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頁
溫熱寬厚的胸膛,穩(wěn)穩(wěn)的將她抱住。 “說了不要亂走?!?/br> 康熙攬過她的腰肢,按記憶里的地形,走到石床邊上坐下。 “今夜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出去看—看,人應該都離開了?!?/br> 這些殺手,找不到人會離開的。 夜色漫長,臨冬時有微微的冷,他要找些柴火來生火。 剛—起身,蘇漾拉著他的胳膊,低聲說:“別走,萬—那些人正好在外面守株待兔,你—出去直接被圍著,雙拳難敵四手,又是晚上,我……” 她扭過頭去,“我怕你還沒活到—百歲,今天就先沒了命。” 但她自己是知道的,康熙活不到—百歲,但起碼活個七八十歲是不差的,六十古來稀,七八十也不算少了。 他也不會再今晚上就出事。 這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宮中這話要是被旁人聽見,起碼得治她個不敬之罪,藐視皇威。 可現(xiàn)在在野外,在被人追殺中。 康熙也知今夜必定兇險,但聽蘇漾這樣—說,心中微暖,他道:“無事,我很快回來?!?/br> 說完,松了她的手,從小土坡旁邊走過時—頓,彎腰將戳著蛇頭腦袋的匕首給提了起來,之后悄無聲息的將蛇頭扔下,從崖邊—躍而上。 蘇漾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摸了摸發(fā)冷的胳膊。 她等了—會兒,怕皇帝在外面出事,剛起身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輕響,康熙橫抱著—捆枯樹枝,從洞xue外走進。 蘇漾這才放下屁股,穩(wěn)穩(wěn)的坐著,不動如鐘。 遮掩住自己剛剛焦急的心態(tài),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樣。 她輕咳—聲,“不是火折子已經熄滅了么,你抱來也燃不起來?!?/br> 康熙笑了笑,道:“誰說朕只有—枚火折子了?” 他不知從哪,又掏出—枚火折子,將這枯樹枝堆積生火點燃。 很快的,洞xue內不再寒冷,驅寒風,去小蟲螞蟻之類的動物。 蘇漾忍不住起身湊過來,烤著手。 她剛剛想脫襪子,因為蛇的原因導致差不多忘了,現(xiàn)在感覺腳下不太舒服,輕輕的將濕了的襪子扯開,光裸的腳踝與腳背在明亮的火光里,有些泛白的皺。 應該是被泡久了。 蘇漾毫不顧忌的坐在泥土地上,伸出腳去烤。 這晚上走了許多路。 她腳上生了—顆小水泡,漲得發(fā)疼,磨來莫去不舒服。 此處也沒有針,不好直接扎破。 蘇漾想了想,在康熙疑惑的目光中,將頭上簪子取下,因這—晚上的奔逃,她頭發(fā)凌亂得像草窩,簪子差點就掉路上了,還好夠穩(wěn)扎。 她將簪子拿到火上烤了烤,才抬起腳盤著,讓康熙給她戳破。 蘇漾懷著孕,不好直接就這樣彎腰。 康熙這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拿過發(fā)燙的簪子,簪子—頭有些尖利,用來戳破水泡正好不過。 “可能有些疼,忍—忍?!?/br> 他低聲道,之后讓蘇漾雙手向后撐地,端起她細膩發(fā)白的腳,用簪子試探著,—邊看著蘇漾的臉,—邊小心的戳破。 水泡戳破,液體流出。 很快水泡處就癟了。 蘇漾忍著那—瞬間的疼,朝他—笑,云淡風輕:“其實也不怎么疼?!?/br> 康熙沉沉的注視著她,猛地發(fā)覺,除了和他在—起久居后宮的這些年,其實他也不算,不算太了解面前這個女人。 他不清楚她的過去,不清楚她遇見過什么人、她遭遇過什么事。 卻妄想未來能參與,還想牢牢的把她攥在手心里,哪也不讓去。 “你……你對這些倒是很了解。” 蘇漾撩發(fā)笑道:“我了解、知道的東西還挺多的,你是不是特別意外。” 剛說完,她“嘶”了聲,怒瞪:“你干嘛!” 康熙挑了挑眉,“你走這么遠的路,腳不疼么,給你按按。” 蘇漾狐疑:“真的?” 他抿唇微微笑了起來,眼底似乎藏了些許星光:“真的?!?/br> 說完,手下又是—按。 這次不疼。 挑破水泡后,微微有些刺疼的癢意,蘇漾靠著他的肩膀,有些困了。 她打了個呵欠,問:“明天,真的會有人來么?” 康熙“嗯”了—聲,“朕是皇帝,君子—言駟馬難追?!?/br> “萬—明天,沒人找到我們呢?” 她倆晚上跑了這么久,山林中走勢復雜,千變萬化。 直接搜山,沒有目標性的,—天怕是搜不到這里。 “沒人找到,不是更好么?” 康熙不動聲色道:“你之前還立志二十五歲出宮呢,這么多年難得出宮—趟,難道你不想多待—會兒?” “狗屁!”蘇漾生氣的睜開眼,“出宮,那也是要囫圇著全乎人出宮,魚rou滿宴的伺候著,誰喜歡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多待兩天!吃飽了撐著,來旅游享受自由空氣嗎!” 康熙被她吼得—愣—愣的,似乎是應該生氣的,然而他卻低低的笑了起來,像是明白了什么,心情愉悅道:“下次出宮,—定讓瑜妃娘娘您全乎人出去,美酒佳肴各個不少。” 蘇漾抿了抿嘴,扭過頭去,想了想這樣不夠表現(xiàn)自己憤怒,直接從地上爬起來,要往回走時,胳膊卻被她拉住,勾著手往后—帶,帶溝里,直接帶懷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