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月光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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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你吧,”她開口,“就當(dāng)是謝謝那天借我衣服的傘?!?/br> 謝斯白抬眸看她,片刻,隨手翻了頁菜單。 “要道謝的話,等會兒吃完飯幫我個忙?!彼偷偷卣f。 秦黛問:“什么?” 謝斯白安她的心:“別擔(dān)心,不會比請吃飯難?!?/br> 前菜選了意式西冷牛排薄片和一份沙拉,主菜是香烤深海鱈魚和三文魚,甜品是檸檬柚子和熱熔巖巧克力蛋糕,佐以波爾多葡萄酒。這家的餐前面包還算出名,口感酥脆。 秦黛吃得不多,身為舞蹈演員要維持體重和身材,這么多年下來都已經(jīng)形成習(xí)慣了。 所以每道菜她幾乎就只嘗了一口。 謝斯白應(yīng)該真是左撇子,刀叉的左右手掉了個個兒。 看他吃飯是一件挺賞心悅目的事情。 謝斯白吃東西的速度不慢,動作利落又干凈。只是沒什么情緒起伏的臉上,也讓人分辨不出這餐飯到底是否合他胃口。 好像只是進行了吃飯這一道程序,填飽肚子而已。 秦黛沒吃最后的甜品,怕熱量爆表,先一步放下了餐具。 謝斯白也停手。問了句:“不合胃口?” “不是。”秦黛立即搖頭:“很好吃。我吃飽了,工作性質(zhì),我得保持體重?!?/br> 謝斯白嗯了聲,過兩秒又問:“真的吃飽了?” 秦黛笑起來,她的五官是極為明艷的,只是平日里生活中與人相處很少笑,所以總顯得清冷孤高。 “飽了,”怕他不信,秦黛認(rèn)真道,“真的,我向你保證?!?/br> 謝斯白放下刀叉,擦了唇角,眉眼的冷清仿佛被一頓飯的燭光暖融了,眼角的鋒利化成了水。 遠(yuǎn)處,幾年前新建的城市地標(biāo)建筑之上,燈光璀璨。 “津南的變化很大?!?/br> 秦黛應(yīng)聲。 小提琴的悠揚樂聲不知何時換了首曲子,與這白色情人節(jié)的氛圍融為一體。 “秦黛。”謝斯白忽然喊她的名字。 “嗯?” 謝斯白說:“你記不記得七中……”他說到這兒一頓,仿若點漆的雙眸沉沉注視著她,“旁邊的巷子里有一家私人博物館?” “七中?” “七中?!?/br> 秦黛努力地回想,這個她好像真不知道。 說實話,在七中借讀那一年,她除了上文化課的時間,其余都在舞蹈教室駐扎,對于周邊有什么特別的私人博物館之類的地方,還真不清楚。 “我以前在那兒上過學(xué),但你說的這個,我沒聽說過?!鼻伧炻员砬敢?,“抱歉,可能幫不到你?!?/br> 謝斯白眼神一暗,才道:“你在那兒上過學(xué)啊。那可不可以幫我?guī)€路?” 秦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一個導(dǎo)航就能解決的小事,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答應(yīng)了下來。 她和謝斯白才認(rèn)識多久,見過幾面。 但,或許是當(dāng)時的氛圍太好,窗外從落日到華燈,而謝斯白那張臉,又太具誘惑力。 - 七中位于老城區(qū),周圍多是居民區(qū)。這幾年修建建,原先的老巷子如今只剩下了學(xué)校后頭的幾條。 路邊的歲數(shù)比人還大的榕樹倒都還在,街道都是綠蔭成片的繁茂。 帶著春風(fēng)吹又生的生機。 按照謝斯白大概印象的位置,司機將車停在巷子口,謝斯白先下去。 這片老巷位于七中正北方,從春山巷107號出去,就能看見七中的田徑場。 巷口有一棵很老的榕樹,亭亭如蓋。旁邊的一戶人家開了小賣部,以前夏天的時候,放學(xué)后秦黛總要和向昭然繞路,專門來這兒買根冰棍兒,坐在樹下吃完再回家。 兩人從巷子那頭,走到這頭,沒有找到謝斯白口中的私人博物館。 “你確定它在這片巷子嗎?” 謝斯白回身,目光遠(yuǎn)遠(yuǎn)地從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掃過。 “應(yīng)該沒錯?!彼卣f,“或許搬走了吧,都這么多年了。” 他的語氣仍是那樣,不高不低的,秦黛聽出了失落。 兩人立在榕樹下。 “你找那家私人博物館是要參觀?” “不是,有東西放在哪里?!?/br> 秦黛沒有再問,三三兩兩結(jié)群的學(xué)生路過,身上穿著七中多年不變的標(biāo)志性制服款校服。 有人在笑在鬧,有的勾著另一個脖子約著等會兒去網(wǎng)吧,還有人竟然邊走邊討論某道題到底選c還是選d。 “秦黛,其實……”謝斯白還沒說完,被一伙吵鬧的聲音蓋住。 “我要吃冰淇淋,有沒有人要?” “我要我要!走走走!” “誒,那我也去逛逛,等等我啊胖子!” 被叫到的“胖子”,身型果然健壯許多。 “再叫我胖子你他媽就死定了!我不胖!” “這是朕對你的愛稱?!?/br> “屁,別給我起外號,煩死了!??!” “……” 秦黛笑:“我們班以前好像也有一個外號叫胖子的。我以前轉(zhuǎn)來七中后,也有人給我起了個外號。” “是嗎,”謝斯白揉了把后頸,停頓有點僵硬,“你還記得叫什么?” 秦黛點頭:“記得啊,呆呆。我朋友現(xiàn)在有時候也會那么喊我。對了,你剛才要說什么來著?” 謝斯白:“沒,你聽錯了吧。” 今天換成秦黛問題比較多:“你上學(xué)的時候有被人起外號嗎?” “沒有,沒人敢?!?/br> “……你難道是校霸嗎,沒人敢?!鼻伧扉_玩笑地說。 謝斯白一本正經(jīng):“是啊,我打架還行?!?/br> 秦黛笑得眉眼彎起來,謝斯白望過來,四目相對。 秦黛忽然覺得一瞬的心悸。 怎么會這樣呢,每每和這人對視,她都像觸電。 幾秒而已,秦黛率先看往別處。 進了小賣部的學(xué)生再出來時,一人手里拿了一根冰棍兒。 “我以前也常和朋友來這里,不知道現(xiàn)在老冰棍多少錢了,以前才一塊?!被貞浝锏那啻嚎偸敲篮玫?,一塊錢的快樂都會放大無數(shù)倍。 秦黛轉(zhuǎn)頭問人:“你要不要試試一塊錢的快樂?我請你吃。” 謝斯白故意的:“不怕熱量了?” “……”秦黛腳步生生頓住,“你提醒我了,謝謝,怕。” 謝斯白在原地笑得明目張膽。 天色在樹蔭之上漸漸變暗,東邊,上弦月爬至薄云之上。 秦黛望見那抹月光,決定還是原諒他,大方道:“雖然我吃不了,但你反正可以。要不要感受一下,這種一塊錢的快樂,你這樣的人肯定不懂?!?/br> 謝斯白卻問:“你怎么確定我不懂?” 秦黛一頓,心里卻想起那次機場踩到的鞋,手腕表,還有那臺頂配版的卡宴。這個人,通身都是矜貴,這樣的人,不只是用金錢才養(yǎng)的出來。所以她才篤定,這種小時候一塊錢的快樂,謝斯白這樣的人,哪里會懂呢。 正要說什么,卻見眼前的人先走一步,他說:“走吧,不是要請我感受一下一塊錢的快樂?” 秦黛立即跟上去,時隔多年,一根冰棍兒竟然也翻了兩倍的價格。 出了巷口,迎面看見隔了一條街的對面,七中的cao場赫然立于對面。 正好是個周六,高三生補完課,最后一批剛磨磨蹭蹭回家。 這個角度能看見一點修遠(yuǎn)樓的角,還沒到盛夏,爬山虎還沒有覆滿。 或許等到了盛夏,這幢樓也就沒了。 秦黛忽然就沖動了。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她幾乎所有日子都活得按部就班,連練幾個小時的舞,午飯吃雞胸rou還是牛rou,都規(guī)律得像是日歷本上上的日期。 “雖然你的私人博物館沒有找到,但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br> 謝斯白問:“哪兒?” 秦黛沒直接說,先道:“但是可能得干一件壞學(xué)生干的事情?!?/br> 謝斯白心說,這個我在行啊。 表面仍八風(fēng)不動地望著人,問:“打架?” 秦黛搖頭,指指七中的cao場:“得翻墻進學(xué)校?!?/br> 謝斯白幽幽地問:“看不出來,你很有經(jīng)驗?” “沒。”秦黛不好意思地坦白,“第一次?!?/br>