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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魚meimei,你怎么不跟著蘇常在,難道是蘇常在嫌棄你么?” “她出身也不過如此,誰嫌棄誰呀,多余meimei,jiejie只是隨口一說,你千萬別放心上啊。” “多魚meimei,你看人家蘇常在,如今吃好喝哈,還有宮女服侍?!?/br> “衣來張口飯來張手,一躍枝頭飛鳳凰,整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看看你,還穿著粗布衣裳呢……” “多余meimei,jiejie問你,要是有天,蘇常在路上與你姐妹互稱,你是不是很開心?” “多魚meimei,你看你這么粗俗,蘇貴人怎么會讓自己,曾經(jīng)有個污點在這杵著礙事呢?是吧?” “你對她來說,就像曾經(jīng)的鏡子,鏡子里的是污點,鏡子外的是光鮮?!?/br> 那善意的嘲諷變得惡意,仿佛連著詛咒也在逐步應驗。 那段時間,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艱難的在淤泥里自我掙扎。 情緒慢慢變得敏感,曾經(jīng)的活潑與生機,在無人察覺的地方逐步消退。 起先她抗爭過的。 她狠狠的罵了那幾個人。 可無所不在的惡意,將她包裹著,完全脫不開身。 在許多個夜晚里,她想,我的姐妹能有這份造化。 怎么會看不起我,怎么我就是成了她的污點了嗎? 難道曾經(jīng)一起吃過的飯,一起穿過的衣裳,一起說說笑笑,都只是鏡花水月? 她不敢去問蘇漾,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生怕問了以后,會再次給她致命的打擊。 打擊到沉入地獄也出不來。 她不想死,她想活著。 多魚哭得默不作聲。 仿佛這一年多以來所有受的委屈,都在今天痛痛快快地哭出來。 發(fā)泄著、憎惡著。 “蘇蘇,”她抱著蘇漾,手腕極其用力的緊緊抱著,“蘇蘇,你會嫌棄我嗎?你會因為我還是奴才,嫌棄我嗎?你走的這么遠,這么快,都追不上你了?!?/br> 蘇漾安靜地拍了拍她的背:“走了這么遠,還是你的好姐妹。” 她湊到她耳邊,輕快的說:“你看,這不就把你要過來了,貴妃娘娘沒阻攔,順順利利的?!?/br> “蘇蘇帶你過好日子!蘇蘇要帶你,像凝夏那樣成為大宮女,還能自己教導人!” “以后多魚就不用再做一些簡陋笨重的活了?!?/br> 她將手里緊緊攥著的一枚手鐲,給她戴上。 這次她在庫房里好好挑了的,不會讓人覺得她逾越宮規(guī),妄圖使用主子的東西。 “這是我送你的。” 她給多魚戴上后,仔細瞧了瞧,“別人也不能說什么?!?/br> 多魚過來的房間已經(jīng)安排好了。 如今長春宮就蘇漾一個人住著,空房間倒是很多,宮女所住的地方也有,她單獨給多魚挑了個向陽的房間,讓她舒舒服服的呆著。 在自己能力之內(nèi),將自己想要保住的人護住,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解決了一件心事的蘇漾,心情不錯。 過幾日皇帝來長春宮時,她還主動的給皇帝錘了錘肩膀,笑吟吟道:“皇上公務辛苦,妾身這來給肩膀松松筋骨?!?/br> 皇帝:“……”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蘇漾見他滿臉如見鬼,輕呵一聲,放下手。 溫暖昏黃的燈暈里,她眉眼綺麗如海棠般,烏黑的發(fā)髻微垂著飄曳,耳珠上的流蘇動來動去。 她一屁股坐在邊上,毫不矜持:“皇上看得妾身,像是只討好處才來殷勤一樣,難不成是皇上覺得妾身平日里,待皇上還不夠真誠懇切?” 康熙:“……” 蘇漾微微趴下身,在桌面上撐著手臂,巧笑嫣然道:“皇上,妾身有個問題。” “您是喜歡活潑一點,還是端莊大方,美艷熱辣、圓潤富態(tài)?又或者是,安靜如水仙花,解悶的?” “怎么這么問?” “聽聞皇上昨日去了烏雅答應那里?!?/br> 蘇漾嘖了嘖,“烏雅答應,定是圓潤富貴迷人?!?/br> 她前兩天在御花園撞到了,懷著身孕看不清腳下的路,還要宮女攙扶著,沒走兩步就累得出汗,氣喘如牛。 蘇漾不敢和孕婦打交道,離得遠遠的瞧。 那臉色紅潤,膚色極好。 應該是懷了之后養(yǎng)的。 她本意也不是酸誰,只是覺得這皇帝,應該不會這么搞。 康熙一看她這流氓似的眼神,就渾身不自在。 “都不喜?!?/br> 蘇漾聽他的鬼話連篇。都不喜歡,干嘛還找仁孝皇后的替身? 吃多了閑的發(fā)慌? 不過暫時還沒掀開面皮,她維持著和康熙這般,無事發(fā)生的模樣。 為了可持續(xù)長期發(fā)展,也為了她舒舒服服的活著。 蘇漾回來后,緊急給自己準備了一套替身守則。 首先第一步是,先打聽仁孝皇后生前喜歡什么,愛吃什么,比如再有一些小動作。 力圖讓皇帝感受到如春風般的溫暖。 康熙只覺得她今晚怪怪的,好像……好像嬌柔造作了那么一點。 她笑瞇瞇的喂著吃糕點,還柔弱無骨的往他懷里一躺,靠在他胸膛上,指尖點著他的唇,就差把‘你看我妖不妖’‘你看我美不美’‘伺候得你可還舒服’寫在臉上了。 平白美人投懷送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