到日落,從詩詞歌賦講到人生哲理,反正總結(jié)起來就是,師尊可愛,師尊強大,師尊善良,師尊就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美好的結(jié)合體,師尊就是神。 講到一半還要吐,吐也不吐別的地方,就光吐景弘深身上,吐完還帶個解釋。 我看著你的臉就惡心。 你怎么不是師尊啊,我的師尊呢? 吐完以后還要哭。 嗚嗚嗚,我的師尊,師尊不可以愛我,我這種身份根本配不上師尊的一絲一毫,我呆在師尊身邊就足矣。 景弘深為了不讓肖默半夜沖進隔壁拖著陸飲溪告白,死死拉住對方,差點英勇就義在昨晚。 要不是他是系統(tǒng)不能殺人,昨晚他已經(jīng)把肖默千刀萬剮了一萬遍了。 偏偏他還不能輕易把肖默趕走。 他身為系統(tǒng)的權(quán)限不多,尤其是在這種暗藏玄機的位面,除了能看出肖默是高階魔物外,就是系統(tǒng)自帶的高危警告了,陸飲溪把他收作弟子,某種程度上的確是抑制了對方興風作浪的可能性,極大降低了任務的難度,也算是一種手段。 并且以陸飲溪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性子,把他的貼身保姆給撤走了,說不定毀滅這個位面的就是他本人了。 想到這里景弘深就氣,肖默宿醉頭疼,卻還是照常幫陸飲溪起床更衣,準備好洗漱工具,等陸飲溪完全清醒過來了,桌上已經(jīng)準備好了清粥小菜,再配上一壺昨晚陸飲溪沒喝上的桂花酒。 酒甚至還是溫的,喝得陸飲溪微醺,臉上泛紅,又去睡了個回籠覺,嫌熱,肖默還在一旁搖扇子。 他開口嗆對方,說肖默身體不適還要他干活,陸飲溪從被窩里冒出半個腦袋,問他:那要不,你來? 來你個毛線! 肖默還補上一句:師尊不用擔心,我身體無恙。 再這樣下去,他遲早被這對狗男男氣死。 肖默在一旁也很不悅。 今日師尊不知為何,格外關(guān)心那景弘深,時不時就詢問一句感覺如何。 就連景弘深坐下,師尊都要把自己屁股下的軟墊遞給對方,好像生怕凳子太硬硌著對方一樣。 他就只能拼了命地往師尊跟前湊,平日里陸飲溪對穿衣吃食不挑剔,但今天他愣是把所有東西準備妥帖了,要遞到陸飲溪手上去,結(jié)果師尊也只是滿含笑意地拍著他的肩膀,表情里含著他讀不懂的深意。 下一秒,就招呼著原本在一旁翻白眼的景弘深過來一塊兒坐,坐也不坐別的地方,就坐他身邊,讓人平白沒了胃口。 就連現(xiàn)在出門了,師尊也要湊到景弘深一邊去,偏偏景弘深這廝,還對師尊愛理不理的,他看著就窩火。 要不是他現(xiàn)在實力還不夠,景弘深還壓他一頭,再加上自己身份敏感,怕給師尊招致什么罪名。 他早就把景弘深灰都揚了。 正可謂,三人行必成一對,三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CP。 有人歡喜有人愁。 三人各懷心思地來到了岸邊,這兒的花街不造在尋常地方,而是水中央的一隅小道,到了黃昏時分,到處都是撐船吆喝的人和要去花街的客人,有些從這會兒起就擺起了場面,游船不是那種一葉小舟,而是氣派的花船,上頭點著奢華的花燈,在船頂還搭一個臺子,供歌妓們表演,下頭圍一圈鈴鐺,一有風,就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陸飲溪沒做準備,人都看傻了,他哪見過這么大的陣仗,人頭攢動,水聲潺潺,還未見過任何花柳巷的姑娘們,她們那風姿綽約的樣子都快要在眼前了。 上船了,景弘深拿胳膊肘頂頂陸飲溪的后腰,還戲謔地加了稱呼,師尊,別現(xiàn)在就打退堂鼓了。 哪,哪能?。?/br> 肖默倒是沒什么感覺,他雖然不懂這些情詩,但魔域的節(jié)日不比這個差上多少,雖說大部分魔物都懶得化成人形,但那狐貍精蝴蝶妖什么的全是卯足了勁拋媚眼的,又帶了點幻術(shù)。 這人類的女子怎么比得上。 肖默又回頭看一眼陸飲溪。 不過誰也比不上師尊。 要不是師尊現(xiàn)在蒙著臉,他一定才是最惹眼的那一個。 陸飲溪要是聽見肖默心里想的,非得把小兔崽子腦袋擰下來不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店小二和他說的那段艷情史,自從走到了這水邊,他就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他看,看得他全身發(fā)毛,這會兒坐在景弘深叫來的小船上,也不敢像景弘深那般去船頭張望,只是坐在船艙里,撩著竹簾子偷偷看看。 殊不知,這視線就來自他自己身邊。 船離花街近了,比對岸更加熱鬧。 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恨不得把所有的色彩都添上去才好,有些姑娘們手挽著手,走在那閣樓里,連走路都要搖出顧盼生輝的樣子來,等到客官注意到她們了,又假意害羞地躲起來,留一道縫探一雙美目出來。 只有在這,露骨的勾引是無罪的。 還沒走上岸,便聽見調(diào)笑打鬧,觥籌交錯聲不斷,景弘深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陸飲溪在這里笑什么笑,就知道笑笑笑,還撩個簾子,在這兒學哪個姑娘呢! 是他來之前沒講明白這花街危機四伏嗎? 真的是不怕被人擄走是吧! 景弘深不知為何,離這花街越近他心里一團火燒得越旺,恨不得現(xiàn)在就帶著人折返。 于是陸飲溪一下船,他便把人拎小雞一樣拎到了一旁。 你笑什么呢你? 啊?陸飲溪一臉茫然地摸了摸臉,我笑了嗎,我沒笑啊? 還沒笑,這一路上過來就看見你笑得滿面春風。 陸飲溪求救地看向肖默,結(jié)果少年也跟著點了點頭。 這才良宵一夜就胳膊肘往外拐了!為師感到十分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