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六歲小富婆 第19節(jié)
樊霧這話完全是為霍文誠考慮,霍的妻子想了想,滿口答應(yīng):“好的,好的,樊董就放心吧?!?/br> 樊霧放心地下了樓。 坐在車?yán)锏暮畏剑砬榫o張兮兮地,雙手握住方向盤,腦袋扭來扭去,一會兒瞟眼車子后排的那副畫,一會兒瞟眼四周,眼神緊張而警惕。 今晚的事情,太過刺激了。 如果所料不錯,這后排的畫,應(yīng)該就是四千八百萬的真跡。 四千八百萬哪,簡直是扎到錢堆里了。 他剛才可是提著四千八百萬從樓上跑下來的。 這么貴重的東西,要是有人來偷可怎么辦? 遠(yuǎn)處,樊霧高大的身影踏著夜色緩緩而來,何方激動得喊:“董事長,董事長!” 聲音不大,車外的樊霧絲毫聽不到。 樊霧表情平靜地坐上車,何方激動得聲音都發(fā)顫,扭頭對樊霧說道:“董事長,快看,畫,畫,就是四千八百萬的那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br> 樊霧輕輕嗯了聲,摁亮手機(jī)的照明功能,在畫上掃了圈。 他不是太懂畫,看不出什么。 但心里已經(jīng)穩(wěn)了,這應(yīng)該就是四千八百萬的真跡了。否則,霍文誠根本沒必要藏在自家畫的后面。 他滅了光,身子往后一靠,“去電視臺吧?!?/br> “好,好!”何方激動地轉(zhuǎn)過頭,去啟動車子。 樊霧濃眉一挑,囑咐他:“好好開車,注意安全!” 何方聳聳肩膀,聲音穩(wěn)了幾分:“是,董事長!”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 靜默了一會兒,樊霧重新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用手摁壓著自己的眉心,低聲對電話那頭的金晴說道:“現(xiàn)在打開電視,看你們臺的直播采訪節(jié)目吧?!?/br> 金晴正好坐在電視機(jī)前的沙發(fā)里,聞言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打開了,電視里,一身紅色禮服的蘇芳意,像春天里怒放的玫瑰一樣,大大方方地坐在演播大廳里。 而坐在她對面的,赫然是陳東慧母女。 金晴討厭蘇芳意的這張臉,更別提她的聲音了,她皺著眉頭問道:“陳東慧竟然接受采訪了?” “嗯,你看著就好,還有,今晚除了你信得過的朋友家人之外,其他任何人給你打電話,你都不要接,有任何人問起玥玥,你都不用搭理?!狈F頓了下,“玥玥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你好好待她,要尊重她的意見,認(rèn)真傾聽她說的每一句話?!?/br> 金晴瞟了眼女兒臥室,“你為什么這么說?” “她告訴我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br> 金晴吃驚:“真的?她沒有撒謊?” “沒有,畫真的在霍文誠家里,就掛在一副畫的后面?!狈F淡淡說道,“我其實也是難以置信的,今晚我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可能去試試,沒想到,是真的。我現(xiàn)在無比慶幸,對于玥玥這個孩子,我選擇了相信她?!?/br> 如果不相信她,他與霍文誠之間,他暫時處于被動的狀態(tài),他不可能漠視幾千萬的訂單不管。他明知霍文誠是在要挾自己,但,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而玥玥的話,卻給他處于低谷的狀態(tài)指明了一條陽光大道。 他豁然開朗,局勢逆轉(zhuǎn)。 “還有,”樊霧語氣低沉而嚴(yán)肅,“金晴,我非常認(rèn)真地請求你,不要帶玥玥出國,讓玥玥在我身邊長大吧!” 第20章 有請樊霧上臺 電視臺的演播大廳里, 燈光亮如白晝。臺下坐了許多的觀眾,臺上,蘇芳意與陳東慧母女相對而坐, 三人之間是一張圓形的小茶幾,茶幾上放著果盤與水, 儼然一副話家常的模式。 陳東慧穿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 素顏, 長發(fā)隨意地披散著。她的女兒張一婷則穿了件白色的連衣裙,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運(yùn)動鞋,配上如桃花般粉嫩的臉頰, 顯得清純、美麗。 母女倆的妝扮很得體,沒有任何值得大眾挑剔的地方。 蘇芳意抿了抿紅潤的嘴唇,聲音溫和地發(fā)問:“陳女士,最近網(wǎng)上輿論紛紛擾擾的,您的情緒是不是受到了很大的干擾?” 陳東慧哀傷地嘆了口氣,“網(wǎng)上的評論我都看過了,說什么的都有,有時候看了很傷心,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其實對于我個人來說, 倒沒什么。哪怕被大家說成十惡不赦的老巫婆,我也覺得沒什么。嘴長在別人身上, 別人想怎么說我沒法干涉,可我是什么樣的人, 就是什么樣的人, 不會因為他們的胡編亂造而有所改變?!?/br> 她垂首,聲音低落:“我就是擔(dān)心老樊地下有知,會傷心的?!?/br> 蘇芳意問:“你們夫妻感情很好吧?” 陳東慧點頭:“老樊很愛我, 很疼我,他覺得我皮膚白,適合穿粉色的衣服,就經(jīng)常給我買粉色的衣服。我跟他說,我人已經(jīng)老了,再穿粉色只會讓人笑話,可他卻說,我樊亭力的女人就是有這個資本,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誰也管不了?!?/br> 提到樊亭力,陳東慧聲音頗為傷感,“老樊答應(yīng)我,這輩子要帶我走遍全世界,讓我見識這個世界上美麗的風(fēng)景。他曾說過,我不管多老,都是他心里的公主?!?/br> 蘇芳意表情夸張地“哦”了聲,“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的確令人羨慕?!?/br> 她轉(zhuǎn)向觀眾,“為此,我們節(jié)目組征得陳女士同意,特意選取了一些照片和視頻,在這里跟大家分享一下?!?/br> 三人身后的大屏幕上,馬上出現(xiàn)了陳東慧和樊亭力的身影。 有樊亭力摟著她在風(fēng)景前的合影,有兩人大笑的樣子,有一張里,樊亭力穿著泳褲,將陳東慧公主抱了起來,還有一張,是兩人在一個巨大的雕塑跟前擁吻,那恩愛的樣子,像極了戀愛中的年輕男女。 最后是一段視頻,視頻里是一摞紙張,一張一張地翻開,全是我愛你三個大字。 陳東慧繃不住,哭泣出聲,“這些,都是老樊寫給我的。他沒事的時候就躲在書房里練字,最常寫的就是‘我愛你’三個字,他說愛這個字,他不擅長說,但是擅長寫,他要為我寫無數(shù)個‘我愛你’,讓我無時無刻不記著他的愛?!?/br> 淚水不斷涌出陳東慧的眼眶,面對那一摞摞的“我愛你”,她泣不成聲。 蘇芳意輕輕拭了下眼角,“看到這樣的照片和視頻,我也有些動容。夫妻之間的感情,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們身為旁觀者,是不能隨意下結(jié)論的。” 底下觀眾接連發(fā)出唏噓聲。 坐在觀眾席上的霍文誠,頗有些自滿地抬了下下巴。 這些,都是他所布局的,一切都在朝著他希望的方向進(jìn)展。 蘇芳意抽了張紙巾遞給陳東慧,“陳女士,雖然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問出廣大網(wǎng)友的疑惑,網(wǎng)上瘋傳的那段您和霍文誠先生的視頻,您又作何解釋?” 陳東慧吸了吸鼻子,抬頭,“有什么好解釋的呢?那是間長包房,房內(nèi)設(shè)施就跟我們普通家庭的一樣,有客廳,有臥室,有洗手間。老樊去世后,我六神無主,好多事情不知如何處理。正好有問題需要問問霍總,霍總時間不多,我們就近選了他知道的地方,有什么問題嗎?難道我連和別人談事情,也不行嗎?” “只是去談了點兒事情,”蘇芳意幫著她做出解釋,“只是恰巧選了酒店的包房而已。” “老樊不在了,人們的目光或多或少地會聚攏到我們身上,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有事自然是選私密的地方談一談。霍總的朋友有間長包房在那里,我們便去了。當(dāng)時什么也沒有想?!?/br> “這么解釋便行得通了?!碧K芳意點頭,“有時候,不是真有什么事情發(fā)生,而是,大家心里想多了?!?/br> 陳東慧輕輕嗯了聲。 “既然如此,樊辰玥小朋友為什么會說出那樣的一段話?說您偷走了四千八百萬的畫,說您與霍總關(guān)系復(fù)雜?這些話真是樊亭力董事長說的?還是說,六歲的小朋友說了謊?” “這個,我也沒辦法確定?!标悥|慧緩緩說道,“在醫(yī)院時,我和老樊經(jīng)常會開點兒玩笑,為了督促他早日康復(fù),我會說出,他得趕緊養(yǎng)好身體,要不然我就再找這樣的話。他總是笑哈哈地說,找,你一定得找,不光要找,還要找個年輕的,帥氣的。有時候,玥玥就在旁邊,不知道小孩子聽到心里會當(dāng)成什么?!?/br> “的確啊,六歲的小孩子,心智還不夠成熟,對很多事情的理解能力還不夠,尚不能準(zhǔn)確地表達(dá)自己的所思所想,”蘇芳意頭頭是道地分析,“沒想到小孩子的一句話,給你們造成了那么多的困擾?!?/br> 沒直接說玥玥撒了謊,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卻在傳遞一個訊息:是玥玥給所有人造成了困擾。 蘇芳意對坐在旁邊當(dāng)了半天背景板的張一婷說道:“張一婷,你覺得mama和爸爸的關(guān)系好嗎?” “當(dāng)然好了,”張一亭雙手局促地籠到膝蓋上,“每次我去醫(yī)院看爸爸,他都會叮囑我好好照顧mama,還說,還說……”她表情踟躕,似乎接下來的話不太方便說。 蘇芳意鼓勵她:“還說什么呢?” “爸爸還說,”張一婷瞟眼mama,“爸爸還說,樊大哥一直沒改口,一直管mama叫阿姨,爸爸希望我好好安慰mama,希望她別傷心?!?/br> “天哪,老人家竟然考慮得如此周到?!?/br> 陳東慧忙說道:“樊霧一直挺好的,他不改口,我從不介意。他的mama在他心中有相當(dāng)大的份量,我完全尊重他的選擇。他雖然管我叫阿姨,但對我挺好的?!?/br> “難得遇到你這么開明的mama?!?/br> 蘇芳意頓了下,“那你們先休息下,我們把霍文誠霍總請上臺,聽聽他會怎么說?!?/br> 在觀眾如雷的掌聲中,霍文誠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上臺,他面朝觀眾,深深鞠了一躬,轉(zhuǎn)身跟蘇芳意客氣地握手。 兩人落座,蘇芳意瞄了眼遠(yuǎn)處的提示屏,時間已經(jīng)指向了八點四十五分,可樊霧還沒有到。她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些焦急了,但面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與霍文誠談笑風(fēng)生。 “霍總,網(wǎng)上紛雜的聲音,您怎么看?”蘇芳意開門見山地問,“您和陳東慧女士倒底是什么關(guān)系?四千八百萬的那副畫,您知道去向嗎?” 霍文誠神情坦蕩而磊落:“我和陳東慧女士關(guān)系清清白白的,網(wǎng)上那些猜測全是無中生有。網(wǎng)友拍到我們先后進(jìn)了一扇門就是有事?真是無稽之談。至于那副畫,畫沒了,怎么就能聯(lián)想到我的身上?小孩子的一句戲言,大家都當(dāng)真,為什么我的解釋,大家卻不能認(rèn)真傾聽呢?” 霍文誠攤了下手,“我早跟樊董事長說過,畫沒了,就應(yīng)該報警,早日抓到偷畫人,一切便真相大白了?!?/br> “那為什么樊董事長不報警呢?” “這個,我不是太清楚,”霍文誠說道,“可能,他考慮得比較多。老樊董剛?cè)ナ溃P(guān)于遺產(chǎn)分配出了這么大的變故,他不想引起更大的紛亂吧。錢固然重要,但家庭和諧更重要。” “霍總說得太好了,言辭簡單利落,短短幾句,便讓人如飲甘泉,清透了然?!?/br> 蘇芳意夸贊的同時,眼神不斷瞟向正前方的提示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樊霧再不出現(xiàn),這節(jié)目的難度就增加了。 樊霧出現(xiàn),這將是一期順利出彩的節(jié)目,可如果他不出現(xiàn),她倒是能通過采訪陳東慧母女和霍文誠,將節(jié)目應(yīng)付過去,可節(jié)目效果將會大打折扣。 霍文誠何嘗不是? 光憑他和陳東慧的一面之辭,哪有說服力?網(wǎng)友又不傻,肯定不買賬,只有樊霧出現(xiàn),鏗鏘有力地來上幾句,輿論才有可能發(fā)生大的逆轉(zhuǎn)。 正當(dāng)兩人焦灼不安的時候,提示屏上出現(xiàn)了幾個大大的字跡:樊霧已到,馬上可以登臺。 蘇芳意眼睛嗖地亮了下,她站起來,輕輕鼓了鼓掌,“下面,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樊氏集團(tuán)的掌舵人樊霧,上臺!”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西裝筆挺的樊霧從容鎮(zhèn)定地走上了舞臺。 強(qiáng)烈明亮的燈光,映照出他立體有型的五官,他步伐穩(wěn)定自信,姿態(tài)從容,一雙眼睛如星辰大海般光亮奪目。 整個舞臺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熠熠生輝! 第21章 蘇芳意被樊霧這臨頭一砸…… 金晴獨自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她雙腿盤坐在沙發(fā)里,身子懶散地后靠,目光淡淡地盯著電視屏幕。 屏幕上的蘇芳意, 意氣風(fēng)發(fā),光彩逼人。 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 蘇芳意變得更好了。 直播采訪時口齒清晰, 反應(yīng)迅速, 金晴身為一名主持人,不得不承認(rèn),蘇芳意的表現(xiàn)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