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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溫雪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行了,我不和他計較,你這個女朋友都不計較,我這個外人有什么好計較的?!?/br> “生氣也不用這么說吧,你是我最好的閨蜜,怎么會是外人?!?/br> 溫雪情緒明顯不太好,勉強一笑,“我還拎著請,對你而言,我不是外人,可在你們之間,我就是個外人。”她頓了下,眼里是仿佛預(yù)見未來的憂慮,“希望不會有你來找我哭的那一天。” -- 把盛夏送到家,溫雪就回了鄰江公館。以往溫雪回星城,幾乎都是住在盛夏隔壁。 那是盛夏和白蕭在一起的第2年,盛夏搬到白蕭所居住的溫莎公館后,溫雪高價從隔壁房東手里買過來的房子。 一梯兩戶的傍山大平層。 那時候盛夏問她是不是舍不得她,本來是玩笑的一句。溫雪卻表情嚴肅,盛夏想,她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回答。 溫雪說:我大部分時間在外地拍戲,作為你最好的閨蜜,我不在的時候他欺負你,我不能第一時間趕回來,那至少我想保證,我在星城的時候,他欺負你,我可以第一時間趕過來。 她想,一輩子有這樣的朋友,不枉此生了。 她當時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卻還不忘為白蕭說話:“他不會欺負我的?!?/br> 溫雪沒說話,幾秒后反問盛夏:“那受委屈想要人陪的時候呢?你敢保證,他不會讓你委屈嗎?” 盛夏很想否認,但溫雪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就這樣盯著她,否認的話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追白蕭的時候,她才22歲,單純的認為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應(yīng)該和閨蜜分享。那個時候太年輕。忘了白蕭對溫雪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她喜歡白蕭,所以可以對白蕭的冷淡視而不見,可以忍受他對她心意的踐踏,可溫雪不行。 盛夏和溫雪從小就認識,兩人上一個小學(xué)、一個初中,一個高中,那個時候,好到上廁所都要對方一起,盛夏那時候還挺橫,溫雪被人欺負了,她掄起拳頭就去湊對方,全然不怕回家被外公外婆混合雙打。 和傷口一起野蠻生長的,還有兩人的友誼,他們?nèi)谌氡舜说纳?,已?jīng)是血緣更深的羈絆。 那時候,總有人認為她兩性取向不正常。 所以,盛夏理解溫雪對白蕭的態(tài)度,換做是她,可能也是一樣的,即便是溫雪喜歡的人,可如果那個人讓溫雪委屈了,她可能也會不待見他。 那時候年少,總是無所顧忌的傷口攤開在至親面前,她可以因為喜歡去包容,忽視,自我說服,可其他人不會。 -- 這晚,盛夏睡得并不安穩(wěn),迷迷糊糊間,隱約感覺到有一只手搭在自己腰間。 次日醒來時,天蒙蒙亮,盛夏睜開眼,看著光禿禿的天花板,腰間很輕,并沒有想象中的壓迫感,她偏頭,看向身側(cè)還在熟睡的男人。 他五官很立體而深邃,額頭飽滿,冷白的肌膚下,平眉薄唇,眉毛下方有一顆很淺很淺的小痣。 連睡顏都是冷淡的。 盛夏抬手,手指很輕的觸了下白蕭的眉毛。她最喜歡的莫過于他的眉毛,平眉讓他整個五官多了幾分溫柔感。 她揉了下惺忪的睡眼。 昨晚她到家時,白蕭在書房處理工作。雖然知道他不會哄自己,可盛夏還是壓著睡意等他,大概是太累了,等著等著她迷迷糊糊睡著了。 失落也就一瞬間。在一起3年,她清楚他的個性。 手指收回,盛夏這才瞥見男人身上的睡衣,她整個人一怔。 全遮光窗簾將整個將光亮隔絕在外,借著隱約的一點亮光,盛夏看清了男人身上的睡衣。 有些皺巴巴的灰色絲質(zhì)睡衣套在男人身上,睡衣左下方映著一個灰色小熊,小熊頭頂立著一個愛心圖標和老婆兩個大字。 這件睡衣…… 還是去年盛夏生日時,溫雪送她的生日禮物,純手動定制,情侶款,盛夏那件是米色,一模一樣的款式,不同的是,小熊頭上是——L老公。 盛夏收到禮物時愣了好久,有點感動溫雪的嘴硬心軟。在那之前,她有次在溫雪那逛某寶,溫雪撇到盛夏瀏覽的界面,絲毫沒有顧忌閨蜜情面,毫不留情的打擊盛夏說,別看了,你家那位不會穿的。 盛夏當然知道白蕭不會穿。他已然邁入了而立之年,早已過了追逐情侶間這種小樂趣的年紀。 盛夏還記得剛追白蕭那段時間,某天,她下了班興沖沖的跑到白蕭公司去,結(jié)果被前臺攔下,說白蕭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 前臺也沒讓她進去,她無聊之際只好蹲在門外追電視劇,怕吵到里面的人,她一直戴著耳機,青春偶像劇催人淚下,她當時看著看著不自覺就哭了。 身側(cè)籠下一片陰影,男人穿著一套灰色休閑西裝,單手抄兜,低沉的聲音從上至下,“跑在我公司門口哭什么?” 盛夏當時壓根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xiàn),只顧著擦眼淚,沒想好怎么回答,要是說感動哭了,他肯定覺得她很傻。 沒等盛夏回答,白蕭就已經(jīng)看到了她彈幕上滿屏的彈幕。 --哭死我了,絕美愛情呀!??! --甜甜的愛情什么時候輪到我?? --嗚嗚嗚,兒砸太帥了,mama愛你! --人間理想陸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