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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在康熙這,毫無防備謹慎,差點給識破了! 康熙的這句你也會,絕不是想和她親親熱熱認親的口氣。 甚是古怪。 那句“嗨,老鄉(xiāng),你也穿越啦”堵在唇邊,上下不得。 蘇漾偏過頭,佯裝醉酒還沒醒,她低聲呢喃:“有點冷?!?/br> 扯了扯被子,往身上一蓋。 沒有正面回答皇帝的話。 康熙默不作聲的觀察,看著她閉上眼眸,柔和暖光,蒲扇鴉青色眼睫,閉上后在眼瞼處形成了一個扇形陰影,泛著柔潤的玉澤。 她安靜的入睡。 剛剛符合的話,像是一場夢境組成的碎片,指尖還未觸碰上,嘩然消失在空氣中,蜻蜓點水般掠過。 康熙剛才順口說的,沒能及時注意到,蘇漾在剎那間的眼神變化。 因他本意并不在這句話上,當初jiejie說起時,這些吃飯喝水一般自然,蘇漾問的那一句,同時也是jiejie,經(jīng)常說起的一句。 就像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他不可能說,只有jiejie才會說這句,可十多年過去,同時也是在第二人身上,察覺到了與她有些關(guān)聯(lián)的詞句。 康熙留了個心眼。 或許……或許在某個地方,確實存在著,和jiejie一樣的,生活在這片天空下的人。 要進一步的證實猜測,還得往后推移。 那些加諸已身的猜想,就看這后面,能不能得到解答。 以及,他身邊這個女人,和jiejie的關(guān)系瓜葛。 翌日清早,蘇漾不記得醉酒后的許多事,唯獨對那句順口溜記憶猶新。 她早起,恭順的給康熙穿上衣裳。 這兩日閑暇,皇帝也不用上朝。 王公大臣這兩日也是一年忙碌里,難得地連續(xù)休沐。 在休沐一完,又要投入新一年的忙碌。 康熙起身,任由她整理了下衣服。 “昨晚……你喝醉了?!?/br> 蘇漾嘴角微微僵硬,她點頭,輕呼道:“皇上,下次妾身不喝酒了,這喝酒真是耽誤事?!?/br> 她低眉婉轉(zhuǎn),言笑晏晏:“下次皇上記得給妾身準備醒酒湯,這良宵美景,居然睡過去了。” “真是罪過?!?/br> “你且先回宮吧?!笨滴醢櫫税櫭迹煊X她神色有些不對,不如往常,但具體哪,他卻是琢磨不出來,或許只是錯覺。 “蘇麻昨日問,給你送的書可有看?” “有看,就是沒看兩頁。” 蘇漾不太好意思的說,“正在努力辨認字?!?/br> “若是不會的,可來乾清宮問朕?!?/br> “好。”蘇漾爽快一應承,給皇上穿好衣服,自己也收拾了下,踏出乾清宮,“凝夏,咱們也回去吧?!?/br> 凝夏在她臉,重點在她脖子上,瞧了瞧,見沒啥印跡之類的,有些失落的低下頭,扶著蘇漾緩緩下了臺階。 康熙從門口出來,一身藏青色常服,襯得他修身如玉,俊朗挺拔。 “蘇漾!” 蘇漾腳下一停,回頭彎彎眼睛,流露出兩分促狹的笑。 “皇上,難不成是舍不得妾身?” 康熙:“……” “前面有石子,小心戳破鞋。”他若無其事的說完后,偏頭看向梁九功,“去,叫人把路上的石頭都掃開?!?/br> 梁九功笑瞇瞇道:“是,萬歲爺!” 蘇漾轉(zhuǎn)身后,笑意淡了淡。 凝夏清楚的看見她這番變化,心中微驚,嘴上不言,只是說:“主子,咱們回宮吧,您早上還未用膳,凝冬特意一大早的,給您去御膳房拎了膳食回來?!?/br> 蘇漾走了一會兒,離開乾清宮后,在紅墻碧瓦下正中央。 她輕聲說:“知道了?!?/br> 凝夏道:“還準備了主子愛吃的烤雞!” 蘇漾對烤雞最近也沒了興致,只是今天這個興致更弱。 她不太想吃東西。 察覺到了皇帝對她的猜忌起疑后,她睡覺都沒睡得安穩(wěn),一晚上都是從前他在承乾宮出現(xiàn)時,問她: “這身子從池子里浮起來,可是有什么原理不成。” 她那時真的以為,皇帝是為了讓其他人學會,編纂成書,才害怕自己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導致某些進程,某些在現(xiàn)代就有的東西,在這個時代還未有,因她而掀起了蝴蝶翅膀。 夜晚輾轉(zhuǎn)夢回時,她才終于看清了,皇帝眼底下的疑惑與猜測。 他當時就在想,蘇漾是不是穿越而來的? 她會不會自作聰明的去整一些,造玻璃,造鋼炮。 妄想顛覆清朝,自立為王……哦不,這應該是沒想過的,她畢竟能力不足,要是能力足夠了,還需要在這后宮汲汲營營的鉆研? 后來也有好幾次。 當時蘇漾未曾察覺到。 今后,得更加仔細謹慎。 萬不可在皇帝這漏了馬腳。 想了一晚上,都沒睡好,回宮見著香噴噴熱騰騰的烤雞,她沒心情吃,睡了個回籠覺后起身,在窗柩前,就著紅羅炭溫暖的光熱,起筆抄寫佛經(jīng)。 檐下、廊廡內(nèi)頂、月臺兩側(cè)等,形態(tài)各異,精美漂亮,炫目的宮燈,夜晚幽幽的照亮一方路。 也將紫禁城,徹底暴露在漆黑的晚上,別家兩三點星光,而紫禁城的上空,一整晚都是亮著。 初一一起去祭拜了先皇,以及皇上的額娘佟佳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