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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對比后才明白,再高貴的衣服裝扮的也不過是膚淺的皮囊,真正讓人一眼難忘的,是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經(jīng)過歲月打磨的矜貴成熟。 男人信步往前,視線撇到辦公室桌的禮盒時明顯一頓。 眾人見白蕭看向這邊,下意識站直身體。李明見大家緊張的慫樣,忍住笑開口道:“老大,小鐘結(jié)婚,給大家發(fā)了請?zhí)拖蔡??!?/br> 白蕭淡淡恩了一聲,就往里走了。 氣氛恢復如常。 小姑娘挺直的背脊驀的放松下來,自黑式的開玩笑:“你說我又不是罪犯,老大也不是警察,我怎么就這么慫,被老大一瞥就緊張呢?” 另外一個人戳穿她:“你哪里是被老大撇緊張,明明是看到老大就緊張,老大剛才又不是看你,人家看的是喜糖吧?!?/br> 小姑娘被戳穿,有點囧的轉(zhuǎn)移話題:“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吃老大的喜糖呀?” 當即有人附和:“對呀,白律師和他女朋友怎么還不結(jié)婚呀?都交往了差不多三年了吧,這小鐘剛交往半年的都結(jié)婚了?!?/br> 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李明,指望他這個跟在白蕭身邊最長的人透露點獨家情報。 “別看我?!崩蠲饕策€納悶呢,“我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白律師怎么想的?!毙」媚锖龅挠悬c同情盛夏,她小聲嘀咕了句,“交往時間長了,不結(jié)婚就容易分手?!?/br> 李明飛快橫了她一眼,她才悻悻閉嘴。 — 晚上八點,君也辦公樓依舊燈火通明。 長廊最里側(cè)的辦公室,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敲打著鍵盤,行云流水的寫著訴訟狀,半個小時后,男人神經(jīng)驀的放松下來,他想到什么,拿起桌上的手機,手指一滑,干干凈凈的對話框出現(xiàn)在眼前。 男人嘴角微揚,太陽花映入眼眸,那是早上9點盛夏給他發(fā)的微信:【早餐吃完了,今早的粥是加了糖的?吃著好像是甜的?!?/br> 今早他醒來時她還在睡,他索性自己煮了點粥,以往他一個人的時候,并沒有這么講究,公司有食堂,早中晚都可以在公司解決,公司大部分男同胞也是這么過來的,他并未覺得有何不妥。 可她偏偏覺得不妥,還一連指出好幾條:“不衛(wèi)生、不好吃、賣相也不好、總之哪哪的都不好?!?/br> 她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經(jīng)常拎著各種精致的飯盒穿梭在他的生活里。 那個時候,他覺得,她大概是被某句話荼毒得不輕。 到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被這句話荼毒得反倒成了他自己。 屏幕里,男人深邃的眸子含著光。 那條微信下方,是他在9點01分回復的消息:【嗯,抱歉,不怎么進廚房,我可能糖當成鹽用了。】 像是沒聽懂她話語里的言外之意。 對話框里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可幾分鐘過去了,最后只發(fā)了一串省略號過來。 他當時看著屏幕,低笑出聲。 盯著對話框看了好一會兒,白蕭才摁滅屏幕,思緒得到片刻放松后,他忽的想起昨晚在車里的盛夏,她昨晚,情緒明顯不太對。 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撥通了楊瑜的電話。 楊瑜還在生氣,語氣有些不耐:“什么事?” “您昨晚和夏夏說了什么?”他一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長驅(qū)直入到楊瑜氣悶。 “你大晚上的,給我打電話就為了這個?”她冷笑一聲,“放心,我雖不滿意她,但也不至于欺負她。” 白蕭太了解楊瑜了,她不是不欺負,是壓根就不屑。高高在上的楊女士,欺負一個小攝影師,對楊女士來說,那大概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所以這幾年,即便楊瑜不喜歡盛夏,也始終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我沒說您欺負她,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說了什么,影響到她的情緒了?!笔⑾南騺砻舾校幢阍缇筒煊X到楊瑜不喜她,也從未自怨自艾過,這次這么一反常態(tài),還是第一次。 “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為了她來質(zhì)問我?”楊瑜情緒少見的激動起來,她諷刺道,“還是你女朋友那顆脆弱的小心臟,需要我捧在手心供起來?!?/br> “算了,我只是問一下。您以后沒事還是別叫她過去了?!卑资捳f完,直接撂了電話。 剛熄滅的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白蕭以為是楊瑜回撥了過來,下意識想掛斷,目光看清屏幕上的名字,他手指一頓,數(shù)秒后才點了接聽。 屏幕那端,是一個久違的聲音:“我回星城了。” 第12章 他從不開車 城市像被一個巨形幕布籠罩,仿佛山雨欲來。 會議室,汪琴喋喋不休兩個小時后,終于肯饒過眾人的耳朵。 她總結(jié)陳詞后,忽的看向盛夏,面無表情地吩咐道,“盛經(jīng)理,周六有場重要拍攝,你把自己手里的工作安排下,將周六的時間空出來,這次拍攝公司非常重視,也是MD攝影成立到現(xiàn)在能接觸到的最好的資源,希望你不要辜負公司對你的信任,至于后續(xù)具體拍攝安排,等和對方接洽好后再另行通知你?!?/br> 汪琴一口氣說完,壓根不理會盛夏的反應,一聲散會后就趾高氣揚的踩著高跟就走了。 另外一組的組長坐在盛夏對面,眼底閃過一絲同情。 大家都心知肚明,公司最近的重要拍攝,大概就是人紅戲不紅的鄒雯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